“師弟,這是幹嗎?今日可是師兄的生日,熱熱鬧鬧的宴席瞧被你搞成了什麼樣子,你這樣讓爲兄的臉往哪裡擱去。”連玨幾步走到安王面前,頗有幾分無奈說道。
也奇了怪了,這安王天不怕地不怕,卻獨獨對自己這個師兄心有顫意,“師兄,明明這賤人想勾引你。”這般說話時,那臉上依舊是沒有半絲表情,冷冷的一個黑麪閻王般,見連玨也不理他的辯駁,彎身要扶開壓著萱萱的桌子。
安王忙說道,“師兄,我不該在你的壽宴上這般,師兄我來!”就搶著去扶那桌子。
“萱萱姑娘,可受傷!”連玨瞪了安王一眼,卻見萱萱臉色蒼白,嘴中竟然還有細不可聞的呻吟之聲,又見安王先他一步將那桌子踢了開,此刻也顧不得這許多,瞪了安王一眼,彎腰將一身酒菜的萱萱抱了起。
周圍圍成一圈的人不知說啊了一聲,然後大家就窸窸窣窣的不知在議論些什麼。
連玨打橫抱起萱萱,感覺到抱著萱萱下身的那隻手黏糊糊如同沾了血般,並未在意,只以爲是些湯汁,見萱萱緊抿著脣,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般,身體還微微的顫抖著,他以爲是剛剛安王踢開桌子的時候用暗勁傷害了萱萱,“師弟,你剛剛乾了什麼?”說這話時已面帶慍怒,不似剛剛那般只如同安王是個頑皮小孩子般的無奈。
“師哥,瞧瞧這小賤胚有多噁心,你還抱她,快把她扔下讓人拉出去喂狗。”安王似乎比連玨還要憤怒,不過他不是給連玨發(fā)脾氣,卻是給連玨懷裡的萱萱。
連玨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萱萱倒下的地方一灘鮮血,又因著安王的話這才恍悟,萱萱這怕是小產(chǎn)了。
第一樓可一直打的牌子是萱萱是個賣藝不賣身,至今還是處子之身的傾城佳人。
如今大庭廣衆(zhòng)之下萱萱小產(chǎn),也就撕開了她處子之身傾城佳人的麪皮!
好在連玨雖然心中震撼,卻不似安王般嫉惡萱萱,不然萱萱此刻怕就已葬身狗腹。
遠處睿太子由暗處而來,換了一身白衣的他在衆(zhòng)人之間及爲顯眼,萱萱就快要垂下的眼瞼像是注入了光芒般霎時間光彩晶亮,“念青!”她叫,臉上帶著無盡的喜悅,就像快要進入地獄的人突然看到可以拯救她的天堂的人般,可是,她發(fā)不出聲音,她張口一遍一遍的叫著,卻沒有半點聲音發(fā)出,她想伸出耷拉在空中的手,想去拉念青,卻怎麼也無力擡起。
那如同天使的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如若無事般轉(zhuǎn)過了頭去。
心中大痛,就如同被人在生生的撕開般,眼中的光芒也瞬間晦暗,“念青,萱萱痛,萱萱快要痛死了,念青……”她無聲呢喃著,連她自己,怕是都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萱萱小產(chǎn),這件事,連她自己都不曾預料到,孩子除了是招財?shù)倪€能有誰,醒來的她被一旁服侍的女子告知時,那些被她儘量壓抑的陰暗記憶就如波濤大海般洶涌而來,令她蒼白的臉更加如一張透明的紙般,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嘔吐,她半身倚在牀邊,不停的乾嘔。
餘光卻掃到一旁服侍她的兩個婢女諷刺的神情。
“姑娘既然已經(jīng)醒來,那奴婢便去稟了堡主,讓阡陌管家送姑娘離開。”自稱爲奴婢,聲音卻是不卑不亢,說完也不待萱萱回答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