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想要了這杯子和茶壺,孤便賞給你了?!闭f完,衣袂翩翩,轉身離去。
年華泄氣,果然還是不行。也是,這太子府中有些人熬了一輩子,恐都無法見到太子一面。
“殿下!年華知道,殿下心裡定是瞧不起我。但是我一心想要出人頭地,並非是單單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年華心裡有百姓,也有殿下!只想以己之能,爲民衆謀福,爲殿下謀利!”她衝著那離去的背影喊了出來。
終是連最後的一絲尊嚴也拋卻了。走的人身子頓了一下。年華心裡暗喜,但下一瞬的表情如同吃了屎。又走了……後來,她才曉得。這人真正可怕之處,不是滿腔算計不留餘地。而是骨子裡的那份淡漠。
走在回去的路上,雖是灰心,但本也沒有抱什麼太大的期望。還是老老實實從公羊晴那裡想辦法吧??砂肼窔⒊鰝€程咬金的時候,不對,應該是殺出來個冷麪漢子的時候,希望的小火苗又噌噌燃燒了。
是太子身邊的冷麪漢子,年華已經見了他兩次。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蹦出來攔了她的去路,實實在在把她給嚇了一跳,又碰巧她心情不怎麼好。
“臥槽你大……大……大爺……大爺,你怎麼來了?找小的有事嘛?是殿下有什麼吩咐嗎?”再一次佩服了自己的臨場發揮演技。
那漢子似乎很喜歡抱劍,次次見他都是抱劍,還喜歡斜眼瞪人。年華被他瞪著,想起將他比作那種戲本男主的事,有絲心虛。
“大爺,叫什麼名字?。吭觞N稱呼???”主動套近乎。
“邢鐸”
“哇哦,這名字很有溫柔?!惫?,人如其名。
邢鐸只冷冷看她幾眼,道;“主子有命,若你能再摘半月枝木,便允你所想”說完,嗖的一下,又不見了。
來無影,去無蹤……
年華自是喜悅得很,但又有些惆悵。她等了半個多月的兔子,實乃是一個有騙人前科的兔子。第二天她又來折枝木的時候,頓時又意識的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樹,好像是已經快被她給摘禿了。於是半個月裡,刮個小風,小心臟顫一顫;下個小雨,小心臟顫一顫。
摘到最後一次時,她回頭看看那棵當真是禿了的樹,感到很滿意。那天沒有像往常一樣折完就回,她坐在石桌旁,從早到晚上。直凍得四肢僵硬、手腳麻木、心裡拔涼。
被騙兩次,年華你當真是蠢。倒還真是讓她給惆悵對了。
這廂又無比失落的回了房,幺兒一見她就衝上去喜滋滋道;“小姐前些日子不是讓幺兒打探譚家麼。幺兒打聽出最近這暉玉院還有齊閣老的院子裡,下人們都常常聽起各自主子說什麼譚家軍械所的事。像是各院都很在意呢?!?
年華聽後,重新一抖擻,這可是她三陪換來的重要情報。因著羅生門的緣故,早在入平昌城之前,她就知曉這大禹朝堂氏族之勢。她現在想知道的,無非就是這譚家的事到底鬧得有多大。
譚家,開國功臣之家。若不是先人去的早,今日榮耀怕不會遜於濮北顧家。掌管軍械所數十年從無差錯。年前楚陽河治五王被治罪,譚家也受了牽連,但是並無重罰。誰料這事情過去還不到半年,軍械所竟又被人查出官商勾結,私自走運火藥、兵器。
火藥,兵器……可不是什麼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