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哞扭過頭去看她,她的臉上毫無表情,好像只是陳述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石臺還在繼續的生長,像更遠的地方延伸,山頂的高度也在不斷的降低。
薇薇安取出大地之心,默唸咒語,再猛地用力將它砸進了石壁。
大地之心中滲出金色的遊絲一樣的光芒,順著細小的石縫攀緣上了石壁的頂端,一瞬間棧道的修築變得加速起來,高處的石壁變得活了起來,噶啦啦有節律的旋轉著翻騰著,好像異形的大塊積木一樣,拼接出新的形狀,整個鱷魚澗變成了奇妙的大工場,巨石自動的有的攀上有的滾下,噶啦啦,噶啦啦的碎石零星的墜落;噶啦啦,噶啦啦的懸空石道延伸。
不等棧道完成,不理會空中奇妙的無人工場,薇薇安就轉身離開了,哞哞愣了一下才跟上,他感到了比凱瑟琳還要強大的,冰冷的力量,這種感覺他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他一直思索不得的回憶。
回去的路上,空中的無人施工還在繼續,迷朦的細雨也絲毫不能減慢它的工期。薇薇安繼續攀爬過來時的泥濘和溼滑,不顧時間,好像只是想把自己的體力耗盡一樣。在就快要走出鱷魚澗得時候,她的身後變得安靜了下來,回頭去看,見到凌空棧道已經修築完畢,薇薇安大聲的召回大地之心,她的聲音在剛剛安靜的山澗裡迴響,金色的黃鑽就帶著溫和的熱度,憑空的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拒接了哞哞再次提出載她的好意,薇薇安繼續筋疲力盡的走回了營地,等回到自己帳篷的時候,她已經餓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戰甲都不卸,就倒在了牀上,整整三天不能肯到來的睡眠,終於降臨。
第二天清晨,公國部隊走到鱷魚澗口就發現了一條平坦的棧道,雖然不算寬闊,但是比起之前的溼滑的垂直石壁已經算是通途了,三萬人的部隊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走出鱷魚澗。
趁著赫曼重新集結部隊的空擋,薇薇安劈山開路,從腹蛇山脈開出一條直道,通過直道穿越山脈,鱷魚鎮已經近在眼前。
走出直道,鱷魚鎮除了刻著名字的石碑,已經空空如也,空曠的地面上,只剩下自由迴旋的風。鱷魚鎮變成了一片空曠,地上房屋的地基地下的部分還在,空中卻無一物,一看便知是黑法師把整個鎮子移走了。
一側是崎嶇溼滑的腹蛇山脈,一側是暗無天日的毒霧森林,鱷魚鎮的所在地,鬼氣森森,魔影重重。怎麼看,都是那羣醜陋的魔法師的出處,一定就是之前所說的野人們。那些殘忍無情又醜陋的生物們,怎麼也不像是,在燦爛陽光和和煦暖風中能長成的樣子。
這個鎮子的坐落的地方十分狹小,根本無法供上萬人安扎營寨。薇薇安和赫曼馬上明白了爲什麼黑法師們大費周章的去築山圍堵他們。如果沒有地利的協助,他們根本無法對陣公國大軍。
與此同時,薇薇安和赫曼兩人,都對另一方面的戰場產生了深重的擔憂。兩地同時發動攻擊,目的非常明顯,就是爲了分散兵力,如果這邊遇到的是圍困和拖延,並非兵戎相見的話,那麼另外的一方,不用猜也知道是主戰場。
湖對面曾經紮營的地方,是不敢再住的,誰知道是不是再來一次空間大轉移。赫曼焦急的連忙下令連夜行軍,回到了自己家族的封地上後,再安扎營寨,休整大軍。
黑夜中,一路走過毒霧森林的外側時候,裡面不斷的傳來,若隱若現的怪異的響動,讓整個的行軍過程變得精神緊繃,走在最靠近森林一側的士兵們,即使握緊了手中的火把,依舊都覺得毛骨悚然,生怕眨眼之間,就會有什麼古怪的生物,或者恐怖的法師,就會乘著黑暗衝殺出來。
薇薇安胯下的戰馬也十分的焦慮,不斷的想要開始奔跑,火速離開這個暗無天日,鬼影重重的樹林。她一次次的拉緊繮繩,制止戰馬的衝動。藉助大地之心的力量,薇薇安發動法術,開始去感受毒霧森林裡的生物。起初並沒有感覺什麼異樣,雖然這裡植物密佈,遮天蔽日,有加上林間溪水帶出地下的瘴氣,蒸發成毒霧繚繞在林間,卻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跡象。可是當她藉助大地之心的力量,將感知的範圍不斷擴大的時候,她隱約感覺到了在林間深處的一面湖泊中的異常,那裡似有上百個生命在密集的集體沉睡著。她很想進入密林,一探究竟,可是責任在肩,她無法丟下著行軍不顧,去獨自冒險。可心頭的陰影,卻久久揮之不去。
疲憊不堪的整夜行軍之後,終於走出了毒霧森林和腹蛇山脈的夾道,進入了寬闊的平原地帶。
兵士們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安靜有序的安扎營盤,希望能快些睡個好覺,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信使騎著馬,風塵僕僕、風馳電掣的衝入了營地,問道了山谷女王的所在,就幾乎連滾帶爬的了帳篷,薇薇安被闖進來的人嚇了一跳,闖入者也被見到的人不是莫莉而是頭戴王冠的薇薇安嚇了一跳。那人面露悲色的愣了一下,馬上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喘著粗氣遞給了薇薇安,接著就雙手撐著膝蓋垂著頭,大口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