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願如你所說吧!”許長歌仰頭看天,有些無奈又有些期待地道。其實,若撇開他的身份不說,他跟凡人也並無兩樣。他同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會爲身邊的人擔心,會害怕失去。
這一刻,漱玉看著許長歌,覺得心裡激起一股暖流。彷彿認識了這麼久,終於意識到自己跟他是同一類人般。
許長歌看了眼忍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抱歉,初次見面,就只光顧著嘮嗑了,有失禮儀的地方,還望姑娘多多包涵?!?
忍冬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關係的,我就喜歡大家這樣隨便說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有什麼顧忌纔好。倘若我來了,讓大家連隨意說話都不能夠,那我的過錯可就大了?!?
許長歌看向漱玉笑道:“你這位朋友說話真有意思?!?
漱玉拉起忍冬的手,微微笑了起來,道:“是呀,她說話一向直來直去的,屢教不改來著?!?
忍冬嘟起嘴,小聲嘀咕道:“我這麼好的品行,哪裡需要改呢?!?
漱玉曲起手指,給了忍冬一個爆慄,然後在她要驚叫出聲的時候,快速地探出手捂住了她的嘴,湊近她耳邊小聲道:“噓,安靜點。若梨姑娘現在身子還不大好,需要靜養(yǎng)?!?
這招果然見效,忍冬立馬就安靜下來了。
走在前面的許長歌側頭看了眼她們,忍不住笑道:“你們倆不餓嗎?”
“餓啊,當然餓!”漱玉與忍冬齊聲叫道。
“那還不快點走?!痹S長歌道:“不二早已上山了,這次他下山可不止帶了胭脂水粉回來哦,更有各種美味小吃?!?
“哇,有好吃的啊!姐姐,我們快些走吧!”忍冬已經餓了大半日,此刻聽見許長歌說有好吃的,自然是興奮地不成樣子,拉著漱玉的手奔跑起來,竟然將許長歌給拋到了身後。
大廳裡。
若梨原本正坐在桌子旁剝葡萄,葡萄是新採的金手指,每粒葡萄呈橢圓
形,像一個個小小的手指頭;顏色黃亮透明,摸上去表皮柔滑細膩;吃到嘴裡甘甜爽口,既有濃郁的蜂蜜甜味,又有牛奶香味。這樣的葡萄,曾經是若梨最最喜歡吃的。如今她沉睡了那麼久,自是分外懷念這種味道。此刻,她的面前正擺著一大串金手指,而她則手指靈巧地剝著皮,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若梨……”許長歌站在門口輕聲叫道。
“哥哥……”若梨連忙起身,將剛剛剝好的一顆葡萄喂到許長歌嘴裡,撒嬌道:“這個可是若梨親手爲哥哥剝的葡萄哦,哥哥嚐嚐看,甜不甜?”
“甜,很甜?!痹S長歌大手摸了摸若梨的頭,同樣開心地笑道。他轉身,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後的漱玉和忍冬,道:“她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這個是漱玉,這個是忍冬。漱玉還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以後,你們都要好好相處?!?
“哥哥爲什麼要把她們帶上來呢?她們是打算在這裡長住嗎?”若梨鼓起腮幫子問道。
許長歌有些爲難地看了眼漱玉,笑著搖頭道:“她們不過是來這裡玩玩而已,當然,如果她們願意長住下去的話,那麼我會很高興的?!?
“可是……”若梨說道這裡停頓了下來,只是目光停留在漱玉的臉上,眼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漱玉與她目光交接,心裡卻是一震。她當然明白,若梨眼神當中流露出來的情緒是妒意。她心中有些慌亂,急忙低下頭,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口氣喝乾了,卻還是不敢擡頭看若梨的眼。
這個在外形上還是小女孩的女子,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讓她有種負罪感。可是事實上,她卻連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
“姐姐,聽說是你救了我?”漱玉想逃避若梨,可是若梨卻已經起身,盈盈走到漱玉跟前,她雙手置於胸前,恭恭敬敬地福了福禮,笑道。
漱玉無奈,只得跟著起身,笑道:“一點小事,不足掛齒。”
“我看姐姐冰肌玉骨
的,一點也沒有俗世風氣,倒像是天外飛仙,分外合我的眼緣。因此,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姐姐念在我年幼的份上,能夠成全我?!彼f話間,一雙翦水明眸看著漱玉,楚楚可憐的,讓人無法拒絕。
漱玉自然也是無法抗拒,只知道拼命點頭,笑道:“不用這麼客氣,妹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只要是漱玉能夠做到的,漱玉一定做?!?
“太好了。姐姐,我想今天晚上能夠跟你一起睡。我被封印太長時間,記憶雖然依然存在,但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卻是十分地陌生。你也知道,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不能避免地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所以,我想聽你給我講講現在的這個世界。姐姐,你說好嗎?”若梨一臉央求地看向漱玉。
漱玉看著若梨,她有些吃不準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心裡到底在打些什麼鬼主意。雖然明瞭當中肯定定有隱情,但面對她天真的神情,想要拒絕的說辭卻就是無法說出口。只能笑著點了點頭,道:“好。”
一旁的忍冬聽見她們的對話,忍不住叫道:“姐姐,你跟她睡,那我呢,我睡哪裡啊,我一個人睡嗎?”
從前,在王府的時候,雖然她也是一個人睡一間房,但那好歹是知根知底的地方,心裡有安全感,自然是高枕無憂??墒谴丝坛鮼碚У竭@個稀奇古怪的地方,她尚未摸清根底,就被告知要一個人睡覺,心裡想著就覺得怕怕。
漱玉也有些爲難起來,道:“要不然這樣吧,在我房間裡面再搭一張牀?!?
“不可以。”若梨開口叫道:“我的房間,是我父親親自替我設計,然後我母親親自替我擺設的。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在我房間裡增刪東西。”
“可是……”忍冬還想說點什麼。
若梨卻快速開口搶白道:“沒有什麼可是啦!我看忍冬你也不是什麼膽小怕事的人,怎麼會可能一個人睡覺都害怕呢?別是怕我欺負你家漱玉姐姐,所以才故意找了這樣一個說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