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凌仲煊對丘宛晴的態(tài)度不會改變,他們之間依舊有一種詭異的氣氛,但實際上凌仲煊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丘宛晴。
楚天爲了防止凌仲煊來騷擾丘宛晴,和她之間的互動越來越曖昧。
這是凌仲煊第十一次看到楚天牽了丘宛晴的手。
次數(shù)每增加一次,凌仲煊的眼神就更幽暗一分,雖然只是牽手而已,但在他的眼中已經(jīng)罪不可赦。之所以會如此憤怒,主要還是因爲楚天看丘宛晴的眼神有問題。
如果對丘宛晴沒有多餘的想法,楚天怎麼會用那種強烈保護欲的眼神看著她,怎麼會在他的眼中透出一絲佔有慾的神情!
雖然如此,凌仲煊也不能有任何動作,只能做一件事——觀看。
這讓他不爽到了極限。
青陽禛拍了拍凌仲煊的肩膀,讓他的視線暫時從丘宛晴身上收回。
“最近的狀況沒有那麼多了,問題查出來?”
“沒有,只是對方暫時停手了。”凌仲煊回答,看青陽正在思考。
“你最近倒是有些不正常。”青陽禛接著說道,好奇地盯著凌仲煊看了半天,“對丘宛晴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啊!”
“我有我的原因,這一點你不用擔(dān)心,她不會影響我對其他事的判斷。”凌仲煊打消青陽的疑惑。
但青陽並不是因爲這個原因而顯得擔(dān)憂,他反倒因爲凌仲煊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而欣慰。他憂心的是丘宛晴還要繼續(xù)走多久,曹世峴的眼線那邊似乎出了問題,上一週就聯(lián)絡(luò)不上。
想想暗是多麼狠心又敏銳的傢伙,身邊有人背叛了他被發(fā)現(xiàn)只是早晚,而曹世峴也和夜早就講好,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不能泄露一個字,不然他隨時都能除掉夜最關(guān)心的人。所以在前幾天夜準備和外面聯(lián)絡(luò)卻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攬了下來,最痛恨背叛的暗毫不猶豫地處置了夜。
一直都收取著丘宛晴的消息,曹世峴才能放心,如今夜的線索一斷他就如同走在霧中看不到方向。從很久以前,曹世峴和青陽禛之間就有了某種交易,其實算是青陽禛被抓到把柄被逼無奈纔出此下策,纔會在一些關(guān)鍵時刻把消息告知了曹世峴。
雖然其中有幾次差點出了大事,但在救馬大夫的過程中正因爲如此,青陽禛才能順利地救下他們二人。
前幾天曹世峴又找到了青陽禛。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絡(luò),但是按照曹世峴的理論,只要能利用到就隨時都能同盟,更何況他手上還有青陽禛的把柄,那是最致命的武器。
結(jié)果出乎意料,青陽禛回絕了曹世峴的同盟要求。
“現(xiàn)在那件事已經(jīng)對我沒有任何威脅力了,所以我沒必要繼續(xù)給你提供消息。”青陽禛挑眉看著曹世峴,手指轉(zhuǎn)動著鑰匙圈。
“我隨時都可能告訴他們,”曹世峴還試圖威脅,“我也挺想看看他們知道真相後的表情會有多驚訝和憤怒。”
“不用你費心了,曹警官。”青陽禛笑著諷刺他,然後說道,“我會親自告訴他們,所以,請回吧。”
青陽禛說完就擺出請走的手勢,讓曹世峴惱怒。
“別總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等到事情發(fā)生了你纔會知道究竟有多嚴重。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曹世峴甩手離開了青陽禛的辦公室。
歐陽霖這時剛好過來,看到曹世峴的背影不解:“他來做什麼?”
青陽禛聳聳肩笑道:“做一場魚死網(wǎng)破的掙扎。”
歐陽霖更加不解,但青陽禛沒有更多的解釋。
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能跟進丘宛晴消息的人只有青陽禛一人,而至於他是如何得到消息的,還沒有打算對其他人和盤托出。
凌仲煊在第二天開會前的一個小時回到辦公室,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丘宛晴。
“你要的東西我拿到了。”丘宛晴一看到凌仲煊便從沙發(fā)上站起,伸手遞給他一個文件夾。
“會議在一個小時之後進行。”凌仲煊給她提醒時間。
“那也是還沒有開始,現(xiàn)在看還來得及。”丘宛晴說著將手裡的東西推到凌仲煊手中,催促他快點看。
凌仲煊打開紙袋抽出那幾張紙,只粗略地掃了幾眼就放了回去。
“看完了?”丘宛晴見他的態(tài)度敷衍,不悅。
“這些我已經(jīng)看過了,所以你拿到的東西沒有任何用處。”凌仲煊冷淡地給了她迴應(yīng),然後徑直走到桌子後面坐下,靠在軟軟的椅背上打量著丘宛晴。
一瞬間,丘宛晴知道自己被涮了。
他,堂堂蒼龍集團的總裁,攜領(lǐng)蒼龍幫走到如今的位置,怎麼會沒有其它方案得到想要的情報?還需要依靠她的力量才能瞭解些什麼嗎?
她竟然失誤了,沒有想到這些就上了他的當。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惱意,丘宛晴大步上前站在凌仲煊的面前,從桌子上拿起他剛纔放上去的那份資料撕碎了甩在地上。
“從今以後,我不欠你了。”她惡狠狠地說,眼裡全是憤怒。
“你也會感到憤怒?”凌仲煊語氣平緩冷清,“我還以爲,天下第一絕情的安宇寧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憤怒,什麼叫做被欺騙的痛苦。”
“你錯了!”丘宛晴擡眼直直地盯著凌仲煊,“安宇寧她就算是天下第一的絕情,也終究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已!”
說完,丘宛晴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看著丘宛晴的背影,凌仲煊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慌,就好像她只要走出去就再也無法回頭了。於是他立刻撥通了公司內(nèi)線,一號線的秘書接通了電話。
“讓保安攔住安宇寧,不要讓她離開公司。”他無法冷靜地下達了命令。
那邊的秘書一接到命令就立刻進行傳達,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誤,保安組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收到命令,全體出動。
很快,凌仲煊就接到了回覆。
“凌總,安小姐已經(jīng)離開了公司……”後面的話凌仲煊沒有再聽下去,直接把話筒摔在了電話上。
凌仲煊大怒,所有人都陷入了惶恐。
保安組的人原本是要被凌仲煊全部清退的,但這涉及到青陽禛的工作範圍,於是他出面制止了。在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青陽禛能上前說兩句話,其他人就算說了也都被當做廢話。
“我剛纔看了錄像,你的命令還沒有傳達到保安組她就走了,所以也不能責(zé)怪他們。”青陽禛說明了當時的情況。
這一點凌仲煊不是不知道,早在他最開始叫來保安組組長的時候就聽到了同樣的辯解,但他心裡的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哪裡會考慮這些。
“立刻派人去找,看她現(xiàn)在在哪裡。”凌仲煊沒有理會青陽的話,而是又下了命令。
從剛纔那刻起,他的心裡就有隱隱的不安,說不上爲什麼,只是直覺。
他記得丘宛晴說過,對某個人直覺特別強烈的時候就是因爲和對方的腦電波連同了,所以才能感受到對方的全部感覺。而現(xiàn)在,他所感受到的也可能全都來自於丘宛晴。
“她去見楚天了,這你總該放心吧。”青陽禛立刻便回答。
結(jié)果沒過多久,電視上就多了一條插播新聞:“十幾分鍾前在b區(qū)青禾街口發(fā)生了一起爆炸,炸燬兩輛轎車,爆炸原因不詳。目前有兩人受了重傷,正在送往醫(yī)院的途中,據(jù)現(xiàn)場羣衆(zhòng)提供的線索顯示還有一人下落不明,消防人員正在搜救中。”
新聞裡提到的受傷的兩人,其中一人是楚天,另一人貌似是楚天的朋友,而下落不明的那人就是丘宛晴。
在爆炸現(xiàn)場下落不明,不是肇事者就是受傷了被人趁亂帶走。凌仲煊還真希望丘宛晴就是那個引起爆炸的人,至少那樣她是安全的。
但從道路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來看,丘宛晴並不是引爆炸彈的人。
第一時間給凌仲煊消息的人是青陽禛,他在其他人都驚訝之時鎮(zhèn)定而平靜地對凌仲煊說:“她沒有受傷,不會有事。”
凌仲煊聽完之後沒有放鬆,反而眼神一緊抓住了青陽禛的衣領(lǐng):“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這些消息又是從哪得到的!”
如果凌仲煊沒有記錯,上次寧島被炸之前也是青陽禛對他警告,之後差點被半路暗殺也是因爲青陽禛才相安無事。有段時間青陽禛的行蹤非常神秘,有時候他的話又讓人捉摸不透,現(xiàn)在他對丘宛晴的每個舉動都瞭如指掌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青陽禛推開了凌仲煊的手,理了理衣領(lǐng),笑著說:“別急,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只是現(xiàn)在時間緊迫,還是先把全部精力放在丘宛晴身上吧。”
接下來,青陽禛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之中說出了後面的話,雖然弄不懂他是怎麼知道地這麼詳細,但是把丘宛晴救出來纔是最關(guān)鍵的。
“她因爲某個原因被關(guān)了起來,爆炸也是那人安排的,爲了引起媒體注意,必要的時候說不定還會讓她變成主犯。不過目前來看她被關(guān)在一處較爲偏僻的地方,被人監(jiān)視著還沒有大礙,而且這既是對她的懲罰,也是爲了把凌仲引過去。”
“把他引去?”歐陽霖不解。
“爲了殺他。”青陽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