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問……丘宛晴立刻就和不好的事聯繫了起來,想到凌仲煊背後的蒼龍國際,那麼大的財團肯定會出現什麼問題不是,而且他又是那樣一個什麼手段都會用的人,以前她就聽說過不少關於凌仲煊的傳聞。
難道是做了什麼事被警察抓到了把柄?還是她想多了?
只是當她聯想到這一切的時候,心裡竟然生出了一個想法,還好凌仲煊剛離開。
天,這種僥倖心理她爲什麼會有?而且是爲凌仲煊擔心的心態?
一定是瘋了。
丘宛晴打斷自己沒有邊際的念頭,擡頭時不經意間看到了曹世峴的身後。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一羣人,都穿著警廳的制服,動作整齊威嚴,神情嚴肅。
“出了什麼事嗎?”丘宛晴疑惑。
曹世峴溫潤一笑,眸子清亮:“並沒有什麼大事,不必擔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多心,她總覺得曹世峴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說出這句話也是爲了告訴她和凌仲煊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她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對方卻把她的心思猜透了。這種感覺讓人並不會覺得太好。
不對,丘宛晴忽然又想到,這是凌仲煊的島,如果有警察過來,一定是和凌仲煊有什麼關係的吧。
“可以告訴我嗎?”丘宛晴追問,看到曹世峴身後的人漸漸跟進,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這是我的公務,請配合。”曹世峴的表情沒有剛纔那麼隨意溫和了,儼然一副執行公務的樣子。
“請便。”丘宛晴不再多問什麼。
在曹世峴帶人走向那座城堡之前,對丘宛晴再次神秘地炸了眨眼:“我們還會再見的,那時候你就會對我有所瞭解。所以,在此之前請務必好好地生活。”
好好地生活……
丘宛晴無力地笑了,現在的她還要怎樣才能好好地生活?
一瞬間,她忽然覺得曹世峴說的話有些耳熟。
“等一下!”丘宛晴快步走過去攔住了曹世峴,“你怎麼會認識我?什麼時候認識我的?對我究竟有多瞭解?”
一連串問出這麼多問題,曹世峴聽完就笑了。
“真是個有趣的人?!彼麤]有回答問題,也不打算解開丘宛晴的疑惑,“不用著急,不久你就會知道了。至於我對你的瞭解,恐怕是你無法想象到的。”
“不。”丘宛晴繞到他的面前,目光變得清冷,“你是不是也把我當做了另一個人?”
曹世峴知道她說的誰,眼神聚焦,冷靜地看著她。
“我不是凌仲煊,不會犯出這種低級錯誤?!彼囊蛔忠痪涠挤浅G逦?,像釘子釘在了丘宛晴的心裡。
這是她失憶後,第一次有人沒有把她當成安宇寧的影子,而是當做真正的丘宛晴對待。一種莫名的情緒油然而生。
等曹世峴等人走遠了,丘宛晴正要走向同樣的方向時,餘光不經意看向了碼頭。緊接著,她便對所看到的場面嚇到了,是真的嚇到。
碼頭周圍,不,整個寧島應該都被劃出了一條警戒線,數不過來的遊艇在島的周圍分佈,紅色的警燈一閃一閃,穿透層層迷霧,顯得更加刺眼透亮。寧島被包圍了,看到不管發生在誰身上的什麼事,都非常嚴重。
寧島上掀起了很大的風波,這是在丘宛晴第三次見到曹世峴的時候知道的。從下人的口中得知,警廳的人果然不是來找凌仲煊的,卻是來找凌牧熙。
“他怎麼會?”丘宛晴感到不可思議,這幾天和凌牧熙的接觸來看,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瞭解,只知道警方以盜取高級機密爲由要求逮捕,現在正在交涉中。”
大廳之內此刻沾滿了人,一半是曹世峴帶來的人,另一半則是下人們。丘宛晴從人羣中走到中間的位置,看到餘管家正在和警廳的人進行交涉。
餘管家表情嚴肅,是丘宛晴從未見到過的,就算只是身爲管家,丘宛晴也能感受到那種她散發出來的迫人的氣勢。就像一個巨大的金鐘罩,那種氣勢將人羣中心嚴密地包裹起來,彷彿沒有她的允許,誰都無法帶走凌牧熙。
丘宛晴的視線終於找到了凌牧熙,他站在餘管家的身旁,幾乎背對著丘宛晴。面對這麼多突如其來的警察他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怯意,反而更加穩重和鎮定。
他們的距離並不遠,只是幾米,可是丘宛晴沒有立刻上前,而是聽著凌牧熙對面的人說話。說話的人赫然就是曹世峴。
“根據當局掌握的情報和線索證明,竊取了蒼龍國際的內部絕密資料的人就是你。請跟我們走一趟,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都將作爲呈堂供詞?!辈苁缻s嚴肅說道,不容任何辯駁。
“我沒有做任何竊取他人機密的事?!绷枘廖鹾喍痰鼗卮?,拒絕警方的逮捕。
“請先跟我走一趟,如果你是無罪的,當局一定會爲你澄清。”曹世峴堅持。
“那麼,我能看一下你所謂的情報和線索嗎?”凌牧熙又問。
曹世峴的目光變得凌厲,並沒有出示凌牧熙想看的東西,而是讓身旁的人取出了一張逮捕令。
“現在可以了嗎?”這回輪到曹世峴提問。
“不可以。”說話的不是凌牧熙,卻是站在一旁的餘管家。
剛纔的交涉沒有任何作用,餘管家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們拖延下來,暗地裡已經派人去找凌仲煊了。只要拖到少爺回來,事情應該就會好辦。
再說,熙少爺怎麼會去竊取蒼龍國際的機密,他可是未來要和少爺一同管理蒼龍的人,這種事完全不可能發生的嘛!
“還有什麼疑問嗎?”曹世峴非常禮貌,從他的眼中似乎能看出,他已經明白了餘管家一直阻攔的目的,但也不急著離開,也不會戳穿她。
“蒼龍國際的總裁就是熙少爺的堂哥,這種情況之下熙少爺有什麼理由去竊取機密?”餘管家雖說的是問題,卻用的是堅定的陳述語氣,“另外,請解釋你口中所說的證據究竟是什麼?!?
“證據怎麼可能在這裡就拿出來給你們看?當然是要跟我回去再說!”曹世峴身後的一個人沉不住氣,在曹世峴開口之前搶先說道。
“別多嘴!”曹世峴厲聲制止了身後的師弟繼續胡鬧。
“可是,峴哥——”那人還想說話,卻被身旁的人制止了。
“原來只要說一句有證據,就可以隨便抓人哦!”
凌牧熙的身後有清涼的聲音傳來,接著是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蹬蹬作響的動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說話的女人,只見她信步向人羣中心走去,眉宇之間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氣息。
“我們並非只是說說而已,證據隨後自然會呈現給你們。”曹世峴看到丘宛晴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沒有露出丘宛晴想象中的笑容,反而臉色沉了沉。
不能把丘宛晴牽扯進來,曹世峴在心裡做出警告。
“那麼,如果是你們錯了,又該怎麼辦呢?”丘宛晴的眼睛明亮,直直看向曹世峴,“別人做錯了事可以原諒,你們做錯了事卻無法原諒呢。”
“如果是我們錯了,我自會承擔相應的責任。”曹世峴嚴肅說道,“但是現在,請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請吧?!鼻鹜鹎鐩]有過多阻攔,反而讓出一條路給他們離開用,“現在就可以把凌牧熙帶走了。”
“少奶奶,這——”餘管家一聽這話深感不解,想要阻止卻被丘宛晴止住。
“當然,我跟去應該沒什麼不合適吧?”
曹世峴想說不行,卻沒有合適的理由。
“好,我跟你們走。”凌牧熙接受了曹世峴的要求,讓餘管家放心,“不會有事,還有堂哥在?!?
餘管家只好讓曹世峴帶走了凌牧熙,看到丘宛晴跟在後面卻顯得更加焦慮和擔心。不只是因爲丘宛晴的情況很特殊,還因爲和她一同走的人是曹世峴。
萬一出了什麼事……
餘管家不敢多想,立刻撥通了凌仲煊的電話。
電話還沒有接通,走出去沒幾步的人就像失去平衡的瓷器娃娃一般倒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所有的人,人們都投去了目光。幾個下人驚慌地想要上前接住,只是還沒有行動便已經來不及來,其餘的人離得遠,只能睜大眼睛視線隨著那個倒下的身影移動,然後閉上嘴一個字也不敢說。
因爲他們都知道,隨便評論這個女人會遭受怎樣可怕的後果。
“丘宛晴!”聽到聲音的凌牧熙立刻轉身,不顧身邊的警察的阻撓,硬是衝到了丘宛晴的身旁。
丘宛晴已經陷入了昏迷,失去了知覺。
“怎麼會這樣?丘宛晴!”凌牧熙焦急之下不覺放大了聲音,但沒有任何作用。
曹世峴阻止了想要上前帶走凌牧熙的警局師弟,讓凌牧熙將丘宛晴抱起。
“很抱歉,我可以先把她送回去嗎?”凌牧熙走到曹世峴面前問道。
曹世峴點頭:“在碼頭等你?!?
看著凌牧熙的身影,曹世峴的目光變得沉重。
十幾分鍾後,凌牧熙守約到了碼頭,和曹世峴匯合之後去了警廳。不過當他看到寧島周圍的佈局時著實被震撼到了,沒想到只是如此便引起了這樣巨大的轟動,等到曹世峴他們發現抓錯了人,又該怎樣收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