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夠受到總裁青睞,這樣便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可是這回她們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在專用電梯口時,凌仲煊在電話裡對手下人下達命令的話被聽去了大半,於是很快這件事又傳了開來。
另一邊,私人機場。
當凌仲煊離開後二十分鐘左右,丘宛晴從草場的另一邊出現了。她半探著身低頭看著草地向前走,步伐非常緩慢,像是在草地裡尋找什麼東西。想必那東西非常細小,不然不會這麼認真謹慎地一點點去找。
只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已經從草場的另一邊找過來有兩個小時了。剛纔凌牧熙和凌仲煊談判時她其實就在附近,但由於專心找東西,並沒有發現凌仲煊離她竟然這麼近。
看到不遠處的凌牧熙對她招手,丘宛晴直起腰,一路小跑過去他面前。
“找到了嗎?”丘宛晴一臉期待。
“你看是不是這個。”凌牧熙擡起手舉到丘宛晴面前,攤開手心。
他的手掌中放著一枚小巧精緻的戒指,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就是它!”丘宛晴立刻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感謝地看著凌牧熙。
現在在她面前的凌牧熙就像從前她認識的那個少年一般,讓她的心情也變得很好。
凌牧熙小心地將戒指爲她戴在無名指上,對這枚戒指的來源和意義並未多問。不多問,是因爲他知道它的存在和含義,他見安宇寧戴過。
如今卻跑到了丘宛晴的手上。
被戴上戒指的丘宛晴冷靜了下來,看到凌牧熙的舉動舉得略微有些尷尬,但又無法說些什麼。
“以後小心些,昨天來這裡騎馬時就該上心注意著,結果丟了戒指今天才發現。”凌牧熙帶著責怪的語氣,卻又充滿寵溺。
這種感覺讓丘宛晴很不習慣,就好像她在***一般,正經歷著不能見人的感情。而她討厭極了這種感覺。
“謝謝,我自己來找就行了,還要讓你也跑來。”丘宛晴感到抱歉。
“你自己找,說不定找到天黑都一無所獲。”凌牧熙說著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鼻樑,“好了我們回去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他說著就要牽起丘宛晴的手,動作流暢自然沒有絲毫猶豫。但在那一瞬,他還是被小心地推開了。
“牧熙,你不要假裝這麼幼稚。”丘宛晴說話時不停地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
“是我太心急,不過你相信我,最後你一定會選擇我的。”凌牧熙信心十足。
“不,不是我選擇你,而是我決定去選擇。”丘宛晴糾正了他的話。
裡面的含義卻是昭然。
凌牧熙不想繼續聽她的解釋,因爲這樣只會讓他更加心痛。利用她的戒指這一步算是已經走完了,管不管用都已經這樣,他帶著丘宛晴離開這裡,去了附近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
一想到戒指曾經丟過,丘宛晴就覺得後怕。
昨天上午凌牧熙告訴她這附近有一片草場,雖然不算特別大,但騎騎馬還是可以的。這麼一說她的心裡就癢了,下午便租了一匹馬去了草場。許久沒有騎,一開始還有些生疏,再加上那馬匹並沒有她的愛馬番茄那般聰穎,反而非常愚鈍,導致中間有一次她險些跌下馬來。
應該就是在那時,她的戒指掉落了,但當時的情況讓她在慌亂之餘沒有發現這一點。直到這天一早,她忽然察覺到戒指不見了,凌牧熙只好帶她來尋找。
回到酒店已經是半夜,天空黑暗地讓人心寒。擡頭一看,今夜並無月色,只有幾顆黯淡的星星掛在空中偶爾閃爍。
據說每一顆星星的閃爍都是幾億年前發生的瞬間,結果在宇宙中經歷了數不清的光年纔來到這裡的天空。想一想,真是奇妙地不可思議。
凌牧熙早早就休息了,隨後兩天也沒有特別的行動。丘宛晴則是大部分時間都在酒店呆著,偶爾想散心時纔會出門。她還不知道凌仲煊已經來到了新加坡,更不知道她的戒指曾被利用過。
因爲她和凌牧熙達成了協議,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他就不能做出任何之前計劃對抗凌仲煊的事。
凌牧熙確實沒有做之前計劃的事,因爲他有了新的計劃。
機場的錯過之後,凌仲煊沒有從手下得到任何關於丘宛晴的消息,凌牧熙那邊似乎也是失去了蹤影。雖然凌仲煊派人跟蹤,但凌牧熙的反跟蹤能力也非同一般,早在第一天凌牧熙便識破了詭計,成功帶著丘宛晴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脫監視。
凌仲煊的人脈雖廣,凌牧熙這幾個月憑藉從前的交情獲得的支持也是非常之多,有多少人想趁此機會扳倒凌仲煊的,這時都浮出了水面。想來,這些年凌仲煊明的暗的,樹立的天敵也爲數不少。
總之,現在兩人的勢力不相上下,實力又近乎相當,凌牧熙甚至還略微佔了上風,因爲他的手上有丘宛晴。
局面如此,凌仲煊內心不免有些急躁。
三天過去,丘宛晴沒有出現。
相反,讓凌仲煊沒有想到的是,在第三天的電視上出現了一則新聞,主人公之一竟然是他。
“據匿名人提供的信息,我們現在有確切的證據瞭解到,蒼龍國際的總裁凌仲煊在數月之前就已經和一名身份不明的女人結婚。這對於近日受到資料泄露的蒼龍國際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讓很多消費者和股東開始對總裁產生質疑,似乎蒼龍將要面臨新一輪的信任危機。”
一大早,播報員就在電視上這麼頭頭是道地說了起來。
新聞上不僅說得有理有據,還拿出了照片作爲證據,屏幕上的照片上,丘宛晴將腦袋微微靠在凌仲煊的胸膛,凌仲煊則攬著丘宛晴的肩膀,兩人一同行走,動作非常親密。這正是之前凌牧熙拍攝的他們二人一同出入寧島的畫面。只是畫面上的丘宛晴當時帶著墨鏡還微微低頭,不仔細分辨是認不出她的。
果然,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凌仲煊的手機就接入了白嘉銘的電話。
“凌仲,你們結婚的消息是怎麼傳到新加坡的?不是已經全部封鎖了嗎?”
“是凌牧熙放出的消息。”凌仲煊解釋,隨手關掉了進入下一條新聞的電視。
“還真是他。”白嘉銘嘆了口氣,“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新聞出來才這麼一會兒,我們的股票就開始跌了,而且股東們紛紛打來電話質問爲什麼這麼重要的大事竟然偷偷進行,對方還是身份不明的女人。”
凌仲煊沉思片刻,動了動喉結:“就說,我並沒有結婚,所謂身份不明的女人也不存在。把這件事澄清,盡最大努力不影響蒼龍的生意。”
“那照片怎麼回答?”
“告訴他們,那是兩年前我和安宇寧的合照,沒有任何意義。”凌仲煊接下來又告訴白嘉銘如何在細節上說明情況,免得穿幫。
交代完之後凌仲煊放下電話,眉頭皺的越發緊。
當天,爲了盡力挽回蒼龍國際不斷跌落的股價,凌仲煊來不及回國,在新加坡立即召開了記者會。記者會上各種問題被源源不斷地提問,他都以機智的頭腦一一回答地非常完美,規避了所有的陷阱。
這時一個記者舉起了手。
“有匿名人士提供信息說,你這次來新加坡表面上是來看分公司的現狀,其實是來找女人的,那個女人就是照片上的人。凌總,這屬實嗎?”
話音未落,下面就掀起了一片議論。無論是真是假,只要有人能說出來就能讓大衆各種猜測,然後編造出各種離譜的故事傳給更多人聽。
而這位記者口中的匿名人士,當然就是凌牧熙了。
“再重申一遍,我和照片上的女人並沒有結婚,這次來也不是爲了她。而且,”凌仲煊鄭重嚴肅地說,“照片上的女人已經死了,你們看到的是兩年前的照片。”
臺下一片譁然。
他們當然不會想到,凌仲煊在否認了這件事的基礎上會承認這個女人的存在,可是緊接著又放出女人已死的消息堵住衆人的口。不管他們怎麼懷疑猜測,大衆已經認定他說的話都是真實的。
因爲沒有人會在澄清自己的記者會上承認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
當凌仲煊說完的那一瞬,卻在人羣中對上了一雙眸子。
那雙眸子是那麼讓他熟悉,讓他牽念,夜不能寐。
然而如今當他真的看到了,卻不能越過擁擠的人羣牽住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他看到那雙清澈的眸子光芒黯淡了,是失望,是心碎,是痛苦的想要掙脫的情感奔涌。因爲那雙眸子的主人,清晰地聽到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字字刻骨銘心,否認了他們之間如今唯一存在的聯繫。
爲了他的事業,他可以做到如此,丘宛晴並不是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只是當她親耳聽到自己被否認,又變成了安宇寧的替代品時,心裡的怨氣讓她再也無法靠近這個男人。
凌仲煊,她愛得要生要死的男人,就在剛纔,在全世界面前否定了她。
於是她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便再也不是她的依靠。
“你是故意讓我看這些吧。”她對身旁的凌牧熙詢問。
“是,現在你知道了,他根本無法保護你,甚至,他做的每個選擇都有可能無情地傷害到你。”凌牧熙承認了他的目的,“你們不可能在一起,這是早就註定的事。”
“註定……”丘宛晴淡淡吐出這兩個字,只覺得半側臉頰都滾燙地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