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順序的問題,而是我需要時間?!鼻鹜鹎绮怀鏊系卣f道。
“你指的是我們睡在同一張牀上卻得什麼都不做嗎?”凌仲煊冷笑,不失時機地嘲諷。
真不知道這女人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什麼,竟然會這麼固執又彆扭!
要知道,她以前可不是這麼難搞,安宇寧總是對他主動投懷送抱,就算失憶了的丘宛晴也沒能抗拒他的魅力!
可是現在丘宛晴就像升級版的安宇寧,不僅有安宇寧各種能力,還有丘宛晴那種近乎固執的執著??磥硭龅降穆闊┎恢挂粋€,眼前就是他最大的麻煩所在了。
“這樣不是挺好嗎?”丘宛晴沒有找到咖啡和酒,只好倒了一杯水來喝。
喝了一口水,當她要把杯子放下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手裡的玻璃杯立刻就從她手中滑落掉在了地板上。清脆的一聲,玻璃杯碎了一地。
碎玻璃落在她的腳邊,丘宛晴來不及注意到腳下的情況就因爲身體失去了重心在地上來回走了兩步,也正是這兩步讓她沒有穿鞋的腳底踩到了碎玻璃,細碎的玻璃渣深深地刺進了她的腳心讓她心口一陣刺痛。
她皺眉,試圖站穩卻雙腿一軟就要摔在地上。
當然,凌仲煊不會讓她輕易就投入地板的懷抱,她只能被他一個人抱著。於是丘宛晴安穩地落入了凌仲煊的懷中。
“結果你還是主動對我投懷送抱了。”凌仲煊笑眼看她。
等到很久以後凌仲煊還是喜歡用這件事來取笑丘宛晴,說她當時一定是故意的,因爲不好意思讓步就出此下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和擔心。丘宛晴自知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那個霸道自戀的壞男人已經對她的行爲有了他自己的看法,就算她說破嘴皮也解釋不清,於是只好乾脆被他取笑著,再不行就用最快捷的方法堵住他的嘴。
但其實,丘宛晴這會兒突然暈倒並不是故意的。
大概是因爲最近精神狀態一直不好,也不注意身體,突然安逸下來反而讓她整個人都要垮了。這種鬆懈不見得是好事,凌仲煊也敏銳地察覺到她不穩定的情緒。
“你到底怎麼了?身體怎麼突然這麼不好?”凌仲煊把她抱回牀上,小心給她蓋好了被子。
暖暖的被子讓丘宛晴全身都軟綿綿的,剛纔險些跌倒之後她變得沒有了精神。
“可能是整個冬天都沒有在意身體的情況,現在有了報應?!彼裏o奈笑著說,頓時有種莫名的沉重和疲憊,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凌仲煊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笑的事,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表情嚴肅。
“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
丘宛晴想應聲,但她來不及說話就沉沉地睡去了。
當丘宛晴再次睜開雙眼之後,她已經躺在了a市的某個別墅房間裡。那房間是凌仲煊的,自然這房子也是他的。
環視一週,丘宛晴起身發覺非常輕鬆,全然沒有之前的疲憊,精神上也沒有那種強烈的壓力了,看來只要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她就能恢復狀態。伸著懶腰,丘宛晴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走到窗前。
窗外的景色是她以前沒有見過的,天地之間還是一片雪白,但她很確定以前沒來過這裡。
一臉苦笑,丘宛晴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一件事,凌仲煊到底有多少房產啊!
真是有錢人的奢侈。
光著腳站在溫暖的木地板上,這時她纔想起腳還有傷,只是腳下一定點感覺都沒有讓她意外。
如果是蹭破了皮還好,被扎得那麼狠應該不容易癒合纔對,不會是他從哪兒弄到了奇怪又神奇的藥膏纔好得這麼快吧?
話說這麼說,丘宛晴的心裡還是由衷地高興,畢竟這證明了他對自己的感情,那她呢?
想到凌仲煊那晚說的話,丘宛晴陷入了沉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麼,只是內心隱隱警告她暫時不要再靠近。
真相往往都是危險的,她也該想好一旦發生任何意外要怎麼做。
萬一她死了,現在越靠近凌仲煊就會讓他以後越心痛。
一時之間找不到完美的答案,丘宛晴抓了抓頭髮轉身。
她眼中映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她最想見到的,但看到他的時候丘宛晴確實吃了一驚,驚喜地走上前擁抱了他。
“馬大夫,怎麼會是你?”丘宛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躺在那裡睡大覺!”馬大夫沒好氣地推開她,一臉嫌棄的表情。
一開始看到丘宛晴,馬大夫的確還多少有怨氣,畢竟阿美會變成那樣全都是丘宛晴的緣故。但時間久了,冷靜下來,馬大夫也沒那麼埋怨和痛恨了,反而想到以前和丘宛晴一起的時候也有不少好的記憶,再說他這個人雖然脾氣火爆,卻很難去記仇,索性他也就原諒了丘宛晴。
而他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是意外,是凌仲煊去把他請來的。
那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少爺能親自躬身,請他出山給丘宛晴看病,看來也不是那麼無藥可救。馬大夫心軟,凌仲煊沒說幾句就跟來了。
所幸的是丘宛晴的情況沒有凌仲煊想的那麼嚴重,稍加調理之後就好了。
被推開的丘宛晴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是不是想我了纔來的?”她打趣道,這會兒心情特別好。
也難怪,馬大夫給她好好地調理了一番,沒有了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力之後自然會變得明朗。只是不知道這種明朗能持續多久。
“誰有功夫想你,是你家那位親自上門拜託我,我才勉強答應了他過來看看你的情況?!瘪R大夫添油加醋地說,故意擡高自己的身價。
聽到這話丘宛晴不覺驚訝,轉念一想又覺開心。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著我不管,對不對?”丘宛晴眉眼舒展,又問,“那他呢?人在哪裡?”
“先吃藥吧,我已經把今天的藥熬好了,要趁熱喝?!瘪R大夫沒有回答丘宛晴的問題,拖著她就要下樓喝藥。
眼神的迴避太明顯了,丘宛晴立刻就明白其中一定有問題,不過她難得這麼久才見到馬大夫,還是乖乖地聽話跟他下樓去喝藥了。
“好苦!”丘宛晴一口喝完了一大碗中藥,光是聞到那個聞到就覺得不舒服??墒撬钟X得這味道有些熟悉,像是之前喝過一樣。
仔細想想,以前並沒有喝過。
“已經喝了這麼多天了還覺得苦,你這個人還真是特別?!瘪R大夫收了碗丟進水池,那裡已經堆了七八個沒有清洗的碗和盤子。
“這麼多天?”丘宛晴疑惑。
“不然呢?從國外回來到今天已經是第八天了。”馬大夫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八字在丘宛晴眼前,沒好氣地說,“而我在這裡也住了七天,爲了照顧阿美,凌仲煊那個傢伙把她安置在了另一個房間?!?
馬大夫說著又指了指樓上。
“不可能,我怎麼會一下就昏迷了八天?”丘宛晴幾乎要失聲驚呼,她想不通,昏迷前只是身體有些疲憊而已。
“八天就能醒過來已經是非常不錯了,要是讓別人來醫治,我看你現在還得在牀上躺個七八天不止?!瘪R大夫顯然對丘宛晴的反應不滿,她竟然不知道來感激自己的照料。
要知道,這幾天凌仲煊經常不出現,房子裡本來的管家和傭人又都被凌仲煊無緣由地解僱,所有的事都是馬大夫一個人做的。熬藥,做飯,照顧兩個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可真是讓他這輩子都有陰影了。
至於凌仲煊究竟在忙些什麼,馬大夫一向沒興致去打聽,只要保證不讓他餓死,那小子要幹嘛都無所謂。但他的這種態度就不好對丘宛晴交代了,剛纔看到丘宛晴醒過來時他就有所覺悟。
於是在丘宛晴要開口之前,馬大夫搶先說道:“等等,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告訴你,我一點都不知道?!?
果然,丘宛晴殺來了凌厲的目光。
“他這幾天都在做什麼?”
“不清楚?!?
“這幾天有沒有大新聞牽扯到蒼龍或者相關的?”
“不清楚?!?
“他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不清楚。”
“馬大夫!”
“叫我幹什麼?我就在你面前啊。”
丘宛晴要被氣暈過去了,要是她剛病好了又被治好她的人氣暈,就只能說明這個人實在太讓人惱火了!
看來從他口中是問不出東西了,丘宛晴只好自己去查,按照馬大夫剛纔的回答來看至少證明凌仲煊最近幾天幾乎沒有出現過。
正要上樓,馬大夫擋在了她面前。
“丫頭,你現在不能找他?!?
“我不找他,問你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鼻鹜鹎珙D時又煩躁了起來。
“不,我是說你的身體狀況暫時沒辦法和他聯絡?!瘪R大夫解釋。
丘宛晴覺得奇怪,她不是已經好了嗎?
就在說話之間,丘宛晴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接著就要倒在一旁,還有桌旁放著幾張椅子讓她坐在了那裡。
馬大夫抱歉地看著她。
“你需要休息。”
那碗藥裡有安神催眠的成分,這是凌仲煊走之前特別交代的,如果丘宛晴今天醒過來一定要讓她喝下,至少天黑之前穩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