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玉……”
當荀致遠撿起楚玉門口的煙花,推門進來,準備喊楚玉起牀放煙花時,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
只見,玉兒的牀上,躺著一個他非常熟悉的男人,那是他最爲敬愛的大師兄——唐逸清。
他的上身赤裸著,胸口上面有抓痕、咬痕,還有不知怎麼弄上去的紫紅色印記。下身的褻褲,腰帶都扯斷了,褲子鬆鬆垮垮的,現(xiàn)出他臀部白晰的皮膚。而那上面的抓痕,同樣是那麼的顯眼,甚至有些微微的血跡,凝固其上。
而最最刺眼的,是那一條細長白晰的胳膊!
此刻,它正直直地橫在大師兄的胸前,那是玉兒的胳膊!
荀致遠僵著身體,機械地轉(zhuǎn)動著眼珠子,順著那白嫩的手臂,他看到了,玉兒的小臉,緊緊地貼著,大師兄那赤裸的胸口。她閉著眼睛,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平時冷然的小臉,此時盡是甜蜜幸福的笑容。
微微扯開的被子,露出了她同樣赤裸的上身。
荀致遠沒想到,自己的視力竟然這麼好,連她的抹胸扔到地上,他的眼角餘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玉兒的脖頸處,鎖骨處,甚至胸口處,都是同大師兄身上一般的印記。
被子下的身體雖然看不到,可是,荀致遠卻已經(jīng)無法再去想象了。
他的心彷彿突然被人突然剜走了,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破洞,嘩嘩地往外流著血液,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就那麼麻木地站著,看著。
這,就是玉兒送給自己的新年禮物?!
怎麼這麼殘忍!
玉兒她,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待他?!
“不!不!不!”
荀致遠雙手抱頭,一下子大喊起來,彷彿見了鬼一般,轉(zhuǎn)身往外跑去。
“嗯!”
唐逸清突然被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剛剛他好像聽到三師弟大喊的聲音了,出了什麼事情?
唐逸清搖了搖有些暈沉的腦袋,此時的他,有著宿醉後的後遺癥,頭腦還不甚清醒。
“啊!你怎麼在這裡?!滾開!”
楚玉在睡夢中被大叫聲嚇醒,睜眼一看,自己的牀上坐著一個上身赤裸的長髮男人,男人低著頭,正背對著她。她嚇得大驚失色,連忙一腳踹了過去。
唐逸清沒有半點防備,就這樣一下子被楚玉踹到了地上。
他擡頭四顧,這才發(fā)現(xiàn)這裡是楚玉的房間,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也慢慢地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唐逸清垂下眼瞼,用力地咬了咬脣,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沒有轉(zhuǎn)身,雙手緊握成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故作鎮(zhèn)定地說:“玉兒,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zé)的。你,再睡上一會兒,我出去看看三師弟。”
楚玉正在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她發(fā)現(xiàn)被子下面的衣服也都還在,只是上衣的抹胸被扯掉了。褻衣雖然撕破了,可是也還有半邊掛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體也沒有感覺到奇怪的感覺。結(jié)婚多年,有沒有經(jīng)歷過特殊的事情,這點感覺她是閉著眼睛都能知道的。
當她知道,她和唐逸清之間,並沒有發(fā)生實質(zhì)性不可挽回的事情時,聽到唐逸清說要負責(zé),她明白他說的負責(zé)必是要跟她成親,楚玉立即表示反對:“你!誰讓你這樣的?我,我纔不要你負責(zé)。”
這都沒有發(fā)生什麼事情,負什麼責(zé)啊!
再說,成親?
她同他?不行!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這醉酒後的一夜情,在現(xiàn)代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她雖然保守,不會主動去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真要發(fā)生了的話,她也不會爲此而去結(jié)婚的。
沒有感情的婚姻,有多麼痛苦難熬,她雖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但是也有聽朋友們說起過。
況且,經(jīng)歷了易楓那樣的背叛,她怎麼還會去沾染愛情,怎麼還會去相信男人?
這樣的她,更不會去同男人結(jié)婚了。
只是,楚玉沒想到,她的潛意識裡還是愛著易楓的。不然,她昨晚也不會,把唐逸清當成易楓,與之親熱了。
以唐逸清那樣的性格,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動,他是斷不會做下,如此趁人之危的事情來吧。
再加上,腦海中零散的記憶,也顯示著是她先摟著唐逸清的脖子,吻住他不放的。
哎,慘了慘了慘了!
這唐逸清不會死腦筋,真的會因爲這個非要娶她吧?!
她可還想著等到開春了,離開蝴蝶谷,去周遊天下呢!
什麼男人不男人的,都滾一邊去……
楚玉正打算開口跟唐逸清解釋,打消他腦中的那些個在她看來十分荒唐的念頭,剛起了個頭:“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玉兒,我都知道。待我飛鴿傳書稟報過師父,我就娶你過門。現(xiàn)在,我要去找三師弟。我擔(dān)心,他會出事。”
唐逸清生怕,再從那張小嘴裡說出什麼,令自己心碎的話語,連忙一口氣將自己的立場說完,也如一陣風(fēng)般消失於房中。
“喂,喂,等等!什麼飛鴿傳書,什麼稟報師父,不要啊!”
楚玉趕緊對著門口大喊,可是,哪裡還有人影。
也不知唐逸清他聽到她的話了沒有,千萬不要弄什麼飛鴿傳書,稟報那個素未謀面的師父啊。
萬一他在信中胡說八道,而那個師父又信以爲真,那她這輩子就要被捆死,嫁他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了!
她哪裡是那個料啊!
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都還沒有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怎麼能讓自己被婚姻綁住,這麼恐怖的事情發(fā)生?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楚玉想到這裡,趕緊爬起牀來,披著斗篷,冒著風(fēng)雪去隔壁院子找唐逸清。
當她發(fā)現(xiàn)唐逸清並不在院子裡時,她又跑到荀致遠的院子去找,誰知,還是沒有找到。
楚玉找遍了整個蝴蝶谷,都沒有找到那兩個師兄的身影,氣得她直跺腳。
偏偏天寒地凍、風(fēng)雪滿天的,她又不辨方向,實在不敢往外走,只得無奈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裡等著。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相信,他們遲早會主動來找她的,她就等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