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落在慕容皓的耳中,卻是,慕容皎不但要同他爭奪楚玉,亦是向他宣戰(zhàn),爭奪皇位。
儘管,慕容皎現(xiàn)在的身份,是東虢國的太子殿下,是將來的皇位繼承人,可是,慕容皓的心中,從來沒有承認過他的太子地位。
在慕容皓的心中,那個位置一直應該是屬於他的,慕容皎母子是踩著他和他母妃的鮮血,才得來眼下的一切。
終有一日,他是要奪回這一切。
如今,慕容皎竟然當面向他宣戰(zhàn),他腦中自動過濾了慕容皎話中的重點是楚玉,他只記得慕容皓所說的“比肩天下,六宮之主”!
不!天下是他慕容皓的,楚玉也是他慕容皓的!
就算她要成爲六宮之主,也是他慕容皓給她的六宮之主!
慕容皓異常陰沉地轉(zhuǎn)身,他微瞇著眼簾看了慕容皎一眼,後者下巴微揚,毫無畏懼地對上了他。
面容相似度極高的兄弟二人,目光之中釋放的信號同樣是志在必得,只不過,一個想要得到的重點是皇位,而另一個想要得到的重點是美人!
靜靜地對峙片刻,慕容皓咧嘴譏諷一笑,輕啓薄脣漫聲道:“你莫非忘了,那天晚上,玉兒是如何的熱情似火?她的眼裡心中,從來,都只有我慕容皓一人而已!”
慕容皎聞言,心中突然再次涌起了那股痠痛異常的感覺,他側(cè)過身體,移開視線,冰冷地說:“噢?我的好皇弟,我竟不知,原來,你竟是如此自戀。那天晚上所發(fā)生的事,其中的隱情,你我心知肚明。至於,玉兒心中到底有誰,皇兄我就是不說,你也該心中明瞭,奉勸你一句,做人最好要有自知自明,不然,在玉兒面前貽笑大方,可是會惹她看不起的。”
“你此言何意?玉兒她不會喜歡你的!”慕容皓忍不住出言辯駁。
“她喜不喜歡我,不是由你說了算的。不過,我知道,她心中裝著的男人多了,可就是沒有你的存在!”慕容皎半是自嘲,半是譏諷地說道。
他說的是事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楚玉的心中裝著衆(zhòng)多陌生的男子,可他查探了那麼久,只查出了她的三個師兄。
上次醉酒後她所說的其他男子,他追查良久,始終找不到叫做易楓、齊韻的男子,到底是誰。
尤其是那個易楓,定然在楚玉的心底,佔據(jù)著極其重要的位置,不然,她也不會心心念念地都是他。
憑他的直覺,這個叫做易楓的男子,也肯定給楚玉帶去過異常痛苦的經(jīng)歷,慕容皎現(xiàn)在只想著要儘快尋到楚玉,好用他的滿腔愛戀,來撫平她心底的創(chuàng)傷,令她的未來能一直活在他給的寵愛與快樂之中。
此刻的慕容皎壓根就忘了,楚玉從不知他的真實身份,而他的化身容沐在楚玉的心中,也只是談得來的異性朋友,如果楚玉知道了他的太子身份,就是給她至高無上的皇后地位,楚玉定然也不會接受他的所有愛戀。
慕容皎臉上甜蜜嚮往的表情,深深地刺激到了慕容皓,他以爲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裡,楚玉已經(jīng)同慕容皎之間產(chǎn)生了極其深厚的感情,且二人有著甜蜜開心的過往。
此時,慕容皓才暗暗後悔,當初沒有阻止楚玉同慕容皎的來往,而是有意給了慕容皎接近楚玉的機會。
如今,他既同楚玉有了如此親密的關(guān)係,而他心中亦是有了楚玉的存在,就定然不會再將她拱手相讓於他人。
說不定楚玉的腹中,已然有了他們的孩兒,這樣的話,他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男子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妻與子?
而這個其他男子,雖說是他的兄,可更是他的仇人!
“瞧瞧瞧瞧,慕容皎,你的臉上那是什麼表情?你在妄想得到你弟弟的女人,難道你不覺得羞恥嗎?”慕容皓十分輕蔑地說。
“你胡說,玉兒她並不是你的女人!”慕容皎麪皮一僵,直覺地反駁道。
“哼,我與她水乳交融的一幕,你又不是沒有親眼見到,總要我一再地提醒於你,如此,你還能信口雌黃說她不是我的女人,這就是你作爲太子的修養(yǎng)?想要搶弟弟的女人,你就直說,何必不敢承認。況且,說不定玉兒的腹中,已然有了我的孩兒,這樣的她,你確信她會接受得了你?”
“孩子?”慕容皎聞言之後,有些身形不穩(wěn)。
是啊,玉兒心中,一直有一個執(zhí)念,那就是孩子!
那次醉酒,他不但知道了她愛的男子另有其人,還知道了孩子是她心中永遠的傷痛。
可是,明明他調(diào)查來的資料裡,她一直都是清白女子,何來孩子一說呢?
“你和她,從前有過孩子?”慕容皎試探著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誰知,慕容皓一愣之後,有些生氣地說:“沒有!玉兒她,此前一直都是清白的女子。我怎會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事情來!”
那一次,即使是在池水中,可是,慕容皓仍然體驗到了書上所說的那層薄薄的阻隔,由此可見,他是楚玉的第一個男人,既然如此,她又何來有過孩子?
況且,從前在蝴蝶谷的時候,他對楚玉只是普通的師兄妹之情,儘管那時的楚玉心中一直愛慕著他,可是,那時的他,心裡裝的一直只有心雅一人而已。
慕容皎一直仔細地盯著慕容皓,見他面色平靜,說出來的話,斬釘截鐵,絲毫不似作僞,不由心中惆悵,早知道會有今日,當初在那暗室之時,他就該任由心中的意動,與楚玉成就好事,是不是,今日的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慕容皎沒有再去理會慕容皓,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霸道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慕容皓,你好自爲之。對於楚玉,我勢在必得!”
慕容皓冷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嗤然一笑,自語道:“勢在必得?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此時,微風輕拂,還算涼爽,可是,如此夜風,卻仍然吹散不了慕容皓心中的焦灼,他靜靜地矗立著,仰頭看向天空的彎月,輕喃道:“玉兒,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師兄已經(jīng)知道後悔了,你快回來吧!”
風中似乎傳來了細微的聲響,慕容皓驀地轉(zhuǎn)身,只見他的得力屬下張海,正從遠處疾馳而來,他連忙急步上前,十分著急地問道:“怎樣?可有玉兒的消息?”
張海本打算躬身行禮,聞言,微微搖了搖頭。
慕容皓背在身後的手掌,瞬間捏成了拳頭,怒吼道:“真是廢物!都尋了這麼久了,爲何還是半點消息也無?”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張海直接單膝跪於地上,低著頭認錯。
他心中也是十分無奈,如今,不但仲王府派出了許多人手在尋找玉姑娘,還有太子也在大力地尋找著,他甚至還動用了守衛(wèi)京畿的兵士。
沒想到這麼多人,找了那麼久,竟是一點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找到,而那個玉姑娘竟然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還跪著幹什麼?還不給本王快快去找!哼!三天之內(nèi),若是再找不到線索,自己去刑堂領(lǐng)罰。”慕容皓冷冷地說道。
張海低低地應聲之後,躬身退下了。
慕容皓盯著與他身量相似的張海,直至夜色將他的身影淹沒。
當初,雖說娶了李太傅的孫女李瑩雪爲側(cè)妃,可他爲了不讓自己有弱點存在,令得力屬下張海頂替他與之洞房,成就了一番美事。
而李瑩雪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棋子,不過是爲了爭奪那個位置而特意安排的助力。
他心中的皇后人選,從來都只有心雅一人,面對其他女子愛慕的眼光,他雖然不會刻意拒絕,可從來沒有真心接受過。
可他沒想到,心雅居然也會是如此勢利的女子。
那夜,他因爲得知心雅懷孕且流產(chǎn)了之後,急急地趕往太子宮中察看,沒想到竟意外撞見一陌生男子,跪於昏迷的心雅牀前痛哭不已。
慕容皓本以爲,王心雅腹中所懷的是太子的骨肉,他隱於屋頂之時,聽到的事情真相,竟然是王心雅爲了鞏固自己的太子妃地位,而聽從了王家的唆使,與王將軍的屬下茍且,這纔有了她腹中的那一團肉。
這一幕,多麼熟悉!
當年,他的母妃,就是如此這般被人污衊害死的!
可是,如今的王心雅,沒有人污衊她,她是真真正正地有了姦夫!
慕容皓當時真是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正準備下去狠狠教訓那個姦夫時,猛然醒悟其實他自己也是王心雅的姦夫,他又有何資格再去教訓他人,只不過,他同她之間,沒有進展到那最後一步而已。
他努力平復了片刻,這才飛離了皇宮。
從今以後,他會將王心雅從心中移除,兒時的夢,做了那麼多年,如今也該清醒了。
他和她,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即使這樣,與他關(guān)係親密的兩個女人,雖然懷的孩子也都不是他的,可是,慕容皎竟然會說她們都被師妹丁敏君給暗害了。
就算他再不願相信,可慕容皎言之灼灼。
以他對慕容皎的瞭解,他並不是會拿這種事來欺騙他的人。即使他們是仇人,可自小一起長大,彼此的爲人如何,彼此的心中最是清楚。
難道,四師妹真的會像慕容皎所說,是那心思叵測之人?可她對他的愛慕,是否真心,他是能感知的一清二楚的。
慕容皓拍拍掌,便有黑衣人來到身前跪下,原來竟是仲王府的總管周成。
慕容皓直接問道:“周成,本王問你,丁姑娘最近每日都幹了什麼?”
周成聞言,心中咯噔一愣,竟是不知道要怎麼作答了。
王爺他,此時如此問法,究竟何意?
慕容皓非常不耐煩地說:“你發(fā)什麼愣啊?本王問你話呢,快說,丁姑娘最近可有異常表現(xiàn)?”
“屬下不知王爺所指,何爲異常表現(xiàn)?”
“周成,看樣子,本王最近沒有敲打於你,你這腦子也變得遲鈍了!哼!異常表現(xiàn)當然是指不正常的行爲了,比如說暗中與什麼特別的人物來往,亦或者是她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了,嗯,她有沒有飼養(yǎng)一些奇怪的小蟲子之類的?”
周成心中一片驚濤,他家王爺顯然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了丁敏君的一些所爲,只是,王爺他還不能肯定,所以跑來問他,可是,這讓他怎麼回答啊?
回答“是”,只怕雪兒和她腹中的孩兒,片刻間便會死於非命;回答“不是”,日後王爺確認了此事,那他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他死,總比雪兒母子死於非命要好啊!
周成暗暗咬牙,極力平靜地說:“沒有!王爺,屬下沒有發(fā)現(xiàn)丁姑娘有何不妥之處!”
“噢?你確定!”慕容皓冷冷地盯著周成,似乎此刻才發(fā)現(xiàn),他的好屬下神經(jīng)繃得極緊。
周成根本不敢迎視慕容皓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眼光,依然低頭跪於地上,再次言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不過,屬下最近一直都在潛心追查玉姑娘的下落,王府裡發(fā)生的事情,屬下或許有所疏漏也有可能。不知王爺究竟想要知道什麼,屬下可以派人前去查探!”
“不必了!你還是全力尋找玉兒吧。”慕容皓聽到周成提及楚玉,便煩躁地轉(zhuǎn)身揉起了額角,目前來說,楚玉的失蹤,是他最爲頭痛的事情,其他事情,他都可以不管,唯獨這事,真是半點耽誤不得。
片刻後,他轉(zhuǎn)身見周成依然跪於原地,不由問道:“你還有何事需要稟報?”
周成尚處於心魂受驚之中,聞言直覺地回答說:“沒有了。”
“既如此,趕緊滾!別在本王面前礙眼,多多加派人手,早日尋到玉兒!”慕容皓十分不愉地下令道。
周成領(lǐng)命退下了,轉(zhuǎn)到拐角處,才擡手擦拭額頭的細汗。
幸好今夜月色不明,且自家王爺心中繁悶,並未細看於他,否則,定然會發(fā)現(xiàn)他全身的黑衣,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如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可是,似乎他怎麼做,都沒有好結(jié)果呀。
老天,請告訴他,他到底該要怎麼辦纔好!
周成思慮再三,終於決定,暫時不告知丁敏君,他家王爺已經(jīng)懷疑上她的事,他只想著趁著尋找楚玉之機,一併派人尋找那傳說中的神醫(yī)黎子軒,好求他救得雪兒母子。
即便周成沒有知會丁敏君,她也已經(jīng)從慕容皓不自覺地抗拒行爲中,暗暗覺察出了幾分不同。
起先,慕容皓凝神觀察她的時候,她感到非常開心,以爲她的好師兄身邊沒有了礙眼的女人圍繞,終於將全副心神放在她的身上了。可是,漸漸地,她發(fā)覺,事情並沒有她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慕容皓不但拒絕了她的靠近,而他也不再同從前一般,對她有親密的舉動了,甚至還會找各種藉口,拒絕她給他送來的各種吃食。
種種跡象表明,他似乎在懷疑她,可是,她自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且楚玉的失蹤跟她並無關(guān)係,她實在不明白,爲何慕容皓會突然轉(zhuǎn)變至此。
若是因爲王心雅的事情,可據(jù)她觀察,似乎慕容皓得知了王心雅所遭遇的一切,也並沒有表現(xiàn)出十分傷痛的樣子。
莫非,根結(jié)還是在楚玉身上,因爲他與楚玉有了親密的關(guān)係,而使得他的心,轉(zhuǎn)而傾向愛慕楚玉去了?
這個想法,令丁敏君更加痛恨楚玉。
她甚至請了那個神秘人士相幫,請他派人尋找楚玉,並且言說,若是他找到了楚玉,先不要殺了楚玉,她要親自將楚玉狠狠折磨一番,以泄心頭之恨。
是以,這尋找楚玉的隊伍中,又多了一股不知名的勢力。
而此事件的當事人,此刻又在幹嘛呢?
各位看官兒,請看以下場景。
兩位妙齡女子,正在爭搶一個普通的枕頭,其中一人非常不愉地嘟著嘴巴說:“玉兒,你是妹妹,得要知道敬愛長姐,這枕頭你應該相讓於我!”
另一容顏絕美的女子,同樣不高興地撅著紅脣說:“喂,楚香瑩,虧你好意思這麼說!這枕頭是我的,這間屋子也是我的,你怎麼好意思讓我相讓於你,啊?你的屋子在那邊,門開著呢,好走,不送哈!”
“嘿嘿,玉兒妹妹,我知道這枕頭是你的,可是,這間屋子,它不是你的,它是我…”不待楚香瑩說完,楚玉斜眼看她,似笑非笑地接口道:“你的?”
那語氣,那神情,大有楚香瑩敢答是的話,她楚玉定然起身就走。
楚香瑩其實想說的是,這間屋子是她哥哥的。可是,面對楚玉的視線,她硬是覺得頭皮發(fā)麻而答不出來。她有種感覺,如果她說了實話,這楚玉指不定會怎麼折騰他們兄妹倆呢。
楚香瑩趕緊陪笑說道:“它是我,嗯,我妹妹你的!”
“哼,知道就好!”楚玉兩手搶過枕頭,放於牀頭,直接躺了下去,呼,還是軟綿綿的牀睡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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