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楚玉畫的是日本動漫裡的精典形象——美少女戰(zhàn)士。
今天她畫的美少女戰(zhàn)士,還算比較保守的,穿著超短裙,沒有像以前畫過的只穿著三點的樣子。
可是,宣紙上那豐胸細腰修長美腿的美少女形象,愣是讓慕容皓半天無法回神。
玉兒這也太大膽了吧,怎麼把女子畫成這般模樣,這也太不矜持了!
“哎呀!玉兒,你怎麼能畫出這種畫來啊?”丁敏君見慕容皓看著楚玉在畫畫愣愣地,她悄悄地走了上前,眼前頓時出現(xiàn)了一幅女子穿著暴露的畫面來,她嚇得尖叫一聲,趕緊用手捂著臉蛋,臉色變得通紅。
楚玉被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到身後站著的慕容皓和丁敏君,二人表情一怒一羞的,讓她有些莫名其妙,她又轉(zhuǎn)頭看了下自己的畫,這畫有什麼問題嗎?
睜著大大眼睛萌萌地盯著你看的美少女戰(zhàn)士,很漂亮嘛,沒什麼不對啊。
丁敏君從指縫間看到楚玉絲毫沒有動作,便催促著說:“玉兒,快把那幅畫收起來。師兄,師兄他還在這裡呢。”
楚玉聞言看了下慕容皓,見他面色鐵青,隱有怒火沖天的樣子,雖然不知他爲何生氣,但也聽話地把畫兒捲了起來放在桌上。
慕容皓上前一步,猛地拿起楚玉卷好的畫兒,沉聲說:“玉兒,以後不許你再畫這樣的畫兒。你若喜歡畫畫,明日我讓人尋了宮中的畫師來教你,你多多畫些適合女子的高雅之作。以前在蝴蝶谷,沒有人教你,現(xiàn)在,你在師兄身邊,師兄定會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爲你請來各種藝師,教授你各種才藝,定要把你教得比那些貴族千金還要好?!?
“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學畫畫了?再說了,我又不想做什麼千金小姐,要學什麼才藝啊?”楚玉一聽慕容皓的話,便連忙打斷,她纔不想浪費時間學那些無聊的玩意兒呢。
“玉兒,你將來跟著我,會些才藝總是好的,有些必要的場合,你需得向人展示你的才藝。這些畫兒這麼不文雅,根本就拿不出手。”慕容皓想的是,若是將來帶著楚玉進宮的話,有些場合,少不得會被人要求獻藝什麼的。而她所畫的這幅畫,當中的女子穿著如此的膚淺暴露,這樣的畫兒,如何能向世人展示呢?
可是,這話聽在楚玉的耳中,便變成了她畫的畫太難看了,以至於根本就無法見人。
她有些生氣,她最討厭自己的作品,被人無禮地評價了。畫成什麼樣兒的風格,她自己喜歡便好,懂欣賞的人自會欣賞,不懂欣賞的人,也不要胡亂評價,不但冒犯他人,也是對他人的不尊重。
“誰要跟著你?誰要展示才藝?我又不是賣藝的,我畫畫是我的愛好,畫成什麼樣是我的自由,不用別人來指手劃腳的!”楚玉生氣了,覺得既然慕容皓不尊重她,她的語氣便也衝了起來。
“玉兒,你!你說什麼?你怎麼這麼跟我說話?你還敢嫌我指手劃腳的?”慕容皓指著自己的鼻子,生氣地大聲質(zhì)問。
“你也可以不管,那樣就不會有人嫌棄你了。”楚玉垂著眼瞼,也不看慕容皓,硬邦邦地說。
“你!”慕容皓的臉,頓時氣得鐵青。
丁敏君見此,連忙上前拉過楚玉,略帶責備地說:“玉兒,你怎麼能這麼跟師兄說話呀!師兄他,是爲了你好!將來,你總是要跟著師兄的,到時候,會隨師兄一起進出宮中,見識各種場面,沒有才藝傍身,是會出醜的。那樣的話,折損的,可就是師兄仲王府的顏面了。”
“一直是你們在說,我要跟著你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跟著你們了?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今天就明確地告訴你,慕容皓,我的將來,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係,更不會去做什麼進宮獻藝這樣愚蠢的事情,你們休要管我!”楚玉本想在這仲王府裡等著唐逸清來接她,可是,她沒想到,這二師兄慕容皓口口聲聲她將來得跟著他。
誰要跟他這種種馬王爺綁在一起呀?與其不明不白地讓人誤會,不如干脆挑明瞭立場,省得他整日妄想著干涉她的自由。
“你是我的師妹,我不管你誰管你?!只要,你在我王府一日,我便要管你一日?!蹦饺蒺┡雎缘舫竦牟痪粗裕瑥娬{(diào)了自己作爲師兄的職責。
“那好,我現(xiàn)在便離開這裡。你的師妹,還有四師姐呢,我不需要你管,你去管她好了?!背駨哪饺蒺┑氖种谐槌瞿欠嫞D(zhuǎn)身就去衣櫃裡收拾起自己的衣物來。
“玉兒,不要任性!你怎麼能說出離開的話呢。你一個女孩子,從未來過京都,能走去哪裡???”丁敏君上前拉住楚玉的雙手,努力制止她收拾包袱的動作。
楚玉掙開丁敏君的手,認真地說:“我是個成年人,有手有腳的,走到哪裡都不會餓死的。如果,你們害怕我會丟了這仲王府的顏面,你們放心,我保證,我不會同跟任何人說認識你們的?!?
“哼!一個待嫁之齡的弱女子,還說什麼能養(yǎng)活自己?拿什麼來養(yǎng)?難道,你想要嫁人嗎?找個男人養(yǎng)你?”慕容皓見楚玉如此刁蠻任性,一發(fā)脾氣竟然想要連夜打包離開,他覺得非常的憤怒,語氣便也不受控制地衝了幾分。
楚玉一聽這話,頓時火了,而且這火氣呀,真是她想壓都壓不下來,直接連珠炮似地開口:“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種馬一般,喜歡收集不同類型的美女養(yǎng)著!我相信自己,能靠著雙手養(yǎng)活我自己,你若不信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發(fā)誓:從今往後,只要我活著一日,便不會讓男人養(yǎng)我一日,如違此誓,我楚玉不得好死!”
“楚玉!你!你好!你厲害!”慕容皓本來聽到楚玉罵他種馬,氣得都快瘋了,結(jié)果,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又聽到楚玉竟然發(fā)下毒誓!
楚玉一介弱質(zhì)女子,又記憶全失,離了他,如何能養(yǎng)活自己,可是,她竟敢發(fā)下毒誓?是她太過年幼,尚不知生活艱辛,還是她真以爲自己有賺錢的能力?
不過,不管是哪種,他只知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楚玉心裡對他十分反感,甚至認爲他是種馬一般的男子,而想要逃離他!
想到此,慕容皓的心裡莫名地不舒服。
即使楚玉不是他所愛的人,可是,以前的楚玉也是深愛著他的,他一直都知道。爲何現(xiàn)在在楚玉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對他的情意了?
難道,楚玉移情別戀了,所以,她纔會一言不合就想走,甚至馬上就能瀟灑地離開?
慕容皓見楚玉還在收拾包袱,他又有些著急,他怎麼能讓楚玉真的離開呢。
聽到丁敏君繼續(xù)在拉著楚玉細細勸說,言語之中提及師父,慕容皓便趕緊順著丁敏君的話說:“不許走!你若走了!我怎麼向師父交待!”
“師姐,我都不記得師父是誰了,他就算此時站在我面前,也阻止不了我。”楚玉沒理慕容皓,話卻是對著丁敏君說的。
“玉兒,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姐,便說明你還是念著我們的師門情誼的。我們師兄妹五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多麼親密。你在我們當中是最小的,我們一直都把你當成珍寶一般呵護。幾位師兄也一直視你爲親妹妹。尤其二師兄,從前,你也是最喜歡他的,如今怎麼都忘了?他日你惹是找回了記憶,定然會後悔今日這般對待師兄的!”丁敏君回頭看了看慕容皓,見他的眼神一直鎖在楚玉身上,她抿了抿脣,故意苦口婆心地勸慰著。
“我永遠不會有找回記憶的那一天!何來後悔一說?”楚玉嗤然一笑,聳了聳肩膀,她說的是事實,那一天永遠不會發(fā)生。
“噢?玉兒,你怎麼這麼說呢?你的身體已經(jīng)康復(fù)了,記憶也必定會慢慢找回來的?!倍∶艟焐先绱苏f著,心中卻同樣期盼著,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最清楚?!背癫幌虢忉尅?
“玉兒,乖,不要說這些傻話了。師兄他一直都在尋找醫(yī)治你失憶癥的良藥和古方,他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還是非常關(guān)心你的。”丁敏君轉(zhuǎn)而改口,言及其他。
“謝了,我不需要。你可以多勸勸他,以後不必如此了,就算真有奇方妙藥的,我也不會接受的。不說了,我要走了?!背癫幌肜頃?,這一唱紅臉一唱白臉的師兄妹二人,直接拿著包袱就起身了。
“玉兒,怎麼師姐我說了半天,你一句都不聽???你這失憶之後,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倔強了?”
慕容皓見不論丁敏君怎麼勸說,楚玉仍然堅持要走,氣得直吼:“四師妹,你別管她,讓她走!”
“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現(xiàn)在外面天都黑了,你讓玉兒她一個女孩子走去哪裡???你就真的,要那麼狠心地對她嗎?師父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會非常生氣的!”丁敏君一邊拉著楚玉的手,一邊對著慕容皓急聲說。
慕容皓暗自深吸口氣,撣了撣衣袖,慢條斯理地說:“四師妹,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她楚玉不是挺厲害的嗎?纔來我這王府幾日,便花了我五萬兩銀子。既然,她口口聲聲不要男人養(yǎng)活她,那這花了我的銀子,不就是靠我養(yǎng)著她了?這區(qū)區(qū)五萬兩銀子,想必對於她來說,只是小數(shù)目,不如把銀子還了我再走?不然的話,她那剛發(fā)的誓言,要怎麼算?”
丁敏君瞠目結(jié)舍地看著慕容皓,沒想到他會如此說法,心裡明白這是慕容皓在以退爲進耍計謀了,面上卻配合著驚訝道:“師兄,你!你怎麼這麼說???玉兒她哪有那麼多的銀子啊?”
“沒有的話,可以賺??!人家本事大著呢,翅膀都硬了,連師兄貴爲王爺都看不上了?!蹦饺蒺┱f到最後,臉色十分陰鬱。楚玉看不上他,那她看得上誰?哼!誰能比他更優(yōu)秀?
“可是,師兄,玉兒她什麼都不會啊,怎麼有法子賺來那麼多的銀錢呀!”
楚玉聽著那慕容皓和丁敏君二人,在邊上一唱一和的,心裡嗤笑著,你們這兩個毛小子和臭丫頭,在阿姨面前玩這套把戲,真是太嫩了!阿姨心裡賺錢的法子,有一千一萬個。只是,真要賺到手的話,還需要時間。
楚玉在心裡默默地算了下自己身上的銀兩,大概有三千兩銀子左右。可慕容皓竟然隨口說出她花了他五萬兩。
嗤,他還真敢說。
這幾天,她每日窩在王府,除了第一日在宴月樓花了大筆銀兩,再就是那日採購所用,無論怎麼算,都到不了這個數(shù)的。
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以此爲藉口留下她而已。
哼,既然慕容皓敢說出來,她便給他這個王爺?shù)拿孀?,還了他的錢,再光明正大地離開仲王府好了。到時候,看他還能再找什麼理由,來阻止她離開。
楚玉在心裡盤算好,便故意把包袱一扔,生氣地一指慕容皓道:“你!好,我還你錢!只是,我身上的銀兩沒有那麼多,你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還你的?!?
“哼!說得好聽!五萬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要如何還我?還不出來,又當如何?”慕容皓的王爺脾氣,也被激出來了,見楚玉上勾了,便趁機刁難起她來,想要她自己服軟主動後退一步。
“我如何還你,你不用管。我們可以立下合約,寫清楚我所欠銀兩數(shù)目,歸還期限定爲六個月,倘若我沒有按時歸還,你可以提高利息,直到我還清爲止。”楚玉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怕慕容皓不同意,又加以利息相誘。
“好!看在你我同門一場的份上,我答應(yīng)你。不過,這利息要如何算呢?”慕容皓收起摺扇,斜睨了楚玉一眼。
楚玉想了想,問:“現(xiàn)在市面利息幾何?”
“三分?!?
“既如此,我便付你四分吧?!?
“哦?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說師兄欺負你!”
“白紙黑字,我只會拿合約說事?!?
慕容皓沒想到楚玉這麼爽快,且絲毫沒有半點畏懼,更別說,她會如他希望的那樣向他服軟。
既如此,玉兒,就讓師兄教你認清現(xiàn)實,這京都並不是蝴蝶谷,銀兩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人心的險惡、生活的艱難,都讓你好好體驗一番吧,或許你碰壁了之後,纔會真正長大。
想到此,慕容皓朝著門外揚聲喊道:“周成!”
周成應(yīng)聲而進,恭敬行禮:“王爺,請問有何吩咐?”
慕容皓展開摺扇,輕搖了搖,沉聲說:“按玉姑娘的要求,準備兩份合約。”
周成剛剛其實一直在院內(nèi)侯著,此時聽到慕容皓的吩咐,便立刻躬聲應(yīng)下:“是!屬下這就下去準備?!?
楚玉聽到他們的對話,趕緊阻止道:“等等,不用麻煩周總管了。這合約,既是我提出來的,便由我自己來寫吧。”
周成聽了,擡頭看向慕容皓,慕容皓走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下,對著周成揮揮手,說道:“既如此,就有勞玉兒了。周成,你退下吧。”
楚玉走到桌邊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現(xiàn)成的炭筆和宣紙,便寫了起來。
丁敏君見楚玉真的打算訂立合約,蓮步輕移,上前捂著宣紙,不讓楚玉動手寫字,嘴裡柔聲說道:“玉兒,你不要再意氣用事了。來,跟師兄道個歉,師兄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丁敏君心裡想著,楚玉哪有本事賺得那五萬兩銀子???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可是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兩呢?如果真讓楚玉訂立了合約,她若是還不清那五萬兩銀子,豈不是要一輩子留在仲王府?這可不行,她必須要阻止他們簽訂合約。
“四師妹,你讓她寫?!蹦饺蒺┮姸∶艟齺碜柚?,有些不高興,四師妹怎麼這會兒變得不聰明瞭,怎麼就不明白他真正的目的呢。
“師姐,你放心,我定能還得上這筆銀子的。就算我真的賺不來那些銀錢,我賣了自己也會還錢給他的?!背駭E頭定定地看著丁敏君,讓她明白她還錢的決心。
“你說什麼,你要賣身?本王不準!就算要賣身,你也只能賣給本王!”慕容皓聽到楚玉說要賣了自己,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大聲駁斥。
慕容皓從來沒有真想過,要逼著楚玉走入絕路的,此時聽她所言,心中十分焦急,暗想著,萬一她真的想不開,做出了什麼傻事,到時候他會追悔莫及不說,師父也定會殺了他的。
楚玉見慕容皓如此大地反應(yīng),便對著他十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誰說要賣身了?
如果,她真的無法在半年內(nèi)賺到五萬兩銀錢還給他,那她便找個管事或者掌櫃的工作做做,那樣的話,不就是賣了自己的自由了嗎?
賣了自由對於她來說,不就等同於賣了自己嗎?
果然是種馬,滿腦子的齷齪思想,一說賣了,便只想到賣身,哼!
慕容皓見楚玉沒有回答自己,反而低頭唰唰地寫了起來,便趕緊走了幾步,站到楚玉身邊,盯著她寫合約,見她所寫的還算正常,這纔鬆下口氣,還順便提了幾個條件,讓楚玉必須加上,否則,他就不同意簽字。
這附加的條件,其中就有:楚玉不準賣身或者做上不得檯面的工作,不準靠畫畫兒賺錢,不準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與男人接觸等等。
楚玉聽到慕容皓提的要求,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他這是擔心什麼,以爲她楚玉是什麼人???
可慕容皓見楚玉放下炭筆,以爲她想反悔,便又拿話激她,還說她不同意最好,以後一輩子留在仲王府,到時候就算大師兄唐逸清來替她求情,也休想他會放她離開。
楚玉深呼吸幾下之後,提起炭筆,一口氣把慕容皓的要求全都給加上了。
寫完之後,楚玉擡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皓問:“仲王爺,你還有什麼條件嗎?可以一併提出來,能答應(yīng)的,我絕不含糊!”
慕容皓看著這樣的楚玉,有些恍惚,彷彿此時才發(fā)現(xiàn),楚玉身上有一種莫名的魔力,能讓他的心跳突然加快。
他打開摺扇,裝著漫不經(jīng)心地樣子,轉(zhuǎn)身背對著她,暗自吐了口氣,才說:“沒有了。”靜了一下之後,他又補了一句:“爲了公平起見,你也可以提條件。”
楚玉沒有再說什麼,繼續(xù)低頭快速地寫著。
丁敏君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慕容皓瞬間的情緒變化,她也沒有錯過。
之前楚玉提及賣了自己的時候,丁敏君心裡暗喜著,楚玉這次離開的決心,真的很大。
可是,師兄竟然加了那麼多的條件,這讓楚玉如何賺錢???
現(xiàn)在,師兄這麼明顯的留人之心,她當然得支持楚玉簽了這合約,到時候她就拿這合約逼著楚玉,離開仲王府。
就算楚玉沒有能力賺到那五萬兩銀子,丁敏君也打算私下幫忙,讓楚玉賺夠了銀兩。實在不行,她還可以想辦法先貼給楚玉。只要師兄是她的,這仲王府的一切就都會是她的!區(qū)區(qū)五萬兩銀子算什麼!
見楚玉寫完了,慕容皓主動走了過去,拿起其中的一份合約,仔細地看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楚玉全部都是按照他提出來的要求寫的,只在最後的位置,增加了,倘若她按時還清了銀兩,慕容皓不可以,用任何直接或者間接的手段,阻止她離開,否則,就是不守信用之人。如此的話,她保留向當今聖上告御狀的權(quán)利,也保留向天下人聲明他仲王爺人品的權(quán)利。
楚玉這是在赤裸裸地威脅他,若是他到時候做小動作的話,即使她輸了,她也定會跟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讓他聲名掃地。
慕容皓一揮袍袖,命周成下去取了他的私印和印泥過來,他親自拿著印鑑蘸了印泥蓋上。
楚玉在用炭筆簽上了她的名字之後,皺眉想了想,古代好像只認按手印,便又拿拇指蘸了印泥按在合約的最後。
慕容皓捲起袖子,也學著楚玉的樣子,在她的手印旁,按上了他的拇指印。
只見,兩張宣紙上,用炭筆條理清晰地記錄著事由及兩方責任,最後面那一大一小兩個鮮紅的拇指印,落在雪白的宣紙上,顯得格外醒目。
楚玉收起其中一張合約,摺好握在手裡,對著沉思中的慕容皓說道:“王爺,合約中說得很清楚,在我沒有還清銀兩之前,我有自由進出仲王府的權(quán)利,王爺也不可對我的日常生活進行干涉。同樣,我也不會干涉到王爺您的自由。這自由,不止是行動自由,還有交友的自由。簡單點來說,就是我不打擾王爺您的私生活,也希望王爺您,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你說什麼?你這是,不讓我管你?”慕容皓正在竊喜,簽了合約,楚玉這下只能留在仲王府了,不料,卻聽到楚玉說什麼不可干涉她的自由,這是不讓他管她嗎?那怎麼行!
“是的,王爺,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我不過是重申一遍而已?!背袷制届o地回答他。
“不行!你不可隨便跟陌生男人來往!”不知爲何,慕容皓只要想到,楚玉會跟陌生的男人交往,便會心裡不舒服起來。
“王爺,這是我的交友自由,按照合約規(guī)定,我應(yīng)該享有的。當然,王爺附加了那些條件,我就算想要跟些不正常的男人來往,也是不行的,不是嗎?”楚玉嗤笑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盯著慕容皓看。
慕容皓有些氣結(jié):“楚玉,你!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師兄!我有權(quán)利管你!”
“王爺,您不要忘了,這合約,是楚玉同當今聖上的親子仲王爺訂下的,上面蓋的可是仲王慕容皓的私印,籤的也是我楚玉的名字,可不是什麼師兄師妹之間胡亂鬧著玩兒的?!背竦囊馑己苊黠@,這合約關(guān)係皇家顏面,如果他想反悔,丟的可是皇家的面子,失信的可是皇家。
此時的慕容皓,心裡有些微微地後悔,他不該一氣之下,答應(yīng)楚玉簽下這等合約。
暗自著惱著,他剛纔想要留下她的法子還有好多,爲何偏要跟她賭氣走到這一步呢?
如今,她一口一個合約,連稱呼都變成了王爺您之類的,彷彿不想再跟他扯上半點關(guān)係。
合約既然已經(jīng)簽了,再多想也是於事無補,往後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楚玉若是真作了什麼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他勢必不會不管她的,有沒有這合約又有什麼關(guān)係?
打定主意,慕容皓同樣收起合約,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
丁敏君看著楚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片刻後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有說,趕緊去追她的好師兄去了。
等到屋子裡該走的人,都走了之後,玲瓏才慢騰騰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當然還有小五小六兄弟倆。
三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玲瓏站到楚玉身邊,期期艾艾地說:“姑娘,你怎麼就不肯跟王爺服個軟呢?王爺他,其實一直都非常關(guān)心和在乎姑娘的。姑娘你受傷了,王爺非常震怒,本打算把我們幾個隨行保護的人,狠狠地懲罰一頓,又怕姑娘身邊有危險,才減輕了刑罰。王爺還讓管家,把府裡庫房中的首飾布匹,都挑最好的送來梅園了。姑娘你看,王爺這麼緊張你、在乎你,你怎麼能還和他置氣呢?”
“什麼?玲瓏,你說慕容皓讓人懲罰你們?那他們打你哪裡了,我怎麼不知道?快,給我看看,嚴不嚴重?”楚玉一聽,趕緊拉過玲瓏,想要撩開衣服檢查一翻。
玲瓏見此,立刻羞紅了臉,拉下楚玉的雙手,阻止她要檢查的舉動,急切地說:“姑娘,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想說,王爺他非常在乎你,見不得你受一點點傷害,他還說了,如果你下次再受傷了的話,定讓我們提頭來見的。”
楚玉一愣,驚訝地問:“他真這麼說?”
玲瓏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是啊,是啊,不信,你問小五。小五,王爺是這麼說的,對吧?”怕楚玉不相信,玲瓏轉(zhuǎn)頭找證人,同時暗暗對著小五擠了下眼。
小五錯愕了下,心想王爺何時這麼說了,可是面對楚玉疑惑的眼光,他還是硬著頭皮,點頭應(yīng)道:“是,是的?!?
玲瓏得到小五肯定地答覆,又搖了搖楚玉的手臂,脆聲道:“所以啊,姑娘,你得好好保護好自己,不然,你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我們了。你捨得,不要我這麼可愛又忠心的丫頭麼?”
這丫頭話題轉(zhuǎn)得真快,楚玉心裡有些好笑,便也順著她說:“呵呵,哪有人表忠心的時候,先強調(diào)自己可愛的?”
“有啊,我就是這樣的嘛!姑娘難道覺得我不可愛嗎?”玲瓏故意咬著食指,對著楚玉猛眨眼,愛嬌賣萌起來。
“呵呵,你啊,可愛!可愛得不得了!”楚玉看著這樣的玲瓏,心裡非常柔軟,捏了捏她的鼻子,誇張地說。
“既如此,姑娘,你就答應(yīng)我嘛!答應(yīng)我嘛!”玲瓏見楚玉笑了,也放開了膽子,索性拖著她的手臂撒嬌。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姑娘,你說錯了,你剛剛答應(yīng)我的,是不會不要我這可愛又忠心的丫頭的?!?
“啊?你不是讓我答應(yīng)你,保護好我自己嗎?”
“那是之前啊,你是在我問你舍不捨得不要我之後,才答應(yīng)我的,當然答應(yīng)的是這句?。 ?
“可是,你是仲王府的人啊,若是將來我要走了,慕容皓怎麼會同意讓你跟著我離開?。俊背褚娏岘嚲尤桓约核F鹦难蹃恚贿^,她耍心眼的目的卻是要始終跟著自己。
楚玉心裡有些感動,不過,還是挑明瞭她的身份這個事實,讓玲瓏知道,即使自己願意留她這個間諜在身邊,也得看她的主人願不願意讓她來當這個間諜。
玲瓏撇了撇嘴說:“姑娘,你這是想反悔嗎?以姑娘的聰明才智,想要留我在身邊,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再說了,只要是姑娘你提出來的條件,王爺何時會不答應(yīng)了?”
“你呀,你又知道了。可惜呀,今晚跟你家王爺鬧掰了,以後我和他互不干涉。你想跟著我,只能自己去求他了。不過,我覺得他可能不會答應(yīng)的?!背裣肓讼?,還是對玲瓏說出了事實,這事不是她能決定的。
“可是,姑娘,我想跟著你?!绷岘囈舱J真地對楚玉說:“無論你去哪裡,我都跟著你?!?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吧。反正還有半年時間,你肯定得天天跟著我的?!背褡柚沽肆岘嚴^續(xù)往下說,拉過她的手臂,檢查她的傷勢。
楚玉發(fā)現(xiàn)玲瓏手臂上確實有些細長的紅印子,不知她背上的傷勢如何,又想起小五小六也受了罰,她抿了抿嘴,讓他們都趕緊回去休息,晚上不要值夜了。
二人聽了一愣,小六想說些什麼,小五卻用眼神阻止了他,對著楚玉行禮退下了。
待小五小六離開之後,楚玉不顧玲瓏的反對,堅持察看了她的後背傷勢。雖然經(jīng)過了三天的休養(yǎng),可是,那些錯亂的藤條印還是非常明顯,有些地方的傷口雖然抹藥了,也還沒有消腫。
楚玉把慕容皓讓人送來的上好金創(chuàng)藥,都拿了出來,當場給玲瓏的後背重新上藥。之後,又把這些金創(chuàng)藥送給玲瓏,讓她自己留下一些,餘下的給小五小六用。
玲瓏非常感動,直言自己幾人每日裡都有上藥,身體已經(jīng)無礙了,這些上好的藥物都是宮裡御醫(yī)特製的,非他們這些下人能用的。
楚玉聽了很生氣,在她看來,人沒有什麼上下人之分,受傷生病了,都得用藥,有上好的藥可用,當然要用。再說了,這藥現(xiàn)在在她手上,慕容皓既然跟她算錢,那這也是她用錢買的,她有權(quán)支配使用,就當是她花錢買的好藥,讓玲瓏放心大膽地用。
玲瓏看楚玉提到銀錢,怕又引起她對王爺?shù)姆锤?,只得收下這些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
楚玉估摸著這會兒應(yīng)該也有九點多鐘了,玲瓏身上還有傷,也就不再多說,讓她回去休息。
玲瓏應(yīng)下了,準備轉(zhuǎn)身之際,又想起下午二人說好的明天出府計劃,便問道:“姑娘,明日出府,可還需要準備些什麼嗎?”
雖然,楚玉經(jīng)過今晚跟慕容皓的合約之事後,更加迫切地想要出府進行她的賺錢大計,可是玲瓏他們?nèi)松砩嫌袀掖藗蛩?,她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肯定是要讓他們養(yǎng)好身體,纔會外出的。
此時,聽到玲瓏的詢問,她答道:“明天不出門了。你們安心養(yǎng)好身體再說?!?
“可是,姑娘,你明日不是打算去宴月樓嗎?”玲瓏聽楚玉說不出去了,有些著急。
“嗯。”楚玉點了點頭,她有些奇怪玲瓏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打算,她好像沒有告訴她吧。
見楚玉目帶疑惑地看著自己,玲瓏解釋道:“下午,我給姑娘送茶水的時候,聽姑娘一邊埋頭書寫,一邊嘀咕著調(diào)料啊、蘸汁啊之類的,纔會猜測姑娘打算去宴月樓。”
“原本是打算明天去的,不過,過幾日再去也一樣?!背竦脑掃€沒說完,玲瓏就急道:“那怎麼一樣啊?他們可是……”
“他們?他們是誰?可是什麼?玲瓏,你怎麼不說完?”楚玉見玲瓏話說到一半,突然捂著嘴巴,露出兩隻圓圓的眼睛眨啊眨的,便追問道。
“他們,他們是小五小六。我把我的猜測告訴他們了,他們知道明日要去宴月樓,非常高興,想著跟著姑娘你可是會吃到豐盛的美食的?!绷岘囬_始結(jié)巴了一下,說到後來,越來越順溜了,還興奮地補充說:“姑娘,我的身體沒事了,他們兩個是練武之人,這點小傷更不礙事的。姑娘若是不信,我喊他們進來你看看?!?
“嗤!怕是你這小饞蟲,自己想吃美食吧,非得拖著小五小六。”楚玉用手指彈了下玲瓏的小臉。
“哎呀!姑娘,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雖然吧,我也想去宴月樓,但是,最想去的肯定不是我。你都沒看到,小六聽到宴月樓三個字時,眼睛放光的樣子。若是,再去告訴他,爲了他的傷再等個幾天再去,他肯定會立刻向你證明,他的身體很健康很健康的?!?
玲瓏用手捂著左邊的臉蛋,右手很誇張的表演著,見楚玉不爲所動,她轉(zhuǎn)身向外走,邊走邊說:“姑娘,你等一下,我去喊他們過來,讓他們證明給你看?!?
“好了,我信了,你們都是牛人!行不行!都這麼晚了,他們也都休息了。這事兒,明天早上看你們的身體狀況再決定吧。”楚玉一把拉住玲瓏,嘴裡碎碎念著:“你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心疼自己,晚幾天出去,還能吃不上美食??!嘴巴這麼饞,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
“哎呀,姑娘,你怎麼又說這個?。 绷岘嚹樇t地一跺腳,撅著嘴巴說。
“好了,好了,不說了。趕緊回去休息吧?!背裢浦π叩牧岘囃T外走。時間確實晚了,她不想影響玲瓏休息,可這丫頭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再聊下去,不定還真要拖著小五小六過來,到時候又得影響他們休息了。
“姑娘,我還沒給你倒水呢?!?
“水就在屋內(nèi),我自己會倒?!?
“可是,我還沒給你鋪牀?!?
“我自己鋪?!?
“姑娘……”
楚玉終於把玲瓏推出了房外,“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玲瓏在門外,大聲地說:“姑娘,我們說好了,明日吃過早餐就去宴月樓啊。我去告訴小五小六他們?!?
“哎,玲瓏!”楚玉趕緊出聲,可是,玲瓏不待她接話,便跑走了。
楚玉無奈地搖搖頭,玲瓏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她這麼大聲地說話,是說給院子裡的小五小六聽的吧。
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自己嘴饞,誰家丫頭有她這麼饞的啊。
想吃美食,一天都等不了,還以這種方式向小五小六暗示。小五小六肯定會以爲她想去宴月樓,又怎麼會拂了她的面子,同意在府裡養(yǎng)傷呢。
楚玉洗漱了一番,靜靜地躺在牀上,想著,既然玲瓏都說了,那明天就按原計劃出去吧。今天突然發(fā)生了同慕容皓籤合約的事情,賺錢是目前最重要最急切的事了。
只是,這個朝代,她還是不太熟悉的,無法像現(xiàn)代社會那樣,分分鐘光動動嘴皮子就能賺個百八十萬的,具體賺錢的方案,還要看明天同宴月樓主容沐的商談結(jié)果了。
如果,明天的合作結(jié)果不太滿意的話,她還可以找那個傳說中的東虢國第一皇商——楚氏合作。對了,那個楚氏的少主顧公子,哦不,是楚公子,名字同她的名字還有些諧音呢。
“楚瑜?!背癫蛔杂X地念出口,有些好笑地自言自語道:“我會不會是你爹,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呢?而且,有沒有可能和你還是雙胞胎?”
說完,楚玉自己都覺得,她的想法十分好笑。
她同楚瑜長得一點都不像,而且,楚瑜的年齡看著好像都比她要大,再說了,他的妹妹就在他身邊,何來其他的妹妹啊。
------題外話------
請看文的妹子們,
秋秋的訂閱差得要死…
編編說了,訂閱差的,木有推薦…
秋秋需要推薦,需要訂閱,唔,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