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玲瓏來送點心,才發現楚玉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乾淨白皙的小臉上,一片淚痕。
玲瓏從來都知道自家姑娘心思重,只是,沒想到連睡個覺,都能滿面淚容。再想到自家主子近來的心情也是十分煩躁,她這個爲人屬下的,想幫忙也不知該從何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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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連著幾天都沒有出門,整日同慕容皓在一起,神秘兮兮地,這是丁敏君地直觀感受。
她每次來看望楚玉,都被人擋在梅園外面,問周成,周成也只告訴她王爺在研究太后的壽禮,其他的事情,讓她親自去問慕容皓。把丁敏君給氣得不行,她生氣,當然也不會讓李瑩雪好過。結果,便傳出李瑩雪腹痛不止,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周成臉色慘白地來請慕容皓,慕容皓也只是讓他儘快趕往皇宮,請有經驗的醫女及御醫來看診,無論用多少好藥,都務必保住胎兒。
正值仲王府多事之秋之際,皇宮傳來消息,說是梅貴妃提出,讓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攜帶女眷去宮中參加賞花宴,若是宴上誰家女兒才藝表現突出,可選在一月後的太后壽宴上當著四海賓朋的面前表演。
而且,梅貴妃,特特提及丁敏君和楚玉,慕容皓的這兩位師妹。丁敏君上次已經在皇家宴會上大放異彩,豔壓羣芳。聽說,楚玉比她有過之無不及,又在生死關頭,以身相護仲王爺,更爲她添上臨危不懼、與仲王爺生死相隨的煽情故事,讓京城之中流傳著各種版本的浪漫愛情故事。
楚玉十分地反感這類宴會,尤其,皇宮之中,處處危機,一不小心,便會得罪哪方權貴,能躲開的話,楚玉是萬分不想往裡鑽的。
可是,皇帝表示,他也想見見這位救得他兒子性命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樣,還額外恩賜了大量的華服美飾,讓慕容皓務必帶她盛裝到場。
皇帝都發話了,楚玉真是想不去都不行哪。
她拒絕了玲瓏想把她打扮得美美的打算,只讓她給梳了箇中庸的妝容,既不出彩,也不藏拙,一身綠色的宮裝,十分的中規中矩。
再看,一身紫色宮裝,外罩淺紫色輕紗的丁敏君,神秘婉約,搖曳娉婷,站在深藍蟒袍宮裝的慕容皓身邊,顯得異常的高貴典雅,瞬間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慕容皓卻對身邊的佳人視而不見一般,眼睛一直盯著向他們緩步走來的楚玉。
今日的楚玉,一身淺綠色的宮裝,頭髮梳成時下常見的髮型,髮梢也只是象徵性地插了幾支珠花銀鈿,素潔的小臉,同樣脂粉不施,卻如一支清新的碧玉,帶給人天然純粹的美感。
即使楚玉沒有刻意打扮,可是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依然十分火熱,楚玉想要忽略都不行。
她走到慕容皓身前,同丁敏君點頭打了個招呼,便一直看著門口的馬車,她的目標十分明顯,早點上車,早去早回。
慕容皓雖然十分享受美人在側的感受,可他也知道楚玉的性格,近幾日,他才同楚玉相處得比較和睦,他也不希望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好感給弄糟了,這時,便體貼地讓她先上車。
三人相繼上車後,丁敏君同楚玉坐在一側,慕容皓則獨自坐在了另一側。
這次,是周成親自趕的馬車,馬兒踢踢踏踏地跑了起來,不到一會兒,便到了宮門處。
宮宴設在傍晚,慕容皓幾人到達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不過,盛夏的暑氣還是十分威猛的,楚玉下了馬車,就想伸手當扇子扇風,好讓自己涼快一下。這時,邊上的慕容皓啪地一聲,打開手中的摺扇,輕輕扇了起來,且風向明顯向著楚玉這邊。
楚玉眼角的餘光瞟了一下,沒有作聲,視線四下裡轉著,打量著周圍的風景。
丁敏君捏了捏紫色的手絹,隨著往前走動,步伐輕輕地往慕容皓的身邊貼了貼,二人的距離不覺間更近了幾分。
沿路不時有宮人嚮慕容皓行禮,還有後跟上的朝廷官員跟他熱絡地搭訕著。
慕容皓的臉上,始終掛著斯文有禮的微笑,風度翩翩,貴氣非凡,引得那些路過的宮女,無一不回頭羞澀地偷看著,那些官員的女眷,也個個都拿著含羞帶怯的目光瞅著他,待看到他身邊左右侍立著的丁敏君和楚玉時,又只得自慚不如人家如斯美貌,紛紛帶著落寞和不甘離開。
慕容皓一路享受著衆人投來的異常羨慕的目光,帶著兩位絕色殊麗,打算穿過前面的迴廊,到達今晚的主宴會場地——御花園的荷花苑。
今天的賞花宴,其實應該叫作賞荷宴。
這荷花苑,原本是前任皇帝的一位寵妃所居。那位妃子在世時,十分得寵,由於她偏愛荷花,皇帝命人修建了這荷花苑,種滿各式荷花,供她賞玩。後來,她去世了,這荷花苑經過現任皇帝地翻修擴建,成了御花園的一部分,卻又能獨自成苑,夏日的皇家宴會,大多在此舉辦。
楚玉沿路嗅著沁人的淡雅荷香,邊同丁敏君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倒也愜意得很。不過,很快,她的愜意感覺就沒有了,因爲她看到了一個令她十分討厭的人。
果然,人未到,聲先到,一陣陰柔的聲音,文縐縐地響起:“二皇兄,別來無恙啊!”
慕容皓站在原地,臉色陰沉,高擡臉龐,瞟了站在自己對面的慕容皚一眼,道:“三皇弟。”
今天的慕容皚一身絳紫色的蟒袍,腰間束著泛著金邊的暗色腰帶,頭上戴著鑲著珠玉的金冠,倒是模樣俊俏,氣勢不凡,可惜,臉上的表情過於陰邪,爲他的氣質減分不少。
“二皇兄,以後還是要學會好好做人哪,不然,指不定哪日,又有不長眼的匪徒,跑去衝撞了你,怕是二皇兄,未必每次都能那麼幸運,有美人相護得了。”慕容皚的視線,從丁敏君的身上移了開去,落在了一身清爽綠衣的楚玉身上。
頓時,他的眼前一亮,如此夏日,聞著沁人的荷香,看著如荷一般清雅迷人的美人,再是相得益彰不過了。
慕容皚發現今日的楚玉,比那日地驚鴻一瞥,更顯俏麗,更顯嫵媚。既有少女的清新淡雅,又如荷花仙子一般飄逸脫俗,只是那麼靜靜地看著他,便令他心癢難耐。
慕容皓見此,連忙移動腳步,擋在了楚玉的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說:“三皇弟多慮了,再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挑釁於我,我定讓他有來無回,哼!”
慕容皚被迎面噴薄而來的冰冷氣息,給撥回了心神,他一甩衣袖,轉開身體,衝慕容皓說:“希望如此。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衝著楚玉再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那一眼,陰邪中帶著幾分算計,令楚玉的心中,升起了分不安,還未待她細想,她的手被慕容皓抓了起來。她一擡眼簾,慕容皓眼中的真誠,便完全落入了她的眼中。
“玉兒,你不要擔心,今天是在皇宮裡,不會有事的。一會兒,你跟君兒一起,跟緊我,千萬不要單獨離開我的視線。”
楚玉垂下眼簾,抽出自己的小手,低聲應答:“我知道了。”
掌中空了的感覺,不太好受,慕容皓還想再說,一旁的丁敏君接口道:“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吧。玉兒,沒來過皇宮,可是,我已經進宮好幾回了。這荷花苑,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來,不過,我總比玉兒熟悉些。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玉兒的。”
慕容皓帶著丁敏君和楚玉姍姍來遲,荷花苑的宮殿之中,已經點上了無數的燭光,此刻,一片燈火通明。
各色佳麗,爭奇鬥豔,環肥燕瘦,衣香鬢影,讓人目不暇接。
不過,當殿中人們的目光射向慕容皓時,全都被他身邊兩位氣質不一、各俱特色的美女,吸引住了全部心魂,彷彿剛剛看到的這一殿的美女,全都不及這二人中的一絲半點。
一紫色瑰麗夢幻,神秘高雅,如高高在上的冷豔仙子,飄逸間迤邐而來。
一綠色淡雅脫俗,清新婉約,似碧波仙子墜入凡間,亭亭玉立。
而仲王爺一身深藍色的蟒袍,臉上掛著醉人的微笑,攜美而行,白扇搖曳間,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頓時引得在場的衆人,男女無不嫉妒萬分。
男子俱都嫉妒這仲王爺如此好運,能得兩大美人陪伴在側,而女子們則都恨不得自己能替了那兩名女子,陪在多金又英俊的仲王爺身邊。
慕容皓帶著二美,在右下的第一個位置上坐下。
此時,他的身邊和對面的位置俱都空著,主位上也沒有人。
楚玉心想,一般的宴會,最重要的人,都是最後才入場,看樣子,這皇家宴會更是如此了。她也沒在意,坐在慕容皓的左側,拿起桌上的瓜果,小口地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殿中再次沸騰起來,原來是惠王慕容皚到了。
他的身邊,同樣伴著兩位豔麗非凡的女子。其中一位,慕容皓之前在楚氏銀樓的時候見過,叫什麼趙妃的。另一位,氣質冷豔,與他身邊的丁敏君有得一拼,而且,今日同樣穿著一身淡紫色的紗裙,連妝容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丁敏君雖然臉上無異,可是,心裡卻把這不知名的女子給罵了個半死。如此重要的宴會,竟然同她打扮得一樣,連身形妝容都非常相似。
她丁敏君如此獨特出衆,怎能讓個庸俗的女子,給模仿了去。
偏偏,那名女子還坐在她的邊上,丁敏君頓時有些如刺在喉、食不下咽之感。
楚玉偏頭看了眼丁敏君,察覺到了她臉色的不愉,便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同自己換個位置。丁敏君眼神複雜地看著楚玉,默默起身,同楚玉交換了位置。
這樣,就變成了,丁敏君坐在右側的最上面,接著是慕容皓,再下來,是楚玉。而楚玉的身邊,坐著惠王的美人,再就是惠王,惠王的下側坐著趙妃。
這一方小天地,美人云集,自然引來無數熾熱的目光,而當事人的表現也是各異。
兩位王爺,美人在側,俱都端起酒杯,飲酒作樂。
而美人們,倒是表情各不相同。除了楚玉,不時吃些瓜果,其他三位美女,都是一副靜坐不動、任人欣賞的樣子。
這時,門口傳來太監細長尖銳的唱報聲:“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隨著唱報聲落,殿中衆人趕緊跪倒在地,口呼萬歲。
楚玉即使再不想跪,還是同慕容皓一起跪了下來。一羣人走了進來,在她身前不遠處站定,緊接著,低沉地中年男聲威嚴地響起:“平身!”
“謝皇上!”
楚玉懵懂間,被慕容皓帶著退到桌子邊站好。她偷偷擡眼,好奇地看向傳說中的皇帝。
沒想到,她剛一擡頭,那位傳說中的大BOSS,竟然眼神定定地盯著她看。那眼神中的威嚴之氣,帶著上位者不自覺間流露出的殺伐之氣,看得楚玉暗自心驚。
幸好,那一眼很快掠了過去。可是,楚玉的心絃,不由咚咚咚地劇烈跳動著。
楚玉的心神在一瞬間,被嚇到有些徵愣,也就沒有看到,站在皇帝身後的年輕男子,望向她的柔和目光。
“衆位愛卿,都坐下吧。今日是賞花宴,愛卿們,不必拘禮。”皇帝在上首坐定,太后和梅貴妃分坐兩側。
楚玉有些慶幸,剛纔跟丁敏君換了位置,此刻,她坐在慕容皓的下面,高位上當權者的目光,即使看向他們這邊,也有人能擋去幾分。她微擡臉龐,低垂著視線,眼角的餘光,只有前面的部分。
因爲距離離得近,楚玉能感覺到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想來,應該是這個國家的皇儲,太子殿下夫婦了。
這時,一個蒼老的女聲響起:“皓兒,你身邊的這位綠衣女子,就是前段時間,因爲護你身受重傷的師妹吧?”
被點名的慕容皓,聞言立刻站了起來,向著太后躬身行禮,恭敬地答道:“回皇祖母,她正是我的師妹楚玉。”
“哦?擡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太后特意出聲詢問,頓時引來了全場的目光。
慕容皓轉頭對著身邊的楚玉,低聲提醒道:“玉兒,皇祖母想要好好看看你,快見過皇祖母。”
楚玉實在不想如此引人注目,不過,眼下當權者開口了,她就是想不理都不行,只得學著前世電視上看過的行禮方式,兩手交疊放在左側身前,微微彎腰,輕聲說:“見過太后,願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誰知,她行禮了半天,全場仍然一處寂靜,半點人聲也無。她想擡頭看看,可是,頭皮上明顯的刺感,讓她知道,這會兒,大家的眼睛全都盯著她呢,上座的人沒有出聲,她是不能冒然起來的,只能維持著這半蹲的姿勢,僵硬地保持著行禮的樣子。
“祖母,皇祖母!”身邊的慕容皓,見此連忙出聲提示。
“哦,玉兒,是吧?平身!”也難怪太后愣神,如此美麗淡雅的女子,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行禮的姿態,優美大方,新奇流暢,又萬分和諧,與她的神態動作相得益彰,即使是作爲女子的太后,都看得入迷了。
太后心中暗贊,自己的小兒子,真是眼光獨到,沒想到,他收了兩個女娃作徒弟,竟然都是人間絕色。
可惜,他的眼光就是太過獨到了,纔會眼中除了那原來的武林第一美人,再也看不到世間其他女子。這麼多年來,他硬是沒有娶上一妻半妾的,更別說給她留下孫子孫女之類的。哎!
太后的情緒,明顯感染到了皇帝,知母莫若子。
皇帝當然知道,此刻自己的母后心中所想。他再度掃了一眼楚玉,愈發覺得這楚玉的面相,像極了那前武林第一美女楚菲月,也就是她勾得他的皇弟,離宮多年,不肯成家的。
他的母后只是見過那楚菲月的畫像,纔沒有立刻認出來眼前的女子同那楚菲月的相似之處,而他則是見過年輕時的楚菲月,她與眼前楚玉的長相,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而且,她們同樣姓楚。
莫非,這楚玉是那楚菲月的女兒?
既然她是那楚菲月的女兒,爲何只是宸弟的徙弟,而不是他的女兒呢?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楚玉的臉上,他仔細地觀察著楚玉,發現楚玉的眉眼,與他記憶中的宸弟,頗有幾分相似。
難道他地猜測是真的,這楚玉真有可能是宸弟的女兒?
偏偏,宸弟也有近一年的時間未回宮了,他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即使他心中有疑,也不能親自向他求證。好在,母后的壽辰快到了,每年的這個時間,宸弟他就算去到再遠的地方,也都會趕回來爲母后過壽,到時候再好好問問他吧。
如果這真是宸弟的女兒,母后多年的夙願得償,也總該能安心一些了。
有了自己的臆斷,皇帝看向楚玉的目光,變得溫和萬分,又想到楚玉之前,爲了救他的兒子慕容皓,受過重傷,皇帝當即下令對她大加封賞,並讓慕容皓有時間多帶著楚玉,進宮陪陪太后。
前面的封賞,倒也說得過去,可爲何,讓楚玉多進宮陪伴太后,連太后這位當事人都有幾分莫名之色。
不過,事後,她又暗想,兒子或許是怕她這老太婆感到孤單,見她對人家小姑娘有好感,纔會有此安排吧。太后倒也領了皇帝的情,微笑著點頭附和了幾句。
開場之後,皇帝讓衆位臣子,不必拘禮,放開了暢飲便好。
席間,穿插著宮女們的各式表演,之後,重頭戲開始了,那便是,今天到來的各色佳麗們的表演時間到了。
太后藉口年老身體久坐不適,提前離席了。皇帝看了一會兒之後,也被太監耳語了幾句,離開了,剩下梅貴妃一人獨掌大局。
堂下佳麗們,或唱,或跳,或彈,或舞,或吟詩作對,或書畫雙絕,使盡渾身解數,目光始終不離上首的幾位王爺。
除了惠王不時發出讚歎之聲,慕容皓全程都在優雅地品酒,而坐在對面與慕容皓面容頗爲相似的太子,也只是端正地坐在那喝著小酒,絲毫沒有如傳說中一般,面對衆多佳麗露出荒淫好色的模樣。
對面的慕容皎,擡頭接收到楚玉疑惑的目光,徵愣了一下,託了託手中酒杯,衝她露出溫和的笑顏,見楚玉有些驚訝地回視著他,慕容皎搖頭輕笑了笑,一口飲盡杯中酒。
這時,坐著他身邊的太子妃,用手絹掩著嘴巴,一手伸向慕容皎抓起酒壺的大掌。慕容皎不著痕跡地躲閃了一下,凝目看向自己的太子妃王心雅,漫聲道:“太子妃何意?”
“太子殿下,妾身有些不適,想要早些回去。”王心雅實在受不了席間的酒氣,再加上面前那盤清蒸的鱸魚,令她胸中隱隱作嘔,再不離席的話,一會兒恐會失禮。
“既如此,太子妃,先行退下便是。”慕容皎聲音淡淡地說。
太子妃連忙站起,向上座的梅貴妃告罪退下。梅貴妃看她臉色慘白,不似作僞,便也放她離席,並叮囑她找御醫瞧瞧。
誰知,太子妃聽了梅貴妃的話後,臉色更加白了幾分。臨轉身時,不知是她是有意還是無心的,視線竟然落在了慕容皓的身上。
而慕容皓雖然臉上無異,可握著摺扇的手指,不由緊了幾分。
這一切,全都落在了丁敏君的眼裡。
她的視線不由追隨著王心雅望去,發現她嘔地一聲,快速跑了出去,頓時,丁敏君的心中咯噔一響,想到了一種可能:王心雅該不是懷孕了吧?
丁敏君心中暗自算了下時間,發現時間恰好與那一個晚上對上了。她的心中,瞬間如尖刺刺過。
不行!她不能讓其他女人懷上師兄的孩子!李瑩雪腹中所懷的,只是師兄名義上的孩子,都令她難以接受,如果王心雅懷上了師兄真正的孩子,以師兄對她難忘的程度,她很有可能在師兄心中佔取最重要的位置。
這是丁敏君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丁敏君變得十分坐立難安,她的心中突然冒然了一個極瘋狂的想法。
看這樣子,王心雅懷孕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可是,這消息好像還沒有人知道,不如在別人發覺之前,她趕緊除掉她腹中的那塊肉。一旦皇家知曉了,以後想要除去的話,就比較困難了。
想到就做,丁敏君藉口想要方便,獨自離席而去。
楚玉今晚可是汲取了以前的教訓,難得的滴酒未沾,一個晚上,淨抱著瓜果吃個不停,這樣的後果,便是如此刻一般憋得臉色通紅。
眼見著丁敏君一去不回,讓她想要提前回府都不行,楚玉只得硬起頭皮跟慕容皓打招呼,離席找地方方便去也。
楚玉離席片刻之後,鄰桌的紫衣女子,也起身離開了。
慕容皓掀起眼皮瞅了一眼,也沒放在心上。
事實上,今晚,他的心神一直落在王心雅身上,她望著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他不是看不到。尤其當她見到端上的清蒸鱸魚時,立刻作出一幅十分想吐的表情,令他聯想到側妃李瑩雪害喜時的神態,他的瞳孔不由緊縮起來。
慕容皓當即移開目光,望向她身邊的丈夫慕容皎,只見他噙著邪邪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時,慕容皓頓時變得極其不自在,連忙低頭掩飾性地端起酒杯,想要喝酒,杯子到了嘴邊才發現酒杯是空的。
幸好,這時有官員上前來自己的面前敬酒,他才躲開了這份難堪。
慕容皓甚至有種錯覺,那慕容皎好像知道了,他同他的太子妃王心雅之間的事情。可等慕容皓再去探查之時,慕容皎已同周圍的官員混在了一起,大口地喝著酒水。
慕容皓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也不知到底有多少杯酒水下肚了,等到他也隱有尿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兩個師妹,一個都沒有回來。
他甩了甩頭,看向周圍,只見人聲鼎沸中,美女如雲地圍繞著太子慕容皎,而平常左擁右抱的惠王,今日竟然帶著趙側妃早早離席了。
慕容皓起身走出宮殿,迎面吹來的涼風,頓時,吹散了一些酒意。他以手揉額,走向邊上的宮殿。
這時,一位嫋嫋娜娜的紫色身影迎面而來,他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君兒,是你嗎?”誰知,那個身影,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刻轉身快速往回走去。
慕容皓心中微訝,迅速跟了過去,可那個身影竟然加速往前走著。
“前面是誰,給本王站住!”慕容皓揚聲喊道,隨之運起輕功躍到那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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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不要太多次卡審纔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