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玉就聽到,別院裡的丫環小廝,都在十分熱烈地討論著,關於楚氏定於明日在蜀洲布坊總部舉行的夏季新品發佈會。
這一日,楚玉依然沒有出去,還是令福貴將昨日帶來的繡娘重新召來,照舊關在房中一整天,秘密趕製新品。
不過,今日的楚玉,沒有再動手刺繡,而是將自己知道的繡法,傳授給了幾個繡娘,讓她們按照她的要求,繡出不同的繡品。
福貴一直守在門外,嚴格執行他家少爺的命令,但凡楚玉有所令,他必全力做到。而他看向楚玉的視線,也比以往更加火熱了。
楚玉在他的心目中,簡直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了。
下午,楚瑜早早地回來了,先是看了看繡娘們新繡的繡品,又同楚玉商榷了一番細節,陪著楚玉用完晚膳,便迫著楚玉回去休息了。
新的一天開始,同時,也是楚氏踏上更加輝煌的開始。
後來,這一天也成爲了楚玉成爲這個世界商界神話的開始。
蜀洲布坊的總部店面,比之楚氏在京都的銀樓絲毫不遜色,同樣是幢三層的小樓。
小樓的門前,搭了一個丈多高的臺子,上面鋪著大紅的地毯。而臺子的面前,已經是人聲鼎沸,人山人海了。大家都在爭相討論著,這場十分新鮮的新品發佈會。
與前面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樓的後院,雖不至於靜悄悄的,可此時除了楚玉的訓話聲之外,院中雖然立著衆多身姿窈窕的年輕佳麗,卻沒有半點竊竊私語傳出。
她們俱都穿著十分豔麗的夏衣。這夏衣不但剪裁十分奇特,其花色更是大膽。全場如此多的佳麗,少說也有三十多人,沒有一個人身上所穿的是素淨的顏色。
這還不算,雖然全都是真絲製成的裙裝,可每件裙裝上的繡品,與其花色搭配得十分和諧,彷彿繡品不是繡上去的,而是染上去的,或者說花色不是染上去的,而是繡上去的。
楚玉說完走秀的細節後,掃視了一遍全場的佳麗們,揚聲問道:“美麗的姑娘們,我說的話,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聲間清脆整齊。
“很好!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下去補妝準備一下,時間到了,我會親自來通知你們上場。現在,解散!”經過昨天下午地突擊訓練,今日看著效果十分明顯。楚玉很滿意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佳麗們解散後,很快便有十幾個身材頎長,面貌俊朗的年輕男子們,在福貴的帶領下魚貫而入。
待到他們站定後,楚玉信步上前,一一檢查他們的衣著打扮,遇有覺得氣質神韻與身上所穿服裝不搭的,便會指出來,讓他們與同伴所穿服裝相換。
楚瑜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仔細聽著,楚玉對於這些所謂的男模們,服裝搭配的解說。他總會不自覺地看一下自己今日的這一身衣服,在心中對比著,有沒有出現楚玉所說的不搭調。
他沒想到,楚玉平時身上半點飾物也無,對衣服的穿著要求也十分簡單隨意,她竟然對服飾的款式設計、顏色搭配,有如此高的敏感度,隨意指點的理論,怕是楚氏的服飾設計大師,都沒她這般見解獨到。
看來,當日,在青峰鎮的別院時,她所說的沒見到絲綢染色的具體情況,不好說她設計的效果會怎樣,完全是謙遜之言了。
就目前看來,楚瑜覺得,今日這一場別開生面的新品發佈會,定然會取得非常大的成功。
事實如他所預料的那般,新品發佈會的進展十分順利,所取得的效果也是空前絕後的好。當場就有許多蜀洲的富戶,爭相向楚氏布坊定下了數額巨大的訂單不說,連四大城所屬的四大世家,都直接以天價買斷了相中的款式花樣,直接定爲專屬款式面料,還有皇親貴胄、名門望族,同四大世家一般,直接買斷了許多布匹原料。
這下,那些外地趕來的商戶們,即使想要採買染色的絲綢,也因爲原料賣完了而求購無門。
張管事今日一直揮汗如雨,不過,與那日不同的是,今日不是害怕得揮汗如雨,而是分身乏術忙成這樣的。即便如此,他的心中依然十分高興。
他萬萬想不到,原本以爲可能要毀掉的真絲面料,經過他家二小姐的一番奇思妙想,不但變廢爲寶,還能發生如今萬金難求的場面。
他的人生中,從此敬仰信服的名單中,除了自家少主之外,又新加了二小姐了,而且,他私心裡認爲,二小姐的本事比他家少主更加高強。
服裝走秀完成之後,人羣久久不願散去,楚玉心中一動,又加了一場楚氏新季飾品的走秀,將楚氏之前售賣的各種飾品,讓這些俊男美女們重新拿出來,變著花樣秀了一番,即使價格比之從前漲了數倍,仍然是被人搶購了一空。
後來,甚至發生了,觀秀的人潮情緒激動地涌進了布坊,但凡所見售賣的物品,只要出價,便被爭相搶購。
楚氏布坊,今日徹底地賺了個盆滿鉢滿。
幸好,楚玉早就提醒了楚瑜今日準備了足夠的人手,不然,這麼混亂的場面,怕是全員上崗都忙不開。
經過昨天的一番宣傳,今日前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楚瑜作爲楚氏的當家人,此刻,正忙得不可開交。
平時,有些權貴人物,他是需要事先下拜貼,纔會約見得上,今日都變成了,他坐在這裡不動,而那些個權貴們,則是一撥一撥地主動來見他。
這一切,都拜楚玉所賜。
若不是她設計出來的那些新奇服飾,他一介商人,即使再有名望,也不可能有如此排場啊。
楚瑜心中感動的同時,越加想要儘快處理完這些人和事,去見楚玉。可偏偏事與願違,今日的貴人特別多,每每他想抽身離開,總會有下一撥客人趕來,令他一直無法如願。
而楚玉此時,正在布坊的某一間屋子裡忙碌著。
這間屋子極大,足有三十來平。屋子中間,支起了兩條長長的架子,架子上正掛著今日向外展示的所有新品服飾。
福貴正在一邊給她打下手,幫她取樣衣、展開、掛上,楚玉則一邊記錄著樣衣需要改進的小細節,一邊琢磨著由此延伸出來的新風格,不時地低頭在宣紙上寫寫畫畫著。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這位公子,請留步!前面並非會客廳,請公子在此間屋內稍等片刻,我們管事馬上就到。”
“哼!本公子已經等了很久,你說的管事還是沒有來,本公子沒有這麼多的閒功夫,在這裡耗著。本公子再次重申一遍,本公子要見的,是此次新品發佈會的設計者,不是什麼管事!你,速去將人帶到本公子面前來!”
“公子,請息怒。這事兒,小人做不了主,還是得等張管事到了再說。”
“那你趕緊給我滾,去找能做主的人來見本公子。”
“呃,公子公子,請留步!前面真的不能再走了,請跟我回去吧!我們管事,真的馬上就來了!”
“噢?爲何不讓本公子前去,莫非那間屋子,有什麼特別不成?還是,有什麼神秘的人在裡面?哼,你不讓本公子去,本公子偏要進去。”
話音落,楚玉所在的屋門,也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而此時,福貴手中剛接過楚玉遞來的裙子,才掛上架子,正準備出去看看時,不料外人竟然直接闖進來了。
他十分生氣,不由大著嗓門道:“這位公子,你怎麼能這樣!非請勿入,你也不懂嗎?”
“唰”地一聲,一名瘦長的護衛模樣的男子,立刻拔出了隨身的配劍,將之擱在福貴胸前,滿身肅殺的氣息,冷冷地瞪著他。
楚玉擡頭望去,只見,當先一名嬌小的男子,一頭烏黑的墨發,用上好的玉扣束於頂端,明眸皓齒,挺鼻菱脣,膚色白晰細嫩。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配以濃墨重彩的山水畫摺扇,行走間姿態優雅飄逸,摺扇輕搖間,似乎隱有香風襲來。
兩指寬的純色腰帶上,綴著一枚瑩潤的翠綠色玉佩,玉佩僅以兩根嫩黃色的細繩,穿插期間,如此簡單的裝飾,楚玉看著卻覺得此人並不簡單。
首先,此人進屋後,看到屋內架上子擺放的衆多今日展示的新品,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沒有半點驚訝之情。
其次,楚玉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所帶的護衛,武功非凡。那日,路遇劫匪時,福貴的武功,楚玉已經見識過了,他的武功比起仲王府的暗衛,都絲毫不遜色,可此刻僅僅只是對方用劍壓著他,他的額頭卻好像細細的汗珠冒出。他們似乎在比拼內力,無疑的是,福貴的內力不如來人的護衛。
能夠擁有武功如此高強的護衛,那這主子的身份,定然不同尋常。
來人定是查探過了,知道她在這間屋子裡,纔會如此硬闖。沒想到,楚瑜也會有百密一巰的時候。
不過,來人似乎並無惡意。這從他看向楚玉的清澈眼神,就能看出一二。
既然他無惡意,且來都來了,再來動手,似乎不妥,畢竟楚氏布坊打開門做生意,最不能得罪的便是有身份的人,而來人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之人。
楚玉對著福貴脆聲道:“福貴,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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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第一次出場,大家肯定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