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唐逸清帶著楚玉他們平安地落在蝴蝶谷中。
待到唐逸清安頓好楚玉之後,又幫荀致遠重新上藥包紮,清洗更衣。
忙完一切,已是卯時初了,唐逸清想到過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這一晚,師弟師妹們一個受傷一個受驚,怕是醒來也都很餓了。於是,他又開始準備藥材、食材,熬藥的熬藥,熬粥的熬粥,馬不停蹄地忙碌著。
第二天,楚玉睡到快午時,才醒來。
她發現自己躺在牀上時,一度以爲,昨天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只是,她還沒從那場“夢”的回憶中醒來,就被桌前矮幾上的雪蓮花給驚住了。她深吸一口氣,才確認昨日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朵露出花蕊的雪蓮就是最好的證明。
昨天剛看到它的時候,它還被花瓣包裹著,這會兒露出花蕊,是因爲外面的其他花瓣,都被他們師兄妹三人給吃了,而他們之所以吃掉那些花瓣,也是因爲受傷了。
受傷!
楚玉猛地省起,還有一個傷重的荀致遠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楚玉連忙穿衣起牀,打開房門。院子裡靜悄悄地,廚房裡也沒有人。竈上的鍋裡,溫著冒著熱汽的飯菜,爐上的藥罐裡,也裝著一罐藥汁。
楚玉猜測這是唐逸清給她留的,只是,怎麼沒到他的人呢。
楚玉沒有立刻就吃飯,想了想之後,她出了自己的院子,往荀致遠的院子走去。
這還是楚玉第一次來荀致遠的院子。
之前荀致遠也帶著她在蝴蝶谷裡轉悠過,只是她沒有進過別人的院子,總覺得別人都有,自己不該、也不想去探測別人的。
還沒走進院中,她就聽到房間裡傳來荀致遠激動的聲音:“什麼?二師兄要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他爲什麼要回來?大師兄,你給他去信,讓他別回來了!哎呀,好痛!痛!痛!”然後就是荀致遠疼得直吸氣的聲音。
“做爲什麼這麼激動!你就是太毛躁了!也不聽我把話說完,二師弟是傳信說要回來,可是,皇上還沒有批準,也不知能不能成行。”唐逸清溫和的聲音響起,又聽到他扶著荀致遠躺下的響動。
唐逸清察覺到院中有人,猜測是楚玉過來了,便揚聲說:“是玉兒嗎?進來吧。”
“玉兒?!等等等等!”荀致遠一聽楚玉過來了,趕緊喊停。自己這幅樣子太難看了,太沒形象了,不行,不能讓玉兒看到。
他趕緊用手整理頭髮,收拾衣服,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又磕到碰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傷處,又是一番大呼小叫呲牙咧嘴。
“不方便的話,我就不進來了。”楚玉聽著房中傳來的響聲,覺得自己可能來得不是時候,轉身準備離開。
“方便,方便!玉兒,你快進來!”
即使是自己形象再狼狽,再不願讓楚玉看到,可是,還是抵不住荀致遠地急切想要見到楚玉的心。況且,楚玉願意來看他,就表示她擔心他。這令他心裡甜滋滋的,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形象啊。
楚玉抿嘴輕提衣裙,慢慢踏上房前的臺階,還沒有伸手推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唐逸清打開門,將楚玉迎了進來,又隨手關上房門,跟著楚玉走到荀致遠的牀前,端過椅子示意楚玉坐下。
“等等等等!”隨之一個靠枕被丟到了唐逸清手上。
正在打量房間的楚玉,聞聲站著沒動,轉頭望向荀致遠。
見他們都盯著自己看,荀致遠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努了努嘴,說:“椅子涼,把靠枕墊上,暖和些。”
唐逸清微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這靠枕是荀致遠剛纔軟磨硬泡,非要他回院子,把他用的枕頭給強徵過來的,荀致遠都還沒用熱乎,就拿出來給楚玉用。
剛纔是誰,說得那麼可憐,背後受傷,無法支撐,自己的靠枕太硬,靠著像石頭一樣的?
又是誰,拿從小到大的事情來說,明裡暗裡,怪他鐵石心腸,不顧多年情誼,這點小事都不應他?
這楚玉一來,他上趕著送給人家用!怎麼不說,他傷重垂危,就差靠枕續命之類的話了?
唐逸清表示,心裡嚴重鄙視荀致遠!
“還是你用吧。你背上有傷,靠著舒服些。”楚玉取過唐逸清手裡的靠枕,作勢要放在荀致遠的身後。
他身上的傷口,昨夜她可是都瞧清楚了,那麼大一片,就算再好的靈藥,也沒那麼過恢復吧。再說了,病人都靠著堅硬的牀柱,讓她坐著靠枕,她雖然不是鐵石心腸,也會於心不忍的。
“不不不!玉兒,你用吧,我這還有自己的。”
“自己的?這不是你的嗎?”
“不是。是……是是,是我的!”
荀致遠差點脫口說出那是大師兄的,又猛地打住,承認是自己的,見楚玉只是看著他,並沒有坐下,他又說:“我是想說,我這還有自己的另一個靠枕。你看,這不是嗎?我一樣可以靠啊!”說著他伸出長臂抓住自己丟到牀尾的靠枕,直接墊到背後,猛地靠了上去。
可瞬間,他又疼得面容扭曲起來。只是,因爲楚玉在此,他忍著沒有叫喚出聲。
“我還是走吧。你好好休息。”看到自己在這,病人反而不停地再受傷,楚玉怎麼坐得住。
“不,不要走!玉兒,不要走!”她好不容易來看自己,怎麼能這麼快讓心上人離開。荀致遠強忍著疼痛,堅持讓楚玉坐下。
唐逸清見荀致遠如此傷重,還這麼折騰的樣子,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小子,看他逞強到什麼時候,背上的傷口肯定又裂開了,不趕緊上藥包紮,還在那裝腔傷勢。
哼,自己作死,一會兒不要哭著來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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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師兄換封面了,親親們,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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