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給的承諾]
可能是之前的一通折騰讓山治消耗的太多了，他被羅打過一針鎮靜劑之後，一口氣睡到晚上，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次，明顯神智不清的把卓洛當成了羅，說要吃東西，卓洛想還是不要“冒險”自己做了，就出去給他買了些粥和清淡的菜回來，但是他回來之後卻發現山治又睡著了。這次乾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剛剛醒過來的山治甚至都忘記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從臥室裡晃悠出來想去洗澡，然後他在客廳沙發裡看到了睡在那裡的卓洛。他站在那裡看了卓洛好半天，慢慢的想起來之前的事情了，頭很疼，他揉著太陽穴走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了出來，發現卓洛已經醒了，山治沒和他說話，擦著頭髮去羅的臥室了，小心的開門看看，發現他不在。他回去自己臥室，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五點，這才意識到自己把昨天給睡過去了。但是這時間也太早了，山治想了想，還是睡個回籠覺吧。
但是他剛想往枕頭上倒的時候，卓洛卻突然開門進來了，山治一陣煩躁。
“出去！”他毫不客氣的指著門口說，卓洛不理他，倒是奔他的衣櫃去了。
“綠藻頭你耳朵裡被綠藻塞住了嗎？我叫你滾出我的臥室滾出我家！別TM在這裡裝主人！告你未經許可擅入私人空間啊！”山治看著卓洛在他的衣櫃裡翻找著什麼，在後面不是很有力的說著，因爲他很好奇卓洛是想找什麼，他可沒有把藥藏在衣櫃裡。
卓洛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他把一身運動服扔給山治，山治奇怪的看著他。
“穿上，我們出去跑步。”卓洛不容商量的說。
“哈？”山治發愣。
“穿上、這個，我們、一起出去、跑步！”卓洛一邊比劃著一邊說，好像山治是聽不懂話的小孩兒一樣，山治站起來就踹了過去。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這混蛋！我是問你幹嘛突然這樣！”
“你還記得昨天的事吧？”卓洛擋著山治踢過來的腿說，很嚴肅的樣子。山治收回了腿，站在那裡看著卓洛。
“……啊，抱歉，辛苦你們了……”最後他低下頭小聲說道，卓洛在心裡說了一句“這傢伙果然很可愛”，他嘆口氣。
“你一定要戒掉，”卓洛說，“我見過一些癮君子的悽慘下場，我不想看到你也變成那樣，所以我會幫你戒毒，首先要把你的身體調理好，這樣你才能挺過來，像昨天那樣太危險了。”
山治後退了幾步倚在窗臺上，外面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一些。
“以前羅也做過這樣的努力，他爲我費了太多心思了，但是我還是失敗了，我知道自己不好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受不了……”山治好像自言自語的說，不看卓洛，笑笑，“別看羅那個樣子，其實是一副軟心腸，他看不得我受苦，所以……就算做了什麼大概也是一樣的結果，就乾脆這樣下去吧，別管我了……”
“不可能。”卓洛幾乎是立即反對，山治看向他，帶著“你怎麼就不懂呢”的表情。
“你說你見過一些癮君子，而且昨天你也在，那你就應該知道戒毒TM的比死還難受！”山治說道，“我不怕死，真的不怕，但是我沒有理由折磨我自己，如果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幹嘛不舒服一點兒過？”
“你沒有折磨你自己？”卓洛說，“你真是笑死我了！你放縱自己和隨便什麼人上牀，放任自己沉迷毒[du]品，上次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就淹死在浴缸裡了！”
山治聽著一愣，感覺浴缸那裡真的很逗，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卓洛氣不打一處來，他跨過去一把握住山治的肩，看進他的眼睛裡。
“你感覺很可笑是嗎？”卓洛從牙縫裡說著，“看看你自己！你才只有22歲，不要說剩下的時間不多，不要刻意活得不人不鬼！”
山治看著卓洛的表情是忍著笑的表情，最後他還是笑了出來，還伸手拍拍卓洛的臉。
“你還真是積極向上，reaper先生！”他譏諷的說，“你是不是感覺只要殺[du]人的時候手上不會沾血就有資格對別人評頭論足？少來這一套讓人反胃的說教！你TM懂個屁！”
山治大力把卓洛推出去，卻又馬上揪住他的衣領很近的看著他，兇惡的像瘋子。
“羅羅諾亞•卓洛，你是誰啊？你不過是個在天使之城做客的，你不過是個殺手，我TM認識的殺手多了去了，你不就是厲害一點兒嗎？你還能厲害過香叔？不人不鬼？你TM有什麼資格那麼說我！連香叔都沒那麼說過我！還是你以爲你上過老子一次老子就是你的人了？那你可真是太天真可愛了，綠藻醬！”
山治把卓洛推出去，卓洛退了幾步才站住。山治露出了幾近瘋狂的笑容。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個身體是最不值錢的，”他拍拍自己的胸口放浪的大聲說，“你以爲那幫人都怎麼看我的？我自己也知道，他們表面上對我挺尊敬，因爲我是個厲害又有用的律師，但是背地裡他們都把我當個最最下作的賤[du]貨！哈哈，我也的確是！我從來都不是哪一個人的，連香叔的也不是，他也上過我，但是連他也不是！更何況你這種白癡小子！”
山治喘著粗氣瞪著卓洛，用手指著他。
“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不需要……”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哽在喉嚨裡出不來了，頹然坐在了地上，把臉埋在了膝蓋裡。
如果說之前卓洛還有信心說動山治聽他的話，現在他站在那裡，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山治的每一句話他都聽的很清楚，就算他不想也聽的很清楚，他見過很多絕望，但是像山治這樣毀滅自己的絕望，讓他揪心。
“我不是……不是要對你指手畫腳，”卓洛安靜的開口了，“不是小看你的獨立，不是無視你的意願，更不是不尊重你！你可能難以想象每一次看到你傷害自己我的心情是怎樣的……你說的對，我對你沒有任何資格，實際上我也和其他人一樣傷害了你，但是不管我的身份怎樣，只要我還能看見你，我就不能說我不管你，你需要給自己個機會，也給我個機會……”
“讓我愛你。”
卓洛說完了，山治雙手插進自己的頭髮裡緊緊的抓著。最後他擡起頭從亂糟糟的頭髮下面看著卓洛，卓洛能隱約看到他臉上的黑罌粟，還有那一臉的落寞。
山治慢慢的搖搖頭。
“我不知道羅跟你說過什麼，”他沙啞的說，“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好像知道些什麼，我的事……忘記了吧，都忘記了吧，我不行……如果你真的知道，你應該明白的……我已經沒法愛上誰了。”
“很遺憾，”卓洛不爲所動，“我從來都沒有學會放棄。”
“讓我來教你！”山治不耐煩的喊起來。
“讓我來教你纔對！”卓洛回到山治身邊，跪下來硬是把他拉進自己懷裡，他用力抱著掙扎著的山治，“你可以再一次，再一次愛上誰，愛上我！”
山治說不出心裡的滋味，他有點兒想哭，但是又覺得現在哭的話真是很沒意思，因爲什麼哭呢？不是很蠢嗎？但是這個蠢貨，這個固執的擁抱著他的蠢貨，那麼讓他討厭，強迫他感動。
卓洛你這個白癡綠藻，我早就已經不在乎什麼傷害了，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傷到我了，所以以後會受傷的一定是你，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山治慢慢的擡手輕擁著卓洛的背。
“我不能承諾忠誠。”他在卓洛肩頭說。
“你會發現自己願意變得忠誠。”卓洛淡淡的說。
“我不能承諾長久。”
“我們在乎那種東西嗎？”
“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
“只要是你給的就好。”
“我可能毫不在意的拋棄你和你給的一切。”
“只要我不放手就可以了。”
“我會殺掉你，慢慢的。”
“我會活下去，因爲想陪著你。”
“你會後悔的。”
“我從來不知道那個詞怎麼寫。”
山治疼痛的笑笑，摸著卓洛有點兒扎手的短髮。
“你得學會它……我說真的…………笨蛋綠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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