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選我們兩個?我靠,還有這種事?他孃的,你這決定也太快,我還沒同意呢!
選陰在我而言也算大事,其中還有說不出的風險。本心上面,我是不願意讓江蘇影摻和進來,且不論究竟會生什麼古怪,只要江蘇影這人選定下,苗子期哪兒能不跟我扯皮。
更有考慮,萬一在後邊對付陰神,江蘇影給我來個橫插一槓,到底也是麻煩事情。所以大長老的話我很不願意聽進去。
只不過這事兒似乎是孫苗授意,她先前與江蘇影多少有過一次接觸,不應該沒認出她來。然卻讓大長老如此說,莫非又有什麼想法?她是看上了江蘇影的身手?
也不對,孫苗我怎麼可能不瞭解,就江蘇影這半生不熟的,她完全沒理由與之合作,究竟出於什麼原由,以至孫苗如此呢?
想不出來個答案,我還是決定先順著孫苗的意思走,等到了後面,她總該會給我合理解釋。
這便收心,轉頭向江蘇影說:“這下就好,沒必要再打了,反正你也被選中,只需要掩飾好自己,自然可以和聖女一道?!?
我這是提醒她別忘了自己是個女人。這選陰只選男子,她被發現身份,或者就會被刷下,真如此倒遂了我的心意,不過既然孫苗表了態度,她的去留對我而言就無關輕重。
哪知這人還認不得好,聽我的話說完,便一聲冷哼,復又道:“她說不打就不打?豈不是讓自己顯得不金貴!我還非得要和你打過才行!”
這女人話音還沒落下,就直接衝了上來對我一掌打出,其飄若浮雲,勁力卻很有些不俗,當不可硬碰,急忙側身躲開,這心裡是狂罵不止。
靠了,發瘋是不是?都說不用打,你何必較這個勁兒?聽她的語氣,似乎對孫苗很有些不滿,他孃的,孫苗招你惹你了,令得你如此對待?
仔細想想,又覺得古怪。本來江蘇影就只在桂樓村那地兒見過孫苗一次,還是被救下的。江蘇影人是莫測了些,總該不至於恩將仇報。她不滿的,應該是聖女吧。
可按苗子期之前種種言語,他們應該也是第一次到這地方。聖女十數年困在閣樓裡見不得人,江蘇影有什麼理由要對她做這副姿態?反正肯定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其涉及到兩個女人,料想跟我跟孫苗不會有太大幹系,這就不再多想。
江蘇影揮了那一掌,或是見我躲開,這便折身,也沒動作,只看著我莫名生出笑容,說:“你躲什麼躲?對著一個女人,難道還不敢接我幾下?”
靠,竟然被鄙視了。我剛纔那一閃身,固然有挾制於她掌間威勢的成分,但更多還是不要勞這心力。真要硬接,我自是相信攔得下來,豈是江蘇影話裡的那意思。
這可是好久都沒有被女人如此調笑,自然讓我心裡憋悶,便回答:“你覺得我是不敢?那好,既然都開始了,就分個勝負。你只管過來,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江蘇影面露挑釁,只道:“那你可看好了,我接下來這招,叫行雲流水!”
你妹的,打就打,廢話那麼多有屁用。還別出心裁給自己的拳腳想個破名兒,真覺得這樣能嚇著我不成?
誹腹之際,就看到江蘇影腳下一錯,竟然滑出一米開來,而手上自是半點也不閒著,貌似隨意地左右擺了兩擺,就有虛晃的影子,教人眼花,分辨不得。這他孃的還真是行雲流水,我靠了,難道江蘇影這樣深藏不漏,本身其實是什麼武術大家?
但覺其招法不俗,試探性伸手格擋,就感覺自己右臂被拍了一拍,當時便有好大的痛楚傳來,整隻右手瞬間麻木。
你他娘好大的力氣!知曉了江蘇影實力的一角,我急忙把這招躲開,萬一再給碰上,右手基本就要報廢,到時候只憑拳腳,還有個屁的打頭。
江蘇影倒沒有追過來,站定又有輕蔑笑容,說了句:“知道厲害了?我這是什麼招,你竟然敢用手硬接,真是不自量力!”
我不自量力?他孃的我求著你和我打是不?簡直莫名其妙!
江蘇影一雙手的力道完全不符合其模樣,只要被碰著,那是多少都要帶傷。我這在部隊裡學的盡是近身格鬥之法,也不太懂什麼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這如果不想個謀略,鐵定輸得難看!
你說要這個輸贏對我而言也沒多大作用,關鍵是不能在這時候輸啊,萬一有心人就把這當藉口,要給我刷下去,那是半點反駁辦法也沒有,到時候怎麼去接觸孫苗?
這正趁時間想著,江蘇影卻不帶猶豫。說完話,她又是一個滑步,仍舊用的那所謂行雲流水,看來是還要讓我吃個大虧。
他孃的,我知道你這招厲害了行不?沒必要一招鮮使勁兒給我招呼吧!這拼不得,還真以爲我沒有辦法嗎?腳底抹油你會不會?我可是早就學了個精通!
這隻看江蘇影拳掌交錯,撲到面門,我當是跳起了小碎步,噠噠噠往後退。你說這招難看猥瑣?可頂不住實用啊,既能躲開攻擊,還可以防備敵人手段,又能趁其不備來個偷襲,一石三鳥的招數,不用我都對不起自個兒!
不過今天好像因爲沾了血,往前百試百靈的東西,卻突然不奏效了。這還沒退出去兩步,也不知道江蘇影怎生的一雙腿,竟然跨到了我跟前,右手直接按在我肩上。
那肩胛骨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痛,跟被刺了一刀似的。我忍不住頓了頓,看到江蘇影兀自跟那兒笑著,彷彿得意,卻是把當胸給露了出來。
他孃的,大好機會可不就擺在眼前。我直接一拳就對著江蘇影胸口打去,若是中了,非得給她打出二兩血來。
這人反應倒是不慢,左手急惶惶一格,便給我攔住,分心之餘,右手當是懈怠。我抖肩一甩,就和她分做兩個。不敢停留,撤步一直退到三五米外,才定下步子,死盯著江蘇影。
這可不得不防備一些,江蘇影招式奇異,有力量也有心機,自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剛纔沒拿準她的招數,這便吃了兩次小虧,當要仔細跟她計較計較纔是。
且說江蘇影格開我的手,自己反而還退了幾步,而後有憤恨神色壓不住地涌現在臉上,看了看自己胸口,一手指著我就罵道:“你好無恥的打架方法,簡直是地痞流氓!”
我靠,他孃的怎麼說話?我哪兒地痞流氓了?剛纔用的黑虎掏心難道還不正宗?你覺得我這招有問題,那是你思想有偏差,我何曾想這招會帶來什麼旁枝後果!
只看江蘇影的眼色,我哪兒還能不清楚她的意思。黑虎掏心黑虎掏心,那自然往心口去,不然這名字也得改了。你是個女人我知道,但又怎樣?還能讓我不用這招不成?
現在什麼情況你不清楚?打個架怎麼可能不帶肢體接觸,你如果害怕我碰著,那不打就成,何須與我磨嘰這許多!
對江蘇影的話,我乾脆當做耳旁風放掉,只說:“你可以不打,我又沒逼你!”
我也沒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啊,江蘇影倒像是被引爆了的火藥桶似的,忽然就罵起來:“不打你出氣,豈不是便宜了你這小賊!哼,你且看我這招,高山不測!”
他孃的,我怎麼又成了小賊?這女人,當真是不可理喻!
卻見江蘇影喝畢,突然一個跳步躍起半米多高,拳頭隨身子俯衝而來,伴隨“哈”的一聲輕喝,那拳頭,已經隔我不到一釐米了!
我當是偏頭躲過。人在空中,可是身不由己,我自一腳側踢過去,準要給江蘇影腰上重重來那麼一下。卻不想此人曲腿頂來,正把膝蓋撞在我腳上。
江蘇影終究是被踢出去兩米遠,卻落地有力,不見損傷。我這兒一下倒是被弄得生疼。膝蓋有多硬?你不知道我可知道,這關節處,就算把我骨頭敲碎也不稀奇。
站定在此地,右腳實在忍不住有些發顫。江蘇影真不知道這身功夫跟那兒練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厲害。憑著種種倒是能夠猜測江蘇影是京城人士,看她和苗子期的關係,或者兩人都是富家子女。有錢什麼不能做?江蘇影大可找專人訓練,有這厲害反倒不怎麼讓人訝異。
這連番下來,不清楚江蘇影用了幾分實力,如果我使出渾身手段,當是有把握給她弄趴下。關鍵那些都是搏命用的,無賴下作怎麼讓人死得快怎麼用,現在自是沒必要施展。
可如果按這情況進行,要不了多久我可要敗了,那纔是頭等大事。
這江蘇影也是不清楚什麼想法,既然都已經過關,那握個手平平靜靜下去多好?這一番手腳下來,她也得不到什麼好,何必非得如此!
江蘇影彷彿是看出了我心裡想法似的,這會兒站在距離我偏遠的地方,竟然就不動了。她長出一口氣,應該是卸下了之前的精神,就告訴我:“我現在覺得這打著也沒意思,就聽你一次吧,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