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吧!”
吳濤點頭,直接操著一壺柴油就過去。我當然跟在他身後,還怕出現不測情況。
也不知是不是廟裡那鬼東西一直看著我們,反正就吳濤剛把油壺擰開倒出一點,那廟門邊上的一根柱子就直直倒下來,正往吳濤頭上砸去。
我正是心神警惕的時候,哪能發現不了這情況,當即推了吳濤一下,大喊:“退?!弊约壕吞_往了另外一邊。
便有“彭”的聲響,那柱子正砸在地上草叢中,所幸退得及時,並未受傷。便在這時候,廟頂突然“嗡嗡嗡”的響起來,頂上瓦片一陣“噼裡啪啦”,那架勢,好像整個屋頂都要垮塌下來了似的!
這情況當令我心裡發緊,就拉著吳濤一直退來七八米的距離站定。那廟頂好像看到了這一幕,竟然紛紛沉寂下來!
妹的,看這樣子,肯定是那鬼東西不想我和吳濤過去。
緊盯小廟好一會兒,但覺並未有特殊響動,想來是那鬼東西大白天的也出不來,這倒是個好事。
吳濤應該是跑得急了些,這時柴油就灑了他一身。他語氣沉凝,還是向我問道:“方舟,現在怎麼辦?”
妹的,你問我?我能給你什麼萬無一失的辦法?
想了想,還是告訴他:“這鬼東西明顯就是不想讓我們過去,不過也說明了這個廟對它而言很重要,指不定就真是你說的那樣。這個廟留不得,但我們也靠近不了,剛纔是根柱子,再過去,就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如果能遠攻自是最好,怎麼樣,你有沒有辦法?有的話也可以說說?!?
當然,我不過隨口一問,也沒想吳濤給個答案,但他還就真說了個辦法:“嗯,如果我們把柴油直接灑在廟裡,再把揹包拆了做成火球扔進去,應該可以引出火來,我的臂力隔遠了還做不到,你應該沒有問題?!?
說完,他就看著我,儼然對自己的辦法還有些信心。
我不禁搖了搖頭。吳濤的辦法還不是不可行,只是漏洞太多。油壺扔進去了,又能灑多大一塊地方?做幾個火球,誰又能確定可以正好砸到引火?
他終究只是個城裡來的子弟,經歷的事情不算太多,面對著這情況,思維有些相形見拙。
剛纔問吳濤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想好了辦法,雖不能說可以把這廟燒個通透,總還是比吳濤的方法更合用些。
於是我就從自己包裡拿出來一捆十米來長、小指粗細的繩子,復而從吳濤那裡要過一壺柴油,擰開壺蓋,將整繩子逗浸在其中。趁著這個空擋,又在壺蓋上開了個小洞。
吳濤大概對此有些疑惑,就問:“方舟,你這是幹什麼?”
嘿,我自然是想燒了那小廟,不過可不會用你那笨辦法。便告訴他:“你看著就行,等會兒躲遠點兒,不然中了招,可不怎麼好受!”
吳濤自該清楚我已經有了辦法,也不多問,只點點頭,都不等我說話,直接就退到了後面一棵樹旁邊,令之把自己身子擋住。這態度,倒是對我表現出了十足的信任,也不枉我給他在這兒費心費力。
見吳濤走遠,我就拿出浸了油的繩子,將其一端從壺蓋穿過,再打個結,確保繩子不會掉落,這便收拾好了油壺。
我的辦法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和吳濤大概理念相同。油壺扔進去廟裡,我只需在外面把繩子一點,火燒到油壺中,那油壺空間狹小,肯定會炸開。不過這油壺終究不是鐵器,所以威力自不會多大,好在我的本意也只是讓帶火的油濺出去罷了,並不是問題。
做好這一切,我提起油壺,朝著那廟門瞄了瞄,但覺準頭已到,就俯衝出去半米,右手用力,就把手裡油壺給擲出。算算質量乘以速度的平方,但覺這下指定能把那廟門砸個大洞!
豈知,油壺到了廟門,大概還有個一二十公分的距離時,竟然直直地停在了空中,就好像有個人在那裡把油壺給接住了似的。
靠,肯定是那鬼東西作怪!妹的,還有點兒眼力,知道這東西可能是個威脅,就把它攔了下來。
就這片刻,那油壺就“咚”的一聲掉落在地。我凝目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見到油壺還有什麼事情,知道那鬼東西又退了回去,這才稍緩。
就剛纔鬼東西那一下,我就知道沒有機會把油壺扔到廟裡了,但只要在範圍之內,退而求其次應該也能起到不錯的效果。於是我直接彎腰把腳下那根繩子給點燃了。
火苗好像入了水的小魚,盪悠悠的就燒到了油壺口。見事已成,我急忙後退,剛轉身,後邊就傳來“彭”的一聲響,是那油壺炸了!
尚自感覺到肩上一陣火辣,是有油星飛到了我身上。急忙甩個巴掌把那火苗子撲滅,這才向著廟門那邊看過去,只見廟門正中已經燃起了好大一團火,廟門及其兩側木窗被火苗沾上,這時候就有蔓延的趨勢。
但不知是哪裡吹過來一陣陰風,木窗上面本就不算太大的火苗“噗噗噗”又熄滅了兩三處,照這樣下去,也不用三五秒,木窗上面的火苗肯定得全都滅了!
我自是認爲有那鬼東西在作祟,急忙對著一邊樹後尚且還滿臉喜悅的吳濤招招手,喊道:“孃的,快再拿一壺油過來!”
吳濤大概聽我聲音覺到了不對,立馬跑過來,也不多說,直接整個兒揹包遞到我手裡。我忙從中取出來一壺油,直接拎著就往廟門那火堆上扔去,順勢又從腰間摸了一把匕首擲出,緊隨那油壺而去!
油壺到了廟門處,果真又如之前一般停了下來,不過匕首已然到達,在壺身上開了個細窄的口子,裡面的油就順著往下流成了水柱,正落到那火堆上面!
火苗子直接就由下而上,一直入了那油壺,再聽“彭”的一聲響,是還停在空中的油壺炸開了!
接著就有黑影直直朝我腦袋飛來,我急忙側著身子躲了一下,便有“錚”的響聲,竟然是那匕首被炸了回來,這時候正插在我身後的樹上,入木四五釐米。這一下要是沒躲過,我腦袋上鐵定多一個大洞!
心驚之餘,我更有了喜悅。那油壺炸開的時候,我很清楚就聽到一聲“?。 钡募怃J慘叫。除了那鬼東西,還能有什麼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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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個爆破,就算牛鬼蛇神,必定也要缺胳膊少腿!轉頭看去,但見那小廟已經燒了起來,火勢熊熊再也無法阻止,自讓我心裡暢懷。
吳濤大概也聽了那聲慘叫,這時就很有些激動,說:“方舟,槐樹精是不是死了?”
這是個問句,不過他卻沒有半點問我的意思,這傢伙,打心底已經認爲那鬼東西沒了命。我就暗自搖頭,其實並不肯定吳濤的想法。那鬼東西雖然慘叫了一聲,又能說明什麼?一直以來也看不到它,誰能知道它生死是個什麼模樣!
吳濤心裡喜悅沒有褪去,這時候就笑起來。本來笑一笑也沒什麼,不過吳濤笑到後面,就越來越怪,簡直如入癲狂!
我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跨步到他身邊,將他猛力一拉,喝道:“你他娘怎麼了!”
吳濤被拉得斜了斜身子,我就看到他整個兒眼珠都成了墨黑顏色,嘴角掛著詭異笑容,這模樣,就差一道綠光了。至此,我哪裡還能不清楚吳濤中了招,直接上去扇了他兩個耳光,罵道:“醒醒!你他孃的給我醒過來!”
吳濤吃痛,彷彿有了感知,不過卻並不是清醒,反而是一副猙獰面容!他看著我,好像是見了什麼可怖之事,好像是見了什麼可恨之人,直接就伸出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還在大喊:“爲什麼,爲什麼要來找我?你想害我是不是?我不會怕你!你要害我,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我靠,誰來找你你找他就行,掐我幹什麼,同歸於盡也不要傷害無辜不是!
我自認他把我當做了那鬼東西,就掰了掰他的手,卻發現他此時力氣甚大,如果硬來,非得讓他的手摺了不可!但吳濤這時候神色恐怖,分明是要下死手的樣子,我自當不會任由他如此對我,直接一個膝撞頂在吳濤胸口。
這一下用了些力氣,吳濤直接就被撞得蜷縮在了地上,雙手還捂著胸口,看那模樣,是痛得不輕。這時候他的神智未復,說不定等會兒還要生事,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制住,弄暈過去,也就不能動彈了。
想罷就要過去,卻不知哪裡猛地襲來一股大力,直撞在我的肩上,我被直接撩到了空中,一直飛出去三五米才掉在草叢裡。
我靠,那鬼東西出來了?
當是立馬跳身而起,仔細戒備四周。不過我還沒什麼事,吳濤卻又出了問題!
只見吳濤這時不知何故,竟然直接飛到了空中。他一雙手捂著脖子,雙腿還在無力撲騰,不過幾秒鐘,他已經面色發紫,眼看著就要窒息而亡!
妹的,肯定是那鬼東西乾的,可它在哪裡?
再看吳濤,就感覺他好似被某個人掐住脖子提了起來一樣,難道,鬼東西就在吳濤身前?
有此想法,我自是不再猶豫,直接衝上去,算好距離,在吳濤前邊一刀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