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不再去想那些了，反正我和聖母終有一天也會對上，就算我弄清楚了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覺那又如何呢，我早就知道，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鬥爭。

我還是堅持，我想要殺掉聖母，如果說爲了殺掉聖母，我要違背自己的本心，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堅持，因爲孫苗，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孫苗已經死了，我怎能不幫她報仇。

我認爲我和孫苗之間是友誼，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是很不能理解的事，或許有人會認爲我只是在做一件傻事。我決定的事，就不可能放棄，不可能因爲敵人的強大我就退縮，不可能因爲別人的看法我就退縮。

我已經不畏懼聖母的力量了，我大喊著：“你既然要玩兒，那我就陪你玩兒，這三關，我肯定會過的，你等著我！”

我聽到聖母的聲音，我聽到她說：“你很有意思，你竟然不會害怕，難道你已經完全變成木偶了嗎？你說我是怪物，難道你不覺得你現在也是怪物？”

我不知道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我說：“我是人，不管我怎麼變化，我的心也不會變。你可以改變我的身體，但是你終究改變不了我，你改變不了我的決定，你改變不了我的想法。我還是我，我只會是我！”

我聽到聖母調笑的聲音，她說：“有意思，很有意思。既然你這麼有意思，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了。我接下來告訴你的事情，是人類的禁忌，現在，或許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了，你會是其中一個。”

聖母的話讓我心裡一震，我不知道什麼人類的禁忌，但只聽這幾個字眼，我就感覺聖母接下來要說的東西不會是普通的東西。

我不自覺就吊起了一顆心，我聽到聖母說：“你覺得，人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等的物種嗎？”

我忍不住一愣，我實在沒有辦法理解她的意思，我沒有說話，聖母就繼續說：“很可笑的一件事，人類總以爲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甚至，人類還將自己與動物區分開，殊不知，同樣都是生命體，根本就沒有所謂高一等的說法，人類總以爲自己是最高等的，其實不過是在欺騙自己，可笑他們還爲了自己的一點成績就沾沾自喜，結果他們根本連生命的形態也沒有搞清楚！”

聖母說的話並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她更像是在抒發自己的某種情緒。我忍不住就說：“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些？”

聖母聽出了我的心情，她說：“你就這麼著急要來見我？你放心，我說了，只要你過了三關，就可以見到我，我還不至於會躲著你。”

她說：“我要告訴你的，當然不是這個。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比人類更高等級的生命，他們擁有漫長的生命，強大的力量，他們俯瞰著這個世界上的人類。他們是能量體，是人類如今再也無法觸碰到的一種存在形式，當然，他們有另外一種稱呼，叫做虛神！”

我忍不住一頓，我已經大概猜測到聖母就是她嘴裡所謂的能量體，她的力量，她的生命，確實和她自己說的一樣。我知道有陰神的存在，孫苗曾經說過，陰神一開始也是人類，不過不知道經過怎樣的變化，他們最終成爲了陰神。

陰神是一種有質無形的東西，比如桂樓村的那具，我現在仔細想想，自己曾經碰到過的那幾個鬼東西，好像也和陰神有著某種關聯，因爲他們有著共同的特質，或許，鬼東西也是陰神力量的產物，不過和桂樓村族長這樣的貨色不同，鬼東西變得更爲徹底，更接近陰神。

而聖母曾經在我面前顯露過面容，我現在大概可以猜想，聖母是可以影響人的思維的，她構造出來的幻象，你根本就不可能察覺，那簡直可以以假亂真。所以聖母想要在我腦海裡構造出她的容貌，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是現在聖母所說的虛神我就完全沒有聽說過，難道虛神不是陰神嗎。孫苗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些，我心裡清楚，她應該是知道許多東西的，可是她不說。她應該是不想把我捲進這樣的事情裡面。

對於聖母的話，我感覺到疑惑，我就問她：“虛神是什麼？”

聖母輕笑一聲說：“我已經告訴過你，虛神就是比人類更高等級的生命。虛神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兩種存在形式，一種就是陰神，至於另外一種，現在我還不想告訴你！”

我心裡的疑惑更甚，我大概已經清楚，陰神應該是虛神下面的一個分支，陰神和虛神有著關係，可是他們並不完全對等。虛神的一種存在形式是陰神，另外一種，聖母應該不會說了。

我就不多想，我繼續問她：“虛神是怎麼來的？”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些事情，這些事情，都是和孫苗有關的。我才發現，原來一直也沒有真正瞭解過孫苗，我和她在一起那麼久，共同經歷過許多次生死，可是我還不夠了解她。

我現在能夠了解孫苗，我怎能不問下去。我感覺得到孫苗肯定還有心願沒有達成，她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我要幫她完成。

可是我不夠了解孫苗，我怎麼去揣摩她的心願。江蘇影曾說，孫苗的家族就在嶺南，我現在還沒有找到，我有必要弄清楚孫苗和陰神之間的關係。她們之間關係的由來，必然是涉及到了陰神的來歷，所以我來口問了那樣的問題。

我聽到聖母說：“你現在還沒資格知道這麼多，你現在臺弱小了，你的實力註定你不能夠得知更多的東西，或許有一天你變得強大，你自己就會明白虛神的由來。”

我暗自擰著心情，我回憶著剛纔聖母的話，我想到了一個點，我問她：“你說這是人類的禁忌，那應該不會有什麼人知道你們的存在了？”

聖母說：“普通人當然不可能知道，因爲他們沒有資格。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部分人知道的，他們叫自己爲獵人，因爲他們可以殺掉虛神，但是這個世界上究竟誰是誰的獵物呢？人類不可能是真正的主宰，他們沒有資格。所謂的獵人，他們在自己的體制內總是宣揚著自己的精神，他們說陰神是世界上一種另類的生物，他們打著正義的幌子對虛神趕盡殺絕，他們真以爲自己是虛神的對手嗎？”

聖母說到這裡，不禁冷笑一聲，她繼續說：“其實那這個獵人心裡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爲虛神內部發生了一件大事，幾乎所有虛神全都被限制了力量，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對抗虛神的力量。人類啊，總是喜歡欺騙自己的，他們還以爲自己多麼厲害，他們真夠諷刺的。”

聽著聖母的言語，我心裡還是忍不住波瀾起伏。我現在感覺到，孫苗之所以那麼執著的尋找陰神，原因就是她是一個獵人，因爲她在獵人的體制內，所以她纔會對陰神有那麼深的執念。

結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樣嗎？我現在不知道，我已經那樣認爲了。我已經猜測出了孫苗的身份，我也就明白了孫苗心裡的執念，我找到了自己今後的一個目標，或許我現在還很弱，我的實力根本就比不上孫苗的實力，但是我相信自己總有一天可以殺掉陰神。我要殺掉所有陰神，因爲孫苗。

聖母不會知道我的想法，她自顧自說：“但是，這個世界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啊，諷刺的事情絕對不止一件兩件的。獵人殺掉虛神已經很諷刺了，其實更諷刺的，是他們的目的，他們殺掉虛神，你以爲真的是爲了所謂的大義嗎？他們不過是一羣道貌岸然的人罷了，他們不過是爲了自己見不得人的勾當罷了。不過我也理解，因爲他們也是人，他們逃脫不了人的特質，他們也喜歡欺騙自己。”

我不知道聖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問她：“爲什麼道貌岸然？你說清楚一點。”

聖母嗤笑道：“說清楚幹嘛？我說了你現在還太弱小，你頂多知道一些外圍的東西就行了。如果某些不讓人觸碰的東西你也知道了，只是讓你惹禍上身。”

聖母說：“你終究有一天會接觸到獵人的，有些問題的答案，你自己去探索就好了，何必非要現在問出來呢？對於虛神的事情也一樣。”

聖母話語之間，好像是在關心我，她好像不想讓我死。她真的不想讓我死嗎？她真的可以無視我和她之間的恩怨嗎？我感覺事情不可能和我想的一樣簡單，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我還不知道。

但是正如聖母所說，有些事情，只要我不斷強大自己，我肯定有一天可以知道的。我能夠如何強大自己呢？我終究只是一個人，不，我現在連人也不算了。

我頂著木偶的身體，我也是一個怪物，所以我也感覺到自己很諷刺，前所未有的諷刺。我現在真的有必要想那麼多嗎？聖母現在和我說著這些事，或許下一秒她就直接殺掉我了，我有資格想那麼多事嗎？我連眼前的難關都沒有度過，我能不能活著都成問題。

我現在只能夠把孫苗的身份牢牢記住，我已經知道孫苗的堅持了，我要爲她完成她沒有完成的事。當然，前提是這一次之後，我還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