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慢下來,那些摩托車就全部堆上來了。
青鸞不動手,我可不會坐視不理。直接用手一拉,當時就把青鸞從駕駛位上拖到了車後座。
車身頓時一陣劇烈搖晃,又引得程瑛尖叫聲起。我纔沒有心情理會她,身子一縮,就鑽到了前面。手握著方向盤一坐,車子瞬間恢復了行駛。
大概見此情況,程瑛就沒那麼害怕了,還對著我罵了一句:“你想死啊!”
我不想死,我做這些都是有把握的,否則怎麼可能隨便把駕駛位空出來。那些頭盔男又開始敲打車頂,聽得人一陣心煩。
我纔沒心情跟他們在這兒耗著,直接打了方向盤,聽到有“彭”的一聲響,是一輛摩托車翻到在了路上。這些人很明顯就是要對付我們,我纔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
轎車比摩托車天生就有優勢,只是幾個左右,那些頭盔男就不敢再靠近車子了。不過這些傢伙雖然害怕車子,心裡卻還是沒有放棄,就算不敢靠近,也還遠遠跟著,看來是準備找機會再下手。
這些人沾著就跟耗子一樣,甩也甩不掉,讓人心煩得很。我加速,他們也跟著加速,我慢下來,他們也隨之慢下來。這地方就一條路,筆直地往前,根本看不到盡頭,兩邊又是高高的草叢,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想不出什麼辦法甩開他們。
這一路就出去了有十幾二十分鐘,正行駛間,突然就聽到前面響起來一陣連綿不絕的喇叭聲,看過去,原來是在前面兩三百米的位置上停了幾輛車。這幾輛車橫在馬路上,已經把路給堵死了,如果硬衝肯定過不去,這些人,看來爲了攔下我們是費了些心思啊。
這實在沒辦法,我就對程瑛和青鸞說:“現在看來是必須停下了,等會兒我出去,你們把門關好鎖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青鸞坐前面,有機會就往外衝,不用管我,我就算打不過他們,還可以跑,你們只需要照顧好自己就行,聽明白了沒有。”
程瑛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程瑛這時候就回答說:“知道,你放心做事,我們可以顧好自己。”
有她的話,我就不再多言語。把車開到前面,來了個急剎,將哪幾個攔路的人嚇得差點跌倒。這也算我給他們的下馬威,雖然還不清楚這是哪一路人,但算來算去肯定是給那個猙獰大漢報仇的。
對於這種人我當然不會客氣,沒有直接壓過去已經是給面子了。
應該是看到轎車停下,從後視鏡裡就望到,那些頭盔男也紛紛停在了稍遠的地方,個個都沒有下車,反而是一副嚴陣以待的陣勢,看起來是訓練過的。
我沒有管他們,直接下車,遠遠地,就看到在那幾輛車前面擺著一張椅子,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彪形大漢,其身材魁梧,手腳粗壯,一身黑衣,面上戴著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手裡正在把弄一把軍用匕首。
他身邊站著橫向兩排七八個黑衣男人,個個正襟嚴肅,給人壓迫感覺,而正中坐著的那個男人,儼然是一副江湖大佬的形象。
這幾年我各式各樣的人早就見多了,這架勢對我而言沒用。我走過去,和那男人保持著三五米的距離,就說:“這位大哥,不知道你今天在這裡攔著我們是要做什麼?”
現在是對方人多勢衆,不宜衝突,暫且還只得弱他一頭。然後那個墨鏡老大就笑了笑,開口說:“我看你挺上道,應該清楚我來的原因,你打傷了我兄弟,我是來幫他找場子的!”
這人說話還有些耳熟,不過開口又是找場子,看來和那個猙獰大漢沒太大差別。
我就說:“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劃下道來吧。”
這黑衣老大搖搖頭,繼續說:“不急,我們先走個過場,如果你不是打傷我兄弟的人,我還不至於對無辜人下手。”
我都自己承認了,這個人還要和我玩弄這些瑣碎事情,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然後他就對自己邊上一人點了點頭,那人去到後面,就推出來一個人。
我本來以爲這個黑衣老大是給小個子出頭,但推出來的那個人,竟然是最開始和我動手的棒球棍小子。
黑衣老大待到那棒球棍小子穩住輪椅,就問:“你看仔細了,是不是這個人對你下的手?”
棒球棍小子點頭之後就轉而看我,他表情是嚴肅的,眼睛裡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像是在笑,是那種陰險的笑。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說:“大哥,就是他,是他對我動的手。”
黑衣老大就對我說:“你也聽他說了,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反駁的意思,那就是默認了。今天我們來這裡,是幫我這個兄弟討公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在我們這條道上,做出這樣的事就等於和我們對立,所以你也不要覺得我們今天是以多欺少,怪只怪你動手用錯了方法。”
他這話我就很聽不明白,先前在賓館裡,我們可是光明正大地比鬥,要說不守規矩,這個棒球棍小子斷了刀還另外找武器、被我斷了腳筋還要一個勁兒叫囂,這纔是真的沒有什麼胸懷。
我做錯了什麼?我沒有做錯,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錯,反倒是猙獰大漢和小個子的所爲纔沒有道理。而現在,這個棒球棍小子又找人來攔路,我心裡是煩躁得很,本來之前就被程瑛弄出來不快,現在這種感覺更甚。
想罷,我當然沒有什麼好脾氣了,那個黑衣老大的言語我不想過多追究,天知道那個棒球棍給他說了些什麼,我需要解釋嗎?沒必要,因爲我解釋了,他們想要走我也是不允許的。況且看那黑衣老大的態度,也知道他肯定不會相信我。
於是就對著他喝道:“別和我在哪兒磨嘰,之前三十幾個人,我也沒怕了他們。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單挑還是羣鬥,我一個人都接著,不過你的手下如果因爲你的決定出了事,那你可不要怪我!”
這個黑衣老大聽了我的話之後就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思索什麼,等了一會兒,他才問那個棒球棍小子:“這件事你怎麼沒告訴我?他的實力到底怎麼樣,你現在給我說清楚!”
棒球棍小子坐在輪椅上,突然就有些慌了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嘴脣直打哆嗦,不過他也害怕被黑衣老大看出來,強行把自己這些小動作給嚥了回去,然後纔開口說:“哥,就是黑毛那些人啊,那些傢伙不怎麼中用,所以這個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打倒了他們。不過哥,雖然他是偷襲了我,但他的身手確實很不錯,你要讓你的人小心。”
這話我就不明白,什麼時候,我竟然落了個偷襲別人的罪名?這棒球棍顯然是不想讓我聽見這句話,所以悄悄側了側輪椅斜對著我,還把聲音壓低了一些,不過我還是聽見了。
現在事情就比較明瞭,肯定是棒球棍小子在這個黑衣老大面前冤枉我,說我偷襲他,所以這個老大才帶著一羣人在這兒攔路。這樣看來,棒球棍小子和猙獰大漢明顯不是一路的,不過他們有什麼關係我是不想理會。
這個老大也不是個傻子,已經聽出了其中的問題,就問棒球棍:“他可以打三十個人,爲什麼還要偷襲你?”
棒球棍小子看了我一眼,應該是看到我沒有什麼特殊神色,急忙就說:“哥,我剛纔不起告訴你了嗎,就是因爲我報了你的名字,所以他才突然衝上來偷襲。哥,要我看,這個人肯定是和咱們有什麼仇,否則怎麼至於如此,他只斷我一條腿,肯定就是爲了給你一個下馬威啊!”
嚯,這人說話還真的頭頭是道,如果腦子不怎麼會轉彎的人,聽了這話,說不定就真相信了。
但是這個老大顯然異於常人啊,他可沒有完全信了這個棒球棍的話,而是說:“這個地方什麼人我不認識?他只是新來的,你要說他和我們有什麼仇恨,那肯定也只是你自己招惹出來的那點,你是騙我幫你出頭對不對?”
棒球棍慌了,差點沒直接從輪椅上跌下來。這個老大雖然被墨鏡遮了臉,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是語氣之中的狠辣,也是聽得人一陣心裡發緊。
棒球棍小子肯定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就說:“哥,我沒騙你,沒騙你啊,你相信我,那個人肯定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如果放他走了,說不定就會出事啊。”
黑衣老大當時就站起來,直接一巴掌甩過去,那個棒球棍當時從輪椅上飛了起來,直接砸到車子上面。這一下,力氣真是不小。
我現在倒是平靜得很,且不說我沒有偷襲,我就算做了又如何,那肯定是事出有因,沒有點特殊情況,我絕不會用這種不恥手段,
他們現在內訌,我是很高興在這兒看戲,但即便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倒是沒怎麼想過這個老大會就此收手,畢竟我和他非親非故,他犯不著因爲這個就興師動衆地出來卻沒有半點收穫回去。
然後這個老大站定看著我,慢慢把自己臉上的墨鏡取了下來。看到這個人的臉,我忍不住就心裡一震,叫了起來:“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