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苗煙煙就退到了門外。我直接將門關上,仔細想著剛纔苗煙煙的那些話。回來的路上她沒有再多說,可是我忍不住就會有想法。
孫苗還被關在某個地方我已經想到了,只是還不肯定,現在也一樣。照苗煙煙的話,那個苗女,應該是找到孫苗的關鍵。難道她知道孫苗在哪裡?可她明明就是個極普通的人,聖母怎會把孫苗的所在透露給她?
這一切,是不是苗煙煙在騙我?會不會是她和聖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爲的就是讓我不敢動離開的心思?
反正我是必須就在這地方的,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搖搖頭,定睛就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的東西。是那兩柄唐刀!
在出門之時,我就已經去查探過扔下唐刀的那個地方,可沒有發現什麼,不想,它現在竟然還自己回來了!
走過去抽出來看了看,兩把唐刀盡皆完好無損。這他孃的難道是聖母主動給我送回來的?倒也不是不可能,雖然老五順,唐刀對陰神有一定的威脅,而且也是藉助唐刀,我才弄死了槐廟和小樓裡那兩個鬼東西,但聖母自己也說,這於她而言只是小孩子玩具,到底是沒有什麼威脅。
現在她要和我玩兒母親兒子這樣的遊戲,也就不必要把唐刀藏起來。放下唐刀後,就準備躺下歇息。
拜邁開一步,卻突然聽到有聲音從這房間角落裡傳來:“刀擺在這裡,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疑惑?”
轉過身去,就看到江蘇影正從一張幔布後面走出來。這人怎麼會在這裡?看她淡然的模樣,分明是在這裡等著我。她難道沒有被聖母關起來?還是她真的如孫苗所說,有方法恢復身體所以逃出來了?
她剛纔那句話,分明知道我是誰,可我已經換了一張面孔,這點自己確認了。她如何能夠輕鬆認出我來?她是知道聖母的手段?
但看到她現在已經換了身黑色衣服,整個人顯得幹練,我就有了猜想,便對她問:“你是和苗子期商量好了的對不對?你早就知道自己會在這裡發生什麼,所以早就讓苗子期做好了準備接應你對不對?”
如果不是如此,她這身衣服哪裡來?她又如何能夠逃出聖母的關押?這樣想,他們肯定對這個地方很清楚,否則苗子期怎麼找到她。按之前對苗子期的瞭解,我是不會相信他有膽子自己到這兒來的。不過聽了孫苗的那番言語之後,我就知道,這兩人肯定不是面上那麼簡單,甚至江蘇影來這裡就是爲了聖母。
可以對付陰神的角色,能有什麼便宜?我幾乎肯定,自己那天選陰的時候是被苗子期給騙了,他肯定發現了我的舉動,故意不作爲,就是爲了要迷惑我!
這人,好深的心機!
江蘇影這時候忽然就笑起來,看著我說:“你還有點兒腦子,這兩把刀,就是他撿回來的,不過現在,他有另外的事,就沒過來見你。”她再搖搖頭,繼而就說,“我倒是很好奇,你肯定知道自己已經換了一張臉,爲什麼對我的這些舉動一點都不感覺奇怪呢?你是知道了什麼還是認可了自己的容貌呢?”
我還沒有說話,江蘇影卻是恍然一般,叫了一聲:“我知道了!”
靠!剛纔她說那麼多話,我就有些煩心了,現在她竟然還這麼大聲!急忙過去到門邊,貼著門看了看,還怕被苗煙煙聽到。
江蘇影就說:“你不用看了,苗煙煙現在不在這兒,真以爲我是那麼不懂輕重的人嗎?”
你懂了纔是怪事!
不過外面真的沒有看到苗煙煙,看來確實如她所說。我就不管外面了,直起身子轉而看著她問:“你知道了什麼?”
江蘇影笑了笑,回答:“我知道,肯定是你在這裡過了太久,所以早就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身份,所以我看你沒有奇怪神色你也不覺得奇怪了!”
什麼道理?我雖然暈過去了兩次,但肯定沒過多久,而且就算這幅皮囊換了,卻沒有換掉我的意識。我雖然好奇她怎麼認出我的,但到底心裡對她跟防備。孫苗說,江蘇影是她的對頭,那自然就是我的對頭,怎能不讓我認真對待。
所以就撇開了這個話題,對著她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江蘇影這便透露出來些微的愕然,直直看著我,好像在思考,過了一會兒,她纔開口,道:“你好像很不願意見到我?不對,你是在戒備我!我懂了,肯定是孫苗那個丫頭和你說了什麼對吧!”
操,她這句話間接就肯定了孫苗的說法。現在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敢毫無顧忌,我更是覺得她目的不純,差點沒退開一步。再問:“你果然和孫苗是對頭!桂樓村那裡還有到這個地方來,你都是爲了陰神吧!”
江蘇影“咯咯咯”笑了幾聲,道:“孫苗那丫頭現在才發現,真笨死了。果然脫離了家族,她就成了聾子瞎子,什麼也不知道。”繼而她就把視線落在我臉上,說,“你也笨,這些事情不是早就該猜到了嗎?”
她的話教我愣了愣,想起最初和她碰面的場景,不由得出聲道:“你們從一開始接觸我就有目的?是爲了孫苗?”
我草了,這樣來說,他們豈不是早就知道我會遇見孫苗。車站那裡分明就是偶然,他們怎麼可能預知?莫不是孫苗是故意出現在那個地方的?
江蘇影的話卻否定了我的想法:“你這話不全對,我和苗子期碰到的確是偶然,接觸你倒是刻意的,只不過也不是爲了孫苗那丫頭。你現在還不知道吧,其實,你是一個很特殊的人,特殊到,我們這些人必須得和你接觸!”
她的話是告訴我,孫苗和我接觸也是有目的的?狗屁!我纔不信!你說老五我還感覺可能,畢竟他沒來由幫我,本來就很是可疑。但我和孫苗接觸那麼久,她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
“你們是什麼人我不想管,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有沒有孫苗的消息!”本來我不想問她,因爲孫苗對她很排斥,但江蘇影的言語之中,卻沒有透露出孫苗的那種態度,又讓我覺得或許可行。
江蘇影就搖搖頭:“你真就這麼在乎她嗎?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是半點改變也沒有。”
他孃的,扯這些做什麼?有意思?
“你如果知道就說,不知道就離開,我不想和你多廢話。”
江蘇影看著我突然冷笑一聲,道:“廢話?我說的可不是廢話。既然你想知道,我也告訴你。孫苗那丫頭就在這個地方,不過聖母肯定不會讓你認出她來,就算她站在你面前,說不定你也只會覺得她是個普通人。”
這番話可算是讓我皺緊了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可仔細點,又感覺到腦子裡一團漿糊,什麼線索也牽不出來。
接著,江蘇影又道:“不過你花力氣找孫苗那丫頭肯定是沒用處的,因爲即便找到了,聖母也不會容忍你和她有什麼接觸。所以,你如果想救她,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法子!”
如此,那眉頭是擰得更緊了,就問她說:“你會這麼這麼便宜幫孫苗?”
江蘇影直接笑出聲來:“我和她本來就沒有什麼過節,爲什麼要對付她?她說我是她的對頭,不過是自己太久沒回家族,所以消息閉塞。我和她,充其量只算是競爭關係,彼此之間,也只會憑手段較量,還沒她想得那麼嚴重。更何況,我說給你個法子,可不是要救她,我是爲了幫你,也爲了幫我自己。”
她這話就讓人聽不懂,不過她隨即也解釋了:“記得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老實說吧,我需要你接觸聖母、牽制聖母,這樣我和苗子期纔可以有時間動手,而我們的動作,對你而言就至關重要了。”
她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看著也煩心,我就對她問道:“爲什麼?”
江蘇影就笑笑:“你不是要救孫苗那丫頭嗎?現在她的性命肯定掌控在聖母手裡,如果你就一個人,肯定對付不了聖母。可我和苗子期卻可以幫你,只要你牽制住了聖母,我們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殺了它,如此一來,孫苗自然就不會有事,豈不是遂了你的心意?”
他們也要殺了聖母?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再問一句:“爲什麼是我?你們怎麼能夠殺了聖母?就算聖母死了,我又怎麼確定孫苗沒事?”
江蘇影揚了揚眉毛,回答:“爲什麼是你?因爲你身上有聖母兒子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她就會把你當做她的兒子,這就是你的機會。因爲聖母最疼愛她的兒子,如果你要求,我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爲你停下來。而我們,我們早就知道了聖母屍體的所在,孫苗應該告訴過你砍掉陰神屍體的頭顱,陰神也會隨之死亡吧,我們的話你不信,孫苗的話你肯定相信了。只要聖母一死,孫苗自然脫離了掌控,只要她機會,肯定會找到你!我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就沒有什麼辦法了。”
是,這是一次賭博,任由他們出了半點差錯,我這邊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畢竟我纔是靠近聖母的人,就算江蘇影把自己事情完成了,要是突然反悔,我也沒有絲毫辦法。
可是這個事情涉及到孫苗,我就不得不管。何況,就算他們反悔,聖母對我又能如何?最差也就碗大個疤,早在前面,我幾乎就死過一次了。
想罷,就擡眼和江蘇影來了個對視,繼而說:“好,我就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