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揮刀,唐刀極爲犀利地就把面前的牆壁給切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我更加確定眼前的石牆在唐刀面前不堪一擊。
我感覺到這面牆壁並不是特別厚,在石牆後面,應該還有另一個空間,剛纔我已經(jīng)檢查了兩三次,可是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這也從側面證明了石牆是不一般的。
一分鐘之後,石牆已經(jīng)被我切出來了一道高兩米,寬一米的門的輪廓。我把唐刀抽回來,然後一腳踢上去。這一腳我沒有留力所以幾乎是踢到牆上那一刻,我就感覺一股大力從腳上傳來,我忍不住就後退了三步。
那面石牆好像是才反應過來,當我站穩(wěn)之後,便聽到“彭”的一聲響,那塊被切開的石頭直接就倒在了地上。由此,就可以看到石牆後面一片黝黑。
那種黑也有些瘮人,什麼也看不清楚,不過隱約中,卻透露出了一點危險的氣息,好像在在裡面有什麼洪水猛獸。
我當然不敢掉以輕心,雖說裡面可能有出路,不過也只是可能罷了,沒有進去之前,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猜測固然是可行的,但是總沒有眼睛看到的實在。而且,這個世界上,就算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
我稍微緩了緩,右腳的疼痛得到了減弱,這才從揹包裡面再拿出一隻手電,提著唐刀準備進去。
我走進了裡面那黝黑的空間裡,手電的光所到之處,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我正要觀察一番,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突然顯出了一抹光亮。
那光來得突兀,不過並沒有讓我驚詫。我順著那光看過去,就看到在左邊的某個地方有兩個燭臺,燭臺上有森白的蠟燭,那蠟燭莫名其妙的就燃燒起來了。
這不是最讓我覺得古怪的,在燭臺之後,是一條石梯,那梯子大概三五米高,在梯子之後,是一個二三十個平方的空間,三面環(huán)牆,裡面竟然架著一尊黑色鎏金的金屬棺材。
那棺材看起來頗有一種輝煌大氣,雖然這個大空間很簡陋,但是僅僅是那棺材,已經(jīng)不俗。我想了想,瞬間就走了想法,不由得停下步子,全身僵硬,心裡面很有一種戒備之意。
在這樣的地方,又出現(xiàn)了棺材,按照我的想法,棺材裡面肯定就是陰神的屍身,除了霸州,還有誰能夠在這個地方安葬?
對於陰神,我從來不敢掉以輕心。我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有些破釜沉舟,可是在孫苗復生之前,我要保證自己活下來,我或許可以和霸州談談條件,可是霸州能夠同意嗎?它好像沒有什麼需要用到我的地方。
我深深呼吸著,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對我來說,真的很不容易。在這段時間裡,我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從一開始的復仇之心,變成了現(xiàn)在的期望,中間的過程也是有些複雜的。
現(xiàn)在我不可能放棄,我等了許久,卻沒有等到霸州的動作。那棺材,好像就是普通棺材,沒有任何異樣,霸州好像還沒有醒過來一樣,或者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我,不過那都是不可能的。
霸州現(xiàn)在還沒有對我動手,肯定有他的用意。我想了想,霸州既然不對我出手,那我就不可能再待著不動。我需要的是太極的線索,而最有可能存放的地方,就是霸州的棺槨。
我不再猶豫,我直接就朝著那棺槨走過去,我走上了石梯,並沒有發(fā)生什麼,我走到了棺槨旁邊,並沒有發(fā)生什麼。
這種情況就讓我有些驚喜不定。我的意圖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要動這具棺材??墒俏乙呀?jīng)到了棺材面前,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麼,難道,這棺材並不是霸州的?還是說,霸州就是希望我把這棺材給打開?
我想了想,始終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道道。隨即我就苦笑了一聲,哪怕知道這可能是霸州的陰謀,那又能如何呢,我還能夠放下眼前的棺材嗎?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在戰(zhàn)鬥,我沒有想過能夠有誰和我一起作戰(zhàn),因爲一直以來,我都不敢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我見過了太多背叛,我知道在真正面臨危險的時候,一切外力都是靠不住的。所以哪怕我知道自己的智慧和力量都並不足夠,我還是願意知道人。
就算真的有人可以爲我付出一切又如何呢,我怕的就是那萬一,萬一真的被自己在乎的人背叛了,對我而言,又豈止是兩重的折磨。
所以我會毫不猶豫就把程瑛趕走,我不希望她來打擾我,也不希望她來阻撓我,更不希望她來背叛我。就算是面對孫苗的時候,我雖然可以和她並肩作戰(zhàn),但心裡面其實是不願意的。這種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隻能算成是我心裡面的一個小秘密。
我搖了搖頭,還是決定把這棺材打開。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又有什麼用呢,雖然未雨綢繆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始終還是自己眼前的一切不是嗎?
我收好了唐刀手電,用手扶住了眼前棺材的側棱。我猛然發(fā)力,可是那棺材並沒有見到有絲毫挪動。我的力量我心裡面是有一定的預算的,這棺材蓋很明顯超過了我的預算,太重了,一個人很難把它給弄起來。
不過也只是在很難範疇,如果我爆發(fā)出來,還是有可能把這棺材蓋擡起來。不過那樣之後,我的身體肯定就會有一段時間脫力。
我索性把心一橫,反正自己早就被霸州給看在了眼裡,甚至我猜測霸州已經(jīng)對我做了什麼,再繼續(xù)糾結又能有什麼用處。
我深吸一口氣,雙腳抓地,紮了一個馬步,然後腰間一沉,手上驀然爆發(fā)。我只感覺到一股沉重的感覺在我手上積壓,我感覺自己的後續(xù)力量並不能夠完全把棺材蓋打開。
我就感覺到要遭,現(xiàn)在的情況對我而言很不利。我的手已經(jīng)深入到了棺材蓋底下,如果我這一次沒有成功把棺材蓋掀開,肯定就會讓棺材蓋落下來。我的手勢必會因此而被棺材蓋壓住。
就棺材蓋的重量,肯定會讓我的手斷掉的。一雙手對於一個人而言有多重要,這個想必不用言說,我心裡明白,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沒有成功,不僅自己要廢掉,就算後面太極線索讓我得到了,只怕我也沒有那力量去尋找太極了。
我雙手已經(jīng)在顫抖,把棺材蓋擡起來幾釐米後,就再也沒有辦法更進一步。我已然發(fā)了很,我的手支撐了幾秒鐘,就有些麻木了。我暴喝一聲,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凝聚起來,甚至是透支了自己身體的力量。
我終於感覺到手上的棺材蓋在緩緩上升了,可我沒來得及高興,自己的身體突然傳來一陣虛弱感。我暗道不好,可是手上的力氣在那一刻突然消失,棺材蓋直接就砸了下來。
這是極端危險的時刻,還好我在最後關頭拼盡了自己最後一點力氣,終於讓棺材蓋落下來的速度得到了緩減。不過我沒有成功把自己的手拿出來,棺材蓋終究還是壓在了我手上。
我只感覺到了一陣劇痛。十指連心,我的手指在棺材和棺材蓋之間,肯定是受傷不輕。幾乎在幾個呼吸間,我的雙手就完全失去知覺了。
我的雙臂也沒有了力氣,想動也不行。我知道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脫力了,至少在幾分鐘之內沒有辦法繼續(xù)使用??墒沁@棺材蓋並不會給我?guī)追昼姷臅r間,那棺材蓋肯定已經(jīng)壓迫住了我手上的血管,等幾分鐘,我的手肯定會因爲缺血而壞死。
我根本沒有機會猶豫和選擇,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狀態(tài)。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極端不敢,如果不是因爲以前訓練有素,現(xiàn)在我肯定已經(jīng)跌倒在地上了。
雙手無力,雙腳虛浮,整個身體也極度虛弱,這種種對我而言都是不利的。半分鐘之後,我的手慢慢恢復了知覺,我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掌一陣疼痛,那種痛完全沒有辦法剋制,換做另外一個人,肯定已經(jīng)叫出聲來了。
我沒有叫出聲,是因爲以前經(jīng)受的痛苦不少??绅埵侨绱耍乙彩谴蠛沽芾?,額頭上的汗水已經(jīng)糊住了眼睛,背後的衣服甚至都被汗水浸透了。
我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基本行動已經(jīng)沒有問題。這也足夠了,這代表著,我還有最後的一拼之力,否則的話,我可能真的要放棄自己的十根手指才能夠擺脫棺材。
我想起來不久之前,在聖母山墳中,聖母曾經(jīng)讓我用石頭砸掉自己的手指,那種痛也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又經(jīng)歷了一次,上一次是幻覺,這一次可不是了。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也沒有心情再繼續(xù)想下去。現(xiàn)在霸州還沒有對我動手,我就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危機,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實力真的不怎麼樣,我突然迫切地想到得到力量,足以和陰神匹敵的力量。
如果我有著老五的力量,我怎麼可能在這樣的地方被難住,我怎麼可能因爲聖母因爲霸州而覺得無奈和無助。
我甩開自己腦子裡多餘的想法,把自己全身的力量再一次凝聚,這是我最後一次用力了,如果再不成功,我也不會有繼續(xù)下去的力量和魄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