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爲紅葉這樣的性格,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認錯的,因此才故意在她面前,不理會她,但也沒有追究她上次對我的侮辱。
可她這一聲“大嫂”卻有些驚到我了。
紅葉低著頭,有些懊悔的低聲道:“大嫂,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如果我知道你是老大的妻子……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對你下手……”
我怔住了,她居然會向我認錯?
紅葉的情緒有些爆發的意象,她眼眶盈著淚,“大嫂,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你……你不要告訴老大,老大會殺了我的……”
我有些慌亂,我雖然不喜歡紅葉,但也不至於因爲一個誤會讓白諦殺了她。
“呃,你先別哭,”我尷尬的看著四周不斷投來好奇目光的路人,“我既然當時沒有對白諦說,現在更不會。”
紅葉沒有相信的意思,美麗的面龐不斷劃過晶瑩的淚珠,甚至抽泣起來。
“好啦,”我嘆息道,“也怪我當時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你把我扔在雜物室,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件事就算過去啦。”
我抽出隨身帶著的紙巾給她,“我可以保證不會因爲這件事跟白諦說什麼的,這回總可以了吧?”
紅葉的哭泣不知什麼時候止住了,看著我怔怔發傻。
我忍不住在這裡讚美一下自己,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像我這樣以愛寬容待人,以寬容感化他人的善人實在不多啦,白諦有我這樣的妻子,而周伯濤他們又有這樣善解人意的大嫂,多大的幸運啊。
紅葉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大度,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嫂,你,你真的不追究那件事了嗎?”
我隨意的擺擺手,“都說啦,你沒有傷害到我,我只是在雜物室關了一天而已。不會和你計較的。”
紅葉緊張的看著我,“真的,真的沒關係?”
“恩,”我點點頭,“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
紅葉打量著我,似乎知道我所言非虛,終於舒了一口氣,“大嫂,謝謝你……”
她的目光還未盡然放鬆下來,驚疑之中還帶著一兩分緊張不安,還有我看不出的情緒在裡面,但我都忽略不計,向她點了點頭,就離開了那裡。
剛剛紅葉佳人落淚的那一幕,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看熱鬧,還不趕緊逃離現場,難道被好事的吃瓜羣衆拍下來,傳到網上嗎?
輿論都是傾向顏值高的一方,和紅葉站在一起,難保不被插上"潑婦欺人"的標籤。
祁然獨身坐在卡座,卻不顯孤獨,啜飲著濃茶,怡然自得,悠閒的樣子。
我坐回到座位上,他的嘴角漾著一抹笑意,開口道:“白先生真的是一個出色的人物,怪不得攥盡古小姐的一顆芳心。”
祁然忽然長嘆一聲,“看來想要追求古小姐是沒戲了,難得我祁然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上心,可惜,可惜呀……”
我笑道:“祁然先生英俊瀟灑,恐怕一招手,就有大批女人投懷送抱,在這裡悲傷春秋,倒有些言不符實了。”
祁然正色道:“庸脂俗粉怎能與性情佳人相提並論?我想要的不過
是一顆真心,如果只是那些外在條件符合,那與做生意有什麼兩樣?你來我往,看似兩廂情願實則各取所需,實在無趣的很。”
我點了點頭,同意道:“祁先生說的有道理。我想,既然祁先生想要屬於自己的那個獨一無二,並不是多難得事情。只要你耐下心來,她總會找到你的。”
祁然眼中閃著莫名的神色,望了我半晌,輕輕應道:“好,如果我找到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一定告訴你。”
“好,”我笑盈盈的說道:“祁先生的喜酒,我一定要喝的。”
……
不多時,白諦和趙榮盛從另一邊出來了。
白諦面色依然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唯有看著我時閃著溫柔的星星點點。
相比之下,趙榮盛則喜滋滋的,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脖子上的金蓮隨著他脖子上的贅肉搖擺著,全身上下完美的演繹著那首歌:一起搖擺!讓我們一起搖擺!
趙榮盛大笑著做到祁然的身邊,豪放的大笑幾聲,道:“白老哥真是高人於世,你這個朋友我交下了!白老哥,一會兒我做東,請大家吃頓飯,怎麼樣?”
祁然道:“你們說了些什麼,竟讓你這麼高興?”
趙榮盛半瞇著眼睛,將祁然面前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道:“白先生解開了困擾我數年之久的噩夢,還有我這一身鬱結之氣的由來。祁然,你說我怎麼能不高興?白老哥,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
……
回到家中,我倚在沙發上,好奇的看著將那三魂木翻來覆去打量無數遍的白諦,“發現什麼了嗎?”
白諦搖搖頭,將手中的三魂木放了下來,“鎮閣已破,這三魂木已經咒力盡失,沒什麼用處了。”
我忍不住問道:“那趙榮盛是怎麼說的,他是從誰的手上弄到了這塊三魂木?”
“只是一個普通的古董商人,伯濤已經去調查了。”
我安慰道:“既然你說它已經咒力盡失,那麼已經沒什麼威脅了。從前那些鎮壓你的人,早已經消失了。”
白諦面上凝重不減,道:“沒那麼簡單的,也許,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知道趙榮盛將這個三魂木買回去之後,夜夜做噩夢的事情了嗎?”
我看著白諦點點頭,問道:“那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裡的咒力已散嗎?”
“不一樣,”白諦答道:“這三魂木怨氣極大。當初我被鎮壓,全因我無法抵抗三魂血的怨力,如今時隔多年,雖然咒力已盡,但怨氣未散。”
他看著我,笑道:“別擔心,我在這,你一定會睡得很好。”
我點點頭,“恩,我相信你!”
我這話本就是字面的意思,卻不想白諦目光幽深,在我耳旁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相信我?看來我的能力讓你很滿意嘛……”
天啊,又來!?
我嗚呼一聲,便被他堵住了所有的聲音。
……
……
三魂木在家的第一頁,並沒有發生祁然所說的事情,也許是那一夜的確累到了,所以睡得極好
。
……
……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祁然在一週以後與紅葉親密的走在一起。
這畫面其實很美妙,男的帥,女的美,走到哪裡都引人注目。
可紅葉的身份……
“放心吧,我的這些手下無論是誰,都不會隨意傷害人類的。”白諦似乎看出我的擔憂,對我說道。
可是我依然忍不住吐槽,前不久還跟我說要找一個一心一意的女人,這會兒就和紅葉在一起了……這就是男人,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誠實的很。
不過這樣一來,我到安心了不少。放著紅葉那樣妖嬈美麗的女人在身邊,對白諦圖謀不軌,我還真有些放心不下來。
白諦在追查半鬼組織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調查那塊三魂木的由來。
其實三魂木的由來還是讓我們有些震驚的。尤其是我知道那三魂木的由來之後,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隱隱發生,太平的日子不會一直繼續下去。
雖然我身邊的男人給了我無數的安全感和安慰,可我依然擔心不已。
周伯濤連日調查,終於查到最開始三魂木的賣家,是深山的一個老農。
老農用磕磕巴巴的普通話告訴他,這浮雕是在一個山洞中找到的,將這浮雕拿出來不久之後,再去那山洞,山洞竟已然塌陷,之前的痕跡全部消失不見了。
不知這老農所說真假,周伯濤還是去了那山洞一瞧。
那山洞早已成爲一片廢墟,周伯濤雖然能力非凡,卻也看不出什麼痕跡。但可以肯定,這裡曾經是一片祭祀的場地,這三魂木確實曾經置放在這裡。
如今只有一小部分的半鬼組織流竄在外,忌憚著白諦的實力,這一段時間風平浪靜,他們似乎已經銷聲匿跡。
可這種驚人的平靜之下,無數擔憂與隱隱欲動在潛伏著,他們的潛伏不是沒有道理,表面越是寧靜,內心越是風起雲涌。
……
……
儘管如此,我和白諦還是過了一陣子平靜安樂的日子。
每天一下班,便是將白諦從青銅戒指中召喚出來,逛超市,壓馬路,回家,做飯……
頭兒知道我成日旖糜的生活之後,用我聽得出的嫉妒聲音評價:“米蟲一樣的人生,胸大無志!”
清清和那個在聯誼上認識的男朋友相處的很好,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清清卻依然抱怨不斷:“古純,他每天在家不斷做的一件事就是洗洗洗,不斷的洗。他不僅這樣要求自己,還要求我也跟著他的節奏。”她可憐兮兮的將臉頰湊到我的面前,“你看看,我的臉都洗薄了。”
我呵呵笑道:“他是真心愛你,這點小毛病,小潔癖也就不算什麼了。而且,和一個乾淨整潔的男人在一起,總比和一個邋遢落魄的男人在一起強的多呀。”
清清想了想,道:“說的也是……不過,以後要是生了兒子,我一定不能讓我兒子隨著他。”
看吧,他們之間雖然抱怨不斷,但內心早已把他當成了是自己未來孩子的爹。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在爭爭吵吵之中得到昇華,內心已經無比肯定對方就是人生道路中的唯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