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拿著水袋,看著白諦一點點的脫掉身上多餘的衣服,潛入了水中。
這湖水冰冷刺骨,但白諦下去竟然面不改色,很快再次浮上了睡眠。
“怎麼樣,有什麼發(fā)現(xiàn)?”
白諦身上滿是牽掛的水珠,抹了一把臉說道,“我再下去一次。”
隨著一連串咕嘟嘟的水泡,水中不見了人影。
這一次,白諦下去的時間很久,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旁走過的路人有看到我手裡拿著男人的衣服,在一旁又驚又怕的等著,好心的上來問道,“人這麼久還不上來,沒事兒吧?”
我拒絕了他們撥到120的好意,笑的一臉真誠,“沒事兒,他抗凍!”
湖邊冷氣逼人,我早已凍得渾身發(fā)抖。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白諦終於浮了上來,手中拿著一個碧綠色的東西。
我有些懊悔的看著他冒著涼氣的身體,如果那條鯉魚真的在說謊,騙白諦下去凍這麼一遭可真是不合適!
如果那鯉魚真的在騙人,我發(fā)誓,魚頭清蒸,魚身紅燒,魚尾剁餡!
好在白諦手中拿著的那個東西看似有些來頭,上面環(huán)繞著的碧綠色在浮出水面之後就消沉了下去,變成了看不透的深綠。
白諦穿戴好之後將水袋中的魚放出去,“你自由了!”
回酒店的路上,我不禁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白諦笑的一臉神秘,“回去你就知道啦!”
回到了酒店,我催促著白諦先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從浴室中走出來。
我仔細(xì)端詳著那個古怪的東西,造型很像是古代的煙槍,材質(zhì)是非常晶瑩的玉質(zhì),很是令人好奇。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諦走過來,一面擦著頭髮上的水珠,一面坐在我身邊。
“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這個東西。”白諦一臉高深莫測,聽在我耳朵裡卻是急壞了。
“快說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就是傳說中的羅方寶玉。”他沉沉開口,我卻一頭霧水,“什麼傳說中的羅方寶玉?”
“羅方寶玉可以預(yù)知未來,告訴我們將要發(fā)生的事情的結(jié)局。”
白諦認(rèn)真的看著我,一臉嚴(yán)肅。
指尖凝出了一抹青光,在那羅方寶玉的上面塗抹了一陣,白諦便收回雙手,將我拉著與那羅方寶玉有了片刻的距離,我的雙眼便一動不動的看著那羅方寶玉,專注認(rèn)真。
如果它真的能告訴我們,即將發(fā)生的這件事兇吉如何,那我也不必如此擔(dān)心白諦的安危,一顆心思始終沒有落下來,緊緊的懸在心上。
羅方寶玉發(fā)生了些許變化。
碧綠的玉身上似乎浮現(xiàn)了幾個字。
我揉了揉雙眼,想要將這幾個字仔細(xì)看清,卻發(fā)現(xiàn)那字跡倏然沒了。
我奇怪的盯著身邊的白諦,發(fā)現(xiàn)他臉部的線條繃的緊緊的,在我轉(zhuǎn)過身之後眉頭不可察覺的跳了跳。
“看到了麼?”他緩聲問道。
“沒有呀,再讓它亮一次。”我急切的抓著白諦的手臂,“那字也太輕了,來去又快,我什麼也沒看清呀。”
“
我看清啦。”他莞爾捏了捏我的鼻子,“上面說,我這一次去,是福相。”
“真的!?”我屏住呼吸聽到這些話,忍不住跳起來,“上面真是這麼說的?”
“真的,”他笑笑,“那我再給你看一次。”
白諦將羅方寶玉拿在手心中,指尖的青花閃著光耀,在緩緩附上羅方寶玉之後,羅方寶玉上面顯現(xiàn)出字跡來。
我努力睜大眼睛,在上面依稀看到了“吉”“隱”“安”“祿”幾個字,其他的依然如上次一般,所有的信息一閃而過。
我鬆了一口氣,“看起來,的確是個吉相。”
“我就說嘛,你還不信。”白諦嘆了口氣,“寧願相信這一塊玉說的,也不相信你男人我說的。”
“還不是擔(dān)心你,”我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乖乖的,我哪裡會不放手?”
“沒讓你放手,讓你等我一陣子而已。”他寵溺的摸著我的腦袋,眼光之中一片溫情,“說好了,別在爲(wèi)我擔(dān)心了,知道麼?”
“恩,好……”
話音未落,白諦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眼,接了起來。
透著電話瀉出來的餘聲,我聽到電話那邊似乎是周伯濤,聲音有些焦急。
白諦掛掉電話之後一臉凝重,看著我沉默不出聲。
“怎麼了?”我下意識的問道,“是小鹿那邊出什麼事兒了嗎?”
“不是。”他搖搖頭,“H市那邊,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原來,在我們離開兩個月之後,H市已經(jīng)風(fēng)雲(yún)大變。
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幫異域的小鬼,爲(wèi)非作歹,迫害平和寧靜的H市生活。
這些小鬼源源不斷,惡意破壞人類的生存秩序,就算周伯濤他們出面阻止,依然隔絕不斷。
無奈之下,只得給白諦打電話。
我嚥了口口水。“是哪裡來的小鬼?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不就行了?”
白諦的眼神有些諱莫如深,“應(yīng)該是從西北天師那邊流竄出來的。”
“……”我就像是吞了一百隻蒼蠅那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西北天師就像是甩不掉的影子,總會在我們過上幸福而甜蜜的生活之後,跑出來打亂這一切。
“不要瞎想,”白諦看出我的心思,低低柔聲說道,“這些事情,原本上一次就應(yīng)該解決,是我們一直拖著,這才……”
“所以呢?”我反問道,“現(xiàn)在,我們就連最後的時間都沒有了,現(xiàn)在就要動身,回去了是麼?”
白諦嘆氣揉了揉我的腦袋,“古純,怎麼還這麼犟?你也看到那羅方寶玉上所寫的,我這一去沒有任何的危險,你還不信麼?”
“不信,”我撅著嘴巴,滿臉的不高興,“我不想去信。”
“我知道你不想與我分開,但是,H市需要我們。”他耐心的對我說道。
眼眶驀然發(fā)燙,我別開臉。
“那就回去吧。”我舔舔嘴脣,“去做你的大英雄。”
“古純,”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我,“你非要這樣?”
“哼!”怒氣熊熊的翻涌著,讓我的心口發(fā)痛。
白諦沉默了一
會兒,終於是站起了身。
“走吧,好嗎?”
*****
周伯濤一臉焦急的將白諦的車子攔下來,“老大,諦純公司被襲擊了,我們是在沒人手應(yīng)付了!”
白諦緊蹙著眉頭向我看來一眼,我機械的點點頭,“你去吧。”
臨走,他囑咐我,“在家好好呆著,有什麼事情立刻聯(lián)繫我!”
回到家,獨自在窗邊坐了一夜。
我沒想到我們之間和好後的分別會來的這麼快。
我甚至沒有準(zhǔn)備好,白諦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告訴我,他要深入龍?zhí)读恕?
那羅方寶玉上所說的真假且不論,如果中途再次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叫我如何是好?
我就連他在哪裡都找不到,更何況說怎麼去救他。
我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一定要承擔(dān)起這早已經(jīng)不屬於他的責(zé)任。
難道所謂的大愛,比小愛還要重要?
天微亮。
白諦風(fēng)塵僕僕的回到了家裡。
“古純,”他低聲喚我。
我擡手抹去了臉頰上的淚珠,笑了笑,“餓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別忙了,”他俊朗的臉頰上寫滿眷戀,“情況很危急,我……我要走了。”
我呆呆的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對不起。”他低頭,“這是我的使命,是屬於我沒有做完的事情。”
他嗓音諦純的就像是遠古之韻在耳邊不斷迴盪,“那一世,我太過草率。沒有保護好你,隨你而去之後,將我的臣民限於水深火熱之中,卻不想……”
“所以這一次,我必須承擔(dān)起屬於我的責(zé)任。”他默默的看著我,“等我回來,西北天師之後,我發(fā)誓,再也不離開你半步,好麼?”
“白諦……”我回身緊緊抱住他,未凝的淚痕肆意著接受奔騰無盡的淚水,久久停歇不下來。
“一定要回來。”我哽咽著,對他說道,“你答應(yīng)我,和孩子的事兒,一定要做到,知道了嗎?”
白諦鄭重點點頭,“我一定會回來,一定!”
*****
白諦和周伯濤就這麼走了。
周伯濤給小鹿的交代是,他和白諦出差考察,選新址。
我不知道這個理由能騙小鹿多久,而以小鹿的智商,她多久之後能發(fā)覺出事情的異常。
他們這次“出差”,不能夠帶手機,不能夠隨便接打電話,唯一的聯(lián)繫只能在晚上,宛如午夜兇鈴一般的電話鈴聲,將沉睡中的我們叫起來,然後光著腳丫,狠命的拍打?qū)Ψ降姆块T,“小鹿/古純,你男人來電話啦!”
就連電話,他們都只能共用一個,卻需要給兩個思念入骨的女人通話。
“他們到底去了哪裡?爲(wèi)什麼連電話都要共享?”小鹿一臉迷惑,看著我說不出來的納悶。
“很遠的地方。”我訕訕說,“哪裡通信信號不好,伯濤不是告訴你了嗎?”
“可是這都一個月了……還在那選址嗎?”小鹿嘀咕著,終於是走開了。
我面無表情的捧著手中的茶杯,茶水倒映出我那張蒼白而冷漠的臉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