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左右對稱的擺著兩壇荷花似得東西,中間是不小的假山盆景。此刻正森幽幽向外冒著白汽,盆景中間的洞中閃著陰鬱的藍光,竟似魔鬼的眼珠一般。我不敢再看,連忙移開目光。
左右兩面的房門緊緊關(guān)著,似乎上了鎖。看樣子,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員工宿舍了吧?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左邊的那間屋子,不知爲(wèi)什麼那麼輕聲。大概是在黑暗中有一點作祟的心裡。我悄悄的伸出手,推了推緊閉的房門,房門紋絲不動,我轉(zhuǎn)了轉(zhuǎn)冰涼的金屬把手,居然被上了鎖。
我泄了氣,看來是打不開了。於是我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右邊的那間屋子上。
這間屋子從外面看起來要比這間大上一些,門外的裝飾風(fēng)格也完全不同。
稿子已經(jīng)摺磨了我一晚,現(xiàn)在的我又累又困,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可偏不遂我願,我?guī)Я诵┎粣偅锲鹱欤蛴疫吥情g氣勢洶洶的走去。
可越發(fā)接近右邊的屋子,我越發(fā)有些膽怯。
我的膽子不算大,但絕對不小。否則頭兒掛電話的時候,別的小女生必定不會這麼鎮(zhèn)定,說什麼也要哭鬧一番的。
我望著越來越接近的屋子,雙目定定,氣沉丹田,大喝了一聲:“去年買了個表!”
據(jù)說在恐懼的時候罵髒話,是很管用的,我罵出了這句話之後,果然覺得恐懼消退了一些。壯了壯膽子,我加快了腳步向那件屋子走去。
這間屋子的門板有些奇怪,似乎是用桃木做的。走進一瞧,上面印著一個古怪的圖騰。與三樓整體華麗的風(fēng)格下,顯得怪異而無厘頭,甚至有一些詭氣。
走進了我才發(fā)現(xiàn),這木門的門鎖是個虛設(shè),屋子並沒有關(guān)緊,而是輕輕的虛掩著。
圖騰上是三個身著布條的古代人,手執(zhí)的長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形態(tài)貫穿彼此的頭顱,血漿四濺。圖騰刻畫的非常清晰逼真,甚至可以看到這三人眼中的狂熱與癡迷,面孔上有著近乎變態(tài)的微笑,似乎他們的死成全了全世界一樣……
我就靜靜的看著這圖騰,那長矛便迸濺出來的血點突然鮮活了一樣,竟然從圖騰上飛起來,濺入我的雙眼,我一驚,後退幾步,使勁的揉著雙眼,卻發(fā)現(xiàn)雙眼並沒有什麼感覺……這難道是我的錯覺?
我心中驚異,開始猶豫要不要推開這扇門。
就在我下定決心,觸碰到木把手的時候,裡面居然傳來了一聲嘆息。霎時間,空靈,恐怖,畏懼,陰冷,森然,毛骨悚然……諸多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
你是人是鬼?
幾乎是那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我怪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我十分慶幸此時雙腿還沒有軟下去,還跑的起來,真是萬幸。
但木門質(zhì)地非常的輕薄,我收回手的時候木門因爲(wèi)慣力已經(jīng)被打開了,接著一股陰涼而冷厲的風(fēng)包圍住了我,這風(fēng)的吸力極大,我被拖進了那間屋子,重重的撞到了牆上。
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漆黑的一片,我只感覺有一雙冰涼的雙手在身上游走,沒有絲毫溫度,粗暴而無情。
我僅僅能夠意識到有人在對我著什麼無禮的動作,但絲毫掙扎不得,那雙手遊走滿意之後,便換成了兩片冰冷的嘴脣。
我唯一有些意識的雙眼與耳朵在被那兩片涼脣覆蓋之後,也失去了意識。完全的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在一陣驚呼聲中醒來,耳邊吵吵鬧鬧,像有一千隻蒼蠅在撲閃著翅膀。
“古純,你真的在公司睡了一晚?”
我睜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清了來人,“啊,是啊,怎麼了?”
視線清明起來,我看到自己正身處二樓的辦公桌前,脖子痠痛極了。哎?明明昨晚我上了三樓去找房間,怎麼醒來又在這裡?
我疑惑的看著頭兒,問他:“我怎麼在這裡?”
“媽呀!”頭兒像見了鬼似得怪叫起來,“古純,你……你你你……”
“怎麼了?”我嘟起嘴,有些不滿的看著他,“我還沒怪你昨晚見死不救,你怪叫什麼!?”
“你……你……”他的神情驚恐極了,絲毫不像裝出來的,他拿過桌邊的小鏡子,顫抖的扔到了我的身上,“你……你自己看看你自己!”
我?guī)е唤饪聪蜱R子中的自己,這一眼,幾乎讓我魂飛魄散,驚詫頭兒還能保持這麼良好的定力在這與我說話實屬不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