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雪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沒了聲音,後兒冷冷的蹦出一句話,“紅葉,別忘了老闆的身份。他不可能和那些傷天害理的小鬼同流合污!他要是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到時候別說你嫌這間公司小,就連老闆他都不肯留你在身邊!”
“我……”紅葉還想說什麼,我就已經聽到念雪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紅葉在原地停了半晌,一跺腳,也離開了門外。
我在雜物室裡聽得津津有味,不禁納悶,白諦以前究竟是什麼身份?聽念雪說,應該是個職位不低,並且正義凜然的……大俠?劍客?捕頭?
對了,應該是個捕頭,縣令之類的,就像包拯,狄仁傑那樣的清官吧?
要是放在了以前,那我可就是前呼後擁的官夫人啦。
哈哈,不過放在古代,難保男子會三妻四妾,桃色不斷。到了現在嘛,一夫一妻才更符合人性的需求呀。
我打了個呵欠,上下眼皮有些睜不開,又過了一會兒,完全的睡了過去。
外面似乎傳來許多人得腳步聲,我睡得深沉,竟然沒被吵醒。
直到一隻手搖晃著我的肩膀,“喂,喂!”
我睡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竟然看到念雪蹲在我身旁。
“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大腦有些空白,怎麼突然睡著了?
“白諦呢?他回來了沒有?”
“老闆正在回來的路上,起來吧,你這一身樣子,哪有老闆夫人的樣子。”
她淡淡的掃視著我落魄的樣子,我漲紅了臉,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
等我走出雜物室,我氣沖沖的在三樓轉了一圈,卻沒發現紅葉的身影。
“那個紅葉呢?”我儘可能讓自己平靜一些,不把氣憤表現出來。
念雪淡淡答道:“她有別的任務,剛剛離開公司了。”
我悻悻的哦了一聲,跟著念雪來到白諦的辦公室。
“他們一會兒就來了,你在這等一會兒吧。”
說罷,念雪就離開了辦公室,走了出去。
我一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看著剛剛地上摔得粉碎的黑曜石已經被人收拾乾淨,總算放心了些。
不過這一次,應該沒有人能闖進來了,我安心的坐在白諦辦公桌前的那張轉椅上,東摸摸,西看看,好不新奇。
他這桌上除了一臺電腦是現代產品,剩下的,宣紙,硯臺,筆架滿滿的古色古香。
看來他雖然適應了現代生活,但還是喜歡用古時候的生活方式……這是不是代表他對以前的生活還有所眷戀?
忽然“嘭”的一聲巨響,打破了我在這裡的思考。
聲響是樓下傳來的,伴隨著那巨響的,還有一陣嘈雜的叫喊。
我向門外望去,見到念雪以最快的速度在走廊間奔跑著,穿到樓梯邊,一個乾脆利落的身手,就從三樓樓梯越了下去。
好帥啊!
我由衷讚歎著,同時,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辦公室,在樓梯處向下張望著。
我看見白諦和周伯濤分別幫著兩個一身黑衣的人,似乎在進了公司的一瞬間,那兩個黑衣人便掙脫了束縛。
不過看樣子,白諦和周伯濤並沒有很緊張他們的逃脫,而是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觀。看著那兩個黑衣人在一樓大廳破壞的零落粉碎,砸壞了所有的擺設。
剛剛翻下去的念雪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想要衝上前去,卻被白諦伸手攔住了。
不知道他對念雪說了些什麼,念雪也放下了制止那兩個黑衣人的動作,立在一旁看著他們瘋狂的行爲。
那兩個黑衣人狂暴燥怒,隱約可見一張臉上也帶著烏青,絕非常人。此刻力大無窮,在這大廳之內狂打狂砸,將原本精緻整潔的大廳砸的七零八落,狀似一片廢墟。
那兩個人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在看到什麼便砸什麼。
大廳之中實在沒有什麼東西了,便將目光放到一樓左手邊的會議室上去。
他的腳步剛剛向會議室挪動一步,身體便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了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我聽到白諦清朗的聲音響起來,“砸夠了?現在告訴我們,聖嬰藏身何處,我可饒你不死!”
“嗬嗬嗬嗬……”那黑衣人的嗓音破嘶噪鼓,如爛銅鑼在水中浸了三天三夜,拿到岸上拍響一般。
“聖嬰大人豈是說見就見的?想見聖嬰大人,先入我教,拜我組織,這是不變的規矩!”
“死到臨頭還嘴硬!”
周伯濤顯然聽不下去,手中不知攥著什麼東西,向那口出狂言的黑衣人扔將過去,那黑衣人身形被束,躲也躲不開,將那不知名的東西抱了個滿懷。
“這是什麼!?”他驚恐的大叫,一席黑衣上爬滿了魚鱗似得片狀物,又不僅僅覆蓋在表面,似乎是帶著根鬚,長入了那黑衣人的皮膚。
“讓你也嚐嚐,百足撓心得滋味。就知道你的嘴到底有多硬了。”
那黑衣人登時在地上嚎啕,淒厲的叫喊聲貫穿整個樓宇,刺耳極了。
他的另一名同夥顯然是受驚不小,慌亂之中想要逃脫,卻又想到剛剛同伴只邁出一步,就被無形的網所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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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張烏青更甚的臉孔極速的向四周打量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頭頂之上,那滿是眼白的瞳仁將中間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黑色迅速放大,然後瞄準了我所在的位置。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當那黑衣人縱身直躍,在原本一樓瞬間騰飛上來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茫然。
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看著這隻半鬼就這麼撲向我,身法之快竟然連躲也躲不開了。
他張開腥臭難聞的嘴巴,我清晰的看到那嘴巴的四周還留著黏涎,淅淅瀝瀝的垂在半空中,帶著血漿似得粘稠與紅色,險些迸濺到我的身上。
白諦!
他的巨口距離我的脖頸只有0.1公分的時候,我忍住噁心大聲叫出來。
也算是經歷過數次生死了,沒想到居然死在心愛之人的眼皮子底下,死相還這麼不優雅,身上的服裝還帶著褶皺……
我還沒活夠啊……
我閉上了眼睛,眼角似乎劃過不甘的淚水……
白諦,一定要記住我!
一秒鐘的時間漫長的猶如過了一個廣告,我渾身冰冷的閉著眼睛,清晰的感受到雙膝的顫抖。
抖啊抖,抖到了奈何橋。
等啊等,等到了白諦桑……
咦?爲什麼是白諦?
我耐不住寂靜,睜開了眼睛,卻發現白諦正深情脈脈的看著我,先前橫在我脖頸間的巨口變成了他溫柔的脣畔。
他輕輕在我脖間落下一個吻,在我耳邊低語道:“古純,你剛剛叫我的樣子特別美。”
What?
我一臉懵蔽的看著白諦,後者手裡拎著那隻半鬼,輕鬆的從三樓翻了下去,輕而穩得落在了一樓。
待我將目光放到一樓時,有些恍然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一樓大廳完好無損,擺設與裝修還是那樣簡約整潔,但剛剛那隻發狂的半鬼依然在剛剛的地方被束縛著,最後一刻的造型還是那樣別緻,就像母豬上架一樣。
白諦拎著的那名半鬼顫聲叫道:“別,別殺我,我說,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別殺我!”
餘下,便是周伯濤和念雪將那兩名半鬼脫離了大廳,不知去了哪裡。
白諦用人類的方式爬上樓梯,走到我身邊。
“傻瓜,是不是嚇到你了?”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笑問道。
我驚奇的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那兩個半鬼把大廳給砸了,怎麼現在是完好無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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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諦微微一笑,拉著我的手走到了一樓。
“看到那塊浮雕了嗎?”
大廳的正中央,赫然刻著一塊浮雕,浮雕上的圖案非常簡單。一個垂手而立的男人手中握著一個玉佩似得東西,明瞭極了。
“這是什麼?”
“幻魂陣的陣心。”他繼續解釋道:“這是我從鎮閣中帶出來的東西,它籠育整個大廳,會讓人們出現幻覺。“
“哇,這麼神奇?”我讚歎一聲,“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
“恩。”他點點頭,“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可以選擇性的讓來到這裡的人們失去記憶。”
“原來如此!”我嘆道,“這是一個法寶啊,想不到你的寶貝還不少嘛……”
我忽然想起剛剛在樓上摔碎的那塊魚型玉石,猶豫著要不要跟他坦白出來,卻聽到白諦對我說道:“剛剛我們去抓這些人,在那裡看到了沈賀。”
“沈賀!?”
我驚訝道:“他……他真的成半鬼的人了?”
白諦皺著眉頭對我說道:“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選擇誤入歧途,這是誰告訴他的,又是誰將他帶入了半鬼組織中去,我和伯濤都要好好調查一番。”
我有些忐忑,“可是,沈賀他不是有一個未婚妻嗎?還有,他是那個老總的女婿,他會不會是……”
“剛剛那人你沒認出來嗎?”
“誰?“我在問出這句話時,已經開始思考起來,“剛剛的那個半鬼嗎?我……”
我腦中如爆炸了一般,“他……他就是老總!?”
白諦點了點頭。
我有些害怕,緊緊抓著白諦的手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半鬼組織恐怕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危險,沾染道那些半鬼的人……會不斷的禍害身邊的人,失去了人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