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踢著石子,垂頭喪氣的上班去。
真是,他們都出去玩了,憑什麼我要去上班啊!真是不公平!
今天照例需要出去跑客戶。中午的時候直接在外面的一家小餐館隨便吃了點東西。
我正對著小餐館的門,因此可以看見對面那家咖啡廳裡的情景。
咖啡廳裡背對著我的方向,做著個短髮的男人,正在獨自喝咖啡。
過了一會,他的對面來了一箇中年男人,這人我認識,正是之前在公司見到的若干位領(lǐng)導中的一位,姓李,是個經(jīng)理。
李經(jīng)理坐在那男人的對面,握手點頭又遞煙,態(tài)度恭敬殷勤,與那日在公司裡用鼻孔看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拿出一疊文件,交到那個短髮男人的手裡。
那男人很是傲慢,看著李經(jīng)理巴結(jié)諂媚的樣子,那文件在半空中好一會才接到手裡。
他草草的翻了幾頁,便隨意的將文件仍在了桌子旁邊。
那李經(jīng)理看著他的樣子,竟然也沒有生氣,而是更加奉承的爲他添了咖啡。
坐了沒一會,李經(jīng)理便起身告辭了,留下短髮男人一個。
那短髮男人終於站了起來,似乎要走。
我手裡的盒飯也終於扒拉完了,放下筷子,準備離開餐館。
就在我也站起身的時候,那短髮男人轉(zhuǎn)了過來,側(cè)臉露了出來,唬了我一跳——這,這不是那個念雪嗎?
她可真是man啊……和她比起來,我連女漢子都算不上。怪不得剛剛看背影沒認出來。
念雪走出了咖啡廳,轉(zhuǎn)身上了一輛跑車,揚長而去。
我不禁有些慨嘆,這些白諦的小弟們?nèi)耸忠惠v跑車,到了我這,走路還要靠腿呢。
不過白諦確實給過我一張銀行卡,密碼是我的生日。這張卡當時好像被我扔在哪個包包裡找不到了,現(xiàn)在想來,那裡面應當是一筆鉅款啊。
那疊文件還擺在桌子上,無人問津。
我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升起,不由得想要看看,他們在談些什麼。
我徑自走進那家咖啡館,來到剛剛念雪做的座位上,拿起文件,轉(zhuǎn)身就走。
這行爲跟做賊差不多,卻又不同,大概——是拾荒吧?總之有些見不得人。
待到找了個四處無人的地方,我看起那些文件來,卻有些不明所以。
文件上是一些關(guān)於我們公司的資料,人員的詳細名單,以及每個員工的詳細資料。
要這些東西幹嘛?我有些疑惑。
翻到最後,那張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公司同事的名字,有幾個熟的,不熟的,有清清,還有頭兒的名字寫在最後。
難道在調(diào)查我們公司嗎?難道白諦真的開了一家公司,是負責偵查的?
懷著這個疑問,直到晚上下班。
推開門,老媽正眉開眼笑的坐在沙發(fā)上,向我彙報他們今天的形成:“白諦帶我們?nèi)ス懦峭媪艘蝗Γ衷诤I那家餐廳吃的飯。”
“哎,你們都有享福的命,可憐我今天跑了一整天,累死了呀。”
“沒吃飯呢吧,”老媽關(guān)心道。
“是啊是啊,餓死了。”我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說道。
“我們中午吃飯剩了不少,都帶回來了,一會我給你熱熱。”
我無力的癱到沙發(fā)上,不想起來。
白諦從臥室出來了,看見我,笑道:“古純,臥室我整理好了。晚上伯父伯母就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了,明天我再來接他們玩。”
“哎,等會。”我連忙叫住他,“我想問你點事。”
“怎麼了?”他站住,回過身看我。
我猶豫著開口道:“你真的開了一家公司?”
“恩,”他點點頭,“真的。”
“是……什麼公司啊?”
他笑了笑,道:“當然要開我專長的公司了。專門幫人看風水,五行,靈異之類的。”
“哦哦……”我縮了縮腦袋,“念雪也在你的公司下面做事吧?”
“恩,我們幾個匯合後,就開始在一起工作了。總不能跟以前似的,繼續(xù)跟鬼打交道吧。”
我悻悻的點點頭,終究沒問下午的事情。
老爸老媽一路送走了白諦,回到家中不滿的看著我說道:“人家小白多懂事呀,走了也不說送送人家,你這孩子。”
我無奈的坐在沙發(fā)上,捧著水杯,聽著老媽在一旁嘮叨。
突然,老媽問我,“小純,你跟白諦,究竟是怎麼想的?白諦跟我說他早有跟你結(jié)婚的意思,那你呢?是你不同意嗎?”
我差點被水嗆到,連連咳嗽幾聲,順了順氣,驚詫的問道:“這是白諦跟你說的?”
白諦啊白諦,你害人匪淺!
“對啊。小純,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你真心喜歡白諦,就跟他定了得了。我看白諦這小夥子不錯!”
“天啊……”
我望著天花板唉聲嘆氣。
白諦究竟給老媽灌了什麼迷魂藥,老媽三句離不開白諦,話裡話外滿是對我的嫌棄,能遇見白諦這麼完美的男友簡直上天的恩賜。
算了算了,不和他們老一輩犟嘴,到了晚上九點,我直接鑽回了臥室。
我和白諦之間的溝通絲毫用不到手機,只要對著青銅戒指,我們兩個就能毫無阻礙的聊天,真是棒極了。
我歡快的對著青銅戒指喚道:“白諦,白諦,白諦!”
不一會兒,那邊傳來一聲悶笑,“古純,幹嘛要叫我三遍呢。”
“重要的名字說三遍啊。”我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白諦,這才一天,我爸我媽爲什麼這麼喜歡你啊,好好像你纔是他們的親兒子似的。”
“傻瓜,”白諦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因爲他們愛你,更重要的是,伯父伯母能夠看得出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愛屋及烏,自然對我也很好。”
“也對。”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又暖了不少,我問道:“你今晚睡哪啊?”
他簡單的回答道:“在公司。”
“哦哦,你公司在哪啊?”
那邊忽然沒了聲音,半晌,他的聲音響起來,“古純,明天我?guī)愕轿业墓究纯窗伞!?
“好啊,”我道,“我
還沒去過呢。”
“古純,”白諦的聲音加了一絲清漠,“我以爲你不會關(guān)心我在做什麼,所以沒有告訴過你。但如果你想知道,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毫無保留,永遠不會隱瞞你。”
我的心跳快了幾分,對白諦說話的聲音帶了一絲愧疚:“白諦……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恩,”白諦回答的很輕,“我不想給你任何壓力,古純。我原本以爲要你成爲我的妻子,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所以之前嚇唬你,很蠻橫。可是現(xiàn)在我想,我們的未來漫長的想象不到,我……我以後儘量不再催促你了。”
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後,我的一顆心柔軟起來,輕聲道:“白諦,我現(xiàn)在好想見到你啊。”
那邊沉默下去,忽然沒了動靜。
我有些奇怪,這不像白諦的性格,無論那邊有多急,都會跟我找呼一聲才離開的,這次是怎麼了?
也許遇到什麼突然的狀況了吧,我這樣想著,將面對著牆壁的腦袋轉(zhuǎn)了過來,準備換個姿勢睡覺。
而當我轉(zhuǎn)過來,我清楚地感受到白諦身上清新的味道縈繞在鼻端。
我有些激動,有些緊張,轉(zhuǎn)過頭去,果然看到白諦坐在牀邊靜靜的看著我,嘴角勾起一彎新月。
“你真的來了!”我驚喜的看著他,聲音很是喜悅,連忙捂住嘴巴。
“當然,”他點點頭,“老婆有命,義不容辭。”
“誰是你老婆,我還沒答應呢!”我羞紅了臉,嗔道。
“早晚的事情。”白諦淡淡的說道,他的手從後面伸了出來,一朵嬌豔如火的紅玫瑰綻放在我的面前。
“送給你。”
他笑得優(yōu)雅而高貴,又有些孩子氣的期待,似乎想要見到我欣喜的樣子。
花兒我收到過,可讓我這麼激動而喜悅的花兒,卻是第一次。
“謝謝。”我輕聲說道。
門外老媽突然敲起門來,“古純,睡了嗎?老媽想和你說說話。”
我一驚,連忙看向白諦,緊張起來。
白諦微微一笑,用脣語向我說了“再見”,青光耀眼,消失在屋子裡。
我打開門,向老媽笑道:“媽,還沒睡呢。”
“自己家人鎖什麼門呀,又沒有外人。”
我尷尬的笑道:“一個人住習慣了,忘了你和老爸也在。”
“小純,你弟弟剛纔給我來電話了,說是被H市的大學錄取了,再過些日子就來報道了。”
“是嗎?”我驚喜道,“這是好事啊媽!”
“恩,”老媽點點頭,“你是姐姐,你弟弟來了H市,你要多多照顧他,知道了嗎?”
“放心吧老媽,我從小對古川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
弟弟聰明又調(diào)皮,是老爸老媽的心頭肉,而我這個當姐姐的也對他疼愛極了。以前在外上學,回家總是會惦記著給弟弟買點禮物。
“我放心,你們姐弟倆在H市,也能有個照應不是?”老媽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小純,我和你爸歲數(shù)大了,不能一直陪你們走下去,未來的路,還要靠你們自己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