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的將我放在牀上,看著我半晌,嘆息著伸出手去將我面頰的輪廓劃過。
“古純,我真的每時每刻都不想與你分開?!彼兆∥业碾p手,在我的手背細細摩挲著,粗糙溫暖的指腹蘊含著無數深情,將我面頰的紋路一盡撫摩。
“晚安,”他帶著不捨,還是起身離開我的牀鋪,留下空落落的餘溫。
“晚安?!蔽亦幕卮鹚?,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有些甜蜜又有些羞澀。
他已經完完全全佔據了我的一顆心,再也無法抹去。
溫柔如他,疼愛如他,深情如他,叫我如何拒絕?
第二天一早起牀的時候,白諦已經不在屋子裡了。我看著有些空落落的屋子,心也跟著失落起來。
可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即使能力強如白諦,也不得不適應在這個時代的生存條件。
到了下班的時候,我來到南區的一家花店,買了一大捧玫瑰,放在手裡。
“恩,還挺香的?!蔽覍χ煊诱f道。
花店老闆以爲我在自言自語,連忙笑道:“我們家的花都是個頂個的新鮮,味道也特別好聞?!?
我笑笑,轉身離開了花店。
和楚天佑約好今天在下班的時候公司門口見。爲此,我特意跟白諦打過招呼,讓他忙完在家等我就好。我並非刻意隱瞞白諦,而是害怕萬一他多心,將楚天佑收拾一頓就不好了。
楚天佑在我旁邊嘰嘰喳喳,但我看的出他並非真的是高興的情緒,不安,緊張,惶恐……他大概知道,跟他女朋友說清楚的那一剎那,也代表著他真的要將曾經甜蜜的一切都將化爲烏有,然後轉世投胎……
有情人沒能終成眷屬,而是生死相隔,這難道不是最殘忍的事情嗎?
我捧著花,和飄在半空的楚天佑一道走著。突然在牆邊見到一個蹲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扶著牆壁,神色因痛苦而微微扭曲。面頰上滲出細微的汗珠。撫著小腹,像是隨時都會昏厥過去的樣子。
我連忙走上前去,卻在接近了那女人,看清她的面容後大吃一驚。
凝露!?
我連忙扶她起來,“凝露,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wωω ?ттkan ?¢ ○
凝露雖說平日很差勁,與我很不對付,但畢竟相識一場,她現在有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凝露依然閉著眼睛,緊緊靠著牆壁,似乎下一秒就要癱軟在地上。她的雙手寒冷如冰,整個身體都處在一種低溫的狀態。她的面色很難看,蒼白中還透著隱隱的烏黑,精神狀態差極了。
“凝露,凝露?”
我連喚了幾聲,卻不見凝露睜眼。
我剛想對楚天佑說要他等我一陣子,卻發現楚天佑早就不在身邊,不知蹤影了。
我拿出手機,準備呼救。
我的手指還沒有按到手機的按鍵,就聽見凝露尖銳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震了我一跳。
“古純,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一驚,看著她面帶怨毒的目光盯著我,“你醒了?好點了沒?”
“用不著你在這虛情假意!”她
憤恨的瞪著我,將我推開,“裝什麼好人?古純,要不是你,我能到今天的地步嗎?”
我無奈極了,只得連連後退,“你燒糊塗了吧?你生病跟我有什麼關係?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真是多餘關心她!我不理會她在身後咒罵的聲音,徑自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古純!”她尖聲叫道,“我告訴你,你把我害成這樣,我饒不了你!總有一天,我要你的下場比我還慘!”
“去你X的!”我忍不住了,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對我指指點點。那些男人看不上你你就對我發火?老子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別當我好欺負!你給我放尊重點!”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爆出粗口,她緊蹙著眉頭,又想不出來什麼話能抵抗我的蠻橫,惱怒的瞪了我一眼,踉踉蹌蹌的走到路邊,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瘋女人,不識好歹!”我冷哼一聲,看著她駕車離去。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連忙向楚天佑告訴我的地址走去。
半路上我終於找到了等在路邊的楚天佑。
“怎麼纔來,我都快急死啦?!背煊右娢襾砹?,撅起嘴巴,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遇到一個瘋女人?!蔽掖鸬溃靶∪菁疫€有多遠?”
“就在那。”
他指著不遠處的一戶二樓說道。
大概鬼魂的目力耳力都極好,我們越加接近那個二樓的時候,楚天佑似乎感覺到什麼異常,招呼也不打,一溜煙的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提著一大捧的鮮花,又不好狂奔追趕他,只得在後面罵聲連連,搞得路人都以爲我精神失常。
我快步走的氣喘吁吁,突然看見楚天佑的身影又出現在身邊,我連忙罵道:“一聲不吭,你死哪去了你!”
“來不及解釋,小容現在有危險!快幫我救他!”楚天佑的魂魄原本淡淡的,可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形的輪廓十分明顯,猶如現身了一般。
我忙不迭的問道:“她怎麼了?在哪呢?要不要報警?”
“她被吊在屋子裡!快,”他指著樓上,聲音裡帶著恐懼,“快去救她!”
我連忙向那處二樓跑去,玫瑰仍在草叢上,散落一地,鮮豔的玫瑰與青青綠草交相輝映,絢爛而刺眼。
到了二樓,我將鐵門拍打的連連作響,“小容?你在家嗎?小容?”
身邊的楚天佑早沒了蹤影,這會兒聽見我的敲門聲,從牆壁中穿透出來,焦急的向我喊道:“怎麼辦,她好像暈過去了,再不救救她她就要沒命了!”
“我……我報警,等會!”
“報警來不及了!”楚天佑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哭腔。
我也著急起來,“那怎麼辦啊?”
“打破這扇門!快想想辦法,小容已經不行了!”
我頭都大了,我又不是白諦,哪來的力氣將門打破呢!
對了!白諦!
白諦白諦白諦!
我顧不得楚天佑就在身邊,在腦海裡默唸器白諦的名字。
下一秒,白諦的身影就出現在我的身邊。
“古純,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白諦看著楚天佑的眼睛簡直要吃人一般,他帶著肅殺之氣向楚天佑走去,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灰飛煙滅。
“不是的白諦,他女朋友在這件屋子裡,你幫我們把門打開,把救她女朋友出來吧!”
白諦有些意外,還是答應了。
他左手雙指凝力,指尖冒出陣陣青光,“啪”的一聲響,那扇門猶如紗布一般被破開,我和楚天佑連忙跑到屋子裡去尋找小容的身影,白諦也跟在身後走了進來。
臥室的正中央,楚天佑站在門口大喊道:“古純,快來幫幫小容!”
我跑到臥室,就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脖子上套著白紗,舌頭外翻,安靜的吊在半空,可怕極了。
“白諦!白諦!”我大聲喊道:““快過來幫幫她,她要不行了!”
白諦沒有再理會楚天佑,急忙將小容救了下來。
楚天佑在一旁,幫不上什麼忙,焦急的模樣看了讓人揪心。
小容被救了下來,鼻端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她脖頸間淤青的痕跡讓人觸目驚心。
我急忙對白諦說道:“白諦,我們快去醫院吧!“
白諦點了點頭,將小容放到了自己的背上。我跟在後面,楚天佑飄在老遠前面。我們幾個急急忙忙的向醫院跑去。
到了醫院,白諦將小容送進了急救室,好在搶救及時,小容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醫生告訴我們,病人休息一會兒就可以清醒過來了。
這時候,楚天要飄在半空,無力地耷拉著腦袋,半死不活的樣子,似乎上吊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我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將楚天佑喊了過來。
“楚天佑,小容是怎麼回事?她是選擇了輕生嗎?”
楚天佑神情十分委頓,他輕輕搖搖頭,“小容她……應該是被人盯上了?!?
白諦走了過來,聽見楚天佑的話,開口說道:“古純,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個女孩被吊在屋子裡,恐怕與聖嬰有關?!?
我吃了一驚,“聖嬰?又是聖嬰?爲什麼?”
楚天佑也瞪大了眼睛,“聖嬰?”
白諦點了點頭,“剛剛我接觸小容的時候,發現她的身體不同尋常,是難得的遊體?!?
他見我們聽不懂,解釋道,“所謂遊體,便是既可以吸靈氣,又可以納陰氣。自然被那些作祟的人盯上,想要將她最爲最後一名祭靈,一舉超脫。”
楚天佑連忙問道:“什麼聖嬰,什麼祭靈?”
我也聽得迷迷糊糊,雖然經歷過兩次祭主的那些怪物僵鬼,但還是第一次認真的聽白諦說起此事。
“聖嬰是在這片地區附近一個不小的半鬼組織。他們以殺害活人祭獻給聖嬰來達到超脫自己的目的。祭靈數目足夠之後,便可以進行祭主,從而獲得自由,禍害人間。”
“最後一名祭靈一定要一名女子纔可以完成祭主的儀式。他們可以爲了最後這名祭靈等待許久。”
我問道,“上次在工會大廈那個,就是等了很久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