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一口氣,走在大街上卻沒找到白諦他們的身影。
白諦,白諦,白諦。
對著青銅戒指,我喚了起來。
“我在。”
過了一會兒,白諦的聲音響起來,“怎麼了?”
“沒事,”我道,“你們在哪?”
“我們在家附近的一個釣塘邊,”白諦答道,“伯父想要去釣魚,我和古川就帶著他來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大過年的,釣塘開門嗎?”
“恩,”白諦的聲音染了些笑意,“釣塘老闆很好說話,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你要不要來?”
我想了想,“好,告訴我位置吧。”
悲催的是,路癡的我對認路這種事情實在做不來,走了半個小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沒辦法,只得求助於白諦。
我微囧的將迷路的事情告訴他,白諦說道,“你在哪裡不要動,一會兒我就過去。現(xiàn)在伯父和古川在外面,我沒辦法解釋。”
我點點頭,“我等你。”
我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未開發(fā)的小區(qū)。樓房的大致已經建成,因爲過年的緣故,這裡安靜的很。
我向一邊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這裡並不是空無一人。
在一處空曠的大樓一層,我看到了幾個靠在角落裡,打牌的男人。
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爲這些人是保鏢,但是看著他們狀似混混的行徑,一邊說著髒話一邊喝著酒令,就下意識的向一旁躲了躲。
“龍哥,豹子這次是栽了,恐怕三五個月是放不出來。那兄弟們的貨怎麼辦?”
一道兇悍的聲音響起來,說話的是個壯漢,五大三粗,左臉紋著龍身,“能怎麼辦,接手,然後找買家!”
“之前豹子的人一併接管過來?”
“不,”那被喚作龍哥的人目光一凜,“他手下竟是一些廢物,否則也不會失蹤的失蹤,瞎眼的瞎眼,連他自己都進了局子。”
他大手一揮,“那些人要是問,就說等豹子回來再給他們分配任務,老子纔不會管那幫廢柴!”
“龍哥說的是,一切都聽龍哥的。兄弟們爲龍哥馬首是瞻!”
他們的聲音已經小了下去,但我已經聽出了個所以然。
恐怕他們嘴裡的豹子,就是那天白諦教訓的那幫人,看來這幫人在這裡的勢力範圍不小,竟然很多的勢力。
我正這麼想著,白諦忽然從身後出來,攬住我的肩膀,“看什麼呢?”
他身上清新的氣息瞬間包圍了我,我看著他湊近來的臉龐,嗔道,“爸爸和古川還在釣魚嗎?”
“恩,”他順勢將我的手揣進了衣服口袋,“我說來接你,這纔出來的。”
我挽著他的手臂,跟在白諦身邊,似乎連寒冬都沒有那麼冷酷,整個人暖融融的,享受著這裡的二人世界。
“對了,你們早上出門的時候,見到小月了嗎?”
“沒有,”白諦微微側臉,“怎麼,她找你麻煩了?”他的聲音陡
然提高了幾度,眼中有不悅的冷厲一閃而過。
我對白諦說了今早姑姑和老媽在家吵起來的事情,嘆道,“也不知姑姑是怎麼想的,小月這些年真是被慣壞了。”
白諦淡淡搖頭,“與別人無關。那個女人原本就心思陰險,手段毒辣。古純,以後與她見面要小心一些。”
我點點頭,“應該沒什麼事兒,怎麼說也是親戚,總不會因爲一時糊塗反目成仇的。”
正說著,我們走到了釣塘裡。
“小白,快來,看我釣的這條大魚!”老爸興致十足的對著我們呼喊道,“小純,晚上回家可以燉魚湯了!”
“老小孩!”我笑道,“白諦,你去吧,我在一邊走走就好。”
手中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正是小月。
我遲疑著,還是點上了接聽鍵,“小月?”
“我已經向老闆申請,年後會到H市工作,”小月的聲音竟然充滿了恨意,她接著咬牙切齒的道,“古純表姐,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會經常見面,到時候,我就讓你看看,姐夫是怎麼和你分開,和我在一起的!”
我一愣,感覺有些不對勁,小月那邊的環(huán)境很安靜,但似乎有著男人說話的聲音,“你在哪?你幹嘛去了?”
“古純,”小月的聲音平靜下來,“我付出這麼大代價,一定要得到姐夫!”
她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我有些目瞪口呆,原本沒有想著事情會向這麼嚴重的方向發(fā)展,本以爲小月一時起意,纔會和我說出那些混賬話。
不曾想,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調離了工作的單位,年後要去H市,就爲了和我爭奪白諦!?
要知道,她和白諦見面到認識的時間還不超過兩天,48個小時!
一見鍾情原本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爲什麼現(xiàn)在以鍾情爲名的開始變得如此可怕?
現(xiàn)在的人都怎麼了……記憶力的小月,還是那個漂亮精緻的像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兒,總會奶聲奶氣的對我喊著:“古純姐姐,我要這個!”
明明就像昨天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可轉眼間,我們已經長大成人。變成了爲了達到自己的需求不擇手段的人……
如果她真的要與我撕破情面,爭奪白諦,那麼恐怕我也會不顧姐妹情深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不遠處陪在老爸身邊的白諦。
優(yōu)秀的男人總會奪人矚目,幸運的是,我相信白諦的爲人,無論花花世界有多紛擾,他都會守著最完整的初心,與我白頭永久……
到了家,只有老媽一人坐在沙發(fā)上,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心知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坐到老媽身邊安慰。
“古純,白諦是個好孩子,你一定要把他看好了。這社會呀,人心複雜著呢,一不小心就把你騙的團團轉,哪怕是最親的人都不可以。”
我點點頭,“你放心吧,白諦對我很好,我相信他。”
老爸在廚房大喊,“老伴,魚湯是要清淡一點還是要鹹一點?”
老媽唉聲嘆氣的起身,
“行啦,我來吧!”
“聊什麼呢?”
白諦坐到我旁邊,握住我的手。
“沒什麼,對了,小月年後會到H市,據(jù)說對你賊心不死啊。”
白諦聽了沒什麼反應,隨意的泛著手中的雜誌。
我忍不住問道,“沒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白諦慵懶的向後仰了仰身體,“我在想,如果將那個聒噪惹人厭的女人關起來,別再我面前礙眼,你會不會同意。”
我汗顏道,“這樣做不太好吧……”
白諦笑意盈盈,“那不如讓她去公司,將她的記憶消除,也省的讓你煩。”
我微囧,“算了,年後她真的來招惹我們再想辦法,現(xiàn)在先這樣吧。”
白諦點點頭,“對了,鶴舟在年前跟我提議,諦純公司與他旗下的一個子公司合作,看你有沒有興趣。”
“我?”我有些納悶,“我有什麼興趣?”
白諦側著腦袋,“看你有沒有興趣當總裁跟班,總裁助理,總裁秘書,總裁……夫人!”
我知道他這是要我儘快與他結婚的意思,不過我向來擅長粉飾太平,裝作沒聽懂的樣子,“那就不必了,總裁身邊的職位還是留給別人好了。我還是將我這個經理認真做下去,看看未來有沒有可能與你齊頭並進好了。”
白諦也不氣餒,寵溺的刮刮我的鼻子,“那麼努力做什麼,你以後的工作,就是負責餵飽我!”
“說什麼呢,”我臉紅嬌羞的捂住他的嘴巴,“爸媽都在家呢。”
在我們的假期進行到尾聲,即將返回H市的時候,頭兒那邊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老爺子在外出的時候受到人的攻擊,情況不妙,陷入了昏迷。
白諦聽了這話,二話沒說,匆匆?guī)е覐募已e開車到了H市的私立醫(yī)院。
在豪華的單人病房中,我們看到了躺在病牀上,臉色拉簧的老爺子。
白諦的神情憤怒極了,他只看了一眼,就拽住頭兒的衣領,寒聲道,“你們是怎麼保護鶴舟的,恩?”
“白先生,對不起,”頭兒的臉上寫滿了愧疚和悲傷,“我們也沒想到兇手會在新年的日子裡行次,使我們大意了!”
我連忙拉下他青筋暴起的雙手,勸慰道,“白諦,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快去看看老爺子吧。”
白諦和我走進病房,頭兒跟在後面,說道,“兇手稱是公司的一個員工,很多年前爺爺對他有知遇之恩,是來感謝爺爺?shù)摹?墒钦l知道他剛坐下,就拿出了刀子,爺爺?shù)淖蟾贡淮塘巳叮鞒龅难獙⒄麄€大廳染紅……”
我聽得心驚肉跳,看著老爺子的目光多了幾分悲痛,老爺子已經這把歲數(shù),還要遭這樣的罪,真是悽慘……
“兇手當時就抓住了,現(xiàn)在在jing局,已經被關了起來。”
“你們都出去,”白諦的聲音突然響起,安靜的空氣似乎凝結了無數(shù)冰柱,寒冷至極。
“你要幹嘛?”我心裡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你的身體不可以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