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連忙應道，“還是老樣子，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不過……我不在乎啦！”
“爲什麼？”小鹿有些驚訝，“白諦把你忘了，你不是很傷心來這嗎？”
“我已經習慣了，”我應付著說道，“你就別管我的事兒啦，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找你，好嗎？”
“恩，明天記得來家裡吃飯！”小鹿閃身回家，我也鬆了一口氣。
面對小鹿，我的心裡滿是愧疚。而相比於我，恐怕周伯濤也不會好過。
我清楚地記著那天的周伯濤眼眸之中是怎樣的愛意，愛的那般深沉決絕，卻依然將小鹿保護的完好。
白諦和周伯濤說的沒有錯。
他們不是人，卻有著比人類還要堅定不已的內心。
對於所愛的，他們會加倍的保護小心，而對於有危險的，就如飛蛾一把，奮不顧身的投身於險境之中。
想起今晚那個沉重而輕柔的吻，嘴脣隱隱發燙。
知曉白諦的內心，我竟如此放鬆。
那夜睡得極深，一夜無夢，是近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睡得那般香甜……
第二天一早，來到了公司就見清清他們在嘰嘰喳喳。
“你說白總裁的新女友怎麼還跟殺人案有關啊？聽說昨天半夜白總進去撈人，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人帶出來。”
“一看那女的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殺人越貨，保不準還溜冰呢！”
“咱們古純多好啊，白總真是沒眼光，放著小家碧玉不要，要那樣的危險女人。”
“誰說不是啊，不過小純的新男友也不錯啊。”
“還行吧？照著白總可是差了一點耶……”
一羣人圍在一起，絲毫沒有注意我向她們靠的越來越近。
“說什麼呢？”
我冷不丁的出聲，只聽不知是誰回答道，“討論古純的現男友呢。”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我好整以暇的站在她們的後面，揚了揚眉。
“討論結果是什麼？”
“呵呵……呵呵……”
大白討好似的看著我，“答案是，小純你夠優秀，才能讓你的男友們都這麼優秀啊。”
“是麼？”我捏了捏大白的臉頰，“好好上班，少八卦！”
頭兒從昨天的酒會一開始就沒在露面，今天上班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
清清卻告訴我，頭兒昨天在酒會上似乎是見到了什麼人，早早的離開了。
我心中不禁暗自腹誹，又不知道去哪兒鬼混，子瀟那姑娘不錯，他卻總是晾著人家。
祁然的電話打來，聲音溫柔如水，“晚上一起去吃飯？”
“不了吧……”我下意識的拒絕到，“我自己隨便吃一點就好了。”
祁然的聲音在那邊笑笑，“怎麼，利用完我，連頓飯都不賞光？”
他雖然是在打笑，我心裡也覺得不大過意的去，“不是的，我……”
祁然的聲音在那邊想起來，“紅葉和白諦在朝歌飯店訂了位置，你要不要？”
他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我的心裡已經打了一個激靈。
如果讓紅葉百分之百相信白諦已經忘記我了，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偶遇。
而這種偶遇又不能讓白諦所知道，因爲白諦不會允許我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到時候計謀設計的再好也會露出馬腳的……
想到這，我笑了笑，當即決定去給白諦一個“驚喜”！
“好，”我含笑對電話那邊道，“那我準備準備，晚上我們就去朝歌飯店！”
晚上七點一刻，我挽著祁然的手臂來打了朝歌飯店。
一眼就看到了大廳嘴裡側坐著的一對人，我和祁然沒有與他們距離太近，而是挑了一處視野不錯的位置，能夠清晰的看到那邊的一舉一動。
我向那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祁然見我的樣子，問道，“想什麼呢？”
“我在想……”我向前傾了傾身體，“你說他們根本不用吃飯，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呢？”
“白諦我不知道，但紅葉的心裡，一直渴望融入人類的社會。”
“越是缺少哪方面的東西，越是想要擁有。”
我想起周伯濤之前說過的，紅葉原本是天師府中的一個婢女，卻經常受到折磨。在被白諦救下之後，是不是像如今一樣渴望著，真正融入白諦的身邊？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她是可憐而可悲的……
但這樣的紅葉並沒有藉口解釋或者淡化她做出的那些惡行。
她依然讓人深惡痛絕，尤其是現在！
即便白諦沒有被她搶走，可她咄咄逼人，盛氣凌人的樣子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更何況，她不止一次想要將我滅口，這樣歹毒的心思，如何是一個正常人能做的出來的！
她永遠都只能是一隻鬼……一隻鬼中的變態，變態中的極品鬼！
我憤憤的想著，手中的叉子叉著冰淇淋的動作就有些難以控制。
祁然看著我，身體默默的向後仰了仰。
“他們來了！”
我眼睛一亮，忽然看到紅葉起身，向我們的方向走來。
是看到我們了嗎？不可能啊！難道掃了一眼，就要過來？可白諦紋絲不動，紅葉不會是來找我們的！
果然，紅葉的身體在走到一半的時候拐了個彎，向著飯店大廳的裡側走去，正是衛生間的位置。
我向祁然眨了眨眼睛，“等我！”
當我走進洗手間的時候，正看見紅葉站在水池邊上，補著妝容。
紅葉沒想到會在這裡與我相見，很是驚訝。
而我也很是配合的做出一份意外的表情，“你怎麼在這？”
紅葉不屑的嗤笑一聲，“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
“呵呵。”我斜睨了她一眼，站到池邊的另一個位置，“這裡爲人開放，倒是我應該問問你，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紅葉漫不經心的用粉餅在臉上修飾著，口中的話輕飄飄的，看似沒什麼含量，但實則暗藏利劍。
“是我又怎樣，不是我又怎樣？”
我毫不示弱，洗乾淨雙手，抱著胳膊在旁邊斜睨著她。
“是你，我
就會讓你知道暗中搞鬼的代價；不是你，你今天也要付出一點代價。”
“看來只要遇見你，不管是巧合偶遇還是精心設計，出去的時候，我們都不會太好看，對麼？”
“不對，”紅葉輕輕搖頭，“是你，不是我們。”
“你真的敢對我下手嗎？”我不動聲色的轉過身，“你真覺得你完全的佔有了白諦，就可以萬事大吉，飛躍枝頭了？”
“這就不管你的事了。”紅葉含笑，嘴角的笑生動的刺傷了我的眼，“畢竟現在擁有白諦的人是我，不是你。而被他討厭嫌惡的人才是你。”
“紅葉，你別忘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冷冷盯著她，“即便白諦失憶之後在怎麼不承認，或者是要忘記我和孩子，可這都是白諦的骨肉，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緩緩邁動步子，向紅葉身邊靠近，“你要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諦魔之子……”
“諦魔一生一子，無論生死，永不會改變。”
“你確定，要讓白諦此生對你恨之入骨嗎？”
紅葉面容有些僵硬，嬌豔的紅脣彎出一個弧度，“誰說我要弄死你了，恩？”
她美麗的眸子裡面毫不掩飾的綻放出一絲陰光，“讓你痛不欲生，死去活來的方法我有的是，不介意告訴你……我的這些手段，就算是死人，都能給折磨活了！”
她的雙眼猛地迸射出一陣森然的紅光，眼白以飛快的速度恐怖的轉紅，脣皮之下露出兩個尖利的白牙。
我心裡一顫，忍不住連連後退幾步。
“你要吃人？”我忍住懼意，恨聲說道，“一方面想要融入人類的圈子，一方面又想把人折磨死，紅葉，怪不得你的命這麼苦，原來曾經的天師給你那些變態的方法都讓你留給別的人，你活該啊你！”
我緊張的盯著紅葉滿眼的血紅，生怕她真的獸性大發，一口將我吞掉。
不過紅葉雖然狀似癲狂，但耳朵裡還聽得進去剛剛我說的話。
她的面容如即將遠射的弓箭，緊緊的繃著一條直線。
“你說什麼？”她瞇著眸子，聲音陰冷的如暗夜墳墓。
“我說，你被白諦就下來就應該心存感激，不應該得寸進尺，還想著將白諦佔爲己……”
“嗚！！”
喉嚨霎時間被鎖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拍打著紅葉捏攥著我脖頸的雙手，難受極了。
“嗚嗚！！！”
紅葉笑的殘忍而無情，“我本來沒想殺你，但……”
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意，“你已經不應該活下去……就連當鬼的資格都沒有。”
空靈飄遠的聲音在十米見方的衛生間傳開，而又不會擴散出去。
“古純，你應該魂飛魄散！”
脖頸的軟骨幾乎被捏斷，我悲哀的想著，是不是真的要死了？不，是魂飛魄散？
雙眼已經麻木泛黑，擡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尖銳的指甲還在紅葉的手臂上撓出了一道道的抓痕，鮮紅而猙獰。
門外忽然飛過來一個花瓶，準確無誤的砸在了紅葉的手臂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