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他們傷害不到你。”白諦攬住我的肩膀,“前一陣子這些半鬼實在太囂張,這些日子以來我們清繳了不少,重傷了他們的元氣。”
我問道:“那他們是不是就會銷聲匿跡?應該不會再害人了吧?”
白諦輕輕搖了搖頭,“這些半鬼已經失去理智。明知有危險都會自投羅網,何況那些一心想要超脫的半鬼。你放心,我向你保證,會在最快的時間裡將這些半鬼一網打盡,不讓他們爲禍人間。”
我點了點頭,“白諦,我知道你的實力。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寵溺的摸摸我的臉頰,道:“古純,我今天新學到一個詞。叫帥到慘絕人寰。”
我一頭黑線:“誰教你的?”
白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揚了揚眉毛,“我是不是配的上這個詞?”
我不禁失笑,掩嘴道:“你哪裡是帥到慘絕人寰就夠了?明明是帥到天崩地裂,帥到千山鳥飛絕呀!”
白諦居然頗爲同意的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古純,我喜歡聽你誇獎我,我要在你心中成爲第一。”
我心頭一暖,柔聲道:“白諦,你不用和別人比較,在我心裡,你就是第一,也是唯一的。”
這話對他很受用,他漾著嘴角的笑意摸摸我的腦袋,一副忠犬乖乖受的樣子。
他難得這麼眉開眼笑,這段日子的白諦就像七月湖畔的溫風,將他鮮爲人知的一面毫不保留的吹給我。
現在的他,在完美男友的頭銜上還多了一點可愛。
我抱著他,恍然如夢的想著:這樣的白諦,真的只屬於我嗎?
頭兒與我們說開了心結,便打消了離開H市的決定。
他開始一心幫助我,如何在公司建立威信,提高自己的知識技能。在他的幫助下,我的確進步了不少。公司的同事們看著我的眼神,漸漸也沒有了最開始的輕蔑與不屑,而是與我真正的進行溝通,交流。
週四的時候,頭兒帶我去參加一個業內酒會,據說裡面都是熾手可熱的代理商,合作商之類的大佬。
頭兒在路上對我千叮萬囑,“一定要小心說話,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千萬別笑!別咧嘴笑!”
晉升成經理一類的職位真的需要不小的代價,就連隨性的笑容都不可以掛在臉上。我慢吞吞的回了個哦,就將腦袋搭在車窗子上,看著外面的風景。
頭兒看見了這一幕,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古純,不是我說你,你看你今天穿的,再看你現在的形象。擡頭挺胸,直起腰板,雙目直視!哪有像你這麼坐著的?跟要上架的北京烤鴨似的!”
“你就讓我歇歇吧,這裡又沒有外人,穿這身衣服我都要累死了!”
我抓狂的看著鞋底足有十釐米的恨天高,頭兒美其名曰帶我打扮打扮,卻給我挑了這麼一身從上到下穿在身上無窮難受的服裝。
頭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既然選擇出席酒會,難道穿你那幾件拿不出手的運動服嗎?這可不是運動會,酒會裡都是H市有頭有臉
的人物!”
我嘟囔著:“不就是身份地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是諦魔夫人呢。”
頭兒似乎沒聽清我的話,將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到了,下車吧。”
我們直接進了三樓會場。會場佈置的富麗堂皇,漫漫的天花板垂吊著晶瑩剔透恍若琉璃般的千瑩燈盞,如置身仙境一般。
西式的簡約桌子上展著潔白的桌布,上面擺著各式的香檳美酒,精緻可愛的點心。還有無比繁簇的鮮花。
地面的每一處都鋪著柔而輕軟的地毯,如羽毛一般輕緩。
我心中暗暗讚歎著走在上面,恨不能脫了鞋在上面滾耍一番。
我們來的時間正好,酒會剛剛開始不久。人不算少,因爲空間寬亮,一打眼就能夠看到這些人得所在。無一不是西裝革履,典雅禮服,恐怕去見相親對象也不過如此了。
我正好奇的看著這裡,卻看到一個熟人。
他嘴角吟著紳士的笑容,但我卻看清他眼底的玩味。想起他那天的惡趣味,我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但面子,不得不掛出一副標準的微笑,向他輕輕點頭示意。
他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招呼了事,而是向著我和頭兒的位置,大步走來。
他身材修長,大步流星,轉眼間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還未與他開口,便聽到頭兒冰冷著聲音說道:“能在這裡見到祁先生,是巧合還是路窄?”
祁然微微一笑,聽著頭兒犯衝的話也不氣惱,對著我別有深意的說到:“有趣的人兒在這兒,我怎麼能不來?老鄉,你說呢。”
祁然的眸子亮晶晶的,如黑羽一般閃著別樣的光澤,“我和主辦這場酒會的主人是好朋友。”
我哦了一聲,剛想要回答他,另一道陌生而欣喜的聲音卻在身旁響起。
“嶽靈?你也來了?”
來人是那個在公司下等了頭兒好多天的那個漂亮姑娘,一推此前精緻無懈的妝容,今天打扮的清純嬌俏,頗有幾分惹人憐愛的意味。
“你也在這?”頭兒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我就想著你可能會來,想不到你真的在這裡,太好了!真是緣分!”那姑娘忍不住眼中驚喜,看著頭兒的目光是滿滿的崇拜喜愛。
頭兒嘆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對我輕聲低語道:“我先離開一會兒,你小心些這個祁然,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點了點頭,看著頭兒與那漂亮姑娘離開,隱約聽到那姑娘問我是什麼人。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我淡淡收回視線。
“看來白公子很喜歡你。”
祁然的目光在我與頭兒的背影之間穿梭數次,最終得出結論。
我搖搖頭,“我們只是好朋友。”
祁然輕笑出聲,“據我所知,古小姐所在的公司是白氏的產業。作爲白氏唯一的繼承人,白公子自願在你手下位置,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方便接近你,還能是爲了什麼?”
我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實際上也無法回
答。我難道要告訴他,我的男朋友是頭兒的太祖,我們之間關係複雜到你想象不到嗎?
祁然見我不出聲,沉吟了一會兒,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怎麼不見古小姐的男朋友?”
我隨口答道:“他有事,脫不開身。”
“是嗎?”我話音剛落,他就輕笑一聲,這讓我有些反感,不知道他這般是什麼用意。
他沒在意我異樣的目光,接著問道:“古小姐的男朋友是什麼工作?”
我不可察覺的皺皺眉頭,“他有自己的公司。”
祁然點點頭,道:“古小姐別多心。這H市外來人口多,在這裡居住的多半良莠不齊。我只是站在老鄉的角度,關心你,怕你受騙而已。”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想分辨他這話中的真假,“我看起來像那麼笨的人嗎?”
“當然不,”他淺笑著回答我,“古小姐只是太單純了。”
祁然安靜了一會兒,不肯罷休的繼續開口道:“古小姐並不拒絕白公子的關心,又不放棄自己的男朋友,想來也是要在這兩人之中抉擇誰更適合你吧?”
他不待我開口,又說道:“白公子家室顯赫,可以說是古老的名門望族。相比之下,恐怕你的男朋友無論是地位身份還是財力都是敵不過的。”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篤定的說道:“你心中的天秤已經傾向白公子了,只是礙於你男朋友的感情,纔不捨得與他分手,對嗎?”
我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宛如山寨福爾摩斯一般推測著我和頭兒的關係,憋了無數口老血。
我抱著雙臂,打定心思想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更可笑的話來,他果真沒讓我失望。
祁然自顧自的說道:“如果古小姐選擇困難,不如我來給你提一個建議,毛遂自薦一把。”
他那張俊雅的面龐勾出一個桃花朵朵開的盛笑,“我祁家的產業不輸於白家。我的能力樣貌也不比白公子差,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祁然走近我幾步,將俊臉放大在我眼前,“我比他們兩個都要成熟穩重,一定比你的男朋友會疼人兒……”
我真的被他的不要臉精神徹底打敗。我不想再聽他繼續胡言亂語下去,當下虎著臉,後退一步,沉聲說道:“祁先生,開玩笑要有度,有些過分了吧?”
我真的很想拎著他到白諦的面前,大聲教育教育他,讓他看看什麼叫智慧與能力並重,忠犬與霸道同行,白諦的實力品質,哪一樣不讓他啪啪打臉?
不過想來白諦應該是很不喜這樣狂妄自大的人的。
祁然很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我只是恰好想找一個女朋友,隨口一說罷了。既然古小姐不同意,若是哪裡衝撞了古小姐,還請古小姐見諒。”
我壓下心頭的不滿,沒在說些什麼。隨意找了個理由,便走開了。
頭兒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我的身邊,對我說道:“那個祁然怎麼一直盯著你看,他剛纔沒欺負你吧?”
“沒。”我頓了頓,“他腦子有病,精神好像不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