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眨了眨眼睛,說道:“能讓你這麼評價,看來真的惹到你啦?”
我搖了搖頭,“算了,他神經(jīng)病一個。好歹也是跟我們簽了五年合約的人,以後見面的日子長著呢,還是少生事端。”
頭兒不以爲意的嘁了一聲,“別小看白家好不好。什麼合約不合約的,丟了這一份合約對公司來說連雞毛蒜皮都算不得。你隨意怎麼對付他,你開口,我現(xiàn)在就上去揍他。”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頭兒,“行了行了,沒事找事啊?”我向遠處看了看,問道:“那姑娘誰啊,這麼粘著你,你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上了吧?”
頭兒趕緊撇清嫌疑,“什麼把柄啊,我一個大男人,又沒碰過她。誰知道她哪根筋搭錯了就往我身上賴,我躲都躲不掉。”
我笑道:“要是姑娘人好,你就試著接受嘛。老爺子催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頭兒低著頭,悶悶不樂的說道:“哎哎哎,差不多行了啊,真當你是我太祖了啊……我不是說過嗎,娶妻是大事,一定要找一個能過一輩子的……”
我翻了個白眼,聽他在哪雲(yún)裡霧裡的一通神侃,最後受不了的擺了擺手,“成,成,成,你要是真的想找一個合適的妻子,誰都不會說什麼。頭兒,我和白諦都是真心希望你過得幸福,不想讓你這麼孤單。”
頭兒愣愣,繼而嫌棄的抖抖胳膊,“這麼肉麻的話你是怎麼說出來的?不可思議,跟白先生在一起之後,你倒是更矯情了。”
頭兒和老爺子一樣,稱呼白諦爲白先生。這也省去之間很多令人尷尬窘迫的麻煩。
我剛剛想反駁他,就聽臺中央響起一陣高昂的樂曲,似乎是什麼重要人物要出場了。
幾秒鐘之後,一名司儀站在了臺前,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女郎手中裝裹精緻的紅木盒。
那紅木盒中不知放了些什麼,單單是看盒子,便知此物價值不菲。
聽了那司儀的介紹,我們才知道,這是今天承辦這場酒會的趙榮盛的私家收藏品,特意拿出來讓大家一飽眼福的。
我和頭兒並不是很好奇這之中裝了些什麼。頭兒是從小見慣了那些古寶玉器,而我,則是在認識白諦之後見到更多珍貴稀奇的神器。
因此我們兩個站在酒會角落中,自顧自的飲著酒,我不時拈起一塊糕點,大快朵頤。
在那紅木盒即將揭曉的一刻,酒會大堂中的燈光緩緩隱去,只留下臺中央的一小束,照耀著女郎手中的紅木盒。
四周實在太陰暗,我也不好在進食飲酒,值得眼巴巴的看著臺上的紅木盒緩緩開啓。
“啪嗒”一聲,紅木盒的鎖釦被按開,接著露出裡面被吹噓的神乎傳神的寶貝。
那是一塊古木,四四方方,有棱有角。上面雕刻著三個男人,手持長矛,以詭異而血腥的姿勢相互貫穿彼此的頭顱……
登時,我的雙眼隱隱作痛,裡面似乎有波浪翻涌一般,我驚恐的想要伸手抓住頭兒,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摸不得。
手中的酒杯早已滾落柔軟的地毯上,我此刻踩將上去一個
不穩(wěn),腳下一軟,便要摔個正著。
我在黑暗中大大的睜著眼睛,不安的等待著即將迎來的痛楚。
一個溫暖的手臂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我,將我抱了個滿懷。阻止了我摔落下去的身勢。
我在茫然無助中只得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也不知他是誰。
“謝謝你。”我誠懇的對著那手臂的主人說道。
我在黑暗中睜大雙眼,努力想要看清是誰幫助了我。
剛剛眼中的痛意已經(jīng)消失,奇怪的是那腹中傳來的一股奇怪的感覺,竟讓我覺得,那些痛意全部被傳進了腹部。
我此刻顧不得多想,感受著那人拍了拍我的手臂,一句話也沒說,便離開了。
臺上的司儀終於不再擾人寧靜,停下了片刻不休的嘴巴。燈光緩緩開啓,大堂內(nèi)恢復(fù)了光明。
我看到頭兒站在我的不遠處,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來他並不知情剛剛的事故,一定不是他。那會是誰?
我想要在這裡找出那個救了我的人,在酒會中掃視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目標。
我忽然心思一棟,急迫的環(huán)顧四周,並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身影。
應(yīng)該不會是他吧,祁然已經(jīng)不在這裡了。
這時頭兒走過來,對我說道:“我們回去吧,酒會快結(jié)束了。”
“嗯,”我輕輕應(yīng)了一聲,準備跟他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問道:“對了,剛剛那個展示紅木盒的人你認識嗎?”
頭兒想了想,說道:“你是說那塊木頭的主人嗎?”
“對,”我急切的問道,“是誰?”
頭兒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但是爺爺他應(yīng)該認識。”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走吧。”
頭兒將我送到家樓下,我懷著心事,匆匆與他打了招呼就上了樓去。
白諦正對著筆記本電腦看新聞。見到我回來了,對我張開了雙臂。
我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脖子蹭來蹭去。
他早就習(xí)慣了我這種野貓似得招呼方式,寵溺的將我從他的脖子上拽下來,問道:“累了嗎?”
我搖搖頭,接著就將在酒會中看到的情景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我看著他凝神思考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與當初三樓鎮(zhèn)閣的那個圖騰一模一樣,會不會是刻下來的?”
白諦搖了搖頭,“不會。鎮(zhèn)閣上的只有圖案而已。如果今天你見到的那塊浮雕是真的,那麼就有可能是當年鎮(zhèn)封我的三魂木。”
我告訴他,今天見到那塊古木的時候,眼睛也跟著作痛起來。
白諦連忙仔細查量一番我的雙眼,幾次向我確認已經(jīng)不痛了之後,才肯罷休。
“那麼這塊古木極有可能就是三魂木。”他神色凝重的做下判斷。
“爲什麼三魂木會重見天日?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危險?”
白諦淡淡道:“沒那麼容易有危險的。不過,這的確引人深思。當日我被鎮(zhèn)壓在鎮(zhèn)閣,那三人特意將真正的三魂木祭放在別處,就是爲了不
讓我的手下輕易將我救出來。如今我早已出鎮(zhèn),而三魂木也隨之現(xiàn)世,恐怕另有原由。”
我抓緊了他的手臂,擔心道:“白諦,他們……他們不會還將你抓起來吧?”
白諦意外的挑挑眉,看著我焦慮的模樣笑道:“傻瓜,他們那裡那麼容易將我抓起來。你可知當年爲了抓我,他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他揉揉我的頭髮,“別擔心,我向你保證,我會保護在你身邊。既然答應(yīng)了要陪你走過無盡的歲月,我當然會先保護好自己。”
我聽了這話,安心不少,還是忍不住囑咐道:“遇事別逞強,打不過就跑,一定要小心……”
白諦眼中有著淡淡的暖意,欺身上來,用一個深吻堵住了我囉嗦的話,接著便是一夜春光無限好。
第二天一早,我盯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起了牀,走出臥室。
“來吃早餐。”
白諦爲我拉開椅子,將早餐放到我面前。
周伯濤知道白諦每天清晨都會爲我做早餐的時候,眼睛瞪得比銅鈴大。
“老老老大真的給你做早餐??”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天啊……”他看著白諦喃喃無語。
切,這有什麼的,不就做個早餐,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嘛……
我狼吞虎嚥的吃完早餐,對白諦說道:“今天我去公司取一份文件,沒有什麼事兒就趕回來。你不用陪我了。”
白諦想了想,沒有堅持。點了點頭道:“好。”
因爲是週六,公司裡沒有同事。我拿出鑰匙,將大門打開,草草的將辦公室裡的文件整理了一番,準備帶回家去研究,也好陪在白諦身邊。
我巡視一圈,確認手機錢包沒有落下,拿著鑰匙便準備出門了。
正是晌午時間,大片明烈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伴隨著吹拂而進的微風,辦公區(qū)不少同事的桌子上,文件嘩嘩作響,即將被吹散滿地。
我連忙跑過去,將那扇窗戶關(guān)上。
“清清這個糊塗蟲,下班又忘了關(guān)窗子。”
順便幫他們的文件擺放好,我便準備下樓了。
在經(jīng)過樓梯的時候,我特意向三樓望了望。因爲昨天那塊三魂木上的圖案與三樓門上的一模一樣,因此讓我起了些惦記。
我走路的聲音不大,因此在關(guān)注三樓的時候,身旁格外寂靜。
可我豎起了耳朵,直覺三樓有古怪!
三樓傳來微弱而細小的古怪聲音,像極了電流噝噝啦啦在作響,可又不完全相似。
在白諦出鎮(zhèn)的第二日,鎮(zhèn)閣就發(fā)生了大變化。
此時聽到這不尋常的聲音,一定有問題。
我猶豫了一下,拿起樓梯邊的一根拖布,向三樓走去。
我屏息凝神,在上到二樓半的時候,清楚的聽到那古怪的聲音消失了。四周環(huán)繞著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心不由得一顫,萌生了些許退意。
就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面前忽的閃過一道灰影,後頸被重重一擊,我便癱軟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