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純,我從沒想過,有一天還會與你重複幾百年前的情景?!?
“不,其實這一幕在我心中幻了好多年,好多不同的畫面,可是,那都是奢望。”
“這一次,再也不離開你,好不好?”
他輕輕的吻著我的手指,順著骨節來到了青銅戒指。
青銅戒指發出了脈脈微光,閃耀在雪景之下,倒映著雪白的天空與紛紛而落的精靈。
“我們在那時候,沒有一個孩子嗎?”
白諦聽到這,聲音一頓,“我們在那時候,雖然成婚尚早,但你一直沒有身孕?!?
“爲什麼?”我想了想,覺得有些蹊蹺。
這一世,那一夜就讓我們……爲什麼那一世那麼長的時間裡,我們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呢?
“是因爲西北天師。”白諦的聲音沉沉緩緩,勾勒濃重,“他在我們的薰香之中下了手腳。”
“他到底意欲何爲?”我忍不住問道,“他是想要皇位嗎?”
“不,他想要的是將一切盡在掌控。”
白諦嘆息,垂下眼眸,“他一直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以此提高自己的怨氣,延續源源不斷的生命以及自己的能力。”
“這需要非常多的無辜人命。”白諦開口,聲音重而又重,“就是這樣,他纔想要得到當時你的性命。”
“我的血?”我下意識的說。
祁然當時說他自己時不傷之身,而最後一刻那個銀瓶之中滿載了我的血液,恐怕有一定的關係。
“你知道了?”白諦罕見的有些意外。
“猜到的?!蔽覔u搖頭,告訴他曾經祁然的話。
“的確是這樣?!卑字B微微頷首,“你的血,難得一見,可以讓西北天師的怨氣更加凝厚,而且,可以醫治一切外傷?!?
“放到現在我一定很值錢,”我自嘲的道,“放到現在,比熊貓血還要珍貴呢。”
“好在西北天師沒有如願,”白諦眉眼如畫,徐徐說道,“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總之,雖然他將我們殺死,但他的目的並沒有達到。”
“但他又爲什麼一定要將你置於死地呢?”
白諦眸光清冽如刀,低醇的嗓音迸聲,“因爲,他想要將我除掉,這樣就可以得到我曾經的位置,對他繼續那些邪惡的儀式更加有利!”
我忍不住嘆息一聲,“這樣作惡多端的人,爲什麼遲遲不被收服?他這樣的人竟然沒遇到什麼天災人禍,真是不公平。”
“時候未到?!?
白諦搖搖頭,“不說這些了,出去走走吧。”
和白諦來到A城市郊,這裡有一面冰封的湖。老遠看去,就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橫亙在地面上,是令人駭目的美。
腳底的靴子並不是防滑的,因此在走上湖面的時候多少有些顫顫巍巍。反看白諦則不同,氣定神閒,我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在上面小心謹慎的走著。
“白諦!”我有些嗔怪的喝了一聲,“太滑啦!”
“那我揹你?”他閃著晶晶亮的眼睛,不待我開口迴應,一把
來到我的身前,直接將我背了起來。
他矯健而敏捷的身姿就像是一頭獵豹,在這冰天雪地的湖面上滑行者,展翅,一點也沒有因爲背上負重的我而顯出笨拙,依然那樣靈巧如雁。
我在他的背上笑的前仰後合,在他的後頸處躲避著凜冽的冬風,他的脖頸依然是暖暖的,我惡作劇般的將冰涼的雙手貼上去,他微微側首,卻滑的更快。
湖面上的行人不少,卻少有白諦這樣如此矯健的身手,側目而視,我和白諦很快就滑行到了湖對岸。白諦將我放下來,揚了揚眉,“好玩麼?”
“好玩!”意猶未盡,我興奮的大叫,“我還要!”
“還要什麼?”白諦閃了閃眸光,我沒多想,直接回答道,“還要你揹我??!”
“現在一次,晚上一次!”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在我耳邊掠過,瞬間,我已被冬風吹紅的面頰就像是染了血。
“走吧!”白諦一把將我扛了起來,不顧我的大喊大叫,繼續滑行在湖面上。
我素來知道白諦言出必行,心驚膽戰的看著白諦快速如飛鳥般的穿梭在湖面,心想著晚上恐怕免不了一場持久戰。
不過,飛快的身影如此流行,就像是後面有一對翅膀般,我很快忘記晚間會有異常大站,竟然再次笑的沒心沒肺,前仰後合……
終於玩累了,我從白諦的背後跳下來,有說有笑的帶著白諦往前面走。
“先生小姐,”忽然,一個導遊模樣的人熱情的來到我們的面前,“我們這邊有冬季垂釣大賽,兩位要不要參加?”
導遊指了指另一邊的湖面,對面的湖面上滿是年輕的男女,手裡拿著釣竿,或緊張或輕鬆。
“晚上的時候這裡會舉行一場盛大的篝火宴會,兩位可以參加哦!”
我和白諦對視一眼,眼裡的晶晶亮光被白諦看去,沒做聲就已經去一旁交了費用。
拿了裝備和釣竿,我和白諦坐在了一旁空著的位置上,開始釣魚。
冬季的時候,在湖面上看著底下活潑靈動的魚兒,似乎感受著與身體接觸的環境所不一樣的感覺。
似乎水中的魚,所生活的,是與我們截然不同的季節。
而我們總是要被多變而不穩定的天氣環境所左右。
身上裹縛著厚重的大棉襖,到沒覺得多冷,鼻子倒是已經通紅。
白諦細心的將我的圍巾圍好,拍了拍我搭在他肩膀上的腦袋,“如果冷了我們就回去!”
“沒事,”我吸吸鼻子,“我沉得住氣,別小看我哦!”
“沒小看你,”白諦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我身體的某一處,“你大著呢。”
“……”我坐下去,不想理會白諦的話。
半小時過去了,旁邊的人早已經釣的滿盆,而我和白諦的盆子裡確實空空如也。
我有些傻眼,但看著白諦沉穩的樣子張了張口,還是選擇沉默。
“又釣到一條!”眼巴巴的看著旁邊那一對小情侶又釣上來一條肥大的魚,我有些眼饞了。
“是不是我們的位置不好?”我有些泄氣的說
,“白諦,我們換一個地方吧?!?
“不換,”白諦竟然罕見的如此固執,沒有耐著我的性子。
“換吧,你看,這裡只有我們的盆是乾淨的,別人的都快裝不下啦。”我撅起嘴巴,有些委屈。
跟我們的釣技可沒關係,一定是位置……風水的事!
“可是……什麼也沒有啊!”
“耐下心,別這麼急躁。”白諦捏了捏我的臉頰,一臉閒適。
接下去的半個多小時,不斷的看著身邊的人從破碎的湖面之中釣出活蹦亂跳的魚,我心裡一陣不甘心。
“白諦,我不想釣了,”我氣鼓鼓的指著旁邊人的那些盆子,“回去,總可以了吧!”
白諦默不作聲,一雙深邃寧靜的雙眼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方,那樣的柔和。
“白諦!”我不高興的又喊了一聲,這是怎麼了?我可不想在這樣的小問題上與白諦吵架。
我抓過他的胳膊搖晃著,“回去回去回去啦!”
“上鉤了。”薄脣微啓,他緩緩吐出三個字。
“恩?”我驚詫的回頭,果然看到白諦的釣竿微微顫動著,我驚喜的握住白諦抓著釣竿的手,“真的上鉤了,還是一條大魚!”
來了興致,我和白諦靠在一處,我的眸光緊張的盯著不遠處不定抖動著的釣竿之下。恨不能衝過去趴在湖面上,將裡面的大魚給提出來!
“慢點慢點!”我提心吊膽,看著這釣竿幾乎被折到了一個極限的弧形。
這看似不起眼的湖下,竟然有著如此重量的魚?我感到不可思議,手上的動作加緊,心跳幾乎比周圍的雜音還要響。
一旁早已圍滿了人,看著不遠處的湖面議論紛紛。
“這是什麼東西?這片湖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魚啊!”
“是啊,可能成精了吧?!?
“什麼成精了,我看啊,就是一個水猴子!”
“嘁!”一旁馬上有人不屑反駁,“誰家的水猴子能在冰下面呆這麼久,早凍死了!”
“那是什麼呀……哎哎哎,上來了,上來了!”
隨著最後這聲呼喝,緊接著的就是一衆人的屏氣凝神,緊張的盯著遠處的湖面,手心跟著使勁兒。
白諦骨節因爲用力而有些泛白,分明的指端印著此刻的力量。我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像是安慰他,也像是讓自己鎮定下去。
隨著釣竿後那條小魚的出現,我睜大了眼睛。
而一旁人的呼聲與噓聲交雜著,“哎呀,原來等了半天,就是這麼一條小魚啊……”
“不對,這條魚一定有古怪!”
“沒錯,這條魚不可能有那麼重,湖下面一定有東西!”
“那也找不到啦!可能是什麼大魚想要吃小魚吧!”
白諦緩緩收手,將釣竿一點點的收回來。
而我則目瞪口呆的盯著小魚,極力忍著衝破喉嚨的驚呼,死死的盯著那條小魚。準確的說,是盯著小魚身上,附著的一個小孩。
白諦向我淡淡瞥來一眼,似乎再告訴我,別怕,一切盡在掌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