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安國公突地一聲低吼,將墨秋言都驚得震了震,“有沒有魔怔,不是你說了算。 ”
洛雪琪驚得心尖一縮,“父親?”她發(fā)白的脣上下翕動並沒再發(fā)出聲音,只一臉受傷的看著他,不敢再辯解隻字。
洛瑤心下冷笑,衆(zhòng)星拱月般長大的洛雪琪,一時之間根本沒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家之主,更沒意識到今晚這個男人在外受盡憋屈,心裡正窩火。這會還敢恃寵往他槍口上撞,只能說洛雪琪在犯蠢,沒意識到這個昔日疼她寵她的男人心裡已生出濃濃厭棄。
“你現(xiàn)在就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天一亮就去家廟。”安國公冷冷掃她一眼,不容置疑下了命令。
“能去家廟在祖宗跟前靜心清修,那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福緣,雪琪你聽話回去收拾吧。”墨秋言怔了一下便反應(yīng)過來,先勸了女兒,又轉(zhuǎn)向暴怒中的安國公,“老爺別爲(wèi)這些小事動氣,氣壞了自己身體可不值當(dāng)。”
“我不……!”洛雪琪還要垂死掙扎,卻被墨秋言一個凌厲眼神瞪住。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許是洛瑤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模樣刺激了洛冬玫,又或許是墨秋言的冷漠及洛雪琪那楚楚可憐盈著淚珠無聲哀求的模樣,觸動了神經(jīng),她忽然大聲質(zhì)問,“二姐她哪裡魔怔了?”
“我看魔怔的人分明是你纔對,自從洛瑤回來之後,你就不斷對我們橫挑鼻子豎挑眼,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疼愛我們了。”大抵心中激憤,又或許這番話在她心裡藏了甚久,如今竟似被引線引爆一般,連珠炮似的衝著安國公就爆了出來。
墨秋言看著安國公額上猛地暴現(xiàn)的青筋,真被洛冬玫這番忤逆的話驚得臉唰的白了。
“啪!”
脆生生的巴掌落下,墨秋言盯著自己手掌還怔了怔,不太明白剛纔怎麼一巴掌就打過去了。
這巴掌對洛冬玫的打擊絕對是巨大的,她瞪大泛紅的眼睛,好半晌纔不敢置信地“譁”一聲大哭起來。
“母親?你竟然打我?”她捂著臉,淚水漣漣望著墨秋言,“我不要活了。”氣話嚷完,她立時哭著喊著拔腿跑了出去。
墨秋言張張嘴,想起眼前還有更重要的場面需她周旋。終沒出聲喚住洛冬玫,只皺著眉頭往旁邊低聲吩咐,“沈嬤嬤,你跟去看看。”
洛瑤瞄了眼惴惴不安的洛雪琪,搶在墨秋言之前頗無奈地嘆息一聲,“五妹還小,請父親別跟她一般見識。”
“若是因此氣出什麼病來,我們大家心裡都會難過的。”
洛雪琪心中一動,氣出病來?
墨秋言略分神的瞬間,洛雪琪忽然提著裙襬猛地往柱子撞過去,“父親,我沒有魔怔,我不去家廟。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府裡。”
剛纔,安國公就被洛冬玫氣得臉色鐵青,眼下,平日乖巧懂事的次女又極端到以死相逼違抗他的權(quán)威。
安國公明明有機會出手攔下洛雪琪,可此刻,他氣到恨不得再出手助她一臂之力,又哪裡還肯阻攔。
“碰”的一聲,扯回墨秋言神志,也驚得她眼前發(f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