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外灘五號樓，談論這種引進先進技術幫助商業製造更有市場競爭力，特別有感覺。
上百年前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富麗堂皇的大廳，拼花地板和石砌牆面，古典立柱和雕刻花飾，都是舶來品。
讓衛東的行爲舉止，尤其是秦羽燁這天生的買辦風格，都天衣無縫營造出了二鬼子夫婦朝天朝上國希望引進發財的人設。
也就很容易讓人忽略了外灘最後被公私合營收歸國有的歷史進程。
史蒂夫幾乎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高強高韌鈦合金、高清度亞克力面板、高彈性高韌性橡膠，這些東西對花旗都是現成品，連研發都談不上。
只要尋找購買相關技術授權，投資幾十萬美元搞定個鄉鎮企業規模的小廠就能專注生產配套。
由蘋果公司出面，除了可能會被敲竹槓要高價，或者乾脆贈送，都簡單到爆。
反而最後的插拔式卡帶存儲，史蒂夫認可，但需要更深入的研發探討。
讓衛東他們那個手搓級別的卡帶太簡單，存儲芯片容量也小。
而且每次插拔需要局部斷電的做法也太粗暴。
最關鍵的是，爲什麼非要跟紅白機的遊戲卡採用相同的接口，這是尊貴的花旗頂級電腦品牌不能容忍的事情。
讓衛東還得解釋是爲了兼容紅白機遊戲，遊戲纔是吸引用戶的最大利器。
史蒂夫寵溺天才的思路，那就準備去把任天堂收購了！
去年賣了一百二十萬臺電腦，一舉扭虧爲盈，重新執掌董事會話語權的史蒂夫現在有種變態的掌控欲，最近這兩個月就是帶著所有高層去靈脩了！
下屬助理已經去找國際長途電話溝通那幾項小卡拉米技術。
秦羽燁連忙說樓上辦公室就有，要不先到樓上休息。
所以讓衛東也跟史蒂夫聊著上去，卻發現電梯間擠滿了人。
這棟窄面朝外灘的長條建築，側面纔是電梯間，恰好在前後兩段中間。
一樓前面是電腦、收錄機、洗髮水、相機、膠捲、衛生巾、小食品等各類自家產品展示，後面一半的空間都是喜利來服飾、牛仔褲。
但現在全都擠滿儘量穿得體面的市民，還有密度極高的老外。
都轉頭看著從前半廳過來的這幫人，因爲石頭叫了二三樓的老章、吳生雲、池世明他們都把手下調來維護秩序，他都知道這是大哥最大的客戶。
全都穿著東昇貿易、東昇船運、東昇外貿、東昇地產的工作夾克，煞有其事的隔開通道。
史蒂夫那種穿著休閒西裝的花旗土豪風，更是和滬海熟悉的歐洲紳士風有很大區別。
看著都像大人物，於是居然還有人隔著人堆兒給他用英語問好的，歡迎來中國，歡迎來滬海之類。
史蒂夫也習以爲常的擡手示意，更得了一片熱烈的歡呼。
都不知道這是誰。
讓衛東就很重的羞恥心，尤其當著那麼多表情各異的老外，不喜歡這種都不爲什麼目的的舔，冷著臉直接示意步行上樓。
但上樓就哈哈笑，因爲貿易公司和外貿公司各佔半邊，三樓地產公司和船務公司各半邊。
這樣就腆著臉把四樓騰出來給做了畫廊，五樓六樓做餐廳。
屬實是把讓衛東那種只要能賺錢，就能喊爸爸的風格秉承下來。
池世明還在三樓梯步探頭迎接，滿臉歪嘴的遞眼色，分明寫著走走走，上樓去幫我鎮一鎮。
讓衛東就哈哈哈的大笑，內心想的是你特麼對段姐可以主動，對上白富美就不行了，要是以後段姐發達了，看你倆怎麼面對。
史蒂夫還好奇的問他笑什麼。
這樓梯很窄的，僅容兩人並行，要不是關係很熟，老外的距離感更適合單人走。
跟戴米莫爾挽著並行的秦羽燁連忙探頭說八卦，反正池世明英語不咋地，女影星聽得咯咯咯笑。
史蒂夫就滿臉萬德發，這些破事也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意嗎？
結果讓衛東順著那如有魔力的嬌笑聲回頭，正好臺階高點看到戴米莫爾的穿著黑色大V領羊絨衫，那V都快到肚臍眼了，怪不得剛纔那麼熱烈歡呼，沒準兒都看著她呢。
女影星沒準兒就是吸引他的，順勢展眉一個清麗絕倫的笑容。
私生活糜爛、剛因爲自己出軌離婚，吸獨酗酒貫穿生活的戴米莫爾，就是有著這樣跟實際情況天壤之別的清純外觀。
她是那種既擁有歐洲人精緻五官，又具備花旗人評判魅力女性的標準，時尚前衛又很容易演繹出純真的眼神，嗯，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頂級綠茶婊。
讓衛東是真不知道她私人這一面，但對這種外國妞兒半點興趣都沒。
只順著這笑容突然想起個段子：“正好，待會兒幫忙演一下行嗎，要這樣這樣……”
翻譯差點笑得從樓梯翻下去，戴米莫爾馬上把羊絨衫領口朝著兩肩頭再分開點熱身：“這樣可以嗎？”
讓衛東一邊給池世明叮囑臺詞風格，一邊給這邊豎大拇指。
小蝶又聽得滿臉白眼，你就是這麼騙媽媽和小姨？
史蒂夫本來覺得自己和讓衛東都是鈦合金級別的超級直男，從來不用在男女關係上耗費心神。
現在聽得眉頭都快皺爛了：“這有什麼意義，你浪費時間精力在這些事情有什麼用？”
秦羽燁都能代答：“孩童般的幼稚好玩啊，皮特自己也從來不浪費時間追女孩子，但他始終能保持這些戲謔般的玩笑心態，也許纔是他能激發靈感的來源，連這些樂趣都感受不到，怎麼讓消費者共情呢？” 史蒂夫有點陷入沉思，所以也積極的跟著上樓去，爭取當個羣演體驗共情。
戴米莫爾則不停擴胸展臂熱身，還瞇眼想了想劇情人設，等四人走上四樓的時候，她睜開眼已經是懵懂又焦灼的找尋神色！
秦羽燁有點吃驚她的入戲能力，馬上皺眉想自己該怎麼做。
結果戴米莫爾給她示意挽住讓衛東……
這是什麼神仙局。
後來好像拿遍了從奧斯卡到各種女主角獎項的戴米莫爾，人類電子史上都繞不開的教主史蒂夫，HK風月片女王，一起押著讓衛東走過去。
整個四樓就被打通做成了主要用燈光塑造的畫廊，地板據說全都是從HK運來安裝，門窗、展板、燈具甚至裝飾品全都是從HK運過來。
所以能在極短時間就搞定這很上檔次的藝術空間。
中間的電梯間正好就是個接待廳，可以隨意拿取香檳酒杯和小點心。
盡是各種西裝革履甚至晚禮裙的外籍人士，香風麗影中的國人身影也不少，儘量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用最具禮儀風範的姿態穿行其間。
掛的什麼畫、什麼藝術作品都不重要了。
經歷多少年對藝術的統一塑造和斯文掃地，多少人內心向往的優雅小資、歐美光環都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估計整個滬海都找不到這樣的空間，還沒門檻。
只要穿著得體，都能免費入場。
就問火不火。
很多工農階級可能很難理解，就這麼裝模作樣的拿著酒杯輕聲閒聊，看看畫，點評藝術品，還不如跳廣場舞呢！
可能就是這種自詡爲高人一等的心靈優越感讓人著迷吧。
而沒有門檻的原因，可能就是嚮往參與的藝術家太多，他們也太散佈在普通人中間。
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千金買馬骨。
所以說德叔這種百億富豪家族的子女，再差都有幾分釘。
就是這麼個手法，就能近乎免費的收購來自全國各地聞訊雲集的藝術作品，甚至還有文物！
讓衛東之前懷疑池世明還有什麼水下生意，現在看起來他跟詹妮是真有緣分啊。
現在兩人就站在能眺望江面的維多利亞風格落地窗櫺邊，周圍貼了一羣要麼扎馬尾、要麼貝雷帽、要麼牛仔服上到處是油彩的藝術家。
遠遠的都能看出來那種雄性求歡的原始風情。
還是戴米莫爾眼神犀利的找見，立刻踢讓衛東上場。
這倆才趕緊上前幾步鑽過人羣靠近。
讓衛東開口的時候，秦羽燁還急切的搶嘴用粵語：“趕緊走啊，她找到江州阿東那邊去了！”
跟讓衛東的同期音起到了烘托混亂局面的作用。
池世明演技稍差，但還繃得住：“誰？”
“上次史蒂夫帶過來那位廣告演員，你帶著參觀結果說喜歡你的那個啊！”
池世明的慌亂絕對以假亂真：“你說什麼，哪有……你叫她走啊……”
本來挽著的詹妮都皺眉側身了，好像要拉遠點距離評估。
讓衛東正要開口，倆老外已經過來了，史蒂夫還對讓衛東“悄悄”做出那種攤手聳肩，你看我已經努力阻攔了，攔不住啊！
戴米莫爾大踏步靠近。
真的，這一刻讓衛東才意識到，能成爲奧斯卡影后的女人，之前拍廣告，或者面對他的那些小女人姿態，都不如對方進入演藝狀態的那種氣場拉滿！
就這麼十幾米的距離，愣是可以讓周圍無論中外的畫廊賓客全都轉頭矚目。
讓開條道，彷彿現場迴盪的BGM都放大了音量在配合。
深V的黑色大開領羊絨衫，下襬包臀，露出一雙長腿還蹬著高跟鞋，步伐絕對有模特走秀的風采。
關鍵還是滿頭如來卷的蓬亂短髮，時髦又俏麗。
能在好萊塢都被譽爲超級花瓶的顏值。
這一刻釋放出來，纔會讓所有女性都覺得耀眼。
連講完臺詞的秦羽燁拉住讓衛東讓開C位時，都忍不住用力挽住咬耳朵了：“你不會被她迷住的哦？”
小蝶重重的哼！
因爲走近的戴米莫爾用英語一連串：“歪？！傑克！你不接我電話，躲著我是怎麼回事，我從美洲找到亞洲，從西邊找到東邊，我很想你的！”
池世明都沒太聽懂，詹妮已經重重的把他那條胳膊箍在胸口。
雌競模式激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