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影星這會兒本就是全世界的寵兒。
國內第一批富起來的有錢人裡，描述自己的發跡故事中就多次出現垂青亞洲青年的花旗女影星。
在沒有網絡的時代，這類八卦故事主要都靠報紙傳播。
但時效性肯定比電視這種新媒體差點。
再說戴米莫爾這時候也沒到能搶佔頭條的名氣地位。
所以輾轉拖延這麼幾天，報道出現在歐美報刊的花邊消息裡時。
新一代蘋果電腦的電視廣告開始在北美地區登場。
甚至正好跟報刊表達的內容契合上。
廣告內容是讓衛東勾勒，秦志明完善指揮拍攝，帶著濃郁的港風，這本來就容易讓北美觀衆新奇了。
更何況還有蘋果電腦這種資本大金主購買北美地區電視網播出。
一時間關注率可想而知：
從HK找來的那位港片外籍警司專業戶，演繹白人屌絲揹著雙肩包拿著蛋卷冰淇淋在外灘遊蕩，被這種雄偉壯觀的萬國建築驚歎時，忽然看見前方的玻璃金字塔……
那種古典建築中間出現玻璃金字塔的巨大反差讓他有些懵逼的湊近，結果摘了眼鏡定睛一看，居然變成在彎腰繫鞋帶的美女！
還是秦羽燁借給戴米莫爾的銀灰色鑲白邊半長裙，彎腰撅屁股的優雅身姿別提多吸引人了。
小夥兒垂涎欲滴的靠近，美女突然回頭時還掩飾的躲開目光。
結果給了戴米莫爾正臉特寫的時候，她突然發飆：“你特麼在看什麼？”
然後氣勢洶洶的轉身壓上來：“我問你在看什麼！”
啪就是一記耳光！
“沒見過生氣的美女嗎？！”戴米莫爾那種氣場全開的恃美行兇姿態，絕對是這年頭包括花旗女明星中都罕見的咄咄逼人。
甚至還雙手揪住小夥兒的衣領我行我素：“不過現在老孃想勾引你……”
其實有點秦羽燁說在江州看到的潑辣妹子形象，她還給花旗演員做了指導介紹的。
有點無厘頭，但長得漂亮似乎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帶點誘惑的湊小夥兒耳邊磁性輕聲：“因爲這是不是讓你想入非非？”
“我優雅，美麗，還無所不能……”
邊說邊伸手指沾點冰淇淋抹小夥兒嘴皮上，這還不勾人心魄嗎？
這會兒的戴米莫爾是真的美，真剪了一頭讓衛東說的，要清純氣息的短髮。
彎腰親上去……只有這時候，她後脖子上那個蘋果標誌“刺青”在彰顯不羈。
反正屌絲小夥兒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了，撅著嘴閉眼跟上。
配樂都是拉丁系的那種浪漫迴盪。
卻在周圍一片鬨笑聲中睜開眼。
原來他親到了一臺銀灰色鑲白邊的海景房蘋果電腦上！
步伐踉蹌的白人小夥兒，原來是被這臺電腦迷上了。
就問這印象會不會深刻吧。
女聲旁白：“蘋果86Macintosh電腦，你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它的情景，優雅，美麗，無所不能的色彩繽紛……”
畫面定格在對這臺彩色顯示器的電腦上。
的確是徹徹底底的蓋頭改頭換面。
花旗消費者和內地不同，他們已經見過約十年的各種電腦廣告，報紙、電視都有。
見慣了那種科技感十足的笨重設備。
從沒想過有品牌會把電腦比喻成美女，優雅，美麗，無所不能的色彩繽紛。
銀灰色鈦合金箱體，白色面板裝飾，透明側板若隱若現的居然看做蕾絲邊嗎？
鍵盤鼠標也是這樣的銀灰色+白色組合。
最醒目的當然就是顯示器屏幕上的彩色蘋果電腦標誌了。
彩色顯示器，看起來還是這麼大的顯示器！
實際上再過五六年，十四寸都將是普通家用電腦的極限顯示標配。
蘋果電腦等於是在讓衛東的拖拽下，搶在所有品牌之前，靠著亞洲代工降低成本，提前用上。
這下還不讓人驚歎？！
震驚。
當然也有不少從未用過電腦的電視觀衆，是被這位美女迷住。
正在到處打聽這位廣告女郎是誰。
就看見有些報紙上有她的消息。
這位在好萊塢已經演了幾部電影嶄露頭角的小女星，原來是在滬海拍攝的廣告。
完美解釋了她爲什麼會在那個遙遠又神秘的東方國度出現。
用後來網紅時代的術語就是提供了話題素材。
看過報紙的會在看到廣告的時候去傳播八卦，看過廣告再看見報紙八卦，又會更好奇的分享電視廣告裡的顏值。
這效果就出奇的好。
用史蒂夫轉頭就給讓衛東打電話來叮囑的表達，就是無數北美各地的經銷商都在打電話詢問什麼時候上市！
所以現在必須要全力以赴的完成產品！
北美廠已經開足馬力生產，顯示器的大頭在亞洲，主機主板的主力在北美，鍵盤鼠標全都在亞洲。
所以這也是對讓衛東鼓吹的亞洲代工模式考驗。
讓衛東連聲說好好好。
轉頭就把劉曉勇等三人送上飛往華盛頓州的國際航班。
四位跟他從江州來滬海的建築技術員，這一週多時間基本都出沒在蒲東大廈工地、國際社區地塊、電子產業園區的廠房、建築工地。
讓衛東通過滬海市裡面幫他們辦理護照，拿到了蘋果公司航空遞送來的B1簽證。
最後在五號樓吃頓午飯：“這是最容易申請到的商務簽證，甚至都不需要去領事館面試，爲期半年的華盛頓州建築學院專業培訓，將會給你們開啓國內第一批有花旗背景的建築設計師職業生涯。”
從八十年代初就開啓的留學大潮裡面出去讀建築學的肯定不少。
還絕對都是學霸。
但願意在八十年代就回來的，極其罕見。
看著桌面上推過來的護照和簽證，劉曉勇他們驚得難以置信。
唯獨沒有的小范臉色由紅轉白最後鐵青。
這更證明了讓衛東和秦羽燁的判斷：“當然，這半年期間你們可以從蘋果公司拿到我爲你們支付的生活費、工資、學習費用，直到回來跟我一起建設祖國，你也可以選擇落地就消失，從此背井離鄉去爭取當個花旗人，由我來承擔你們潛逃之後的連帶責任，更可能封殺住後面無數能出去培訓的同伴道路，自己掂量吧，祝你們前途似錦。”
僅僅就在一年前，這些基建兵還在被人遺忘的深山裡。
他們甚至連完整的高中經歷、大學學歷都沒有，僅僅是入伍後跟著繁重的建築工程經過短期測繪培訓就開始各種技術工種熟悉。
現在能坐在這裡，除了天賦確實過人一頭，心思聰明畫出來的圖紙很漂亮，就是真正肯學，哪怕在基建兵生涯裡也沒放棄學習，這一個多月的建院培訓、外語入門，也能囫圇吞棗的艱難跟上。
但絕對想不到讓衛東是給他們這樣份迴應。
只有一個小夥伴是當初跟劉曉勇一起的測繪員，伸手捧起那份護照和簽證，眼淚都沁出來。
當時他們三人，還是有人沒經歷住這種高強度的學習工作壓榨，退縮逃避開。
支撐他和劉曉勇熬過來，而且不知道要熬多久的信念，除了對改變命運的渴求，那就只有對老大的信任。
沒想到回報的是這份信任。
讓衛東還調侃：“哎哎哎，眼淚不要滴到簽證上，好不容易辦理出來，花了字母沒法出國就麻煩了。”
這個傢伙騰的站起身：“謝謝首長！謝成斌一定學成歸隊！”
劉曉勇也跟另外一人起身敬禮：“謝謝首長，我們一定學成歸隊！”
讓衛東最後再敲打下：“嗯，在我們的團隊，有無數出國的機會，你們可以不斷往返夯實提高自己的技術水平，成爲全國最頂尖的建築設計師，因爲你們也看到，我和耿指揮長帶領的城建公司，將有大量的建築項目，我們需要自己的精兵強將，這是無數跑到國外打工的人都無法獲得的尊重跟機會，我需要你們！你們不需要操心生活費，專心學習就夠了，就這樣，出發！”
三人斬釘截鐵的含淚敬個禮，就被司機帶著去機場。
剩下讓衛東面對小范：“你年紀比我還大點，知道爲什麼自己落選嗎？”
鐵青的臉色已經逐漸扭轉又變紅：“我……我不知道。”
讓衛東內心輕嘆下，對這人未來都關上了門：“如果說你在性格上有些得意忘形，得志便猖狂，已經讓我沒法交大任於你，這一週多時間，小楊他們除了在工地，就是奔走在滬海的建築羣拍照測繪做專業積累，你也跟著去了，但你還三次來參加畫廊酒會，你看我有主動來過嗎？”
小范的臉色又在變白，肯定是怎麼都沒想到，這段日子居然全都是在考試！
自己熬過了在工地，在學校的所有項目，卻沒熬過燈紅酒綠的名利場。
讓衛東點點面前的西餐桌：“誰都有追求美好的權利，但如果內心主要目的就是嚮往追求這些東西，你出去就得跑，我擔不起這個責，現在你可以歸隊，也可以離開另謀高就，在我這裡已經很難獲得信任了。”
人生其實一直都可以選擇。
小范終於在這個時候按捺不住，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跳起來狠狠的摔了領口上餐巾衝出去。
秦羽燁一直慢條斯理的坐在旁邊喝湯，現在才擦擦嘴：“如果我是他，哪怕重新回到工作中，重新沉澱積累，也比現在意氣用事強，他出去纔會知道，這世上很難有這麼好的團隊和帶頭大哥了。”
讓衛東點頭：“所以關於在花旗建立分公司的活兒，我還是覺得要一步步來，你先找些HK仔去展開工作，逐漸培養內地人手往來參與，我是真的怕他們被繁華世界迷花眼就跑了，他們有什麼未來都無所謂，會斷了後面人的路啊。”
秦羽燁沉穩的點點頭，轉頭卻是伸手掂掂橫眉冷對的小蝶下巴：“我也想做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但終究要自己去飛的，記住哦。”
小蝶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