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碎牙和將塵坐得極近,將塵還未反應過來,冰碎牙竟將他抱住,香吻送上,那曖昧濃情的一吻,險些讓將塵窒息。
將塵正想掙扎,誰知對方那略有些冰涼的脣動了動,一個極爲冰冷的冰球由對方的口,送入自己的口中,咕隆一聲,將塵竟將整個冰球吞進了肚中。
“咳咳!”
將塵猛咳了兩聲,他正想質問冰碎牙在做什麼,當他看到冰碎牙本是吸食了他的鮮血,臉色開始紅潤起來,誰知道這突然間又變得蒼白起來,毫無血色,將塵心一軟,沒有對冰碎牙發火。
冰碎牙虛弱道:“這個禮物很特別,也許你不知道它是什麼,但當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就知道它的珍貴了!”
曉白和媛風面面相覷,她們兩個最開始瞧著冰碎牙和將塵在接吻,可是將塵突然間,好象吃下了什麼東西,冰碎牙的嘴裡,難道有寶貝不成?
花曉月的心裡是最難受的,自己喜歡的男子在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她多少有些不好受,只好把頭轉到別處,撅著嘴不說話。
冰碎牙做完這一切,又勉強笑語道:“該是說告別的時候了,能巧遇你們我很開心,好人有好報,再見!”
冰碎牙坐直了身體,整個身體突然碎裂開來,化成一灘冰水,流入地下,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功法?”
將塵想起自己在酒肆遇襲時,當初倒是使出和冰碎牙類似的招數,不過他可沒有她的本事,能把自己的身體冰碎後,化成一灘冰水,他只能將水凍成冰,如果將冰化成水,卻不能用寒冰真氣,而必須用天罡烈火掌。
“她消失了?”
花曉月跑到將塵身邊,四處看了看,剛剛還有些討厭的妖,說不見就不見了。
“好詭異的身法,妖有這本事嗎?”
“可惜我們不是妖,誰又清楚妖的秘密呢!”
將塵望了望還算乾淨的虎皮毛毯,他站了起來,對曉白三人道:“你們就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吧,我去洞口守著!”
“你要小心一點!”
將塵點點頭,自己也只不過是沒了一些鮮血,還沒有太大的關係,休息一個晚上,足夠了。
花曉月終於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奔波了這麼久,她真的累了,整天提心吊膽的,現在可算是能有個暫時的安全之地,好好補補這幾日的睡眠。
將塵坐在洞口,外面已經下起瓢潑大雨,洞內依舊是滿牆壁的螢火蟲,這裡沒有受到寒氣的侵襲,這羣小傢伙倒是躲過一劫。
將塵摸了摸自己沒有什麼反應的肚子,他很好奇,自己吞下的冰球到底是什麼東西,誰能想到,一絲不掛地冰碎牙,竟會以如此曖昧的方式,將這份極爲特別的禮物送給自己。
“冰碎牙,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將塵總覺得冰碎牙有些秘密沒有說出來,她就算是一隻妖,但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妖。
夜漸漸地深了,將塵緩緩閉上眼睛,靜靜地睡了過去。
……
當將塵醒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曉白三人已經早早地醒了過來,她們抓到了不少野味,正在準備他們的早飯。
將塵或許是失血過多,或許是這幾日真的沒有休息好,昨夜睡得很香,他竟不知道,曉白三人早上是什麼時候從他身邊路過,離開山洞的。
“你醒了,吃點東西吧!”
將塵接過曉白遞來的野味,只嚐了兩口,想起大家的任務,又忙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
“白日幽靈血如今一定不在小鎮上,或許他也離開了樓蘭古國,我們要到哪裡去找他?”
曉白指了指放在不遠處的包袱,自信道:“那裡面還有不少金銀,雖然銀兩在這深山老林裡花不出去,可只要到了有人的城鎮,隨便花上幾錠銀子,就能請人去查白日幽靈血的下落。他若有心加入鬼夜城,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讓江湖人有跡可查,我們再放出風去,他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也只能這樣了!”
曉白轉頭望向和姐姐嬉笑談話的花曉月,她又向將塵問道:“花鳳雞如果真心想跟著你,你會帶她走嗎?”
將塵搖了搖頭,花曉月跟著他們吃了不少苦,而且這一路上追殺者恐怕還在尋找他們的下落,前方的路兇險萬分,帶著花曉月,雖然不是什麼累贅,但是他不想讓這個內心其實很柔弱的少女跟著自己吃苦。
“待我們能帶走媛風再說吧!”
將塵幾人吃過早飯,依舊是銷燬逗留的痕跡,不過他們最想感謝老天,這場大雨來得很及時,大雨已經爲他們毀去了路上所有的痕跡,這倒是無形中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將塵幾人沒有去楠州,經過早上的商議,他們決定改路去靠近楠州的封州。敵人並不傻,他們追了這麼久,很容易看破他們是去楠州,眼下爲了安全起見,改路繞行,雖然浪費時間,不過沒有關係,他們還要等聯繫上了白日幽靈血,才能回到京城。那武王爭霸賽還有很長一段日子纔會舉行,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去甩掉這些追殺者。
……
幾隻爆裂鳥從遠處飛回曉白的身邊,曉白收起爆裂鳥,嚴肅道:“不要再走了,前面有很多人!”
“很多人?”
曉白點點頭,“應該是二十人,十四男六女!”
“什麼?那不是那些追殺者嗎?”
將塵怎麼都想不到,他們在這大山中不但沒有甩掉追隨著,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竟撞上了這些煞星。
“如果我們改路走呢?”
曉白搖搖頭,嘆氣道:“他們已經來了!”
曉白的話音剛落,樹林裡傳來一聲清脆的誦讀聲,“白雲水澗,一線之天,仙魔笑我,聖閣之顛!”
數道破風聲傳來,一身白衣的二十位白雲閣主,腳踩輕功,輕舞飛揚,有似神仙降臨般,飄落而來。
白雲閣主剛剛落地,二十人又忙分成兩隊讓開一條路,戴著黃金面具的決戰盟主張狂地笑著,緩緩而來,站在白雲閣主的面前,玩弄地盯著將塵四人。
將塵小聲對曉白道:“看來要有一場惡戰了!”
曉白小聲回道:“我倒是好奇,他們是怎麼追來的,難不成,是昨夜那個冰碎牙告密,泄露了我們的行蹤不成?”
“我看不像,不要想那麼多了,這場惡戰已經無法避免,大家小心行事!”
決戰盟主笑語道:“遊戲結束了,你們還想跑到哪裡去?”
將塵哼道:“你管我們呢,我們想去哪就去哪!”
決戰盟主指著身後的白雲閣主道:“二十位白雲閣主隨便拎出一位,武功都不在你們之下,你有幾分自信能活著離開這裡?”
將塵哈哈笑道:“半分都沒有,可我們向來不是那種喜歡坐以待斃之人,我們還不想死,總得拼一拼。”
將塵那嬉笑的表情又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向前踏出一步,語氣轉冷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把我們留在這裡的!”
將塵終於出手,身形一晃,猶如鬼魅,快如閃電,出現在決戰盟主面前,一招寒冰掌,取對方心窩,他並沒有什麼狠辣的招式,不過他卻擁有讓人望塵莫及的本領,誰贏誰輸,還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決戰盟主動都未動,就在將塵的雙掌即將拍中決戰盟主時,一雙大手從決戰盟主的身後伸來,與將塵雙掌對碰在一起。
將塵悶哼一聲,向後退了三步,對方也不好過,連向後退了兩步,纔將對方的掌力完全消去。
曉白見將塵已經出手,她也沒有閒著,她從暗兜裡取出爆裂紙,握成一個紙團,片刻功夫,一隻爆裂蜘蛛造好,她將爆裂蜘蛛丟出去,爆裂蜘蛛在地上快速爬向白雲閣主這邊,準備製造爆炸。
媛風更是厲害,她在將塵的瞬間,已經單手結印,動用了風忍最擅長的隱身之術,將整個身體隱藏起來,悄悄摸向白雲水閣的人馬,準備奇襲對手。
只有花曉月,她的武功並不高強,她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雙方的打鬥,小心地望著四周,對方人多勢衆,她只要避免哪個對手趁將塵幾人不注意偷襲自己就可以了。
一聲炸響,徹底打破樹林內的寧靜。
將塵和一男子身份的白雲閣主已經交手二十回合,兩人不分勝負。
決戰盟主看著還在垂死掙扎的將塵四人,她轉身對身後還未動手的白雲閣主道:“給你們半個時辰解決他們,我們還有要事去做,我們在這裡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決戰盟主說著向後閃去,白雲閣主見決戰盟主下了命令,那些未動的白雲閣主,終於全部出手。
將塵依舊是一對一的單打獨鬥,這或許跟他的武功屬於近戰攻擊有關,其他白雲閣主並不想參與進來,只有奇門閣的白雲閣主和將塵鬥個不分勝負。
曉白倒是壓力不小,對方有二十一人,除去那個決戰盟主,剩下的二十人,只有一人在和將塵交手,其他十九人,竟有十人圍攻自己。
曉白不但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花曉月,她根本堅持不了多久,輸給對手,是遲早的事,就看她能堅持多久了。
媛風同樣不好過,九位白雲閣主同時圍攻她,本是隱藏了身形的自己,硬被對方鎖定了藏匿的位置,刀劍全部招呼過來,將媛風給生生地逼出現形,奇襲是不行了。
奇門閣的閣主專修奇門掌,一對厚實的手掌暗藏玄勁,一旦玄勁打入對方的身體裡,輕則讓對方手骨碎裂,重則直接一命嗚呼。“奇”就是奇在對方的真氣暗藏玄勁,“門”則是代表對方的掌法千變萬化,叫人難以掌握對方的武功路數,以“奇門”制勝。
將塵不知不覺中已經和奇門閣閣主交手四十餘回合,將塵已經消耗了不少內力,卻和對方打個不相上下,更氣人的是,自己一身好好的衣裳,雙袖被兩人內力的對碰給生生震碎,看著露出來的雪白雙臂,倒是有些懊惱起來。
奇門閣閣主其實也不好過,他雖然一直裝著很鎮定,一副吃定了將塵的樣子,可是他的心裡同樣是怒火焚燒,對自己的表現相當得不滿意。
奇門閣閣主本以爲自己會在五十招之內,取下將塵的項上人頭,可這一晃之間,兩人已經交手四十六回合,自己沒能傷到對方分毫,只不過是打破了人家的衣裳,讓對方出了點醜,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奇門閣閣主,你是多年不殺人,武功退步了嗎?雖然這裡只有你是以一對一,可是在白雲閣,你的內力修爲,絕對可以排進前三,怎麼,連一個無名小子都解決不了?”
決戰盟主靠著一棵古樹,懶洋洋的幾句質問,將她的輕蔑態度不加任何掩飾地表達了出來。
奇門閣閣主與將塵再次雙掌對碰,這是第四十七回合,他與將塵皆賣個破綻,紛紛向後退去,兩人相隔八丈左右的距離,重新打量著對方。
“本以爲五十招之內,可以取你性命,可惜我高看自己了。有點本事,你的武功不多見,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奇門閣閣主這麼說,皆因爲將塵的眼神很冷,而且他的內力暗藏冰寒之氣,這在江湖上是不多見的,現在場面有點混亂,他一時間沒想起江湖上哪位高手同樣擁有寒冰真氣。
將塵一聽這話,心中一驚,不過他沒有露出半點吃驚的神情,只是心中有了決斷,既然對方本打算在五十招之內取他性命,現在他打算在剩下的三招裡,滅掉這位什麼鳥閣的閣主,否則讓他猜到自己是鬼夜城的將曉,說不定又要惹出什麼麻煩。
將塵動了強烈的殺心,他踏出一步,終於使出本打算在危及時刻纔想動用的殺招。三招之內,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這奇門閣的閣主,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