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雲城好久沒有熱鬧過了,當百姓們聽說,天淚營的統軍包下了整個千府酒樓,宴請青苑王和她的女兒司徒依心,千雲城像炸開了鍋一樣,百姓們瘋狂相傳,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猜測,是不是那個統軍大人,看中了青苑王的女兒?
天淚營統軍,自然就是將塵,將塵這麼做,把自己放在明處,看似都他不利,其實他也是使用障眼法,如果青苑王不帶著她女兒來千府酒樓,他也不會露面的。
青苑王看著收到的請貼,微微一笑,這個天淚統軍,有點意思,剛剛上任,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她這裡,跑到她的地盤去借兵,不但大膽,而且理由雖有些冠冕堂皇,倒也不好讓她輕易拒絕;這次,第二把火,又燒到了她女兒的身上,居然大擺宴席,宴請她們母女到千府酒樓一聚。
“夫人,要不要去調查一下這個天淚統軍,你回到幽州一事,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開口的正是司徒依心的貼身護衛柳大娘,司徒鳳把請貼放到一旁,毫不在乎道:“司徒聖依這個小丫頭不知從哪帶回來一個臭小子,本以爲他們都是年少氣盛的青年少女,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不過這個將恩,新官上任三把火,兩把火都燒到我這來了,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這麼大的勇氣,敢來和我叫板!”
“夫人的意思是?”
“告訴心心,讓她準備準備,明日我帶她出府,參加這個千府酒席!”
“這….”。柳大娘似乎有那麼一點不情願,司徒鳳驚訝道:“怎麼?有事?”
“沒有,芳華這就去告訴小姐!”
司徒鳳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望著離開的柳大娘,她總感覺自己這次回來,柳大娘有哪裡不大對頭,真不知是不是自己很久沒有回家了,所以感覺柳大娘,甚至還有她的女兒,都有那麼一點陌生。
轉眼一天過去了,將塵已經安排妥當了一切,將塵在千府酒樓候著青苑王和司徒依心,花筱蝶到司徒府外去候著,如果青苑王帶她女兒司徒依心一起來,花筱蝶跟著她們來千府酒樓,如果青苑王沒有帶司徒依心一起來,花筱蝶按兵不動,等著將塵脫身來找她。
至於天怨狼守在千府酒樓的門口附近,如果他看到青苑王一個人來,他立即動身去司徒府,如果是看到青苑王和她的女兒一起來了,他則按兵不動,等著花筱蝶回來,隨後兩人在外面等著將塵給他們兩個發信號。
青苑王倒也是個人物,除了擡轎子的十六個轎伕,她只帶了柳大娘一個隨從,從這一點來看,她對於柳大娘,那是相當得信任。其實青苑王也是膽大心細之人,雖然只帶了柳大娘一個親信,不過這十六個轎伕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他們隨時可以出手護架救主。
司徒依心無論有多麼不情願,青苑王還是把她帶出來了,如果按照曾經以往,誰想宴請她青苑王和她的女兒,就算你是皇親貴族,青苑王也不會賣他這個面子。將塵也是揀著了,司徒鳳對這個天淚統軍,實在是感興趣,所以,在楚國太子未來之前,先帶女兒去見見這個天淚統軍,看看此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平日車水馬龍的千府酒樓,今日門口甚是安靜,店老闆帶著幾個手腳麻利的小二,必恭必敬地候在門口處,今日招待的客人實在太過高貴,青苑王,那可是位高權重的重臣,他可不敢怠慢絲毫,今天的宴席,都是親力親爲,時刻監督,精心地準備著。
守在千府酒樓門口不遠處的天怨狼,揹著他的狂斬刀,躲在距離千府酒樓斜對面的一家裁縫店的房頂之上,看著從轎子裡走出來的青苑王和司徒依心,他放下心來,青苑王還真把她的女兒帶來了,這下事情好辦多了。
“青苑王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大人,裡面請!”
店主點頭哈腰地賣笑爲青苑王和司徒依心引路,青苑王點點頭,這千府酒樓也算是千雲城最好最出名的酒樓,天淚統軍在這大擺宴席,倒也配得起大家的身份。
柳大娘是個細心縝密的人,她沒有興趣聽店主那些客套的禮貌話,她在門口仔細瞧了瞧四周,確定沒有可疑的高手藏匿在附近,這纔跟著主子進了酒樓。
青苑王帶著司徒依心,還有柳大娘進了酒樓,十六個轎伕守在門口,安靜地等候主子出來,每個人也是小心地向四處張望著,如果出現什麼可疑的殺手的話,他們會第一時間,從暗兜裡取出短刃兵器,解決這些侵犯者。
將塵慌慌張張地從二樓跑了下來,忙賠笑道:“司徒大人,將恩出來晚了,沒能到門口迎接大人,還望大人不要生氣纔好!”
司徒鳳驚訝地盯著這個看上去絕不過二十五歲的青年,看來她得到的情報沒有錯,天淚公主,還真的帶回一個青年擔任天淚營要職。司徒聖依向來眼光毒辣,知人善用,這個將恩,一定有某些方面很突出,否則,司徒聖依不會讓這麼一個從未聽說過的無名人物,擔任這麼重要的軍事統軍。
這個冒牌的司徒依心,本是一直低著頭的,她是真的不想來這裡,所以她的心情很差,一臉的不情願,當她忽然聽到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擡頭仔細瞧了瞧這個天淚統軍,瞳孔瞬間擴大,吃驚到極點的她,險些驚叫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天淚統軍的名字不但跟鬼夜城的將塵名字很像,怎麼連散發的氣息都如此相似?”
司徒鳳和將塵客套了幾句,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女兒目不轉睛地盯著天淚統軍看,怎麼,常年不離開司徒府的女兒,不是看上了這個將恩吧?
“心心?”
司徒鳳見女兒遲遲不走,輕喚了一聲,這個冒牌的司徒依心緩過神兒來,尷尬地一笑,急忙隨母親跟著將塵上樓入席。
柳大娘也緊張起來,小姐驚詫的反應她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冒牌的小姐,她知道這是朽戰城的高手假扮的,可是由於某些事情,她真的不能說穿這個冒牌貨的身份,不但不能,還要想盡一切辦法爲這個冒牌貨掩飾。她很好奇的是,這個冒牌貨看到天淚統軍,爲何會如此驚詫?難道,他們認識?
將塵表現得可是相當自然,因爲他早已經清楚這個司徒依心並非真正的本人,而是朽戰城的高手假扮的,今日的宴席其實也是爲這位朽戰城的高手布的局,將塵可是相當期待,如果他抓到這麼朽戰城的高手,朽戰城那邊會有什麼反應?
將塵和司徒鳳客套了幾句,紛紛入席,司徒鳳自然是坐上座,柳大娘站在司徒鳳的身後,冒牌的司徒依心坐在司徒鳳的左面,將塵則坐在司徒鳳的右面。
店老闆吩咐小二開始上菜,對於吃過不知多少大席面的司徒鳳來說,再好的菜餚美酒,也沒什麼稀奇的,她這次來,就是想看看,天淚統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將塵故意裝出對冒牌的司徒依心甚是有好感,時不時地偷看司徒依心幾眼,司徒鳳又不是瞎子,一切都看在眼裡,自己的女兒也有沉魚落雁之美,絲毫不輸給司徒聖依,男人見了她的女兒心動,也很正常。
酒菜上齊,將塵自然要獻殷勤,主動爲司徒鳳和司徒依心倒酒,給她們夾菜,自己的地位只是天淚統軍,官位並不高,何況他擺的宴席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他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討好”青苑王和司徒依心。
酒過三旬,司徒鳳只是問了一些將塵比較常見的問題,比如說將塵祖籍哪裡,家裡有多少口人,曾經在哪地任職,又怎麼認識天淚公主的等等,將塵早準備好一套說辭,這個都是司徒聖依帶來他天淚聖國時,就準備好的。
這冒牌的司徒依心可是內心相當震撼,她敢確定,眼前的天淚統軍,一定就是鬼夜城的將曉之主將塵,她真的想不到,本該還在七星國京城的將塵,怎麼會突然間跑到了這裡。宿主給她們下達了兩個命令,囑咐了很多事情,可是沒有一字提到將塵如今人在天淚聖國,看來,連宿主都不清楚這個將塵的行蹤,他跑到天淚聖國,是爲了什麼?
冒牌的司徒依心,更爲擔憂的是,這個將塵,恐怕是看穿了她的身份,他們兩個離得這麼近,那份天生的敵對感將塵不可能沒有感覺到,將塵從第一眼看到她到現在,表現得很從容,沒有一絲慌亂,反倒是她,坐如針氈,六神無主,難以掩飾的緊張,虛汗直冒,她真想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跑得遠遠的。
將塵見時機到了,也該是動手的時候了,他衝著就站在二樓樓梯門口的店老闆,用了很誇張的大叫聲叫道:“店主,給我們準備一罈上好的女兒紅!”
司徒鳳驚訝地盯著將塵,這個天淚統軍這是怎麼了,人家店老闆又不是聾子,他喊這麼大聲幹什麼?
冒牌的司徒依心倒是因爲緊張,心不在焉,被將塵的大叫聲嚇了一跳,安靜站在司徒鳳身後的柳大娘則是眉頭一皺,她感覺這個將恩統軍,似乎有什麼不大對勁的地方。
店老闆也是一楞,雖然有些詫異,不過還是乖乖地去親戚取酒,他離開沒多大一會兒,忽然間,千府酒樓外面傳來一個更爲響亮的吼聲,整個千府酒樓的人都能聽見,“青苑王打擾了,瘋疤仰慕大人很久了,不知能否上樓一見?”
司徒鳳一楞,忙向站在身後的柳大娘小聲問道:“何許人也?此名爲何聽上去如此耳熟?”
柳大娘忙解釋道:“有傳言說,此人是蠻荒部落的人。這瘋疤長相併不醜陋,不過因爲臉上有一道十分顯眼的長疤,總是帶著一把極爲誇張的大刀,行走江湖,他又擁有一身蠻力,打起架來跟瘋子一樣,江湖上無人敢惹,所以,江湖上的人都稱呼他爲瘋疤!”
司徒鳳想了想,吩咐道:“你去把他帶上來,順便讓他帶著他的兵器上來,我倒要看看,你說得這個人,兵器有多麼誇張!”
“芳華這就去把人帶來!”
司徒鳳自有她的打算,在這麼重要的宴席上,突然跑出來一個在江湖上很有名氣的江湖客要見她,想必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尋仇應該是不可能,她司徒鳳爲人如何,她自己最清楚,到現在爲止,可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既是如此,爲何會有一位名氣如此響亮的江湖客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