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爲他人的獵物,,她嗓子嘶啞,卻在堅持呼喊,將塵就在她面前,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她也要嘗試。
將塵與哈賽扎努鬥個不分勝負,當將塵無意中用眼神的餘光掃了一眼,瞧見瘋疤正被十幾位看上去身手不錯的高手圍攻,他這纔想起來自己和瘋疤的賭約。
將塵怪叫一聲,賣個破綻,撇開哈賽扎努跳進混戰(zhàn)的人羣中,不是他不想戀戰(zhàn),他是不想輸?shù)暨@個賭約,他決定趁著瘋疤被高手圍攻的機會,先殺個七、八十人,隨後再回去和那個光頭男再戰(zhàn)。
哈賽扎努見將塵要跑,他大罵一句,本想追上去的他,瞬間被蠻荒勇士包圍,進退不得,眨眼功夫,已經(jīng)看不到將塵的身影。
將塵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間會有那麼一絲地興奮,他從一古特威堡的護衛(wèi)手上奪下砍刀,見人便殺,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以殺人爲樂,這些人在他的眼中,生命有如螻蟻。
“塵哥哥…”,一個十分微弱的呼喊聲突然傳進將塵的耳朵裡,將塵楞了片刻,對手抓住他這瞬間的走神,背後橫砍一刀,將塵急忙用寒冰凝聚成冰牆護住身後,隨後雙手一揮,漫天寒氣飛舞,周圍不管是敵是友,皆被寒冰冰凍。
將塵終於得到空隙,順著那微弱的呼喊聲望去,當一個熟悉的面孔,卻是小臉黝黑,頭髮散亂,那單薄的衣衫是被皮鞭抽過留下的道道口子,將塵徹底震驚。
“幻雪?”
那個曾經(jīng)總是對他微笑的女孩子,那個總是偷偷揹著她的孃親,多塞給他一個肉包子的女孩子,那個從來不會對他不怕寒冷感到有什麼怪異的女孩子,那個甜美的笑容,那一幕幕,全部浮現(xiàn)出來。
將塵本有些痛恨自己對這些敵人太過手狠,把他們的生命看得比螻蟻還輕,他本不該這樣的,敵人也是人,他不該有這想法,可是當他看到狼狽的幻雪站在奴隸中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將塵那最後保留的同情心徹底被湮滅。
“不可饒恕!”
將塵大吼一聲,一雙手掌出現(xiàn)兩團烈火,周圍的溫度瞬間又急劇升高,這又冷又熱,變幻不定的死天氣,那讓些本是圍上來準備斬殺將塵的高手吃盡了苦頭。
“這小子什麼來路?”
那些高手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擁有寒冰真氣,這又突然使出炙熱的火陽真氣,到底是何門何派的弟子,武功如此了得。
兩團烈火從將塵的手掌心飛出,頓時眼前漫天火起,熊熊大火迅速蔓延開來,那些圍上來的高手見勢不妙,本是前衝的他們,紛紛向後躲閃。
將塵終於殺出一條血路,眼看自己還有不到十丈就能到了幻雪的身邊,這時,他的右前方突然躥出一個黑衣人,一掌拍向仍舊茫然不知的幻雪的後背。
“小心!”
將塵大叫一聲,他越發(fā)地恨自己不懂像秋奉天一樣的瞬間移動,完了,自己根本救不了幻雪。
黑衣人眼看自己的手掌即將拍中幻雪,而將塵才趕到五丈之外,他想救人已經(jīng)是癡心妄想,可就在她的手掌只差半個手臂長的距離就可打中幻雪的時候,天空突然掉下一個木魚,黑衣人的毒掌竟一掌拍在了木魚之上。
幻雪雖然不懂武功,可是她也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傻傻地轉(zhuǎn)身,當她轉(zhuǎn)身看到一蒙面的黑衣人,用那似乎要吃了她一樣的眼神望著她,嚇得幻雪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受了不小的驚嚇的她,大叫起來。
就是這個小小的木魚阻斷了黑衣人的攻擊,將塵已經(jīng)趕到,一招寒冰掌取黑衣人的面門,黑衣人看著本可以斬殺的幻雪,卻不能得手,她不得不放棄幻雪,改爲後躍。
黑衣人向後躍起的時候,飛在半空中的她,突然神秘地一笑,她其實早可以滅掉幻雪,她遲遲沒有動手,一是不想暴露蹤跡,二是不想殺人,當然這個幻雪必須除外。
不過黑衣人看著已經(jīng)追過來的將塵,她知道將塵在這裡,而且她的右前方的不遠處,應該還有一高人,她若不動用自己的真正本事,恐怕是沒有機會殺掉幻雪了。
“將塵,你擁有寒冰真氣的武功,那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冰天雪地!”
黑衣人用內(nèi)力將聲音傳到將塵的耳朵裡,整個戰(zhàn)場,也只有將塵一人聽到了。
將塵聽到這句話吃驚不小,將塵本想再打出兩團烈火,可是已經(jīng)晚了,黑衣人把話送到他耳邊的時候,已經(jīng)出手。
只見飛在半空中的黑衣人,雙手合十,猛喝一聲,“冰碎暴·冰刺之陣!”
黑衣人合十的雙手再次推出,連將塵也想不到,自己從來不懼怕寒冷,自從擁有了這奇特的武功,再不知寒冷到底是什麼樣子,可是就在黑衣人出手的時候,他卻深深地體驗了一下,什麼叫寒冷,什麼叫冰天雪地。
黑衣人的四周突然飄起詭異的雪花,她的周圍皆是一根根一寸長的冰刺,漫天的冰刺在黑衣人雙手推出的時候,有如暴雨般砸向?qū)m和幻雪。
將塵的瞳孔瞬間放大,他能感覺到冷倒沒有什麼,可是對方能打出如此之多的冰刺,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寒冰凝固!”
將塵大喝一聲,一道厚三寸的冰境拔地而起,將他和坐在地上的幻雪保護起來。
可是將塵卻沒有想到,那有如冰天之雨般的冰刺砸來,他最爲驕傲的冰境瞬間被冰刺撞得粉碎,將塵受到波及,被對方的冰刺衝擊力打傷,狂吐一口鮮血,倒飛出去。將塵完全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等厲害的高手,只一招自己竟敗了。
將塵自嘲了一下,他在心裡默默地對幻雪說了一句對不起,他不但救不了她,甚至自己也打不過這位黑衣人,他們兩個的性命,恐怕要在這已經(jīng)血流成河的草原被人終結(jié)。
幻雪看著倒飛出去的將塵,她哭喊起來,她知道將塵受傷了,她想掙扎著站起來,可是不爭氣的雙腿,卻沒有一點力氣,無論她怎麼努力,卻依舊癱坐在地上。
黑衣人以爲自己得手,不料一胖大和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幻雪的身後,他扯下黃袍,往前一兜,那衝刺而來的冰刺全部被他兜進黃袍中。
胖大和尚卻沒有住手,他的手仍舊在動,那兜了滿袍的冰刺,他又偷偷灌入自己的內(nèi)力,隨後一拋,將黃袍內(nèi)的冰刺全部拋給那重重摔在地上的將塵。
“卑鄙!”
黑衣人大吃一驚,她是來殺幻雪的,可是她不想殺將塵,她知道自己剛纔的攻擊雖然會傷到將塵,但不會要了將塵的命,但是那個還不懂武功的幻雪卻難逃一死。
可是黑衣人卻沒想到,自己最強的攻勢讓將塵拼死阻擋了大半,剩下的一半?yún)s讓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胖大和尚給攪局,胖大和尚不但阻擋了這剩下的一半,他竟利用自己的攻勢卻轉(zhuǎn)嫁給將塵。
胖大和尚不但是來救幻雪的,而且他要順便出手殺掉將塵。
將塵剛剛掙扎著爬起來,只見一胖大和尚將兜住的冰刺全部拋給自己,將塵更是吃驚,他本想感謝這胖大和尚出手相救幻雪,可誰知道這個壞和尚竟會對他下手。
已經(jīng)身受重傷的將塵,硬著頭皮,用盡所剩不多的內(nèi)力,使出一招天罡烈火掌,那炙熱的真氣將打來的冰刺瞬間熱化,可是這和尚兜住的冰刺那麼多,將塵怎能將冰刺全部融化。
還是有十幾根冰刺穿透炙熱的真氣,打中將塵,將塵瞬間被冰刺射成了“刺蝟”。
將塵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搖晃著身子,不甘心地望著那沒有任何表情的和尚,爲什麼他救了幻雪,卻還要對自己動手。
“將塵!”
將塵在倒地昏迷的那一剎那,他竟聽到了黑衣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這黑衣人是誰,她又爲什麼要殺幻雪,她又怎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黑衣人大怒,“我要殺了你!”已經(jīng)被憤怒衝昏頭腦的黑衣人撲向胖大和尚,她這次暗殺的計策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幻雪沒能殺死,還間接地害“死”了將塵,她怎能不動怒,她怎能不生氣,這個和尚今天必須死,她就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也要斬殺這個和尚。
那胖大和尚在大手一揮,黃袍又穿到那肥嘟嘟的身上,胖大和尚見黑衣人撲向自己,他終於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胖大和尚沒有開口,他只是抱起那仍舊搞不懂發(fā)生了什麼事的幻雪,急忙向後閃去。
“想走?”
黑衣人一招和秋奉天一樣的瞬息移動,瞬間出現(xiàn)在胖大和尚的身後,一掌拍向和尚的後背心。
正轉(zhuǎn)身的和尚還算反應得夠快,他左手抱住幻雪,右掌回擊,兩掌相碰,黑衣人和胖大和尚都是悶哼一聲,兩個人皆吃了大虧。
瘋疤在被人砍中兩刀的圍攻下,終於滅掉了身邊的那十幾位高手,他匆忙飛到將塵這邊,只見一黑衣人和一胖大和尚正在大打出手,誰也不知道這兩個神秘人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瘋疤在瞧了瞧了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將塵,他瞬時間傻了眼,將塵“死”了?
“塵兄弟?”
瘋疤的心涼了大半截,在他帶著將塵離開部落的時候,花筱蝶還偷偷把他拉到一邊,囑咐他要保護好將塵,花筱蝶說將塵雖然擁有奇特的武功,可是他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而且他們這次是去找古特威堡的麻煩,這古特威堡的高手衆(zhòng)多,而且這一戰(zhàn)對方又比蠻荒勇士的人多得多,花筱蝶可是千叮萬囑,讓瘋疤保護好她的恩人。
可是瘋疤現(xiàn)在卻沒有想到,將塵居然被兩個突然跑出來的神秘人給“殺”了,他雖然不能確定到底是誰殺的將塵,不過,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神秘人,誰也別想走。
憤怒的將塵將狂斬刀叼在嘴裡,正趕過來準備攔下瘋疤的哈賽扎努突然感到不妙,這瘋疤今天帶著蠻荒勇士來找古特威堡的麻煩,他已經(jīng)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誰都不知道,這瘋疤什麼時候成了蠻荒部落的人。
可當哈賽扎努看著嘴中叼著狂斬刀的瘋疤,當瘋疤的臉上開始冒起一道道血色的圖紋,最終匯聚成和蠻荒勇士一樣的圖騰,只不過蠻荒勇士臉上的圖騰是黑色的,瘋疤臉上的圖騰卻是血色的,哈賽扎努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放棄奴隸,快逃!”
哈賽扎努最開始不懂瘋疤爲什麼會是蠻荒部落的人,但他對於瘋疤的諸多“傳奇故事”可是聽了不少,這個恐怖的男人,他一旦“瘋”起來,那可是天地變色,能在他手上過一過十刀的,沒有幾人。
瘋疤猙獰的面孔,血紅的雙眼,再加上這突然冒出來的血紅色圖騰,蠻荒勇士卻不害怕,仍舊在打鬥的他們歡呼雀躍起來,“蠻荒之子”終於復甦了。
瘋疤抽回狂斬刀,他猙獰地笑著,指著那依舊在打鬥的黑衣人和胖大和尚,憤怒地“笑”道:“今日,就讓你們看看天怨狼爲什麼要給自己名號‘瘋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