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衣青年打出第一道劍氣時,已經失去理智的將塵,終於發現,這裡還有人,不,應該說,又來一位前所未遇的高手。
那耀眼的紅芒劃破長空,打向混戰的人羣,不要說他將塵,就是那些正在圍攻將塵的北虎堂的弟子和天拳館的弟子,紛紛遭殃。
鮮血四濺,慘叫連連,場面極度混亂,將塵的背後被紅芒劃破一道口子,傷口雖然不深,卻是火辣辣的疼。
白衣青年這一劍揮下去,就是這眨眼的功夫,死傷至少有四、五十人,手段之狠,讓人心寒。
將塵連拍出兩掌,打在衝過來的兩個對手的胸口,那兩個弟子狂吐一口鮮血,齊向後退去,將塵再回轉身,一拳轟在另一北虎堂弟子的右腕,只聽喀嚓一聲,那人的手骨盡裂。
將塵終於解決了身邊的敵人,得到一口喘息的機會,那些本是還要瘋狂殺過來的弟子,終於清醒過來,他們的面前不但有將塵這個恐怖的敵人,他們的頭上,似乎還有一個敵人。
“何方神聖膽敢傷我北虎堂的人?”
熊嘯環被兩個弟子攙扶著,又一弟子小心地爲熊嘯環包紮傷口,熊嘯環坐在雪地之上,只瞧見一道紅光落於眼前,那本是在混戰的弟子全部中招,死傷多人,他看得心冷,雙眼欲噴出烈火,他那森寒的目光落在那準備打出第二道劍氣的白衣青年的身上。
白衣青年本是準備揮出第二劍,不過當他聽到地方小幫會的一個堂主竟敢向自己亂吼時,他也來了興趣,是什麼興趣呢,那就是他要此人不但要死在自己的劍下,而且還要慢慢地被自己折磨而死。
“尚鬼劍派的喜紅鬼,秋奉天,記住我的名號,你也可以死得明白點!”
將塵聽到白衣青年報出的名號沒有多大反應,他對於這個江湖根本不瞭解,至於尚鬼劍派是什麼門派,他沒有聽人提起過,倒是那個坐在地上的熊嘯環的反應卻是比較誇張,他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萬分吃驚道:“什麼?”
跳將起來的熊嘯環,竟一時間忘記了雙腿被刺出血洞的疼痛,他驚恐的盯著白衣青年,雙臂開始顫抖,心驚的熊嘯環,竟忘記喊弟子們趕緊逃跑。
“三堂主?”
剛剛給熊嘯環包紮好的弟子楞楞地喊了一句,三堂主突然跳起來,難道堂主的腿不疼了?
“快,快逃,是尚鬼劍派的人!”
熊嘯環終於緩過神兒來,他一揮手,率先轉身,結果這雙腿一動,“哎呦”一聲叫喚,劇烈的疼痛感差點讓他跌坐在地,不過他身邊的兩個弟子倒是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差點再次倒地的熊嘯天環。
“現在纔想走?恐怕是晚了!”
秋奉天把玩著手上的長劍,那陰險的目光又轉向站在雪地中央,冷冷盯著自己的將塵,這小子,看來他是不知道尚鬼劍派的名頭,他居然什麼反應也沒有。
天拳館的館主金向天,他終於發現眼前的事情已經出現諸多意外,現在不是再想辦法如何抓到將塵,該是自己帶人逃回小鎮趕緊躲一躲。
“我們走!”
金向天也朝他的弟子吼了一句,他率先輕功躍起,追著那些開始向小鎮逃走的北虎堂的弟子,瘋狂逃跑。
秋奉天看也沒有看一眼那些逃跑的小角色,他只是輕輕揮了揮手中的長劍,又一道紅芒劃破長空,不遠處再次傳來數聲慘叫。
“好快的劍法!”
將塵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說話,此人的出現,恐怕是他這一年多,被追殺以來,遇到最爲強盛的對手,他出劍太快,他竟未能瞧到對方是如何出劍的。
將塵更吃驚的是,此人不但出劍快,而且劍法似乎沒有章法,只是一道紅芒劍氣,竟能擊傷打死這麼多人,他的劍,絕對有問題。
“你怎麼還不逃?”
秋奉天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又揮出一劍,這一次,他打出的劍氣直接要了那些根本不堪一擊的北虎堂的弟子和天拳館的弟子的命,除了熊嘯環和貼身的幾個弟子,與金向天獨自一人活了下來,其他人,全部斃命。
將塵按理說是要逃的,不過,他現在根本逃不掉,對方雖然連續兩次打出兩道劍氣,都是擊殺那些逃走的對手,可是對方的氣機緊鎖自己,將塵敢確定,他一旦動了,對方的劍立即會刺過來。
“我爲什麼要逃?”
將塵被追殺這麼多次,不是沒有吃過敗仗,甚至他幾乎十次有八次都是打不過逃跑的,對方基本都是仗著人多,而且出奇不備,加上自己實戰經驗不足,往往吃了大虧,所以他一旦遇到強敵,總是想著辦法逃走。
可現在,此時此刻,將塵的對面就有一位強敵,可是將塵卻不想逃,將塵身上擁有太多的秘密,他現在還小,還未能解開身上全部的秘密,憑藉他現在熟練的本事,或許也能一戰。
秋奉天微微一笑,將塵這小子的回答倒是有點意思,看來,縹緲城看中的人,都不是什麼跳樑小醜,恐怕這些人,都有一些秘密,至於什麼秘密,他秋奉天就不知道了。
秋奉天終於朝左邊望了一眼,現在他的面前有兩條路,他一是稍稍花點時間去解決已經跑遠的熊嘯環和金向天,而後再回來擊殺將塵;二是他先過那兩個跳樑小醜,擊殺將塵後,再去找兩個不開眼的傢伙好好“玩一玩”。
“十招之內,我若殺不掉你,我就放你走,你看如何?”
秋奉天很有自信,儘管將塵擁有江湖上不曾多見的寒冰真氣武功大法,年紀輕輕,竟有著這等驚人的內力天賦,不過這都不要緊,他秋奉天不是那些跳樑小醜,尚鬼劍派出來的人,那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將塵伸出手摸了摸後背的傷口,這道傷口是這個青年剛纔偷襲造成的,對方的口氣比自己還狂,今天就算他戰死在這裡,他也要給對方一點小小的懲戒,如果他真的不幸死掉,那隻能說,他將塵技不如人,怨不得誰。
“好啊,但你可要小心了,不要沒殺死我,反被我將塵殺掉呢!”
“口氣倒不小,看劍!”
秋奉天終於動了,三兩步的輕移,人已欺到將塵的面前,手中的絕芒劍直刺將塵的胸口,速度之快,讓人歎爲觀止。
“好快!”
將塵已經來不急後退,他只能硬著頭皮,再次催發真氣,在手上凝結寒冰,隨後雙掌握向對方的長劍。
秋奉天略有那麼一點點驚訝,不過自己手上的劍怎會輕易被人抓到,一個劍客若是被對手抓到了手中的長劍,那是恥辱,絕對的恥辱。
秋奉天猛提一口真氣,絕芒劍竟向上空挑起,刺眼的紅芒劍氣,迅速擴散,他的胸前空門大開,這雖然是破綻,可是將塵手上無兵器,根本無法利用這個破綻去傷害對方,更麻煩的是,將塵要如何破解對方的劍氣。
將塵見自己想抓到對方的長劍的計劃落空,前抓的手掌改成前推,寒冷的真氣迸發而出,一道厚厚的冰牆瞬間拔地而起。
“嗵”地一聲,秋奉天打出的劍氣擊碎了將塵面前的冰牆,漫天冰碎屑飛濺,將塵狼狽地向後倒退而去,躲過飛濺的冰碎屑,長吐一口悶氣。
將塵眉頭一皺,危險又至,秋奉天的劍再次急刺而來,秋奉天已經刺出第三劍,將塵到底能躲過去多少劍,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將塵來不急思索如何應付對方的攻勢,無奈的他只能再次催發寒冷的真氣,又一道冰牆立於面前,秋奉天的絕芒劍又是擊到了冰牆之上。
秋奉天沒有說話,只是輕哼一聲,看來自己被人小看了呢,這小子如果想用十道冰牆阻止他的十次攻擊,恐怕他的算盤要打不響了。
將塵驚魂未定,只見面前一道殘影飄過,將塵知道那是幻象,真實的對手一定不在眼前。
“在哪裡?”
將塵四處搜索對方的氣息,當身後出現恐怖的殺氣,他剛一轉身,只見秋奉天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絕芒劍橫掃過來,正好打在剛剛轉過身的將塵的胸口。
一道血痕隨著秋奉天手中的長劍飄過這陰冷的長空,將塵的胸前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整個人只覺得眼前天昏地暗,雙腳站立不穩,“嗵”地一聲,栽倒在地。
將塵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做到瞬間可以從他的正前方,飛到他的身後的,這是一個很大的跨度,在這閃電般的速度下,他頂多能出現在自己的左邊或是右邊,甚至依然留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居然飛到了自己的身後,將塵終於來不急還手,中劍倒地。
秋奉天看著流淌而出的大片血跡,染紅了那銀白的雪地,他沒有再急著出劍,這一劍即使未能要了他的命,不過這小子,絕對再無力氣反擊了。
將塵整個人趴在雪地裡一動不動,他就像是一頭死豬一樣,秋奉天終於在十招之內,打敗了他。
秋奉天向前走了兩步,他對自己的戰果還算滿意,雖然用了五招,甚至動用了瞬息移動大法,不過,這小子總算躺在自己的腳下了。
“對不起,你輸了!”
秋奉天說著,絕芒劍揮向將塵的脖頸,只要砍下他的人頭,再將將塵的人頭帶到他的朋友和他約好的地點,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