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怨狼很快被柳大娘帶進了千府酒樓,上了二樓,天怨狼瞧了瞧樓上的青苑王,司徒依心,還有將塵,微微一笑,接下來,要有一場好戲了。
“蠻荒部落,瘋疤天怨狼見過青苑王!”
天怨狼拱手作揖,給司徒鳳行了一個大禮,司徒鳳瞧著天怨狼背後的狂斬刀,萬分驚愕,怎麼會有人使這麼誇張的大刀?
柳大娘甚是驚訝,瘋疤的真實身份,其實沒有幾個人知道,她也只是猜疑,瘋疤很有可能是蠻荒部落的人,誰曾想到,瘋疤到了這,不但立即報上自己的真名,還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司徒鳳對天怨狼背後的大刀很感興趣,同時對天怨狼的身份也很感興趣。蠻荒部落,天下三大禁地之一,不僅如今,連非江湖中人的她,都聽說過蠻荒部落的神奇,她一直很好奇那裡是怎樣的一個天地,今日,她竟有這麼好的機會,遇見一個,不,應該說是一個蠻荒部落的勇士主動來找她。
司徒鳳站起身,來到天怨狼面前,絲毫不擔心天怨狼是個刺客,兩人離得這麼近,天怨狼會趁自己不備,對自己下手。青苑王可是武將出身,在天淚聖國的朝廷裡,能打贏她的將領可並不多,其實,她也是個高手。
“不知道如何稱呼你才妥當,就叫你勇士吧,不知勇士可否把你背後的大刀給司徒鳳一看?”
天怨狼取下背後的狂斬刀,高興道:“此刀又非什麼寶貝,有什麼怕人看的,大人儘管看便是!”
司徒鳳從天怨狼手中接過狂斬刀,頓時感覺手臂承受了相當重的重力,好傢伙,這把刀少說也得有百斤重。如此沉重的大刀,即使有的力氣揮舞起來,可是使用起來,會不會太過笨拙?
“好刀,勇士,若不介意,一起入席如何?”
“那天怨狼就恭敬不如從命,大人,請!”
司徒鳳把狂斬刀還給了天怨狼,兩人先後入席,司徒鳳剛一坐下,開懷大笑道:“勇士趕這個時候來,我想,在座的兩位也不需要我介紹了,勇士應該都認識或者聽說過吧!”
“司徒大人的千金,依心小姐傾城傾國,天怨狼早想一睹芳容。至於天淚營的統軍,一位青年英才可以得到天淚公主的賞識,統領千軍萬馬,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天怨狼更想見見這位統軍呢!”
“看樣子勇士很清楚了,那我就不做介紹了,不知勇士忽然前來,有何要事?”
司徒鳳完全忽視了她的女兒和將塵,這一問一答的,根本不給司徒依心和將塵說話的機會,他們兩個只能安靜地在那聽著。
“不知司徒大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司徒鳳哈哈大笑道:“勇士說話很有意思,我想是個人都想聽真話,誰會喜歡聽假話呢!”
天怨狼點點頭,忽然嚴肅道:“那好,天怨狼冒昧地問一句,天下百姓多有傳言,說青苑王權傾朝野,手握重兵,囂張跋扈,人人都擔心青苑王終有一天起兵造反,自立爲王。對於此事,不知司徒大人怎樣看待?”
柳大娘聽了這話,很是不悅,她正要發作,司徒鳳向柳大娘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裡沒她說話的份,司徒鳳隨後很溫和地望著天怨狼,歡喜道:“勇士就是勇士,說話直來直去,我很喜歡。司徒鳳回答勇士的問題之前,可否先問問勇士是怎樣看待司徒鳳的?”
天怨狼認真道:“天怨狼是個粗人,不懂得什麼權利政治,不過,以我個人的觀點來看,我認爲司徒大人並非市井小人談論得那樣,會是謀權篡位的奸臣。凡是不能看錶象,我想,是天下百姓誤會大人了!”
司徒鳳大笑起來,那些市井小人對於她的指指點點,她或多或少都聽到一些,根本沒有放在心裡,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奸臣嗎?如果她真的是,天淚聖國豈不是早已經易主?
“勇士深知我心,司徒鳳不想解釋太多,來,司徒鳳敬勇士一杯!”
天怨狼很坦然地接過這杯酒,一口飲掉,既然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也該是說出自己這次來的目的的時候了。
“司徒大人,天怨狼這次冒昧到訪,其實只是想告訴大人,有人想害大人!”
天怨狼的話音一落,整個二樓的氣氛瞬間變得僵冷,一時間,二樓安靜到極點,守在樓梯口的店老闆聽了這話,嚇得一身冷汗,這個人怎麼上來就胡言亂語,這裡就這麼幾個人,光天化日之下,誰會要害青苑王?
柳大娘更是心頭一震,她本來就覺得這個瘋疤突然跑來,一定沒什麼好事,現在看來,還真的沒好事。
冒牌的司徒依心,越發緊張,這個天怨狼到底想說什麼,誰要害司徒鳳?指她嗎?
將塵則是一臉嚴肅地盯著天怨狼,他說這個話不是在指自己嗎?這裡除了他,只剩下自己是個外人,那個店老闆沒什麼武藝,肯定不會害青苑王,天怨狼這麼說,豈不是說他將塵,要害青苑王?
司徒鳳略有那麼一點驚訝,不過她依舊從容鎮定,她可不會因爲這個突然跑來找她的江湖客,因爲幾句沒有證據的胡言亂語,就要興師動衆地派人封鎖這裡,查出要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哦?是嗎?勇士說話倒是夠直接,那勇士來說說,誰想害我司徒鳳?”
天怨狼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後一口飲盡,似乎是給自己壯膽一般,他把酒杯往地上一仍,酒杯頓時摔得粉碎。他站起來指著司徒鳳身後的柳大娘喝道:“這位跟著司徒大人有多久我不清楚,但是天怨狼知道她是依心小姐的貼身護衛。如今真正的依心小姐被人擄走,她卻沒有告訴司徒大人,司徒大人你說說,她是不是要害大人呢?當然,如果大人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冒牌貨,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柳大娘臉色大變,這個瘋疤是怎麼知道的,是那裡露出了破綻,竟讓他知道現在的司徒依心,並非真正的司徒依心?
司徒鳳終於不笑了,她嚴肅地轉過身,盯著柳大娘,而後又瞧了瞧就坐在自己身邊的司徒依心,自打她回來,她就感覺哪裡怪怪的,她本以爲是自己長時間不回來,所以對這個家有點陌生了,還以爲自己是多心了。現在勇士居然說她的女兒是冒牌的,柳芳華可是寸步不離女兒左右,司徒依心若是被人掉了包,她會發現不了?
天怨狼趁熱打鐵,還沒等司徒鳳開口質問柳大娘,他又忙道:“或許司徒大人認爲天怨狼是在胡說八道,自己的女兒自己怎會不認得,就算女兒的貼身護衛背叛了大人,沒有告訴大人,大人自己也該發現的。可是我想告訴大人的是,朽戰城的高手就坐在這裡,以傳說三城的本事,或許會什麼可以模仿另一個人的本事也說不定,大人可不要小看了傳說三城!”
司徒鳳大吃一驚,自己雖非江湖中人,但是傳說三城的秘密早非什麼秘密,轟動南北方的這麼大的一件事,她怎會沒聽說過,傳說三城的魔掌,居然伸到了天淚聖國,把她的女兒給調包了?
司徒鳳還是沒有立即發作,這個勇士知道的實在不少,先不管是真是假,現在有一個問題自己必須先搞清楚,這位勇士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勇士但是個直爽的人,什麼都敢說出來,司徒鳳現在很想知道,勇士可以拿出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話,都是對的?”
天怨狼琢磨著花筱蝶應該到了,他剛剛摔杯子,就是給花筱蝶發信號,現在,該是他開始重頭戲的時候了。
“司徒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傳說三城有縹緲城、鬼夜城和朽戰城。這三城的高手有一種很微妙的聯繫,他們見面,都會感受到對方的天生敵對感,那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感覺。不過雖然無法解釋,但天怨狼以人頭擔保,這是真實存在的!”
司徒鳳誤會道:“難道,勇士是想說,勇士也是傳說三城的人,你看到了我的女兒,有一種天生的敵對感?”
“非也,天怨狼是蠻荒部落的人,卻非傳說三城中人,不過這裡確實還有第二個傳說三城中人,那就是我們這位天淚統軍了!”
“你說什麼?”
將塵怒視天怨狼,他怎可以這樣胡言亂語,這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正所謂禍從口出,這個天怨狼,今天是來找事的吧?
“別緊張,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罷了,天淚統軍的真實身份是鬼夜城的將曉之主將塵,你跑到天淚聖國,就是跟著這個冒牌的司徒依心而來的,當你看到朽戰城的高手劫持了青苑王的女兒,將其調包,你找到了天淚公主,騙取天淚公主的信任,成了天淚營的統軍,你藉著這個身份,就是想調查朽戰城的高手冒充司徒依心,到底有何陰謀,不是嗎?”
將塵啞口無言,他天怨狼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那麼多?
司徒鳳看著將塵的反應,看來,勇士沒有撒謊,說得都是事實,這裡在坐的五個人,有兩位是傳說三城的高手。
千府酒樓外忽然傳來一個少女的喝罵聲,“鬼夜城的將塵,你跟我滾下來,要了我的人,卻不敢跟我在一起,你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司徒鳳一頭霧水道:“這又是誰在樓下叫罵?”
天怨狼解釋道:“蠻荒部落的長老,也是天怨狼的乾妹妹,我們這次前來是衝著將塵來的,爲了一點兒女情長,追蹤到此,不小心多看到了一些事,順便都說了出來。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話,這個將塵,我們拿下了!”
天怨狼說著,手中的狂斬刀,衝著將塵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