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恢復常態的白日幽靈血,他走進將塵和曉白的房間,開門見山,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不知白日幽靈血有意加入鬼夜城,兩位將曉之主是否歡迎?”
將塵和曉白兩人面面相覷,都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這位天機館的館主不但知道諸多傳說三城的事,他還有意加入還未正式創建於江湖中的鬼夜城,他到底是誰?
將塵起身正言道:“將塵現在雖然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鬼夜城的將曉之主,可是將塵年紀畢竟還小,解開了傳說的封印,擁有傳說的武功、思想和意識也只是一年多年的事,江湖對於將塵來說還很陌生,將塵只想問問你,你若非傳說三城之人,你怎會知道這麼多?你又爲何看中鬼夜城,而不是那縹緲城?”
將塵年紀雖小,可是從這次幽冥居派出來的曲啄的身手來看,這個擁有散人居的幽冥居,恐怕各個都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他將塵雖然不清楚這位館主的武功到了何等境界,可是他看得出來,如果白日幽靈血點頭,憑藉他的實力,加入幽冥居絕對沒有問題。只要加入了幽冥居,可以這麼說,瞬時間和縹緲城掛上鉤,更可以說自己算是半個縹緲城的人。
白日幽靈血早就料到這兩位將曉之主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自己,不過他早已經想好如何回答兩位將曉之主的疑問。
白日幽靈血緩緩語道:“原因很簡單,因爲我見到了鬼夜城的宿主,也就是未來的城主:殺手傾城。關於傳說三城的秘密,都是她告訴我的,至於我爲何加入鬼夜城,最開始也是她邀請我的,我到這個小鎮開辦天機館,其實就是爲等兩位將曉之主。換句話說,納蘭明月,樓蘭古國莫哈爾特部落的公主,她真實的身份乃鬼夜城將曉之主曉白,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曉白吃驚地盯著白日幽靈血,他剛纔說什麼,他見到了鬼夜城的宿主?
“宿主?”
將塵的腦海裡,確實擁有一個模糊的意識,傳說三城乃三城之勢力,每一勢力各有一城主,鬼夜城雖然還未創建於江湖,可是鬼夜城也有一個城主,不過現在應該稱呼爲宿主。
“你真的見過殺手傾城?”
將塵半信半疑,他雖然知道這位宿主的存在,可是他對這個宿主很陌生,因爲那模糊的意識的緣故,這位宿主給他的感覺比之將曉另九位同伴還陌生。
白日幽靈血點點頭,他認真道:“當然,否則,傳說三城這等天大的秘密,我一個外人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殺手傾城告訴我,她雖然是鬼夜城的宿主,可是鬼夜城的未來,她不會管理,也就是說,鬼夜城由將曉做主,而你將塵和她曉白是將曉之主,你們兩個,就是鬼夜城真正的主人。”
“殺手傾城要拋棄鬼夜城嗎?”
曉白聽白日幽靈血這話,宿主似乎要有拋棄鬼夜城的意思。
白日幽靈血搖搖頭,“不是拋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鬼夜城未來之路交給你們,至於她,她會在幕後默默地支持,她相信你們兩個,會把鬼夜城發展的很好!”
將塵突然不高興道:“她知不知道我是將曉之主?如果她知道,她可知道我這一年遭遇多少殺手的追殺,我的爹孃…”,白日幽靈血趕忙打斷將塵的話,“對於你的遭遇,我感到抱歉,殺手傾城並不知道,她只知道納蘭明月是將曉之主,至於你的身份,是我遇到你之後,通過特殊手段發現的,這當然也是殺手傾城教我如何識別鬼夜城那些隱匿的高手。”
將塵聽了這話,憤怒的心這才平和下來,他是誤會宿主了。
“雖然你說得都沒錯,甚至你能說出鬼夜城的宿主的名號,可是,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除非宿主出現,否則,不管將塵點不點頭,我曉白是不會答應的!”
將塵吃驚地望著曉白,他白日幽靈血知道這麼多,曉白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曉白看著將塵那迷惑的眼神,她解釋道:“江湖險惡,將塵,別說他白日幽靈血,雖然我第一次見到你,聽到你的名號,加上對你的感覺,我依然不敢完全確定你就是我要找的將塵。如果不是發生了殺手圍剿天機館的事,我差點忘了,我已經派了侍女前往七星國調查你的身份,不過現在倒是多此一舉了,我已經可以確定你就是將塵。”
白日幽靈血略有那麼一點點失望,不過他很佩服曉白的機警,保持清醒的頭腦和警惕,做事認真仔細,這倒沒錯,畢竟他白日幽靈血說出來的都是空話,他除非拿出什麼證據,否則他說得這些,曉白完全可以理解成,這是縹緲城抓了鬼夜城的高手,從而從他們的身上獲取到的情報。
“恐怕殺手傾城也想不到你們會拒絕我,我想想辦法聯繫她吧,她的行蹤飄忽不定,至於什麼時候能聯繫上她,我也不知道。雖然你們拒絕了,但我們還可以先做朋友,不是嗎?”
白日幽靈血的話音剛落,曉白又潑出一盆冷水,“這個真對不起,我只相信將塵,至於你和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是等殺手傾城出現再說吧!”
將塵都爲白日幽靈血感覺委屈,她曉白也太小心了,白日幽靈血知道這麼多,怎都該確定白日幽靈血確實認識殺手傾城。
“罷了,罷了,那我先不打擾你們了,這裡發生這麼大的事,雖然我們不是朋友,但是白日幽靈血還望公主可以回去帶人解決一下這裡發生的慘況,天盲鎮畢竟是莫哈爾特部落的地盤。”
曉白嘿嘿一笑,這次點頭應道:“這個當然,待我和將塵商量好今後要怎麼選擇未來的路後,我會立即返回部落,帶兵回來處理一下這裡發生的禍事。”
白日幽靈血施禮告退,將塵看著白日幽靈血略有些傷感地離開,他正要開口,曉白竟用纖纖玉指按在他的脣上,示意他不要說話。
曉白豎起耳朵,用精神力搜索周圍的狀況,當她確定這房間附近沒有人在偷聽時,她這才收回玉指,嚴肅道:“或許因爲我們的背景身份不同,再加上曉白解開傳說的封印已有三年,曉白要告訴你一個道理,活在這個世上,特別是這讓人又愛又恨的江湖,你必須記得兩個字,那就是:小心。”
將塵點點頭,曉白給他上了一課,他初入江湖的經驗尚淺,很多事情,確實沒有曉白懂得多。比如天機館燃燒起大火,將塵施展寒冰凝固功法,利用寒冰撲滅大火,阻止了火箭火燒天機館,消耗了大半真氣,就這事,曉白之前都數落了他。
曉白告訴他,那些聽客雖然很無辜,可是這個天下間無辜的人太多,他將塵不是神,他不可能救下所有人,對於那個時候自身都難保,他根本不該捨棄保護自己的手段,消耗大半真氣去救那些無辜的聽客。
不過曉白並非冷血動物,曉白雖然不支持將塵消耗大半真氣去救那些聽客,但是將塵可以待日後強大起來,去找幽冥居的麻煩,殺掉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從而爲無辜死去的聽客報仇。
“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將塵不是沒有主意的人,只不過以眼下的情況來看,曉白恐怕比自己更懂得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曉白認真道:“我先回部落處理一下小鎮發生的禍事,隨後我會找個不容易被人看出端倪的機會,離開樓蘭古國,我們去七星國。”
“去七星國?”
將塵尖叫起來,七星國雖然是他的家鄉,可他在自己的家鄉時常遭人追殺,他對於自己的家鄉,多少有些恐懼,他不想再回到那個傷心的地方。
曉白繼續道:“小聲點,回七星國不是爲你的事,這三年我一直在樓蘭古國附近尋找將曉中的同伴,我雖然不曾遇到過你,不知道你的秘密,但是我在七星國,卻遇到過一個女孩,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將曉中的人,至於是哪一個,我就不能確定了。”
“哦?”
將塵想了想,將曉共十人,六男四女,曉白既然是遇到個女孩,那這個女孩一定是媛風,幻月或是妃雨中的一個了。
“我們不能明目張膽地去找她,天機館出了這麼大的事,幽冥居和那該死的縹緲城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要小心行事,何況我也怕認錯了人,如果這個女孩不是鬼夜城的人,而是朽戰城的人,要就壞事了。待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我們就上路,我們秘密前往七星國,你和我一起再確定一下,這個女孩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同伴!”
“可是白日幽靈血不是去聯繫殺手傾城嗎?”
曉白笑語道:“他就算能及時聯繫上宿主,可是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裡,我們無須管他,待他找到宿主,宿主一定有辦法找到我們!”
“好吧,那就這麼決定了!”
曉白和將塵辭別後,曉白返回她的部落,暫時沒有什麼事做的將塵,瘋疤和花筱蝶竟邀請他,到坎哈爾草原一聚。
將塵見自己反正無事,曉白處理她的事,曉白自己也說恐怕要用上個兩三日,何況他們兩個不能急著走,他們要掩人耳目,在這裡多逗留一段時間,而後想辦法突然“消失”,從而叫那些想打他們主意的人,摸不到他們的行蹤。
將塵隨蠻荒部落的瘋疤和花筱蝶來到坎哈爾草原,將塵終於見到了碧草藍天,一望無垠的草原。
將塵到了坎哈爾草原才知道這裡雖然是洛雅族和洛力族的部落居住地,卻不是蠻荒部落的所在地,蠻荒部落到底在哪,他們不得不賣個關子,外人一直不清楚蠻荒部落到底在哪裡,正是由於他們藏得太深。
洛雅族和洛力族的居民雖然穿著也是一身獸皮斷袍,但是他們的臉上並沒有圖騰,也可以這麼說,擁有圖騰的人都已經去了蠻荒部落。
這兩大部落在瘋疤和花筱蝶兩位長老的主持下,殺豬宰羊,美酒佳釀,宴請將塵這位貴賓,將塵救了花筱蝶的命,將塵可是花筱蝶的恩人,何況花筱蝶又是蠻荒部落的人,瘋疤和花筱蝶怎能不感謝將塵這位大恩人。
草原上夜晚的星空很美,篝火處處,烤肉的香味四處飄散,馬奶酒的酒香醉意香濃,善歌善舞的族民圍在篝火旁唱著將塵聽不懂,卻很好聽的歌。
將塵和瘋疤還有花筱蝶坐在一起,三人捧著大碗,舉碗豪飲,將塵雖然這是第二次喝酒,不知自己酒量如何的他,不想輸給瘋疤和花筱蝶,一碗碗酒水下肚,像是喝水一樣。
花筱蝶放下酒碗,突然將將塵摟過來,曖昧道:“如果不是因爲你並非我們蠻荒部落的人,筱蝶還真想讓你做我的丈夫呢!”
將塵羞得臉色通紅,這草原上的女子倒是大膽,什麼都敢說,一點不扭捏,他還真有些不大適應。
將塵羨慕道:“我其實蠻羨慕你們的生活,無拘無束,逍遙自在,我挺喜歡的。可惜將塵是江湖人,這種安逸的生活,只有當自己退隱江湖,歸隱山林時,恐怕才能享受了。”
花筱蝶放開將塵,舉起一烤熟的羊腿,大咬了一口,對於將塵口中所說的江湖,不屑道:“江湖有什麼好,天天打打殺殺,勾心鬥角,你爭我奪,那些虛假的名利地位,有什麼意思呢!”
將塵爲之莞爾,江湖好不好,他早已經知道了,他還未踏入江湖,結果因爲他的身份,只因爲自己是鬼夜城的將曉之主,多次遭人追殺,爹孃慘死,這個江湖充滿著血腥和冷酷,他不喜歡,可是他沒有辦法。
將塵已經沒的選擇,別說他擁有傳說的思想和意識,現在他的爹孃慘死在他的眼前,就是爲了這份仇,他也要快速地成長起來,練好本事,有朝一日,去找自己的仇家算帳,爲爹孃報仇,江湖這條路,他已經無法避開。
瘋疤舉起酒碗,卻是反對花筱蝶的話,替將塵辯解道:“塵兄不要理會這丫頭的胡言亂語,江湖雖亂,但江湖也有它的好,天地英雄,綠林好漢,蓋世豪傑,這些人都來自江湖。每個人在這個世上活的方式不同,沒有誰可以說誰的選擇是錯的。來,塵兄,我再敬你,這次多虧了你,否則這丫頭恐怕就要遭人毒手了!”
將塵舉碗回敬,瘋疤今夜已經說過很多次謝謝了,瘋疤這人雖然因爲他臉上的長疤看著有點兇,不過這相處起來,瘋疤如果算是江湖人,那也是屬於蓋世豪傑那一類的,俠肝義膽,重情重義,將塵真的搞不懂他爲什麼要給自己起了一個瘋疤這麼嚇人的名號。
夜漸漸深了,將塵終於和瘋疤還有花筱蝶結束了拼酒,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將塵今天倒是奇怪,那日他在天狼古道偷偷喝了人家的酒,比之今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結果自己卻已經微醉,可今夜他喝了這麼多,腦袋卻很清醒。
將塵躺在帳篷內無法入睡,折騰了大半天他還是睡不著,他睡不著,其實今夜睡不著的人還有很多。
遠在南方的一座古堡裡,一間幽暗的密室內,只有幾隻蠟燭燃燒著,那昏暗的光亮下,站著一個人,此人手上拿著一個剛剛收到的紙條,紙條之上什麼也沒有。
此人看著紙條上的空空如也,她失望地搖搖頭,還是沒有消息,朽戰城的宿主天嬌魅影她已經多少有那麼一點眉目,可是鬼夜城的宿主殺手傾城,直到現在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殺手傾城,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藏得這麼深,我不相信你會一直藏著不出來,你總不會比我們縹緲城的城主縹緲暗客,更神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