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首領臉上的黑布被他自己摘了下來,在他摘下臉上黑布的那一瞬間,只聽到馬車旁的宮雪的驚叫聲,“胡一刀?”
宮雪又急忙望向胡一刀身邊的女首領,既然這個男首領是最近在天淚聖國迅速崛起的武林狂殺會的胡一刀,那他身邊這位一定是胡一刀的親妹妹,胡素素了。
胡素素見哥哥露出身份,她也不再掩飾,也摘了臉上的黑布,同時轉身向身後兩名殺手使了個眼色,那兩名殺手會意,急忙折返回樹林去,去取首領的兵器。
“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你們知道馬車內坐著的是誰?”
宮雪氣的渾身發抖,險些要了她和望雲貓命的殺手,竟是天淚聖國的江湖勢力,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無法無天了嗎?
宮雪雖然激動,不過很快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勢,胡氏兄妹帶這麼多殺手前來偷襲他們,武林狂殺會的目標,似乎是那個將塵…
“真不愧是傳說三城的首領人物,不知江湖多少人都不信邪,自認爲新冒起的傳說三城,除了縹緲城,根本沒什麼實力,躍躍欲試的江湖客,想和將曉之主交手的,不知多少。現在看來,我們都是一羣井底之蛙,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將曉。”
胡一刀說的是實話,他並不是謙虛,也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武林狂殺會什麼實力,他心裡再清楚不過,這麼多殺手,解決不掉四個人,不,現在應該說是五個人,這事若傳到江湖上,恐怕沒有幾個能相信的。
將塵倒是沒有聽過武林狂殺會的名頭,不過白日幽靈血還是蠻清楚的,只見他開口解釋道:“天淚聖國最近冒起的一個殺手組織,實力很恐怖。雖然是新冒起的江湖勢力,不過最近一段時日,可是做過不少轟動江湖的大案子。”
將塵好笑道:“名字倒是夠霸氣,看樣子,人也差不到哪裡去!”
白日幽靈血並沒有急著動手,直到胡氏兄妹的手下,把首領的兵器帶來,白日幽靈血依舊不動聲色,在他看來,能威脅到他白日幽靈血的高手不是沒有,還有很多,但是眼前這兩個,肯定不在其中。
將塵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今擁有幽靈印法這等強大的力量,他正想看看,幽靈印法的力量到底強大到什麼地步,眼前這個武林狂殺會的首領,正適合拿來練練手。如果胡氏兄妹知道將塵是這麼想的,一定會氣的吐血。
胡一刀慣用的兵器是一把大刀,他的天沙刀法出神入畫,爲人兇狠的胡一刀,他的刀法更是狠絕,曾經有人親眼看到,胡一刀竟把一位江湖高手一刀劈成兩半,連個全屍也未留下。
胡素素並不算真正的江湖客,其實她是個音忍,她所用的兵器是琵琶,音聲能殺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口能發音,用口發音殺人,更是一項絕活。在忍者界,音隱忍者城的忍者最少,人口稀少,又時常爆發戰亂,動盪不安,因此常會出現流亡忍者,這胡素素就是其中一個。
胡氏兄妹拿到了兵器,眼看一場血戰爆發,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場血戰並未能發生,因爲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這裡的戰局。
寬敞的官道上,一匹病馬馱著它的主人,以極慢的速度向前奔跑著,主人也不介意,其實他介意也沒用,畜生病了,他又不是大夫,不知該用什麼辦法把這匹良馬救好。
主人是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的男子,男子穿著一身極爲普通的衣裳,看上去像是個百姓一般,不過看他的行爲舉止,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此人是個練家子。
男子坐在病馬的馬背上,也不在乎馬兒跑得有多慢,再慢他也得忍著,誰讓馬兒病了呢!男子的手中捧著一個酒壺,他搖了搖空空的酒壺,一滴酒也倒不出來了,他生氣地將酒壺甩出好遠,不,應該說是很遠很遠,因爲他的酒瓶竟砸到了官道旁樹林裡的人。
樹林的人正在打盹,忽然間,頭上傳來一陣劇痛,他睜開眼睛不是先生氣,而是先驚恐地看了看四周,是不是頭頭們來了,發現他在偷懶睡覺,所以拿什麼東西敲了他的腦袋。
少年驚恐地看了一圈,沒有人,不,應該說有一個人,一個騎著跑得並不快的馬,嘴上不知念著什麼的青年,正從他身邊的官道上跑了過去。少年再低頭看了看,只見一個酒壺安靜地躺在自己的腳下,少年頓時明白了,官道上來了一個酒鬼,酒鬼喝完了酒,竟把酒壺仍到了他的頭上。
少年很是生氣,自己被人逼著加入武林狂殺會已經很是生氣,頭頭們欺負他新來的,年歲又小,時常執行任務時,讓他打先鋒,更是讓人惱火,這次同組的九個人,讓他一個人跑到最前面守著,若是官道上來了什麼人,想辦法嚇走,他實在氣不過,跑到這裡打盹休息,誰曾想到,一個酒鬼丟掉的酒壺,竟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少年摸了摸生疼的腦袋,好傢伙,他竟摸到一個包,這個該死的酒鬼這下可徹底惹火了他,少年揀起放在地上的佩劍,飛奔出樹林,追上了那個跑的並不快的馬,把酒鬼攔了下來。
馬背上的青年其實並沒有喝多少酒,他也知道樹林裡藏著一個人,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雖然他感覺自己仍掉的酒壺似乎砸中了樹林裡的人,不過他今日心情不好,砸中就砸中了,誰敢讓他下馬道歉,他就獰了誰的腦袋。
青年正這麼想著,一個不開眼的少年,一身殺手打扮,竟攔下了他的馬,劍指馬頭,高聲喝道:“給我下馬!”
青年一楞,他回頭瞧了瞧,後面一個人也沒有,這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似乎是在讓他下馬。
青年眉頭一皺,這少年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他今日心情真的不好,少來竟敢攔他的路,還讓他下馬,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讓我下馬做什麼?”
青年保持著最大的忍耐,畢竟攔馬之人是個孩子,自己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對一個孩子怎樣。
少年摸了摸頭上的包,很生氣地問道:“剛纔那個酒壺是不是你仍的?”
青年不想跟少年太過糾纏,不耐煩道:“我不知道什麼酒壺!”
“不知道?你一身酒味,以爲我沒聞到?”
青年心生不悅,少年沒完沒了,即將超出他的忍耐程度,他很少殺人,不過並不代表他沒殺過人,他不想因爲一個根本談不上是個事的芝麻小事,動手殺人。
青年低頭望了望有氣無力的馬兒,哎,今日真不知自己是走了什麼黴運,先是鬧肚子,去方便了一下,結果他未能在城門口,等到他要等的人。他知道自己錯過了等人的時間,急忙上馬趕路,可還沒奔出一里地,馬兒越跑越慢,似乎得了什麼病,有氣無力地樣子,根本跑不起來。自己買了壺烈酒解悶,酒又買少了,不夠喝,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上哪買酒去。
一件件煩心事湊到一起夠讓他煩的了,這又碰到一個臭小子攔下他的去路,心情糟糕透了,他真的很想殺人。
青年又擡頭瞧了瞧少年,一聲輕嘆,還是下不去手,罷了,一個孩子,自己若是跟一個孩子計較,這若讓江湖人知道,還不知要惹來多少咒罵聲呢!
青年身形一閃,已經飛到少年身後,少年吃驚不小,剛一轉身,青年已經飛遠了。青年連馬兒也不要了,少年這下想要出氣,也只能拿青年的馬兒撒氣了。
“哼,你以爲你跑得掉,看你遇到他們,可別嚇尿了褲子!”
少年說得沒錯,青年並未能跑掉,青年的武功雖然遠在少年之上,卻不是天下無敵,他還未飛出多遠,樹林裡突然飛出十幾支飛鏢,青年一個後空翻躲了過去,這時,樹林裡鑽出來九個人。
“又有人攔路?”
青年不高興了,那些殺手還沒來得急開口大罵,青年已經出手了,這次青年沒有再陪他們羅嗦,一個少年他不忍心殺,但是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人,而且是殺手的穿扮,定不是什麼好人。既然是壞人,壞人攔他的路,那就必須死。
九位殺手只見一個人影躥到他們面前,他們剛剛抽出腰間的佩劍,一道光影閃過,沒有一位殺手有機會出劍,皆被青年割喉殺死。
青年是真的生氣了,這一出手,就亮了他的美人扇,這美人扇平時只有他心情好的時候會拿出來扇一扇,剩下的,那就是遇到十分棘手的對手,纔會拿出美人扇應敵。青年這次很著急,爲了一招解決這幾個小嘍羅,所以動用了美人扇。他們死的倒也值了,能死在積羽山莊的書客公子的美人扇下,間接地證明,他們九個,竟讓書客公子動了真格。
原來這個今日諸事不順的青年,竟是天下第一情報所,積羽山莊的莊主,書客公子—司馬名揚。
司馬名揚本是收到了消息,得知天淚公主今日離開七星國回國,他們兩個是要好的朋友,或許比朋友還要好一點點,他想借著這個關係,問問天淚公主,武王爭霸賽都發生了哪些趣事,能否讓他記錄一二,誰知,人有三急,肚子不舒服,出去方便一下,再回來苦等了兩個多時辰,還未等到天淚公主,他這才懷疑自己錯過了等人的時間,急忙上路追趕。
該死的馬兒又出了問題,似乎得了什麼病,越跑越慢,司馬名揚也未換馬,就這樣追了三日,追到這裡,突然遇到一羣殺手攔路,他怎能不火大呢!
司馬名揚望了望手中的美人扇,並未沾上半點鮮血,幾個臭魚爛蝦,還好沒有玷污了他的扇子。
“這麼多殺手出來攔路,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馬名揚解決了攔路之人,心情好了許多,靜下心來,才反應過來,有殺手在官道上攔人,前面恐怕發生了什麼禍事。
“不行,我得去看看!”
司馬名揚急忙向前奔去,他剛剛離開,那個攔他下馬的少年才跑回到司馬名揚停留的地方,當少年看著九個同伴橫死在官道上,他嚇得腿都軟了,嗎呀,這是遇到高手了,自己還以爲人家是個酒鬼,誰知自己是碰上硬茬了。
這個少年一時間沒了主意,去前面看看,他也不敢,留在這裡似乎也不妥,索性自己一個人先回天淚聖國,反正他還記得回去的路,到時候,上面的人問起來,他隨便找個藉口搪塞一下就是了。
司馬名揚萬萬想不到,自己沒能痛下殺手殺掉的少年,短短幾年的功夫,正是因爲這個少年,江湖上又起一段血雨腥風的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