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塵面對尚鬼劍派三位好手,沒有半絲懼色,江湖爭鬥,在將塵的眼裡,早已經成爲家常便飯,自從自己被縹緲城選中,“光榮”地上了罰惡榜,無情的刺殺和追殺,每日每夜地纏繞著他,一次次的血戰(zhàn),早已經讓他在江湖恩怨中,快速地成長起來。
不過將塵其實多少還有一點運氣在裡面,依舊未到南方走上一走的將塵,對於南方的江湖門派所知的情報並不多,像眼前這四位其實並不算尚鬼劍派真正的高手。
在尚鬼劍派,門派弟子根據各自的實力,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剛入門的弟子是新鬼,也就是每個人的名號只配擁有兩個字,比如厲鬼和惡鬼等等;當他們武功增進,漸漸成爲武學上的高手時,由新手晉升爲無尚鬼,每個人的名號由兩個字變爲三個字,像眼前這幾位落白鬼和喜紅鬼等等;不過在他們的上面,還有十幾位,雖然不多,卻是江湖上幾乎無人敢惹的頂尖高手:無心劍鬼。
當然,這些鬼再厲害,也比不上他們的掌門人,公孫破,尚鬼劍派唯一一個擁有五個字名號的絕世高手:八荒六合鬼。傳言,公孫破無論走在哪裡,身上都帶著八把長劍和六把半個手臂長的短刃,在公孫破的眼裡,能逼他出八把劍的對手,纔算是江湖上的高手,能逼他出十把劍以上的對手,纔是他真正認可的對手,能逼他出十四把劍的高手,應該還沒出生。
將塵,命中註定要和尚鬼劍派分出個高低,不光是秋奉天最開始爲了朋友曲啄,來取將塵的項上人頭,從而結下了樑子;也不是將塵爲了阻止尚鬼劍派報仇,拼命保護離姣姣,又添新仇舊恨;而是將塵帶人踏上南方的疆土,準備搶奪屬於將曉的地盤時,第一個開刀的對象,竟是受尚鬼劍派保護的地方門派,爭鬥與較量,必然有一方要勝出,讓輸方徹底滾蛋。
這是後話,將塵也想不到會有那一天,誰也不知道未來的路會怎樣,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吧!
眼下尚鬼劍派的風行鬼因爲被燒得不輕,已經躲到一旁,運功療傷,落白鬼、喜紅鬼和天恨鬼,皆是拼上了全力,他們最爲驕傲的劍術全部使了出來,只求快速擊殺將塵,斬下他的人頭,而後再滅了離姣姣,他們也可回尚鬼劍派。他們本是偷偷跑出來的,若是時間耽擱得太久,被掌門人發(fā)現(xiàn),少不了又要重罰。
密不透風的氣牆將將塵困在中間,三位無尚鬼揮出漫天劍網,鋪天蓋地地罩向將塵,將塵打得越急,毒素髮作的就越快,秋奉天三人不傻,以快打慢,其實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佔據優(yōu)勢的。
將塵看著三人完美的配合,終於露出一絲凝重之色,原來被自己打傷的風行鬼,武功是四人中最差的一個,這三人才是武學上的高手,不過,是人就有破綻,他們三個也不例外,有些時候,高手相爭,未必要完全靠實力,必要的時候可以動一下頭腦。
“如果你們真的斬了我的人頭,這筆賞金你們要怎麼分呢?”
將塵玩的是心理戰(zhàn)術,想要破解眼前三人完美的配合戰(zhàn)術,只有擾亂他們的內心,摧毀他們身爲同門派之人的互相信任,多一分猜忌,從而使他們陣腳大亂。
秋奉天並不是傻子,他知道將塵打的什麼主意,他衝著同伴大吼道:“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我們速戰(zhàn)速決!”落白鬼和天恨鬼點點頭,再次揮劍攻向將塵,將塵提出來的問題實在不值得思考,如果不是秋奉天認出了將塵的身份,他們想殺掉縹緲城發(fā)佈的罰惡榜上的最後一人,根本殺不到呢!
將塵見對方無動於衷,暗歎一聲可惜,看來這幾人平時關係最爲要好,並不是臨時組起來出來任務的,自己恐怕三言兩語根本不能打亂他們的陣腳。不過看情況他們似乎很聽秋奉天的話,如果自己殺了秋奉天,或許他略佔下風的敗勢就會扭轉,甚至另兩人會不戰(zhàn)而退,帶著同伴的屍身,快速逃走。
將塵打定主意,決定專攻一人,將塵一招千斤手拍在落白鬼的劍尖之上,落白鬼只見自己的手好重,突然使不出一點力氣來,將塵也不好過,硬是頂著這一劍,身體側斜,用自己的肉身迎上天恨鬼的劍,只見數(shù)滴血滴飛濺,天恨鬼手中的天恨劍,刺中將塵的右肩。
天恨鬼雖然刺中了將塵,可是他卻沒有把劍再敢狠狠地刺下去,反倒是氣勢大減,大有急忙收劍之意,風行鬼的教訓時刻提醒著他,風行鬼正是一劍刺中了將塵,大意之下,險些被將塵的天罡烈火掌燒成烤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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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塵怎會感覺不到天恨鬼的氣勢正迅速減弱,他暴喝一聲,右手急速擡起,天恨鬼見狀,本是高昂的氣勢全面崩潰,他快速收劍,向後閃去,揮劍而至的喜紅鬼秋奉天正要提醒同伴不要退,可惜已經晚了。天恨鬼以最快的速度脫離了戰(zhàn)圈,將塵用左手硬是憑藉千斤手頂住了落白鬼一劍,天恨鬼已經退了下去,正趕來的秋奉天給了他一個可以施展黑曜火焰手的機會。
秋奉天手中的長劍氣勢如虹地刺了下來,無論將塵使什麼手段,秋奉天都不會退縮,將塵不是神,他身中劇毒不說,功力使不出平時的六七層,眼下他已經被砍中兩劍,流了不少血,他再能堅持,還能堅持多久,自己只要再補上一劍,足可叫將塵去見閻王。
將塵若是知道秋奉天是這麼想的,將塵恐怕會大笑出來,這可是正中他下懷,機會,他只需要一個機會,既然秋奉天給他這個機會,將塵怎能不把握住。
就在秋奉天的劍即將刺中將塵的時候,只見將塵渾身上下竟冒出一團團黑色的火焰,詭異的火焰瞬間將“將塵”吞噬,燒得噼啦作響,秋奉天一劍刺進火焰裡,只感覺軟綿綿的,好象是刺中了將塵的肉身,可好像又不是。
黑色火焰越燒越旺,天恨鬼看著突然冒起的火焰,他長舒一口氣,果不其然,將塵又動用了火焰燒人,不過很可惜,他已經躲開了。
秋奉天還在盯著眼前的黑色火焰確認自己是否真的刺中了將塵,落白鬼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劍再沒有任何阻力,也就是說,眼前剛剛用肉掌對他長劍的將塵,已經閃開了。
“不好,喜紅鬼,快…”,閃字還沒有說出來,火焰的下方竟鑽出一根五丈餘長的冰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穿了秋奉天的喉嚨,秋奉天瞳孔瞬間放大,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可是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喜紅鬼!”
天恨鬼大喊著同伴的名字,他暗恨自己膽小,如果他不撤出這個戰(zhàn)圈的話,將塵未必會有機會偷襲秋奉天,讓他當著自己的面,竟殺了秋奉天。
黑色火焰沒有熄滅,而是急速擴張,很快將已經失去生機的秋奉天吞噬,將塵也算客氣了,已經幫尚鬼劍派處理了屍體,也省得剩下的三鬼自掏腰包,買副棺材,把秋奉天的屍體運回南方了。
將塵從黑色火焰中走出來,落白鬼只聽到一聲聲碎響,他急忙瞧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將塵不怕火燒,原來,他竟用寒冰封封了自己,黑色火焰無論燒得多兇,根本燒不到將塵,將塵只需要費些力氣護住表體的寒冰就足夠了。
將塵冷冷地盯著落白鬼,淡淡地說了一句,“還剩兩個!”落白鬼聽了這話,嘴角抽了抽,將塵先是重傷風行鬼,這又殺了喜紅鬼,還剩下他和天恨鬼,他是神仙嗎?他居然打到現(xiàn)在還沒有死!
落白鬼望著將塵胸前的大片血跡,這小子已經流了好多血,風行鬼那一劍刺得很深,這若換成他人,不說當場斃命,就是流了這麼多血,也早該斷氣了,可是他將塵怎麼還有力氣和他們來打?
落白鬼終於萌生退意,他不甘地朝坐在不遠處的離姣姣望去,這妮子看樣子是殺不了了,師弟的仇也只能等等再報了。
“算你狠,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落白鬼朝風行鬼飛了過去,他忙扶起風行鬼,衝著天恨鬼吼道:“我們走!”天恨鬼當然是求之不得,再不走,他真怕自己的小命也要丟在這裡。
將塵望著有如喪家之犬的尚鬼劍派的弟子,嘴角微微上揚,他終於贏了,其實他們只要勇氣再大一些,兩方再次交手的話,他們會知道,他將塵,其實功力已經不到兩層。
“還當我是當年那個無知,只知道自己不怕熱和冷的青澀少年嗎?想要賞金,還是先練好你們的本事吧!”
將塵瞧了瞧已經被燒成灰燼的秋奉天,當年在天機館沒能要了他的命,這一次,總算是了結他了。
將塵艱難地邁出兩步,忍著渾身的劇痛,抱起已經昏迷的離姣姣,一步步地朝京城的方向走去,馬兒被殺,眼下他只能徒步走路了。這裡並不安全,如果尚鬼劍派的弟子折回來,他和離姣姣就真的要見閻王去了。
將塵走後不久,一神秘男子從密林深處飛出來,他瞧了瞧一片狼藉的地面,回憶剛纔看到的精彩打鬥,他忙掏出隨身而帶的竹簡,記錄上:某年某月某日,鬼夜城將曉之主將塵,在七星國芽麥城成爲豪賭大賽的勝出者,在返回京城的路上遇到尚鬼劍派弟子的伏擊,結果是尚鬼劍派弟子一死一重傷,狼狽而逃,將塵帶著天國禁區(qū)的夜貓舞影,成功返回京城。
神秘男子記錄好這一切,收好珍貴的情報,這可是他的小心肝,這些情報對於他來說,比他的命都重要。他朝將塵離開的方向望去,將塵,鬼夜城的將曉之主,好生厲害,這一次連他都不看好將塵,誰知,自己還是看到了一個意外的結果。
“鬼夜城…”,神秘男子喃喃地念了一句,未來的江湖爭霸,他敢斷言,一定圍繞在鬼夜城、朽戰(zhàn)城和縹緲城三城之中,互相較量,誰會是最終的贏家呢?
“如果讓我賭,我該賭誰贏呢?”
神秘男子自問了自己一句,可惜,想了半天,他也不敢胡亂判斷誰纔是最後的勝利者。
江湖這條路不好走,走錯一步,都有可能掉進萬丈深淵,他賭不起,他雖然看好鬼夜城,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將曉就是未來江湖上的神話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