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第二局已經(jīng)開始,歐陽戀戰(zhàn)依舊站在幻冰刺的身邊,裝作甚是好奇的樣子,觀看這一桌的賭局,不管將塵的一萬兩是不是他給的,此桌的賭局賭注最多,他這位天斬賭坊的坊主不能不多關(guān)注幾眼。
將塵收定心神,靜下心來,保持心如止水的境界,開始第二局與孟順德的賭局,歐陽戀戰(zhàn)想必自有他的想他,他該不會害自己的,眼下還有九局,時間漫長,慢慢來就是。
將塵與孟順德的第二局賭局剛剛開始,不遠處的一桌賭局竟傳來圍觀的賭徒爆發(fā)的熱烈叫喊聲,頓時將圍在將塵這桌的賭徒吸引去了大半,歐陽戀戰(zhàn)甚是好奇那一桌發(fā)生了什麼,只可惜他有任務(wù)在身,不能隨意離開,只好等賭局結(jié)束後去瞧一瞧。
賭林中喜歡豪賭的女人比比皆是,江湖女俠往往都是不拘小節(jié)之人,像賭坊這等人流密集,喧鬧震天的地方,她們從來不忌諱來這裡賭上幾手,更有有錢的女老闆,往往出手比男人更闊綽,更捨得拿出千金豪賭,連眼都不眨一下。
這一桌的賭客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賭林內(nèi)很有名氣的一位前輩,看上去年歲至少過了五十,他不露任何表情,只是朝著對手微笑,雖然連輸兩局,可是他卻沒有露出絲毫的擔(dān)心之色。
對手是位女子,曼妙仙姿,玲瓏的身段,絕色的容貌,如此出衆(zhòng)的美女賭客,當(dāng)然會吸引不少人圍過來,賭徒的眼中或許關(guān)注這一桌哪位賭客會勝出,可在他們的眼裡,更多的是欣賞這位看上去略帶些痞子氣,又有著柔情似水的眼神的美女,秀色可餐,一賭芳容。
離姣姣並不介意一大堆的賭客朝自己圍攏過來,議論紛紛,吵鬧喧天,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專注,離姣姣只是靜靜地盯著賭桌,小心地下注,四十八對賭客中,以她的賭資最少,她能參加上這次的豪賭大賽,也是個意外,她倒不指望能贏得全場最多,不過至少她不想輸給對手,自己錢袋裡的銀子送給他人。
離姣姣已經(jīng)和對手開盤第三局,趁著一絲空擋,她終於透過圍得水泄不通的賭徒,瞧向不遠處的將塵那一桌,那是一位看上去極爲(wèi)安靜的青年,他們兩個雖然不認識,可是以離姣姣的觀人之術(shù),想必這樣的青年按常理說,他是不大喜歡這種太過喧鬧的場所,而且此人也不像是一個賭徒,不過他爲(wèi)什麼會參加豪賭大賽,甚至擁有所有賭客中最多的賭資,實在讓她好奇,她突然間很想認識這位青年。
“小丫頭,分心可是會影響自己的心神,小心輸?shù)袅吮荣惻叮 ?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離姣姣的耳邊響起,開口的是坐在對面的對手,離姣姣白了對手一眼,沒好氣道:“老頭,我看以你的鎮(zhèn)靜,就算你的座位失火了,你也能臨危不亂呢!”
對手哈哈一笑,他也不介意一個小丫頭直呼自己老頭,其實他根本沒有把這個小丫頭放在眼裡,他本是受邀請參加這次的豪賭大賽,他算是來湊熱鬧的,再者說眼前這位小丫頭所帶的賭資不是很多,他就算全贏了去,也贏不到第一,沒什麼關(guān)係,玩玩罷了。
“伶牙俐齒,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不喜歡你們這種太調(diào)皮任性的呢!”
離姣姣輕哼一聲,這老頭好生羅嗦,說了一大堆廢話,堅持跟她的爹孃有一拼了,現(xiàn)在兩人在賭博,竟說些沒用的事情。
“嫁不嫁得出去,不勞你操心,還是關(guān)心一下你這局的賭本吧!”
對手並沒有看賭桌,這一局他已經(jīng)猜到自己又要輸了,今日也是怪了,似乎自己的運道不怎麼好,連輸三局,都快打破自從自己成名後賭博戰(zhàn)績的記錄了。
“沒關(guān)係的,還有七局可賭,我又不是沒了賭本!”
離姣姣和對手安靜下來,很快,離姣姣贏了第三局,她已經(jīng)贏了對手八百兩銀子,這對於她來說,已經(jīng)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這老頭似乎是個賭博的老手,離姣姣不敢在大意,待賭賽結(jié)束後,再去認識一下那位青年也不遲,眼下還是先解決了這位不大看順眼的對手再說。
將塵這邊很快也結(jié)束了第三場賭局,將塵又輸了,將塵比離姣姣的對手輸?shù)眠€慘,他已經(jīng)輸進去了二千兩銀子,這已經(jīng)是離姣姣的全部賭本了。將塵終於見識到了歐陽戀戰(zhàn)的黴運的厲害,恐怕就是媛風(fēng)在場,歐陽戀戰(zhàn)若站在她的身邊,媛風(fēng)也一定是輸?shù)靡凰龎T。
時間漸漸一點點地過去了,賭賽漸漸進入**,已經(jīng)有二十幾桌的賭客結(jié)束了戰(zhàn)鬥,還沒有賭上十局,有運氣不好的賭客,已經(jīng)輸?shù)袅藥淼娜抠€本,他們被迫出局。
將塵擦了擦額頭的汗,緊張地盯著自己和孟順德的第七場賭局,孟順德已經(jīng)連贏六場,孟順德看著贏來的六千兩白銀,在自己的面前堆成一座小山,他瘋狂大笑,這麼多銀子,想都不敢想,對手雖然賭資夠多,可是他太過走黴運,居然連一場都贏不了,六千兩銀子,夠他去賺三五年了。
歐陽戀戰(zhàn)終於在第七場的時候,離開了,他沒有去孟順德那一邊,而是去了離姣姣那一桌,觀看現(xiàn)在整個賭場最爲(wèi)激烈的一桌賭博,兩位對手不分上下,他們已經(jīng)賭到了第九局,眼下正是這位開始有些焦急的小美女離姣姣略佔下風(fēng),她輸給了對手一千兩多銀子,身上還剩六百多兩,對手只要押上全部,這一局足以叫她出局。
歐陽戀戰(zhàn)剛剛站到離姣姣對手的身旁,將塵那一桌突然傳來瘋狂的驚呼聲,歐陽戀戰(zhàn)朝後面望去,只見那些圍觀的賭徒瘋狂尖叫,歐陽戀戰(zhàn)皺了皺眉頭,將塵不會出局了吧,他還有四千兩銀子,難道對手爲(wèi)了贏倒他,直接仍出四千兩?
孟順德癱坐在椅子上,不敢想象自己輸?shù)舻倪@一局,歐陽戀戰(zhàn)猜對了,他真的押上去了四千兩,急功近利的孟順德只想一局定勝負,誰知,那個一直走黴運的幻公子,居然僥倖贏了一局,一局,竟贏回了輸?shù)舻乃那摄y子。
孟順德的僕從急忙掏出手帕爲(wèi)主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站在孟順德身後的護衛(wèi)只是輕哼一聲,他雖然不懂什麼賭博,可是連他這位沒進過賭坊的普通人都知道,急功近利,最不可取,孟順德已經(jīng)贏了這麼多,其實他完全可以少拿些賭本投進去,只要堅持到第十局結(jié)束,想必他依然是全場贏得最多的賭客,可是他爲(wèi)了贏倒對手,居然一局仍進去了四千兩,什麼是敗家,這就是敗家。
孟順德心有不甘,他猛地拍向賭桌大吼道:“這一局,我們賭烏龜賽跑!”
原來每一桌賭局共十局,不過賭坊可以賭博的手法有很多,遠遠不指十種,因此歐陽戀戰(zhàn)定下的規(guī)矩時,除了第一局,四十八桌的賭客賭的是擲骰子的大小,從第二局開始,由輸?shù)囊环教岢鱿乱痪仲€什麼,對手不可反駁,只能應(yīng)賭,這也算是公平的較量。
眼下孟順德輸了,自然由他提出第八場的比試,將塵只好點頭答應(yīng),孟順德邪惡地一笑,其實他安排賭烏龜賽跑,只是因爲(wèi)他想到了作弊,也就是出老千,當(dāng)然他不能出老千,但是有人可以,那就是他身後的護衛(wèi)。
很快,將塵這桌的荷官找來人,將賭桌快速理弄了一番,不多時,四條由木板隔成的跑道建成,侍女報著裝著十幾只精神抖擻的小烏龜來到將塵這一桌,請將塵和孟順德挑選自己看中的烏龜。
孟順德隨意選了一隻,將塵也選了一隻,首先由孟順德出賭本,他直接押上兩千兩,笑語道:“反正都是贏你的,有本事,你贏回去!”
將塵只是微笑不語,歐陽戀戰(zhàn)不在,他真沒想到?jīng)]有歐陽戀戰(zhàn)在場,他也會贏了一局,眼下他倒是信心百倍,也不怕憑藉自己的實力和孟順德好好賭上一賭。
兩隻烏龜各放在自己的跑道里,只要誰的烏龜先跑到終點,那誰就贏了,孟順德緊張地尖叫著“快跑”,似乎他喊得越大聲,他選中的烏龜就會跑得越快似的,將塵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選中的烏龜慢慢地向前爬著。
突然間,孟順德一邊尖叫,一邊手拍起賭桌來,由於規(guī)定對手是不能碰跑道的,他也不算犯規(guī),只是眼尖的將塵竟發(fā)現(xiàn),一直離孟順德很遠的那個護衛(wèi),突然間離孟順德很近,一隻手按在了孟順德的後背。
孟順德選中的烏龜突然快速地爬起來,把將塵選中的烏龜遠遠甩在了後面,孟順德得意地大笑,請護衛(wèi)幫忙可是費了不少勁,他威逼利誘之下,護衛(wèi)才勉強答應(yīng),利用自己的真氣通過孟順德的身體,傳到賭桌,再傳到跑道,最後傳到烏龜?shù)纳眢w裡,烏龜突然多了力量,自然是跑得快。不過這可是一個細活,把握不好真氣的力道,烏龜畢竟不是人,就算是人,如果不懂武功,被強行加入一道真氣,很容易一命嗚呼。
衛(wèi)三琿家大業(yè)大,所請的高手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所以這點小事還真難不倒他,將塵眼看要輸,他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孟順德倒是大膽,竟敢作弊,他其實很想揭穿孟順德出千,不過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是要贏了孟順德的全部家當(dāng),把孟順德的賭資贏個精光,這纔是最重要的。
將塵雙手依舊未碰賭桌,不過他卻將一隻腳輕輕踢在賭桌的桌腿上,一道烈火真氣瞬間傳到賭桌之上,將塵的那隻烏龜?shù)呐艿兰凵裏幔瑢m所選中的烏龜哪受得了這等高溫,四爪被燙,它猛地加速朝前方跑去,就在孟順德選的烏龜即將跑到終點的時候,將塵所選中的烏龜反超對手,率先達到終點。
孟順德再次傻眼,自己作弊都沒能贏了對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站在孟順德身後的護衛(wèi)也是一楞,少爺?shù)膶κ謶?yīng)該是什麼也沒做,可爲(wèi)何他選中的烏龜突然間爬得那麼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邪門了,我看還是跟你玩骰子吧!”
略有些被打擊的孟順德信心大減,他決定和將塵去賭骰子,之前他連贏幾場幾乎都是贏在玩骰子,眼下還是賭骰子,似乎更讓自己有把握能贏。
將塵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孟順德已經(jīng)很走運了,歐陽戀戰(zhàn)還沒來呢,如果歐陽戀戰(zhàn)站在了他的身邊,想必孟順德早已經(jīng)輸?shù)媚蜓澴恿恕?
當(dāng)歐陽戀戰(zhàn)回到將塵這桌時,將塵已經(jīng)和孟順德結(jié)束了第八場較量,歐陽戀戰(zhàn)驚訝地望著將塵面前再次堆滿的白銀,自己不在,他也能贏回輸?shù)舻馁€資,這孟順德也太無能了吧。
離姣姣終於結(jié)束了和對手的比試,她所帶的銀兩輸個精光,錢袋裡還只剩十幾個銅板,也只夠吃一頓飽飯的了。薑還是老的辣,對手一看就是賭林的老手,自己輸給他,不冤。
“我輸光啦!”
離姣姣嬉笑一聲,未在看對手一眼,她急忙跑到將塵這一桌觀看自己很是好奇的青年與對手的比試,雖是十場賭局,幾乎大多賭局能堅持到七八場的,沒有幾桌可以堅持到第十局,眼下這桌竟賭到了第九局,還真是激動人心呢!
這一局孟順德和將塵賭的是猜骰子的大小,而不是比擲骰子的大小,這和第一局是不同的,因爲(wèi)豪賭大賽的規(guī)矩,十局賭局,不可賭同一種賭法,只因爲(wèi)有些賭徒常年賭博,對於某一種賭法甚爲(wèi)熟悉,手法老練,如果只賭一樣,恐怕會讓對手輸?shù)眠B娘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