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令狐敏去了將塵的房間,七星明君和太醫見到悲風領回來一個孩童,七星明君心中多少有些疑慮,這麼小的孩童,能懂多少用毒之術?至於另幾位太醫,更是心中犯著嘀咕。
令狐敏先是向七星明君施禮問候,這纔來到將塵的牀前,爲將塵把脈。令狐敏雖然年歲不大,又沒有去過多少地方,但是她會的醫術,不比她的孃親少多少,更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特殊的本領。
“居然是百葉斷魂散,虧下毒之人,能找到這種東西!”
“難道,是百葉草研製而成的毒藥?”
一位博學多才的老太醫驚歎道,這百葉草他在一本古書上見過,傳說此種植物只有在南方的天元遼國纔有,這種草有幾十朵葉子,乍一看,似有百葉,因此得名,傳說此草含有劇毒,不過這種植物並不多見,極其稀有,似乎要有絕跡之意,所以,這百葉草已經漸漸被人遺忘。
令狐敏揉了揉腦袋,這下可壞了,這世間最怕碰到的毒藥,就是幾乎絕跡的劇毒之物研製出來的毒藥,因爲這種毒藥往往無藥可解。
令狐敏轉頭瞧了瞧七星明君,想起把自己帶來的那個男人談出來的條件,只要醫治好將塵,就能離開皇宮,自己難道要用那個本領救將塵嗎?
七星明君見令狐敏只說了一種毒藥的名字,卻半天沒有說出解救的辦法,七星明君焦急地問道:“你可有辦法救他?”
令狐敏有些爲難地回道:“有是有,可是這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代價?只要能救醒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令狐敏知道自己和七星明君說不明白,她指著站在七星明君身邊的悲風問道:“我可以和他說嗎?”
七星明君點點頭,看來這個小丫頭是要用江湖上的辦法救將塵,不過這也沒什麼,只要能救活將塵,用什麼辦法都行。
悲風來到令狐敏身邊,彎下身來,令狐敏小聲地把自己心中的爲難之處說了出來。悲風聽得冷汗直冒,星月神教的少教主果然不簡單,他居然有這等本事。
“這個我也不敢做主,我還是問問皇上的意思吧!”
悲風又回到七星明君身邊,把令狐敏的爲難之處,用最簡單地語言描述出來,儘量讓七星明君聽懂,七星明君聽到最後也是眉頭一皺,竟有這樣的事。
“活著總比死了強,讓她救人吧!”
七星明君思索再三,終究決定讓令狐敏用她的本領救人,這個代價確實不小,與其說是代價,倒不如說是風險。風險雖大,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要人活著,總比死了埋在土下要強許多。
令狐敏見七星明君同意,她也不再推脫,令狐敏把人都請出了將塵的房間,她要動用那個本領,自然不想讓外人看見。將塵如今昏迷,自然也是看不見她用什麼辦法救他的。
其實令狐敏救人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讓將塵喝她的血,她的血可不是普通的血,她的血是能救人的,比任何靈丹妙藥都管用,不過自己的鮮血雖好,卻不能常拿來救人,若是失血過多,她會沒命的,何況,讓將塵喝她的鮮血,也不是一滴兩滴,而是很多。
令狐敏擁有的這個本領,其實是血之咒印,天下間四大咒印中最爲神秘的一個。血之咒印本是霧隱森林的霧隱十二血妖所創,她們吸食人的鮮血,利用鮮血鑄功,創造強盛的武功,增強自己的力量,不過這十二人所擁有的血之咒印,是不能救人的。
自從霧隱十二血妖自創血之咒印,這個本事也不知怎地,竟流傳到江湖,爲了強大的力量,學習血之咒印的人成千上萬,可是成功的,卻幾乎沒有,即使有那麼幾個,雖然成功了,可是他們的命卻不好,不是力量暴走自殺而死,要嘛就是控制不了血之咒印,成爲吸血鬼,時常想吸人血,殺了不少人,結果反被仇家殺害。
還有一種人較爲特別,血之咒印帶給他們的力量五花八門,比如令狐敏,她的血之咒印的力量,只是自己體內的鮮血可以驅毒,並沒有什麼可以打架的本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事,令狐敏雖然不是吸血鬼,她可知道,她的血雖然能救人,可也能害人,誰若吸了她的血,那個人就會成爲吸血鬼。
令狐敏的爲難之處就在這裡,她用自己的鮮血可以救活將塵,可是救活了將塵,將塵就會成爲吸血鬼,一旦成爲吸血鬼,只有不停地吸食人的鮮血才能維持生命,否則,強行控制自己不吸人血的話,不出三日,就會小命玩完。
令狐敏見外人都已經離開,而且確認沒有人在偷看後,她來到將塵的牀頭,坐了下來,挽起衣袖,又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正要割破手腕,讓將塵吸食自己的鮮血,突然間,一隻大手從背後伸來,拍在她的肩膀上。
令狐敏嚇得半死,本要驚叫出來,可是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叫喊不出來,這時只聽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別怕,我是他的朋友,在你救人之前,想跟你說兩句話。”
令狐敏很想問問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她雖然看不到背後的人,但是她能肯定,此人不是自己剛纔見到的人,也就是說,他不是七星明君,也不是悲風,更不是那幾位太醫,如今他們都在門外,門外還有不少侍衛把守,自己又並未聽到開門的聲音,那此人是如何進來的?
神秘人知道令狐想問什麼,他只是簡單地解釋道:“我怎麼進來的,你就是不要問了,除了天下三大禁地我進不去以外,凡是我能找到的地方,我都可以進得去!”
神秘人其實沒有說全,高手太多的地方,他自然是進不去的,進去也會被人發現,不過這裡的皇宮雖然不乏高手,但是能感知到他的高 手,卻不多,而太醫館的高手,就更少了。只有那個悲風,是他忌諱的一個,不過他在進來的時候,已經用了一個小小的計謀,把人調走了。他的時間並不多,這悲風很快會發現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所以,他必須儘快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還是說正事吧,想必你是要用血之咒印救將塵吧,這個辦法雖好,可是我若是沒猜錯,這裡面有不小的風險,將塵一旦醒來,他會成爲吸血鬼。這次我來,本是想看看他的傷勢,誰知正巧碰上你出手救人,我只好冒險出來阻止。你先等我爲將塵做點什麼,你再救人,到時候,將塵可以避免自己成爲吸血鬼。”
神秘人的話音剛落,令狐敏只見將塵的房間突然間黑了下來,一張黑布竟蓋到了她的頭上,遮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來神秘人並不想令狐敏看到他的面孔。
神秘人確定令狐敏看不到眼前的東西以後,這才從令狐敏的背後移到將塵的牀頭,瞧了瞧臉色蒼白的將塵。
“哎,看來還是得靠我,助你一臂之力!”
令狐敏並不知道神秘人在牀頭忙碌了什麼,她只能感受到神秘人應該是忙碌了近半個時辰,而後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離去,自己頭上的黑布被神秘人摘了下來,自己也能動了,可是神秘人卻離開了。
令狐敏轉身望向身後,什麼人都沒有,她依舊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真是奇了怪了,這位高人,到底是用什麼辦法離開的?
令狐敏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索性不再想這些,不管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將塵的朋友,他都做了些什麼,只要不影響她救人就行,她真的急著離開皇宮,回到星月神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被軟禁到皇宮一個月,誰能保證星月神教會不會又出現什麼動亂。
令狐敏剛剛把匕首放到手腕處,突然間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令狐敏先是收起了匕首,這纔去開門,她剛剛打開房門,只見悲風急切地朝裡面望了望,而後關心地問道:“令狐姑娘,裡面還好吧?”
令狐敏有些明白了,她本在好奇這裡有這麼多高手,怎麼沒人發現那個神秘人,原來這些高手剛纔都不在。
“還好,我正要救人,你就來敲門了,準備工作才做好呢!”
悲風抱歉道:“對不起,打擾了,令狐姑娘,那裡面就拜託你了!”
悲風關上房門,眼睛掃了掃房頂,剛纔被人支開了,結果發現中計,嚇得他急忙跑回來,七星明君不在,侍衛說皇上去天淚公主的房間了,他剛剛去瞧了一眼,皇上安然無恙,那邊沒有出現什麼刺客或是可疑人物,他又跑回到這裡,來問令狐敏,結果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怪了,怎麼回事?”
令狐敏回到房內,繼續自己的工作,輕輕割破自己的手腕,把鮮血滴到將塵的嘴裡,開始忙碌起來,這一忙活,竟搞到第二日天亮,才被悲風送回她的住所。
…….
媛風待在自己的房間,如今她和許多王公大臣一樣,雖沒有被軟禁,但是最近這幾日,不可四處亂走,活動範圍很小,而且,她與這些大臣同樣被皇上派人警告了一番,無論是誰,說出武王爭霸賽發生的事情,誅九族。
媛風很是無奈,這也算是變相的軟禁了,現在得不到將塵的半點消息,不知將塵是死是活,這可急死了個人。
現在得不到將塵的半點消息,不知將塵是死是活,這可急死了個人。
媛風趴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忽然間,她竟察覺一個小東西爬進了她的房間。媛風藉著幽暗地光亮望向地面,地上竟趴著一隻紙蜘蛛,媛風一眼認出這是曉白的東西,媛風急忙下牀抓起紙蜘蛛,打開來,看到了上面用鮮血寫出來的字跡。
“可有辦法,探聽將塵的下落。”
曉白也夠不容易的,因爲她的房間並沒有紙筆,紙張是她隨身攜帶的爆裂紙,至於字跡,則是她咬破手指,寫下來的。控制這隻紙蜘蛛找到媛風,還要躲開衆多侍衛的監視,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媛風看過後,燒掉了紙張,愁眉苦臉地坐回到牀上,如今自己出不去,自己是真的沒有辦法,她雖然是曉公主,可她也是將曉中人,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七星明君是知道的,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的特殊時刻,自己也沒辦法啊。
“看來,只能明日請求面聖了,希望明君哥哥會召見我!”
這一夜,其實睡不著的人有很多,那邊令狐敏爲了救將塵可是忙活了一個晚上,而這一邊,被軟禁的衆看客中,有太多的人還在期待一個消息,一個將塵是死是活的消息。
一個安靜的院子裡,石凳上坐著一個女子,她也是衆看客中的一個,她的侍女雪魅已經睡下了,她卻睡不著,腦袋仰望著夜空,眼神空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那是一張讓將曉見上一面就會喊出一個熟悉的名字的臉,淡淡地月光下,映襯出她的臉旁,清瘦的臉旁竟掛著兩道淚痕,原來她竟是朽戰城的宿主,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