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塵的口氣略有些狂妄,不過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雖然他沒有拜過師,學過藝,但是他莫名其妙地擁有,讓外人看上去很難理解的武功,比如冰和火,以他現在的實力,江湖上的衆多高手,皆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將塵的殺喝聲充斥著這死靜的夜空中,被將塵破壞的冰窟窿出現異響,三道水箭急射而出,直取青刺三劍客的正面門,左肩和右胸口,目標各不相同,但是強大的殺機卻緊緊鎖住這青刺三劍客。
藏在水下的將塵,內心十分悲憤,他氣惱,懊糟,他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竟要惹來如此衆多的仇家?一個接一個出現的殺手,沒完沒了的刺殺行動,內心的交織糾錯讓他越發的憤怒,他在心裡暗暗篤定發誓,待他解決這三個刺客後,他要離開這裡,去尋找他的同伴,找到將曉,創建鬼夜城,爭霸江湖。到那時,誰還跟他將塵作對?
青刺三兄弟暗呼厲害,他們三個本是都認爲將塵一定是從某處破冰而出,會用盡所有辦法將他們拉下水,而後利用他不怕寒冷的優勢,在冰冷的河水下和他們打鬥,可是將塵雖然不到二十歲,這個怪異的少年歲施展的本事卻已經叫青刺三劍客吃盡苦頭。
青刺三劍客配合依然默契,三兄弟各自揮舞手中的長劍,打出幾道劍氣,沒有費多少力氣,將急射而來的水箭打散,漫天水珠四濺,煞是好看,有如天空之雨,與這冰天雪地的世界繪出一幅另類的圖畫。
青刺三劍客雖然打散急射而來的水箭,但是三人的完美防禦瞬間被破壞,將塵借水箭打出的力道暗藏內勁,青刺三劍客不是不知道。
就在水箭被這三兄弟打散的瞬間,將塵從冰窟窿之下冒出,一身冰水的他看著有些像落水狗,可是他卻絲毫不在意。將塵的身上並無兵器,何況在他的認知裡,他所瞭解的武功,也不符合劍客和刀客的特點,沒有特定的招式,他也不清楚自己該用何種兵器。當然,以他一天吃上三頓飽飯都很難的狀況,他想買什麼兵器,那也只能想想。
將塵揮手按住冰面,強勁的內力打在冰面之上,他不是在破壞,而是就地取材,從那厚厚的冰面上,硬是截取一根長約一丈的冰刺,以冰刺作爲長劍,大喝一聲,氣勢如虹,挑起漫天劍花,連續打出十幾劍,目標皆是那個略有些手忙腳亂的青花海。
青花海在三兄弟中排行老三,不但因爲他的年紀最小,他的武功也略遜兄弟兩個,他天生不好打鬥,如今成爲殺手,那都是被兄弟硬拉下水的。
青花海怎敢大意,對方雖然只用一根極易破碎的冰刺作爲兵器,可是剛纔的水箭一擊,青花海已經見識到了將塵的厲害。
“看招!”
青花海手中的長劍斜上挑,直取撲來的將塵的面門,他這是硬拼硬的打法,他敢這麼做,只因爲他的身邊,還有他的兩個兄弟。將塵雖然厲害,可是他們三兄弟是三個人,在人數上,畢竟佔了絕對的優勢。
青花羽與青花萼見將塵直接撲向三弟,兩個人都是大罵一句,這小子的眼力倒是不錯,這纔剛剛交手,竟清楚三弟的武功最弱,他倒是懂得選軟柿子來捏。
青花羽和青花萼怎會讓三弟陷入險境,他們兩個分左右之勢,長劍直刺而出,沒有任何招式,各取將塵的空門。將塵這小子就算有點本事,可是他們有三個人,三打一,應該不會輸。
滿臉冰水的將塵,在這漆黑的夜空裡,青刺三兄弟竟未瞧到他露出邪惡的笑容。
將塵手中的冰刺終於和青花海的長劍交織在一起,冰刺沒有碎裂,將塵已經將真氣灌注於冰刺之上,他手中的冰刺除非遇到什麼神兵利器,否則,沒人能打碎他手中的冰刺。
就在青花羽和青花萼的長劍即將刺中將塵的時候,將塵的左手終於動了,將塵的左手拍向空處,漫天寒氣四起,這本是冰冷的冬天,溫度更是極轉而下,一層冰晶泛起,擴散青刺三兄弟的全身,瞬間將青刺三兄弟全部冰凍起來。
青刺三劍客的眼裡出現一絲的恐慌,冷,還不是最主要的,如今被寒冰冰凍成冰塊也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們終於注意到了將塵的面容,他的眼神好冷,冷到可以冰封這個世界。
已經被冰凍起來的青刺三劍客,如今成了活靶子,將塵手上的冰刺再次揮出,首先遭殃的是青花海,有如冰人的他整個人被將塵用冰刺切下頭顱,腦袋飛上半空之中,那依然冰冰凍的身體卻依舊站在冰面之上一動不動。
“三弟!”
青花羽和青花萼在心中傷心地喊著三弟,憤怒的他們終於失去應有的理智,他們只想過將塵憤怒到顛峰狀態的時候,會失去應有的警惕性,他們兩個同樣如此。
青花羽和青花萼用內力震碎包裹全身的冰晶,漫天冰塊四濺,他們終於可以動了。
將塵沒有出手,雖然他們三個離得如此近,近到將塵再輕輕揮出一劍,都可以輕易滅掉他們兩個,但是將塵卻沒有這麼做。
狼狽不堪的青花羽和青花萼感覺事情不妙,將塵爲何不出手?
將塵玩弄地盯著這兩個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一副要一口吃了他的樣子的青刺兩兄弟,將塵輕嘆一聲,右腳擡到半空之中,又狠狠地落了下去。
“轟”地一聲,將塵將內力全部灌注於右腿,這一腳踩下去,這堅硬的冰面又非巨石,怎經得起將塵這一腳,冰面四分五裂,最終破碎。
剛剛從冰凍中解脫出來的青花羽和青花萼,這兩位狼狽的劍客腳下失去重心,隨著冰面的破碎,兩人不幸地掉進冰冷的河水中,也體驗了一下將塵不久前故意掉進河水下的感覺。
將塵向後飛退,這次躲過了冰面的破碎,他落在沒有被破壞的冰面上,看著掉下去的兩個刺客,他卻沒有停手,這兩人掉進河水裡卻依舊可以掙扎,他要慢慢地折磨這兩個人,讓他們親眼看著他在這裡,是怎樣守護爹孃的冰墓,堅持到頭七。
將塵有如一隻飛鳥,飛上河面之上,雙掌拍在河面之上,冰冷的寒氣瞬間將涌動的河水冰凍起來,正嗆了兩口冰水的青花羽和青花萼,又被冰凍起來。
青花羽和青花萼就像是兩塊冰雕,安靜地站在水下,透拖那模糊地水面,可以隱約地瞧見站在水面之上,居高臨下,那張冰冷的面孔。
這一次,青花羽和青花萼無論怎樣掙扎,他們即使用盡了全部的真氣,再也掙脫不掉身上的冰晶,痛苦地他們,不但呼吸困難,更麻煩的是,在水下被冰封的他們,實在太冷了。
將塵做好這一切,又飛到冰面之上,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自己其實也是強弩之末,真氣全部耗光了,再打下去,要死的人可不是他們了,而是自己。
將塵雖然略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自己的武功,因爲這寒冰之氣的武功,他不懼怕寒冷,他可以穿單薄的衣裳,毫無顧忌的在冰天雪地裡行走,他不需要用半點內力去抵禦寒冷。可是,他自從被追殺,打了這麼多場仗,他已經漸漸摸清楚自己的武功,這武功雖好,就是太過耗費真氣。
今天對方只來了三個人,而且還不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再加上這裡是冰面,對於將塵來說,佔據著地利,否則,平日裡,他以一抵三,其實很勉強。在炎熱的夏季,寒冰之氣雖然依舊可以動用,但是頗耗真氣,比之冬日,更難發揮出應有的水準。
不過,一想到炎熱的夏季,將塵又看了看丟在不遠處的那根冰刺,他若沒有記錯,他的武功是冰與火,自己似乎是可以凝聚出烈火吧?
“我到底是誰?爲什麼我會這樣?”
將塵又把目光轉向那冰塊堆砌起來的冰墓,他的爹孃都是本分的老實人,他們怎會生出他這種突然從一個普通的少年,變得厲害起來的孩子,這到底是爲什麼?
北方的冬季很難看到晴朗的天空,天,總是那麼陰,陰鬱的天氣很難讓人有個好心情,比如現在的將塵。
天已經亮了,將塵的肚子不爭氣的開始咕咕地亂叫起來,將塵的武功雖然可以讓他不怕寒冷,不怕炎熱,可是卻解決不了他的飢餓。
將塵摸了摸那已經乾癟下去的肚皮,昨夜一戰,可以自己搞得動靜太大,冰面被破壞了,這三個殺手都已經掉進河水裡去了。這若是在平時,他每次遭遇敵人追殺,如果可以不用逃,能殺得死對方,他都是從他們的身上翻找值錢的物件,比如錢袋或是什麼首飾。
可是,現在的將塵,當然不可能下河去找那三個刺客的身上有沒有什麼金銀,他只能另想辦法了。
將塵先向爹孃的冰墓再次磕了三個響頭,這是歉意,昨夜的打鬥,想必是打擾了爹孃的長眠,他不孝,爹孃已死,他都不能給爹孃一個安靜的樂土。
將塵走到冰窟窿面前,低著身子,捧了兩下冰冷的河水,洗了洗那張讓人看上去冰冷的臉,而後又去瞧了瞧依舊凍在水下,恐怕已經失去生機的殺手,這才動身前往不遠處的小鎮。
冬日裡幾乎少有飛禽走獸出沒,將塵想憑藉自己的武功打幾隻野味也做不到,這天川河更是讓他氣的要死,水下竟沒有魚,他只能去小鎮買些吃的,身上還有三個銅板,看來他今天還能吃最後一後飽飯。
“就算沒有被人殺死,早晚也得餓死!”
將塵自嘲了一句,他聽大人說過這麼一句話:有些時候,一個銅板也可以難倒一個英雄漢,他將塵不是英雄,不過他將塵確實被幾個銅板難住了。
將塵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大人時常又說那些江湖好漢聚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談笑風生,呼朋喚友,夜夜笙歌,好不瀟灑。他們似乎有花不盡的金銀,他將塵,會不會有那麼一天,自己也可以過上那種讓人羨慕的日子?
將塵決定還去小鎮上的那家包子鋪,倒不是那家包子鋪的店老闆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只不過是好心的店老闆,不知道爲什麼將塵每次在那買包子,無論買幾個,她都會多送自己一個。
將塵又想起店老闆女兒的甜美笑容,自己見過最美的女孩恐怕就是她了吧?
將塵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又多吃一個包子,還是馬上又可以見到她了。
天空飄起一朵朵雪花,此時的將塵心情雖然不錯,可是遠在南方的幽冥居,似乎沒有人能高興起來。
五位神秘的老者站在一間密室內,盯著罰惡榜上的名單,其中一位老者冷冷道:“這上面十個人,有九個人已經死掉,還有一個沒有音信,這個人被哪個勢力接去了單子?”
又一位老者道:“是青刺三劍客,你倒是心急,這上面十個人,只有那個將塵在最遙遠的七星戰國,別說殺個人,就是從那個戰國跑個來來回回,沒有幾個月, 肯定是不夠的!”
之前開口的老者嘆氣道:“不是我急,只是縹緲城派人來問了!”
縹緲城三字一出,另四位老者瞳孔瞬間放大,肅然起敬的他們,不敢再有半點怨言碎語,縹緲城的厲害,他們可是知道的。
“那這樣吧,我再挑幾個人,去走一趟,雖然這不合情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就當作他們是接應青刺三劍客吧!”
“也只好這樣了,你速去辦,縹緲城那邊催得急,我也沒有辦法!”
密室內又安靜了下來,這幾位老者紛紛離開密室,因爲他們的著急,將塵又要再一次準備,遭遇殺手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