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你別這麼說,沒有人把你當笨蛋,你阿姨也是想護著你,不讓你對賀梓朗癡心錯付啊……你難道不能理解一個女人,到了中年,孤獨無依,好不容易找到你,那種怕你重蹈覆轍的心情嗎?”
厲澤釗很難過,連他這個外人都覺得岑薇瀾很值得同情,很可憐,難道楚瓷真的就這麼無法理解她?
楚瓷瞪了他一眼:“是不是別人對我做了什麼事,我都要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表示理解?我愛賀梓朗是對是錯,我自己會去證明,不需要任何人好心提醒!”
她這些天對岑薇瀾生出的親情,產生的依賴,儘管不深,但是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也許就叫做血濃於水,親人就是親人,這種親情不可能輕易割捨。
她理解岑薇瀾害怕看到岑家的女兒再度爲情所困,尤其是看到賀梓朗就想到岑寶兒。
但是她不能理解,岑薇瀾居然把專制和手腕用到她的身上。
相比之下,楚瓷更像她的母親岑芷瀾,爲了愛可以放棄一切。
如果岑薇瀾理解岑芷瀾、原諒了岑芷瀾,打破父親所說的“脫離關係”認回楚瓷,爲什麼如今不理解楚瓷的愛情呢?
“我本來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尚且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愛一個人,爲什麼我現(xiàn)在找回了很多,卻偏偏就不能真心去愛我喜歡的人?”
“厲澤釗,你應該最清楚,阿姨擔心的事情是不會發(fā)生的,如果朗少真的像別人說得那麼冷酷無情、唯利是圖,那當初根本就不會放棄收購至臻科技。”
厲澤釗被楚瓷說得啞口無言。
是的,在厲澤釗的心裡,賀梓朗曾經的確是那樣一個人。
他們每一次的爭鬥,儘管沒有硝煙,但和戰(zhàn)場的廝殺沒有任何區(qū)別。
賀梓朗的狠辣果決,對利益的熱衷,讓人很容易忽略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彷彿他就是賀錦城培養(yǎng)出來的一個機器人,他的程序早就已經編好,任何侵犯帝煌利益的人都會受到殘酷的打擊,任何對帝煌有利的東西,他都不惜一切去得到。
直到至臻科技收購案結束,厲澤釗都想不明白,爲什麼賀梓朗會放棄收購。
在他看來,賀梓朗放棄收購至臻科技,只能是因爲,還有更大的利益在等著他。
見厲澤釗愣住了,楚瓷也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感覺沒有剛纔那麼生氣了。
“我知道阿姨一個人守著岑氏的產業(yè)很不容易,我們剛相認,就住在一起,她跟我磨合就更不容易。我現(xiàn)在說什麼,你們都不相信,但是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看到不遠處的公交站牌,楚瓷就讓厲澤釗停車。
“有公交車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厲澤釗,以後我和我阿姨之間的事,我會好好跟她溝通,請你不要插手。”
厲澤釗本來是急切地想求得楚瓷的原諒,可是沒想到卻讓她更加討厭他。
“小瓷,要怎麼樣,我們才能回到馬爾代夫的時候……我那麼喜歡你,你爲什麼連朋友都不願意跟我做?”
不提馬爾代夫還
好,提起來,楚瓷就忍不住冷笑。
“你對我是喜歡嗎?從一開始就不是!”
“馬爾代夫的偶遇,只不過是你好奇於朗少身邊會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這樣的風流大少會對我一見鍾情?倒不如說你是跟朗少爭上癮,連女人都要爭吧?”
楚瓷的冷笑和嘲諷,令厲澤釗感覺很刺耳,可是他不能反駁,因爲當初他的確是那麼想的。
真是醉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對楚瓷越來越感興趣。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真的吃起她和賀梓朗的醋來。
如果不是在珠寶展親眼看到她跟賀梓朗和好,親密相依的樣子,他到現(xiàn)在也不敢相信,自己對她的佔有慾,已經不僅僅是因爲和賀梓朗的爭鬥。
想讓她原諒,何嘗不是爲了能進一步博取她的好感,得到她的心呢?
楚瓷沒有等厲澤釗回答,繼續(xù)說道:“再說說其他的事。你爲了創(chuàng)造見面機會進入朔風,讓慕容遷選我。後來爲了騙我去蘭亭會所謊稱自己是我要找的‘X先生’,還在菜裡下了安眠藥……這難道是朋友之舉,這難道是喜歡一個人該做的事?”
“爲了讓我在珠寶展上和朗少當衆(zhòng)決裂,更是做盡了卑鄙無恥的事,說盡了挑撥離間的話,這若是喜歡,我楚瓷就把眼珠子挖了給你!”
說著,她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厲澤釗聽著楚瓷決裂一般的話,心痛極了。
他急忙下車追上楚瓷,伸開雙臂擋在她面前:“好了,我是豬,我是笨蛋!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麼,可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說著,他一把將楚瓷抱住,一顆被她刺痛的心纔好過了那麼一點點。
“楚瓷,我現(xiàn)在鄭重的告訴你,我喜歡你,我要追你……求求你告訴我,該怎麼才能讓你不那麼討厭我……”
“我擦!你個臭流氓!”
楚瓷本來走得飛快,哪知道厲澤釗會忽然跑出來抱住她。
她從空調車裡下來,本來就猛地一熱,這下一頭撞進厲澤釗懷裡,更是撞得頭暈眼花。
惱怒地推他,但是他抱得那麼緊,根本推不開,她只好一腳踢在厲澤釗的小腿上。
“嗷……”
厲澤釗一聲慘叫,放開楚瓷,抱著小腿猛跳。
楚瓷本來一肚子氣,一看見他這種小丑樣,忍不住捂著嘴笑了。
“活該!”
說著她就繼續(xù)往前走。
厲澤釗也顧不得腿疼,也不敢再碰她,一瘸一拐跟在她身邊。
“你剛纔還說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我就要證明給你看,我是真的喜歡你。小瓷,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楚瓷瞧都不瞧他,站在站臺上張望著等公交車。
“小瓷,你是不是因爲賀梓朗爲你放棄收購被感動了?我也可以啊,你不喜歡我跟他鬥,好,我答應你,從現(xiàn)在開始,厲氏和賀氏的恩怨,一筆勾銷,好不好?”
楚瓷聽了,才稍稍擡了擡眉梢。
“你說什麼?你做得到嗎?”
“只
要你給我機會,我就做得到。”厲澤釗急忙說。
楚瓷嗤之以鼻:“厲澤釗,你要我用自己,來交換你不跟朗少鬥?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你鬥得過他嗎?你要搞搞清楚,我不希望看你們鬥,是因爲我覺得什麼百年恩怨,早該放下了,你那麼鬥來鬥去別人很累,也顯得你很幼稚。”
“啊?”厲澤釗被楚瓷奚落得臉都沒處放了,可是奇了怪了,他怎麼就越來越喜歡楚瓷這麼毒舌的樣子呢?
“好吧,我以後成熟一點,是不是你就會給我機會?說真的,小瓷,你真的要給我一次機會,只有我這麼幽默的人才能明白你的毒舌背後是一顆逗比的心。”
楚瓷真的被厲澤釗的無恥給打敗了。
“公交車馬上就到站臺了,麻煩讓一讓,小心被車壓死。”
“我不會讓你那麼委屈做公交車的,寧可被壓死,不能心疼死。”
厲澤釗還真是一個很會說甜言蜜語的人。
他死纏爛打,就是不放楚瓷上車,如此錯過了兩班車之後,楚瓷徹底跪了。
“我打死你!你還我公交車!”
她怔怔看著活生生在她視線裡消失的第二班車,揚起粉嫩的小拳頭就要打厲澤釗。
厲澤釗笑哈哈地繞著站牌躲,楚瓷怎麼都打不到他。
等到她精疲力盡的時候,他纔回到她面前,但這時,她的拳已經沒力氣了,打在他身上好像撓癢癢。
他忍不住心裡一陣癢,抓住了她的手。
“公交車我是還不了你,我送你回家。”
楚瓷急忙抽回了手,氣得嘴都歪了。
可是事到如今,看樣子不管是再來十輛八輛車,厲澤釗都不會讓楚瓷上去的。
眼看太陽都快下山了,楚瓷只好妥協(xié)。
厲澤釗終於達成了目的,屁顛屁顛地開車送楚瓷。
但是路上不管他說什麼,楚瓷都不理他。
厲澤釗笑笑,不以爲然。
烈女怕纏,他相信只要自己窮追不捨,她就會慢慢發(fā)現(xiàn)他的好。
到了岑家別墅外,楚瓷就要下車,不想讓厲澤釗送她進去。
厲澤釗只好把車停下來,自己卻鍥而不捨地跟在楚瓷身後。
“都到家了,你還跟著我?guī)謫幔康任艺埬愠燥埌。 ?
楚瓷轉身瞪著他。
厲澤釗聳肩一笑,指了指楚瓷身後的門口。
“小瓷,怎麼這樣跟厲少說話?”
岑薇瀾不知什麼時候從家裡走出來,就站在客廳門口呢。
楚瓷這才知道厲澤釗那一笑,是笑她馬上就要挨批評了。
“討厭!”她狠狠白了厲澤釗一眼,走到岑薇瀾身旁。
“阿姨,我不喜歡這個人,如果你要讓他留下吃飯的話,我就不打擾了,反正我被他氣的很飽。”
岑薇瀾聽了,看著厲澤釗,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還以爲厲少這麼好心,送我家小瓷回來,原來是欺負她欺負到家門口來了?”
厲澤釗苦笑:“岑董,我巴結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