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滾動了。

鳳傾城的對面坐著板著臉的鳳天元，兩父女的確沒什麼話可說，她便輕輕挑開車簾看著街邊的光景，心思卻不自覺的飄向了後面那一輛馬車上。不知道，兩個女人，他消受得了嗎？

其實說實話，古代應該比較封建，更何況她與鳳如媚現如今都是皇帝的女人，按道理是不能夠與其他男子同車而坐，可是這靈天大陸就真是不一樣。

靈天大陸的女子可以出行，雖然要戴面紗在街頭晃盪，但是這裡的女子從小就不用裹腳，任其自由發展。這裡皇宮的女子也很自由，出行自由，只要有出行的腰牌便可以，而且皇帝的妃子和皇帝的臣子還不拘小節地可以同坐一車，還是有些不錯的地方。

“傾城，與爹爹說說話吧。”對面的中年男人忽然開口了。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叫鳳傾城叫名字了。

鳳傾城聽到他叫自己，緩緩收回了目光看向他，微微一笑，理了理自己衣服的褶子問道：“嗯，族長要說什麼呢？”讓自己叫爹嗎？她叫不出來。

“爹知道你在怪爹爹，可是……這麼多年來，你不是也健健康康地長大了嗎，我也沒有辜負你娘死前的囑託，把你拉扯長大啊。”鳳天元嘆口氣，“爹是勢力，是看著那權勢不得不攀附你二孃，不然又怎麼會在你娘死後將之升爲正室呢，可是爹那是……那也是還是疼愛你的啊。”

鳳傾城神情淡然，看著有些悲傷表情的鳳天元，卻仍舊微微一笑，“爹爹說的是，女兒從來沒有怪過爹爹，爹爹對女兒畢竟是有養育之恩，女兒不敢忘，不過呢，女兒只想說爹爹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千萬不要做什麼特別的事情來阻礙女兒。”

鳳天元半天回不過神來，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管女兒做什麼，爹爹都支持，對嗎？”鳳傾城眨了眨雙眸，微笑問道。

鳳天元艱難地點點頭，除了點頭他還能說什麼呢？

第二輛馬車裡，氣氛有些怪異。

赫連爵神情怡然自得地捧著手中的書看，渾然將周圍坐著的兩位姑娘當空氣。

鳳紫琴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赫連爵的手中的書上，忽然故作驚奇地說道：“沒想到右相也愛看這《帝師論》，小女子之前也經常閱讀，感嘆先帝的帝師實在太有才了。”

赫連爵微微擡眸，看向對面的女子，“哦？沒想到五小姐竟也喜歡看如此晦澀難懂的治國之書？”也對，皇帝封妃子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這個女人居然拒絕了，並且揚言要考女官，真是讓他小小的驚奇了一下。

天鸞帝國並不排斥女官，只是這麼多代皇帝來，沒有哪位姑娘能夠考取到的，史上只有一位女官，還是第二代皇上繼位的時候。如今這姑娘說要考女官，真是讓人好奇和期待呢。

“是呢，治國之道，小女子略有涉足。”她謙虛地說著。

鳳如媚瞧著身邊的鳳紫琴搶走了自己的風頭，心裡分外不爽，也不甘落後地說道：“哎呀，說了這麼久，右相大人必然是渴了吧，來喝喝茶。”她說著就真的倒了一杯茶來，遞給對面的赫連爵。

赫連爵也不拒絕，微微一笑，“多謝娘娘了。”

鳳如媚是知道鳳紫琴的學識淵博的，之所以爹爹願意帶她一個庶出的女兒來，也是因爲她是來考女官，而不是衝著後宮而來。兩姐妹的想法不同，她認爲什麼女官，都是天馬行空，倒不如與皇帝並肩而站那麼風光無限。

恰巧這時候，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

“哎呀！”對面的鳳紫琴忽然一箇中心不穩，又剛好坐在了赫連爵的正對面，一個正面便撲了過去，整張臉都格外尷尬地落在了他的腿上。

鳳如媚瞪大了眼睛，詫異於這樣神奇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