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章 耶律拓毒計除異己 衆高手挫風厲
靈兒和湘月,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找到耶律拓,可是卻只能使用最笨的辦法。
看到靈兒從早到晚伸長了脖子盯著公主府的大門,多事的小二纔過來說話,笑得很讓人討厭地問:“你們是來找王子耶律拓的吧?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實話告訴你們吧,雖然這裡就是他的別院,可是自從他將自己的正室妻子放在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你們想要找她,還是直接倒京都去吧!”
靈兒有些疑惑,問道:“他不和自己的夫人住在一起,爲什麼會這樣?”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笑得更讓人討厭了:“要不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自動找上門呢?”
靈兒並不想和他討論關於公主和駙馬的私生活,強忍住噁心,問:“那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這個嘛!”小二用手搓搓自己的下巴,甚至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油在他手指和下巴之間來回奔跑,他看看靈兒,不出聲了。
靈兒從兜中掏出一定元寶,放在桌上。
小二看看元寶,不動手,卻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靈兒看。靈兒收好元寶,走出小店,沒想到那個齷齪的小二竟然跟了出來,甚至想動手拉,卻被身後一人拖出,轉頭一看,似乎認識來人,不敢多吭聲,立刻消失了。
靈兒一看來人,儘管有些眼熟,但是卻完全想不起究竟在何處見過他。卻只見他彬彬有禮地作揖行禮,然後問:“古小姐,不知你何時來到汴京,找我家公子何事?”
靈兒聽他這麼一講,便還禮道:“我有事相求!”
此人也不多問,便在前面引路,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座府邸,比起金碧輝煌的公主府,甚至簡陋,門口也無人看管。一路走進去,和普通民居沒有分別,卻安靜得出奇。遠遠便聽到一陣熟悉的樂聲,正是她所做之曲。
見到靈兒出現,他顯然早就知情,並不吃驚,客氣地邀她坐下喝茶。
還未等到靈兒開口,他便笑道:“你的忙我能幫,但是我有交換條件!”
靈兒飲下他遞過來的茶,笑答:“願聞其詳!”
聽她這樣一說,他顯得很高興,便笑道:“我沒有不成事就開始談條件的習慣,三天之內,你的事情我幫你辦妥,保證那蕭晨父子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只是要在這汴京城中徹底消失。事成之後,你在城郊五里亭等我!我自然不會客氣!”
靈兒回到城中,已是黃昏,風厲正急著要出去找她,見她安然無恙地回來,才安心。
靈兒極力勸說蕭晨父子到山中躲避一時,風厲也認爲這是可行的辦法,幾人抹黑悄悄出城,果然三日之後,聽說城中蕭晨父子醫館大火,燒死兩人,屍體焦黑難以辨認,卻沒有人敢談論此事。
五里亭。
耶律拓果然在那裡等她,見到靈兒前來,笑道:“我只當你已經和他們一起逃之夭夭,怎麼還會赴約?”
靈兒淺笑:“在遼國,耶律公子本事通天,就算我跑得再快再遠也逃不出!現在我可以聽你的條件了吧?”
“和我在一起度日如年了吧?如此心急想要離開?既然心知肚明我能夠隻手遮天,爲了你的相公,寧願犧牲自己,是不是太傻了,你死了也好,被人擄走也好,他不過幾個月之後又會有另外的一個妻子,比你谷靈兒還要美麗動人,善解人意,你又何苦呢?”
耶律拓知道自己是穩操勝券,所以並不著急,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淺笑道:“對於風厲,我實在是又愛又怕,他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將才,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不僅鐵膽雄心,而且知人善用,可惜了!”
耶律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神情頗爲惋惜,靈兒將桌上的茶喝下去,說:“你必須要殺他,對嗎?”
耶律拓並沒有說話,充滿欣賞的眼光看向靈兒,說:“那你做還是不做?”
靈兒點頭,冷靜地說:“雖然我是女子,但是早已答應過你的事情,也並不會食言!”
耶律拓聽聞此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這個毒藥見血封喉,但是卻毫無痛苦,死得很安詳!”
靈兒接過小瓶子,道:“耶律公子的確是個精明人,用兩個無關緊要的人換你心腹大患的性命,好劃算的買賣!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爲何要給我這樣的毒藥,不是應該一刀刺死他來得乾脆嗎?”
耶律拓起身,拉起靈兒,解釋道:“用這樣的藥是想最大程度地減輕你的痛苦,而不是我憐憫他!”
靈兒冷笑道:“謝謝你的仁慈!”話音剛落便將小瓶子中的藥一飲而盡,一旁的耶律拓來不及阻止,慌了神,忙扶住她,靈兒推開他的手,告辭道:“我答應你投毒,但是沒有答應你這個人一定是風厲,我現在剩下的時間不多,恕我先告辭!”
說到這裡,又轉回頭看了耶律拓一眼,說:“耶律公子貴爲遼國皇族,不會說話不算話,被人恥笑吧,你既然答應我,只要我幫你做一件事,你就放過所有人,現在事情已經做了,你給的毒藥也有人吃了,接下來就請你信守承諾!”
再說風厲總覺此事蹊蹺,逼問之下,才得知是靈兒找了耶律拓,再加上想起今天早晨果然看到靈兒悄悄出門,便一路遠遠跟著她,目睹眼前的一幕,心中猶如萬箭穿心,恨不得將那耶律拓碎屍萬段,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見到風厲前來,數十個大漢從隱匿的樹林中竄出,將手持的尖刀指向他,只見他不卑不亢走進靈兒,將她護在身後,看向一臉無辜的耶律拓,喝道:“耶律拓,你只有這種暗巷殺人的小伎倆嗎?”
耶律拓冷冷笑著,一張臉上淨是悲憫的表情,他走向風厲,用手掌輕輕拍打他的肩膀:“你可知道你忠心耿耿的君王,暗地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風厲冷笑道:“我風家軍效忠的,是我的大宋國,守衛的也是我大宋國千萬的百姓,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政治權利,你說的這些,我沒有興趣知道,我只只知道,作爲一個大宋軍人,無論何時、何地、何事,都要流乾身上的最後一滴血,誓死守衛國土,不讓鐵蹄踐踏國土,不讓狼子蹂躪百姓!”
耶律拓眼中簡直要冒出火來,但是想到此刻自己佔盡先機,可以讓這個一直橫亙在自己面前的絆腳石消失,掩飾不住笑意說:“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現在是我公主府的奴婢,應該任由我處置!如果執迷不悔,現在你就陪著你的靈兒一同去死吧!可惜了,我沒有帶著多餘的毒藥在身上,不過我肯定,你身上一定有!”
風厲如實回答沒有,他從不屑用這樣的手段,也從沒有想過用毒,哪裡來的毒藥呢?
耶律拓見他仍是一頭霧水,好心地解釋給他聽:“你身上裝著的那瓶忘情散的解藥,就是最烈的毒藥,和古靈兒所中的一樣,世間絕無解藥!”
風厲將手伸進衣服中,果然掏出一個小瓶子,靈兒詫異道:“風厲,既然有這樣的解藥,爲什麼你還任由我誤會你,疏遠你,不讓我服下解藥呢?”
風厲看看得意忘形的耶律拓,恍然大悟,想是那公主從耶律拓那裡得到解藥,並沒有聽說服下解藥後會生不如死,是茜公主編造了生不如死、萬蟲噬心的痛苦的謊話,原本只是想阻止兩人鵲橋相會,恐怕連茜公主本人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謊言,成全了自己的嫉妒,卻陰差陽錯地救了古靈兒的命。
耶律拓嘖嘖嘴,不停地笑:“你們看看自己的樣子,這就是所謂的忠誠,得到了什麼,就算你在戰場上鐵血丹心,但是最終得到的,還是這樣一個被人當做玩物的下場!所以說,忠誠是傻子們的行爲!”
風厲將瓶中的藥一飲而盡,放聲道:“我風厲效忠的,同樣不是一個君王,而是整個民族和國家,如果人人都懷有私心的話,誰來爲天下蒼生謀福,雖然得到這樣的下場,卻並不後悔,至少我有這樣的機會阻止你這等奸佞之徒長驅直入,蹂躪我大宋百姓!”
耶律拓眼神中更多的是不屑和鄙夷,但卻沒有口舌之爭的準備,只是嘆了一口氣道:“原本我是個惜英雄重英雄的人,你風厲是個英雄,這點我承認,也正是因爲看到你是個英雄,我更不能讓你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說罷擺擺手,一衆爪牙便將尖刀指向風厲和靈兒二人。
風厲倒是坦然,冷笑道:“可憐的耶律拓,你怕我到了這個地步嗎?就算明知道我已經身中無解的劇毒,你也要刀劍齊上陣?”
耶律拓點點頭:“我真的很怕你,更恨你,你壞了我多少好事,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親眼看到你的屍體,我怎麼能安心!”
衆人聽到他這樣說,蜂擁而上,將風厲和靈兒團團圍住,風厲將靈兒推出去,專心迎戰,那些武士也不與靈兒糾纏,直接衝著風厲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