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出手相助解疑惑 真相大白怎堪受
靈兒從豆子口中知道了一切,卻不見了蹤影?想要知道靈兒的行蹤,就快快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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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靈兒忽然想起了眼前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親切地稱呼自己爲靈兒,又問她是不是不記得他了,還有玉梅曾經無比緊張地問過她,是否還記得她們二人是如何認識的。想到這裡,她開始漸漸相信這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男人所說的話。
良然和福然商量了很久,又反覆將靈兒的手拉到面前,重重複復把脈,最終還是一直搖頭,而曾海則是坐在一旁苦思。晚膳十分,聽說城中有一名病重之人前來求醫,明溪命人來找良然和福然,兩人這才離去。
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很不好受,靈兒終於忍不住開腔,對一直沉默的曾海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曾??纯挫`兒,才道:“如今我們所有人都弄不清,你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看來我們的醫術都不到家,我們現在只有兩個辦法能夠找出答案,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靈兒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曾海將衣服方纔餘香送來的衣服穿上,萬福寺中每年都會有善長仁翁前來佈施,將衣服食物送到寺中,再由寺中僧侶進行佈施,餘香看到曾海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又滿是血跡,便從中挑選了一些送來。
曾海自己穿戴好,又遞了一套給靈兒,道:“我們走!”
靈兒看看曾海,又看看他手中的男裝,這是一個極端明顯的邀請,讓她同他一起出寺,她還在猶豫,已被曾海將衣服扔到手中,笑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她最近變得越來越瘋狂,無論是同那位只見過幾面的風參軍纏綿交媾,還是同這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黃昏時分從萬福寺中遁逃,還是在太后面前口出狂言,她這是怎麼了?最讓她感到有些恐怖的是,對於這樣瘋狂的改變,她竟然並不覺得過火,反而因爲對事情充滿了好奇而躍躍欲試。
曾海帶著靈兒,一路前往汴京城,一路上,曾海都沒有說話,只是到了一個岔路口,忽然停下來,一本正經地問靈兒:“靈兒,我現在有兩個辦法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一個是走這邊!”
曾海將手指向一個完全陌生的方向,道:“從這裡出去,連走幾天,就能在秦州城內找到我師傅,讓他看看你,能否清除你身上所中的毒!”
然後又將手指指向汴京城的方向,輕笑道:“還有一個方法,就是進城去,找個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問一問,便可以知道個大概!”
靈兒有些發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曾??此€在發呆,便拉住她的手臂,道:“我們還是直接進去汴京城,先問清楚,這樣不僅快,而且毫無偏差!”
靈兒有些疑惑,但卻一路堅定不移地跟著曾海,只是有些沒有底氣,便問道:“曾海,我們就這樣進城去,能找誰問,他會不會告訴我們?”
曾海一臉肯定地回答:“你當然不知道該問誰,可是我知道!”
兩人一行來到城中,曾海並未四處尋人,直接來到風府巷口,在對面的客棧中,找了個房間坐下,將迎向風府的窗戶打開,緊緊盯著從風府經過的行人。
不一會兒,果然看到豆子一個人從遠處過來,曾海在樓上大聲叫他的名字:“豆子!”
這豆子聽到有人叫他,擡頭一看,正是曾海,頓時滿心歡喜,幾個箭步便上樓來了。曾海示意靈兒躲入屏風之後,便將桌上的酒杯斟滿,靜靜恭候豆子前來。
豆子從門口幾乎是大步跑進來的,對於他來說,能夠見到故友,實在是一件太開心的事,自從到了汴京,處處陪著小心不說,還處處受到鉗制,如同被人五花大綁一般難受,今天正爲步軍營中有些小事而堵心,恰好擡頭便看到曾海,便滿心歡喜上樓來。
一進門,便看到曾海將酒倒好,正在等他,也不及想卻其它的東西,上來就入座,看到曾海臉上有些瘀傷,連忙問他緣由。
曾海淡淡一笑,直說是採藥的時候不慎從山坡上跌落,豆子不疑有他,只是打趣說是不是讓他果真找到了會滿山跑得千年人蔘。與豆子的欣喜相比,曾海顯得很自然和隨性,兩人對飲了一陣,曾海才似有若無地問道:“對了,豆子,前日我見到了靈兒!她怎麼有些不對勁兒?”
豆子聽到靈兒兩個字,放下手中的杯子,滿臉無奈,連連唉聲嘆氣,又纔將放在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豆子也無言,這的確很少見。曾海又替他將酒杯斟滿,笑道:“莫不是在我面前,你都還有所顧忌?”
豆子又是一聲長嘆,用手摟住曾海的肩膀,苦笑道:“我無法說話,並不是因爲在你面前還有顧忌,而是因爲這事情,實在是讓人太堵心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曾海咧咧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問吧!爲何靈兒會完全不認識我?”
豆子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放大了聲音,瞪著一雙眼睛,口中脫口而出:“她豈止是不認識你,她不認識我,不認識玉梅,甚至連風厲都不認識了!”
曾海心中有些明瞭,又接著問:“爲什麼會這樣?”
豆子站起來,看著窗外的人羣,半晌才道:“因爲風厲讓她吃了忘情散,據說,吃下這種藥的人,會不記得一年之內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曾海在腦海中快速地回想了一邊,在自己的記憶中,從未曾聽過什麼忘情散,究竟是什麼樣的藥,能夠有如此奇特的效果。豆子回頭看到曾海也是一臉的疑惑,就湊近他輕聲道:“你說這叫什麼事兒?。俊?
曾海聽到他說話,快速將散亂的思緒收了回來,又接著問:“好端端地爲什麼讓靈兒吃忘情散?”
豆子聽到這樣的措辭,頓時火冒三丈,大聲道:“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好端端的!那頭那個什麼公主對風厲死纏爛打,這頭那個老妖婦非要讓風厲吃忘情散,風厲實在是沒有辦法!”
曾海輕聲笑道:“怎麼會沒有辦法,那個老妖婦是誰?也沒有按住風厲硬是灌他藥吧!”
豆子聽到曾海這樣解讀自己的言下之意,心中更是不忿,聲音又大了一重,冷笑道:“這倒是,老妖婦是沒有讓人按住他喂他吃藥,可是手段狠辣,比掐住風厲的脖子還讓人無法拒絕!”
曾海顯得並不意外,只是怕屏風後面的靈兒聽不清楚,便又道:“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讓這鐵**厲也甘於俯首聽命?”說實話,他也不太相信,風厲那樣的性格,寧願將天捅個窟窿,也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豆子又嘆了一口氣,輕聲道:“誰說不是呢!只是那老妖婦讓人將靈兒的爹孃軟禁在宮中,如果風厲不服下忘情散,就讓靈兒等著收屍!”
曾海開始刨根問底,又問:“既是讓風厲吃,爲什麼到頭來卻是靈兒吃了呢?”
豆子將杯子擡起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道:“風厲不是說什麼無情不似多情苦,所以他寧願讓靈兒忘記了!”
曾海也跟著嘆了一聲氣:“原來如此!”
豆子已經說到最氣憤之處,更是大聲,幾乎是從口中吼出來:“你說風厲那個人,我實在是很難理解他,寧願讓靈兒看到他對她不理不睬,自己躲在角落裡面傷心,又寧願讓靈兒誤會他是個花花公子,也不願意將這忘情散的解藥給靈兒吃!”
曾海聽到這裡,倒是覺得很新鮮,靈兒體內的毒藥,不僅他不知道是什麼,就連終身研究醫術的良然和福然兩位大師都有些迷糊,想不到這天下間竟然還有此神人,能夠作出這樣的奇毒已是奇蹟,想不到竟然還有解藥!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正感嘆,忽然又有些奇怪,便問豆子:“既然有這樣的解藥,爲什麼風厲不讓靈兒吃呢?”
豆子拍拍大腿,一臉無奈地道:“他怕靈兒想起所有的事情,太后會對她下毒手,更主要的是,聽小公主說,那忘情散的解藥,雖然能解毒,但是卻如同萬蟻噬心,痛苦難當,他有不捨得了!從偏遠的秦州來到繁華的京師,原想他會過得很好,誰能料到,還不如留在秦州自在一些!可憐的風厲,身上隨時揣著解藥,卻忍受著靈兒的誤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曾海心中暗暗慨嘆,難怪有如此曲折的內情!
所有的疑問迎刃而解,看到豆子也是由方纔的興高采烈,變得有些沮喪,曾海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正想著將靈兒帶回給師傅看一看,如今想到有解藥,便是最好,豆子喝酒正到高興處,便是不停舉杯,一直與他聊天,直到豆子盡興而去,曾海連忙折回屏風後,可是卻發現屏風後空無一人,又將房間認認真真地找了一遍,還是沒有靈兒的蹤影,又看窗外夜色已濃,這身無分文又初初知道一切真相的靈兒,會到那裡去了?不由得憂心起來,後悔自己這個決定。